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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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但想到她為了治好樂兒的病,千辛萬苦才懷上孩子,以為她是為了保住樂兒與肚子的孩子,選擇放棄初心離開,所以也不再多說什么,送她到門口,不舍道:“如此,你一路保重,到了云州給我捎信報個平安?!?/br> 長歌點點頭,回頭沖沈致淡然一笑,坐上馬車離開了…… 長歌說到做到,回到私宅后,她讓閔管事差人將她提前備好的物什搬上馬車,再囑咐閔管事在她走后的第三日,將關在暗房里的姜元兒主仆,連著她留下的解藥,一起交到燕王手里。 囑咐好一切,長歌帶著樂兒上了馬車,趁著暮色離開了私宅。 馬車一路朝著城門而去,堪堪就要到了城門口,長歌突然開口對車夫道:“調頭!” 馬夫依言調轉馬頭,問她要去哪里? 長歌摟緊懷里的樂兒,以此來抵御心中的寒意。凄涼一笑:“進宮!” 第082章 爺孫相見 馬車轉道往皇宮而去。 聽聞要進宮,樂兒好奇的抬頭看著長歌,問她:“阿娘,咱們是要去接初心一起回云州嗎?” 長歌苦澀一笑,“對的,我們要帶著初心一起走,不能丟下她……” 樂兒雖然聰明,但畢竟還是個五歲的孩子,再加上他并不知道初心出了什么事,所以聽了長歌的話歡喜道:“初心說了,等開春了就要教我武功的。阿娘,我要跟著阿爹學醫術,也要跟初心學武功,你說好不好?” “自是好的?!?/br> 長歌欣慰的看著越來越乖巧懂事的兒子,悲苦的心里終是得到了一絲安慰與舒解——那怕再苦再痛,只要看到兒子,她就知足了。 按下心里的悲痛,長歌摸著樂兒嬌嫩的小臉,鄭重道:“樂兒,記住阿娘說的話,若是以后阿娘不在你身邊,阿爹與初心就是你最親的親人,你要乖乖的聽他們的話,好好跟著他們學本事,將來像你阿爹一樣,做一個懸壺濟世的好大夫……” 樂兒不解的看著她,蹙眉緊張道:“阿娘,你又要離開樂兒了嗎?” 不等長歌開口,他又板著臉極其認真道:“阿娘,你之前答應過樂兒的,以后都會陪著我,不會再離開我……阿娘,你還教過我,做人要說話算數,你不可以食言!” 看著樂兒一副擔心害怕她離開的樣子,長歌心都要碎了,眼淚忍不住的往上淌。 見她哭了,樂兒越發慌了,抬手一面替她抹淚一面傷心道:“阿娘,你不要哭,我以后都聽你的話……” 長歌摟緊兒子,心里對著他說著無數聲的‘對不起’,面上卻對樂兒強顏歡笑道:“阿娘不會食言的——阿娘會永遠與樂兒在一起,每天都看著你,再也不與你分開!” 聽到長歌的話,樂兒心滿意足的笑了,小嘴巴一翹一翹的,黑幽幽的眸光里閃著亮光。 眼看離宮門越來越近,長歌按下心里的慌亂,對樂兒叮囑道:“樂兒,初心做錯了一點事,惹得一個爺爺生氣了,待會進去后,阿娘會去求爺爺原諒初心,你也要替初心說好話,讓爺爺不要再生初心的氣,好不好?” “嗯,我會好好求他的?!睒穬赫J真應下。 長歌心里一酸,顫聲又道:“若是呆會那爺爺對阿娘發脾氣,你也不要和爺爺生氣,不然……不然那爺爺不會讓初心跟我們一起回家的……” 樂兒又蹙起了眉頭,小大人似的道:“阿娘,初心做錯了很大的事嗎?她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之前在云州,碰到一些欺負人的地霸,初心都會忍不住出手教訓。而因為她武藝高強,一些江湖人士也找上門來找她‘切磋’,皆是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每次初心打架回來,煜炎都會罰她在藥廬里曬藥煎藥。 后來發現每次罰她,都有百草替她干活,她反而枕著藥枕,躲在藥廬里舒服的睡覺,煜炎就改罰她背厚厚的藥書,那簡直要了初心的命,且百草想幫她也幫不上。如此,煜炎才治住了她愛打架的毛病…… 聽到樂兒的話,長歌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只得道:“大抵是比打架更嚴重的事,所以我們要好好的求爺爺,讓他原諒初心!” 樂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他看出了長歌神情間的擔心,不由拉著長歌的手鄭重道:“阿娘,那怕以后我跟了初心學武功,我也不去與人打架,不讓阿娘替我cao心?!?/br> 看著如此乖巧的兒子,長歌心里壓抑的情緒終是難以忍受,眼淚再次洶涌而下,流著眼淚輕輕笑道:“嗯,阿娘知道,阿娘的樂兒卻是最乖的?!?