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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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公公遲疑的看了眼魏帝,爾后依言上前戰戰兢兢替她解開手上的繩索。 長歌再次朝尚在震驚中的魏帝拜下,苦笑道:“皇上,我是長歌,五年前我沒有死,僥幸活了下來,還生下了樂兒……之前一直以小黑奴的身份出現,欺瞞了皇上與燕王,還請責罰?!?/br> 說罷,她伸手輕輕揭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容來。 “啊……” 那怕有長歌事先提醒,但在看到長歌露出真容的那一刻,魏帝與磊公公還是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兩人見鬼般的看著面前的女子,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你……你到底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了五年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縱使是見慣大風大浪的魏帝,也是驚得腿發軟,跌坐回椅子上,眸光定定的看著長歌蒼白無血的臉,腦子里全亂了。 長歌悲涼一笑,輕輕道:“五年前,我被休出燕王府后不久,卻發現自己懷上了燕王的孩子,為了給自己和腹中的孩子求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我重回燕王府求見殿下,希望他能收留我與腹中的孩子,可惜最后,我沒能見到燕王的面,卻被灌下了毒藥,險些喪命……” “所以,他……他真是的燕王之子?!” 魏帝激動的招手讓樂兒去到他面前,拉過他的手細細打量,一雙大手將樂兒從頭摸到腳,激動得雙手直顫抖。 他一直為了燕王的子嗣問題憂心不已,如今陡然知道魏千珩有了這么大的一個兒子,且長得跟他小時候一個模樣,不但模樣長得俊,還一股子聰明樣,不由讓魏帝歡喜不已,不覺間早已將刺客和小黑奴一事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小皇孫。 一旁的磊公公震驚之下還不忘拍馬屁,“原來如此,老奴就說嘛,方才在宮門口見到小殿下,老奴卻是眼熟的很,這一說起,卻是像極了小時候的燕王,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皇上您說呢?” 魏帝連連點頭,將樂兒抱起坐到自己的膝頭上,回頭示意磊公公扶長歌起身,一邊卻又板下臉對長歌動怒道:“你既然好好活著,還生下了孩子,為什么不將孩子送回來?這可是皇家血脈,豈容你隨意對待?!“ 磊公公上前挽長歌起身,親切道:“娘娘請起,先前全是誤會……皇上哪里會知道小黑奴會是您,只怕燕王都被你瞞下了,老奴更是睜眼瞎,所以之前一切,還請娘娘勿怪!” 磊公公慣會察顏觀色,見魏帝一句話都沒多問就認下了這個小皇孫,頓時也對長歌巴結起來。 見魏帝毫不質疑的認下樂兒,長歌心里也驟然一松,但她并沒有起身,因為魏帝還沒有答應放過初心。 而聽到磊公公提到‘小黑奴’,魏帝終是從歡喜中回過神來,心里堆滿疑慮,擰眉冷聲問長歌:“你既然回來,為何又要扮成小黑奴的樣子——你,到底有何目的?” 見魏帝對阿娘沒有好臉色,樂兒謹記長歌的話,不能跟爺爺吵,但也不愿意再坐在他身上,從他腿上跳下來。 魏帝一愣,卻越發覺得他護著母親的樣子,簡直與年幼時的魏千珩如出一轍,頓時心里又歡喜起來。 長歌與煜炎他們一直對樂兒瞞著他身上病情的事,所以長歌對磊公公道:“大監,麻煩您替我帶樂兒去吃些東西,他還沒有吃晚膳?!?/br> 復又對樂兒道:“你先去吃點東西,等你吃飽了,咱們就可以見到初心了?!?/br> 皇宮里雖然金碧輝煌,但樂兒卻并不喜歡這里,希望快些見到初心,然后和阿娘一起離開,所以乖巧的點點頭。 魏帝明知長歌是要撇開樂兒有話單獨同自己說,還是迭聲吩咐磊公公帶樂兒去隔壁的偏殿用膳,大張旗鼓的讓御膳房依著樂兒的喜好,將他喜歡吃的全做好送上來…… 磊公公領著樂兒下去后,長歌鄭重對魏帝拜道:“皇上明鑒,當年我身中巨毒,承蒙鬼醫相救,僥幸活下命來,腹中的孩子也得以活下,但……但那毒藥終究是傷害了我的五臟六腑,且危及了胞衣里的樂兒……” 聞言,魏帝神情一緊,身子繃直,冷聲道:“此話怎講?” 長歌傷心道:“毒藥通過胞衣浸入到樂兒的身體里,樂兒兩歲后開始出現病癥,鬼醫說,若是不能及早治好他的病癥,他卻是活不過七歲……所以我冒險回京,扮成小黑奴的樣子進燕王府,就是為了再懷上殿下的孩子,為樂兒尋找治病的藥引……” 魏帝再次震住,心里也終是明白過來這當中的曲折,不敢置信道:“所以之前王府里鬧出的神秘女人也是你?” 不等長歌回答,魏帝的眸光不覺看向長歌的肚子,急聲道:“那你如今可順利懷上燕王的孩子了?” 長歌苦澀一笑:“謝謝皇上關懷,已順利懷上了,樂兒也有救了!” 魏帝重重舒下一口氣,眉眼間緩和起來,對長歌道:“地上涼,你懷著身子,快起身吧!” 長歌卻不愿意起來,對魏帝再次求道:“皇上,這些年,婢女初心一直與我相依為命,替我照顧樂兒……我知道她所犯之事,天理難容,但還是懇求皇上饒她一命,我愿意拿命抵她的……” “簡直胡鬧!” 得知她肚子里又有了魏千珩的孩子,魏帝那里還聽得長歌抵命去死的事,不由喝止她道:“你肚子里懷著千珩的骨rou,還是救樂兒的希望,朕命你好好活著,想都不要再去想抵命一事!” “可是皇上,初心與我情同姐妹,而她所做所為,也是因我而起。若是皇上開恩,可以等我生下腹中孩子后,再執腰斬之刑,我絕無怨言,只求皇上能饒過初心!” 長歌在宮里這么年,早已明白魏帝的脾性,他如今雖然因著見到樂兒歡喜,對她也緩和了面容,但并不代表他會愿意放過初心,不然也不會狠心的將魏千珩也關進大牢里去了。 果然,聽她一再的提到初心,魏帝的眸光沉下去,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替一個婢女這么賣命,同時心里也越發的好奇起初心的身世來。 想到心中的猜疑,魏帝凝重開口:“她既是你的婢女,為何又是無心樓的殺手——你可知道她的身世?” 長歌一怔,正要開口否認,魏千珩已冷冷道:“你若如實相告,或許還可以救她一命——說吧,她到底是誰?” 第083章 離開京城! 一向殺伐果然的魏帝,對這一次初心行刺之事卻異常反常,不但親自關押初心,更是不許后妃皇子們過問,甚至連他最偏愛的五皇子魏千珩都因此事被他關進了天牢。 這一切的反常,不過是因為魏帝從初心的身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 那日,初心一身血污殺進乾清宮,臉上遮面的黑布早已在打斗中松落,一雙殺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大殿里那個冷面男人,腦子里全是母親替她擋箭,萬箭穿心慘死在她面前的悲慘場面。 “狗皇帝,負心漢,拿命來……” 初心通紅的雙眸幾乎要落下血淚來,自從恢復記憶來,她腦子里全是母親被負心漢玩弄拋棄,乃至最后被殘忍殺害的悲痛記憶。 她明白母親心里的痛苦與不甘,她有多心痛母親就有多恨眼前的男人! 如此,她才會不顧一切的闖宮來,那怕明知兇險重重…… 魏帝被羽林衛團團保衛著,他并不畏懼這幾個刺客,甚至已提前在大殿里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在看到初心浴血殺進殿來的那一刻,她的樣子,以及血紅眸子里對他相似的恨意,讓魏帝如五雷轟頂。 她……竟是無心?! 魏帝震驚不已,然而在那一瞬間,他的心中除了震驚,更多的卻是歡喜激動…… 如此,在初心被生擒后,雖然魏帝已認出眼前明顯比無心年輕的女刺客不是無心,可魏帝還是無法下狠手將她當場絞殺,而是心存疑慮的將初心關到了乾清宮里的偏殿里,不許他人過問,更是將刺客一事一力壓下。 而魏千珩在接到消息,知道無心樓的刺客再次出現后,卻是激動不已。 自從知道長歌就是神秘女人后,魏千珩從她使用的無心箭上,已斷定她與無心樓之間必定是有關系的。 如此,在他尋找長歌一籌莫展之際,無心樓的人再次出現,卻是讓魏千珩看到了希望——像之前大理寺那次一樣,他希望能從無心樓的人手里得到長歌的消息。 而后等他趕回皇宮,與魏鏡淵一樣,在聽到羽林衛對初心武功招式的描述后,瞬間就想到了那日皇陵里那個手戴手鐲的黑衣人。 魏鏡淵不知道長歌與無心箭的事,可魏千珩知道,甚至后來,在得知了長歌的親meimei青鸞,這些年一直陪著魏鏡淵住在皇陵后,魏千珩也頓悟過來,猜到那晚闖陵的兩人中,手戴鐲子的黑衣人是無心樓的高手,另一個不會武功的黑衣人,就是長歌。 如此,長歌冒險進皇陵的目的,就是想看一看多年未見的meimei青鸞! 而那個武藝高強的黑衣人不但與長歌共用手鐲,還陪著她一起夜闖皇陵,甚至在最危險的時刻,也不拋棄長歌獨自逃命,卻是拼了命的要救她出去,足以看出,這個黑衣人與長歌的關系非同一般。 所以,她必定是知道長歌的消息的! 而如今,這個黑衣人被父皇擒了起來,所以魏千珩急不可待的要見她,向她打聽長歌的消息。 