/br> 馬車到達宮門,長歌拿出小黑的人皮面具戴上,再從包裹里拿出魏千珩之前賞給她的盤龍玉佩,交給宮門前的羽林軍,言明自己要求見魏帝。 羽林軍見他不過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廝,連宮門都不愿意讓她靠近,可后來看到長歌手中的盤龍玉佩,再加上她曝出的驚人話語,羽林衛卻是再也不敢遲疑,立刻令人捆了長歌母子,爾后拿著盤龍玉佩往乾清宮稟報去了。 大太監磊公公聽到羽林衛的稟報,說是有人前來自首,不免驚奇,等聽到羽林衛描繪了長歌所扮的小黑奴的相貌,神情一震——羽林軍所描述之人,不正是之前摔下山崖的那個燕王身邊的小黑奴嗎?! 再加之羽林衛呈上的燕王的盤龍玉佩,磊公公細細看過后,卻不是造假的,而確是燕王隨身所攜的玉佩。 如此,磊公公親自趕到宮門口去,看到長歌的那一刻,他驚愕的呆住——這個前來自首之人,真真切切就是之前摔下山崖‘死掉’的燕王身邊的小黑奴! “你……你……” 磊公公之前在魏帝面前信誓旦旦的表示小黑奴已魂歸西天,如今小黑奴卻出現在他面前,著實將磊公公嚇了一大跳,仿佛見了鬼,本就白凈無須的臉,頓時更是慘白如紙。 “你到底是人是鬼?” 長歌見到磊公公出現,松了一口氣,無懼身邊對她團團包圍起來、兵刃相向的羽林衛,堅定道:“我要見皇上!” 磊公公大怒,尖聲斥道:“放肆,皇上九五至尊,豈是你這等下賤腌臟貨想見就能見的……來人,將這個賤奴拖下去……” 磊公公自是不想讓小黑奴出現在皇上面前。這是在打他老臉,直接在告訴魏帝,他辦事無能,帶著大內高手追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廝,最后竟是被欺騙得團團轉還不自知,這讓他老臉往哪里擱?如何在宮里的奴才面前立威?! “我才是刺殺皇上的幕后真兇,而且我的手里還有前王妃的消息,磊公公不如去問問陛下,可有興趣聽一聽???” 長歌打斷磊公公的話,又道:“想必皇上也想知道,燕王與端王兩位王爺最近暗下里都在忙些什么?也想知道燕王突然松口,親自替端王求情解禁皇陵的原因——” 磊公公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眸光里不覺露出了殺氣。 長歌將他的神情看得很清楚,涼涼又道:“皇上想知道的這些,我都知情,若是磊公公要擅自殺了我,以此掩飾上次追殺我的失誤,只怕日后被皇上知道,還是不會放過你!” 聞言,磊公公全身一震,瞠目結舌的盯著長歌移不開眼睛。 他是宮里的老人,更是侍奉天子的人,早已精成了人精,卻不曾想,一個王府小廝,竟有如此心計,不但肚子里揣著這么多秘密,更是一眼看穿他的心思,讓他投鼠忌器,不敢擅自對他下手。 小黑奴說得沒錯,宮門口有這么多羽林衛看著,萬一以后傳到陛下耳朵里,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里,磊公公最終只能黑著臉,讓羽林衛押了長歌母子,親自領著他們往乾清宮請罪去了…… 一路行去,長歌如赴刀山火海,可她的面容無比決絕,見到樂兒不安的看著她,揚唇朝著樂兒安慰一笑,讓他不要害怕。 磊公公走到前面,時不時回頭看長歌一眼,精明的眸子全是疑云。 莫說皇上了,就是磊公公都對這個神神秘秘的小黑奴好奇起來——若真的如他所言,刺客一事他是主謀,如今為何又前來自首? 難道他上次假裝摔下山崖逃脫一死,今日卻要主動上門送死來了?! 念及此,磊公公又不覺朝他身邊的小孩子打量去。 磊公公之前聽眼線說過,這個孩子是小黑奴的弟弟,可磊公公瞧著,卻覺得這個孩子頗為眼熟…… 很快,乾清宮到了,磊公公深吸一口氣先打簾進去,一進殿就跪到了魏帝的面前請罪。 他暗忖,與其讓魏帝看到小黑奴后再來責怪他辦事不利,不如自己先負荊請罪,或許還能減罪三分。 彼時,魏帝剛剛從偏殿回過,攏著眉頭坐在龍案前,眸光沉沉的看著眼前的虛無,心情異常的郁結。 因著兩日前的刺殺一事,魏帝心底埋藏多年的舊事被翻涌出來,他腦子里浮現著許多人和事,像走觀燈般在眼前來來回回,想甩都甩不掉。 舊事重現,縱使是九五至尊的天子,也難免傷懷,心里更是涌起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恰在此時,磊公公跪到他面前請罪,等聽到說,之前奉命追殺的小黑奴竟然沒有死,還好好活著時,本就心情郁結的魏帝,頓時勃然大怒,陰沉的眸子里戾氣橫生,咬牙冷聲道:“你一個大內總管,竟是連一個王府小廝都奈何不了,這些年你是白活了嗎?” 