可是,他卻不知道魏帝心里的顧忌,甚至在魏帝質問他為何要親自審問刺客時,他為了保護長歌,一直不肯說明原因,卻讓魏帝氣憤不已。如此,父子二人產生沖突,魏帝一氣之下將魏千珩關進了天牢里…… 魏帝懷疑初心與無心的關系,可不論他如何盤問,初心都咬緊牙關,不愿意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世,每次見面,她都是將魏帝恨得牙癢癢。 甚至魏帝威脅要將她腰斬,初心都不為所動…… 而就在長歌進宮主動來找魏帝之時,魏帝堪堪從關押初心的偏殿里出來,他不死心的又去親自審問她,可惜,初心除了對他破口大罵,還是不愿意告訴他自己的身世。 按著魏帝以往的脾性,早已將初心殺之泄憤了,可他心里隱隱覺得,這個女刺客與初心的關系不同尋常,所以,在沒有確定她的身份之前,魏帝不忍心殺她…… 而如今,得知這個女刺客竟是長歌的貼身婢女,魏帝心里卻是生起了希望——長歌必定是知道她的身世的…… 果然,聽到魏帝說,若是如實交待初心的身世,或許可以救她一命時,長歌不免心動了。 而魏帝對初心身世的執著追查,也讓長歌心生疑竇,心里有亮光一閃而快,卻快到讓她抓不住。 見她眉眼松動,魏帝心里難掩激動,再次抬手讓她平身,示意她坐到自己的下首回話。 長歌從地上爬起身,雙腿跪了太久有些發酸,她默默在魏帝的下首位坐了,遲疑片刻,終是將自己所知的關于初心的事說了出來。 “初心是五年前鬼醫進京城時無意間救下的,當時她只有十一二歲,還是個小姑娘……” “鬼醫救下她后,初心卻失憶了,鬼醫從她手上戴著的手鐲上刻著的‘初心’二字,給她取名叫初心。后來她就一直跟在我身邊,成了我的婢女……” 魏帝凝神靜靜的聽著,眉眼深沉,面容似乎很平靜。 可長歌卻從他幾乎要扣碎椅背的雙手上,知道他此刻心里必定是異常的激動,甚至是緊張。 特別是聽長歌提到手鐲時,魏帝身子驟然一緊,抬眸盯著長歌,急促問道:“什么手鐲?” 被魏帝的緊張感染,長歌也不由緊張起來,沉聲道:“是一個機關手鐲——我們先前都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手鐲,可后來初心卻啟動了上面的機關,才發現鐲子可以變成一把精巧的箭駑……直到最近,我們才知道,這把箭駑是無心樓前樓主無心的遺物無心箭……” 魏帝身子一抖,深寒的眸子里蕩起了波光,扣著椅背的手青筋暴起,整個人越來越激動起來。 因為,長歌所說的機關手鐲,卻正是十六年前,他送與無心的定情之物…… 十六年前,魏帝微服私巡,途經泰山時,遭遇刺殺,被路過的一位江湖俠女所救。 此女就是初心的母親,當時年方十八歲的江湖俠女無心。 無心不同于后宮的柔弱嬌女,她一身英氣勃勃,颯爽英姿,手執三尺青鋒,救下了身處險境的魏帝。 無心自是不知道自己所救之人是當今天子,護送他到安全地帶后,還與他一起喝酒閑談,兩人無拘無束,從天黑聊到天明,分外投機。 魏帝見慣了后宮柔弱的美人,陡然與無心相處,卻是被這與眾不同的江湖俠女迷住。 而無心也被魏帝的儒雅之氣吸引,在魏帝接下來的私巡中,兩人結伴同行,終是日久生情,墜入情網…… 與心儀之人相伴,讓魏帝樂不思蜀,竟將京城的一切都拋之腦后了,忘記了回京的歸期。 而無心也以為,自己會與愛郎一直過著這般神仙眷侶的日子,兩人相伴到老。 可君王終是君王,他肩負天下,哪怕再不情愿,他也要回到他的位置上去。 邊關燃起戰火,軍情告急,太后的急詔一封接一封的送達,召魏帝回京主持大局。 如此,在最后迫不得已的時候,魏帝向無心坦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問她可愿意跟自己一起回宮? 無心從小在江湖中長大,卻從未想過要與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她的夫君,更何況,她習慣了無拘無束的江湖日子,那里能容忍自己被關進小小的四方天地里,與一群女人爭風吃醋? 她賭氣離家出走。 可離開魏帝后,無心發現,相比失去自由的痛苦,她更加不能忍受失去所愛的男人。 而在這時,她還發現自己懷上了他的孩子,如此,她更加舍不得離開他了。 就在無心想通了,原意放棄自由,也愿意接受與其他女人一起分享夫君的愛時,回到家的無心卻發現,曾經溫馨的小家已人去樓空,她深受的夫君卻沒有再等她回來,已不辭而別…… 無心一路追上京城,夜闖魏帝寢宮,看到的是他與其他女人交枕而臥,恩愛成雙。 甚至,他在枕邊同她說的那些情話,他也同她們說,他對她的溫柔,也同樣給了她們。 她還是那個心里眼里只有他一個人的癡情女子,可他卻已擁著她人在懷,早已將她拋卻在了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