磊公公冷汗直流,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顫聲道:“皇上明鑒,只怕那小黑奴并不是普通的小廝,卻是詭計多端,深不可測……” 魏帝氣極而笑,打斷他:“一個瘦瘦小小的小黑奴,敢情到了你嘴里,竟成了三頭六臂的神人——你自己辦事不利,卻還要找這么多的借口,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br> 磊公公眼淚都快出來了,匍匐在地,白著臉顫聲道:“陛下有所不知,那小黑奴上次假裝摔下山崖瞞天過海已是不簡單,如今還拿著燕王的盤龍玉佩闖宮要見陛下,說是……說是他才是刺殺一案的幕后真兇,還知道……還知道前王妃的消息,還有燕王與端王的事他也知情……” 事到如今,磊公公只有將小黑奴描繪得越神乎其乎,才能降下魏帝對他的不滿,所以連忙一兜的將長歌在宮門前同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全說給了魏帝聽。 聞言,魏帝不免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磊公公,吃驚道:“這些話真的是他說的?他如今人在哪里?” “回皇上,就……就在殿外!” “快傳!” 磊公公得令,如蒙大赦的退出去,讓人押了長歌與樂兒進殿。 看著被押進來的‘小黑奴’,魏帝神情間一片震驚,心里卻疑云重重。 而下一刻,等魏帝看到跟在長歌身邊的樂兒,眸光卻又怔滯住。 這個孩子的樣子,卻像極了年幼之時的皇五子魏千珩,不論相貌,連著少年老成的神情樣子都有五分像。 頓時,心里驚奇的魏帝,盯著樂兒看得卻是挪不開眼睛,感覺越看越像,不免激動起來。 不等魏帝回神,長歌已領著樂兒在他面前跪下。 她咬牙抑住心里的恐慌與絕望,絕然道:“啟稟皇上,草民前來請罪,兩日前的刺殺,卻是草民讓婢女初心做的……” 魏帝一直沉浸在對樂兒的好奇中,一時間竟是忘記了質問長歌自首一事,磊公公見了,連忙替他朝著長歌厲喝道:“大膽狂徒,快如實招來,為何要派人行刺皇上!” 長歌全身冰涼,咬牙道:“因著之前皇上派人追殺我一事,讓我懷恨在心,所以一時氣恨之下,讓婢女初心前來報復——” “皇上,一切罪過皆是因我而起,初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受我指使,所以還請皇上饒她一命,我愿意以命抵命,替她受腰斬之刑!” 說罷,長歌朝著魏帝重重磕下頭,神情一臉絕然! 原來,在得知初心要受腰斬之刑時,長歌心痛萬分,更是悔恨不已。 她恨自己,恨自己的私心害了初心—— 若不是她執意要回京來,甚至她懷上孩子還眷戀著魏千珩,遲遲不舍得離開,初心不會離開云州,更不會出事。 所以,說到底是她害了初心。 如此,長歌幾乎一瞬間就下定決心,要拿自己的性命來換初心一命——她終歸命不久矣,可初心還那么年輕,拿她時日不久的命來救初心一命,卻是值得的。 而她帶著樂兒前來,卻是想讓魏帝看在他是皇家血脈的份上,能寬宥她多些時日,等她生下肚子的孩子救下樂兒的性命再施刑…… 聽了她的話,魏帝眉眼愈冷,正要開口,一旁的樂兒記著阿娘對他的囑咐,聽到阿娘求情完,也抬起頭看向魏帝,極其認真道:“爺爺,阿娘說初心惹你生氣了,你能原諒她嗎?樂兒給您磕頭,求您放了初心……” 說罷,他恭敬的朝著魏帝拜下,額頭磕在金磚上,一下子就紅了。 一聲‘爺爺’卻讓魏帝心口一顫,仿佛被燙了一下。 他不自禁的從龍案前走下來,來到樂兒的面前,扶他起身,更是親手解了他身上的捆繩,盯著這張肖似幼年魏千珩的小臉,激動道:“你阿娘是誰?你爹爹又是誰?” 聽到魏帝的詢問,樂兒想到阿爹之前對他的吩咐,在阿娘戴著丑面具的時候,不能告訴外人阿娘的身份。 但煜炎只告訴煜樂不能當著外人的面喚長歌阿娘,卻沒有告訴他,萬一有人問起他阿娘的身份,他要如何編造另一個阿娘出來。 如此,煜樂不由為難的側頭看了眼身邊的長歌,一時間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長歌看著樂兒為難的樣子,心里一酸,咬牙鼓起勇氣替他答道:“回皇上,我就是樂兒的阿娘!” 此言一出,魏帝徹底驚到,猛然回過身來,震驚的看著明明是男兒身的長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旁的磊公公也驚得掉了下巴,忍不住尖聲道:“你……你胡謅,你明明是什么男的,怎么會?” 事到如今,長歌也不再隱瞞,對磊公公苦澀笑道:“麻煩大監幫我解一下繩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