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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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四爺心里頭有點難受,特別想說些什么,作為皇上,康熙平三藩擒鰲拜,收復琉球,是一代明君。 作為父親,雖然康熙有偏寵,有裝糊涂的時候,可對所有皇子來說,他還是一座讓人仰望的大山,害怕也是源于對父愛的敬畏。 “兒臣會一直在二哥身邊,不管發生什么,兒臣定會替二哥把好身側的?!痹谶@樣的氛圍下,四爺到底沒忍住用這樣的保證,安慰了一個父親。 這番話,無異于是將自己上位的可能性親手斷掉。 可四爺這輩子并未想要爭那把椅子,能夠做一個直臣,做一個鐵面無私的王爺,對四爺來說已經足夠。 “好,你是個好的,有你這話,朕心安慰,怕只怕太子他太驕傲,未必能容啊……”康熙欣慰的看著四爺,眼神中有些四爺看不懂的復雜。 四爺知道太子是個很驕傲的人,說好聽點是清風霽月,說難聽點,是目下無塵,這并非是太子個人的缺陷,是被大清萬萬人的尊崇養出來的儲君通病罷了。 但雖然看起來鐵面無私,可四爺并非不知道如何左右逢源,他不覺得這是件難事,但也不好說出來,所以他只是垂著眼眸聽康熙繼續說。 但康熙并沒有再多說什么,就只是讓人帶他從小路上回去了。 回到京城在頒金節后,康熙就直接大手筆的給兒子們晉了位,這樣雖然四爺看起來依然是顯貴的,卻并非一枝獨秀,沒引起別人的懷疑。 若說這樣,四爺覺得自己也到時候該晉升了,并不會覺得不對。 可今日下朝后,守著太子和直郡王等皇子們,萬歲爺將圓明園正式賞給他,并且還將鑲藍旗的旗主給了他。 這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正藍旗剛剛被分給了八阿哥胤禩,可鑲藍旗竟然給了四爺,這讓胤禩臉上火辣辣的。 直郡王和太子都是兩旗的旗主,可到了他這里,竟然變成了一旗不說,四爺本身就是兩紅旗的旗主,現在竟然躍居太子之上了。 不但八阿哥臉紅,直郡王面色也很難看,太子在愣了下神以后,不可思議的看著皇上,又看了眼四爺,心里也升起極大的不虞。 可因為四爺一直擺明車馬站在他身后,所以他并未露出什么痕跡,只是在告退后,一句話都沒跟四爺說,就回了毓慶宮。 兄弟們的嫉恨,皇阿瑪給的榮光,太子的不虞,這一切都讓四爺苦惱之余,只覺得前路迷茫。 他實在是不懂康熙到底是什么意思。 “爺不必多想,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四爺府端得住,讓人抓不到您和府里的把柄,就沒什么可擔憂的,且行且看就是?!编w有道在四爺書房中,聽完了四爺的擔憂,如實說道。 他也看不清康熙的意圖,但他的想法要比四爺更簡單一些。 沒有一個幕僚是不希望自己跟的主子上進的,既然四爺能夠顯貴如此,即便沒有登頂的可能,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是個奮斗目標。 眼下不過是這條荊棘路上,又得了一把寶劍而已,寶劍鋒利易傷人,但用好了,未必不能斬斷荊棘,走上康莊大道。 四爺沒多說什么,他知道鄔有道說的對,可心頭仍然有些沉甸甸的,他總覺得皇上在下一盤大棋,而他身為棋子,身不由己,更沒有說不得權利。 這種不可控的感覺,讓四爺好多天都解不開迷茫之色,在朝堂上都沉默了許多。 他這番表現,倒是讓心思各異的皇子和大臣們倒是一時也安靜下來。 一切都如同暗流涌動的江河,眾人都知,就差一顆攪亂春水的石子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天吶,有朋自遠方來不亦醉乎~ 真的不只是北方人能喝,南方人更能喝啊~ 整個假期枸杞都是暈暈乎乎的,再不想招待遠朋了,尤其是能喝的遠朋。 剛送走了朋友,在機場忍著想吐的**,剛碼完一章,剩下一章晚上九點更新~ 從明天開始,都會正常點12點和六點更新,短期內再不會有特殊情況發生啦! 因為枸杞已經在朋友圈閉門謝客了嘿嘿~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寶寶辣媽、南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時傾 5瓶;瑞華坊阿清 3瓶;貓與花花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2章 裝可憐(二更) 因為心里頭存著事兒,這一年的生辰, 四爺過得很低調, 他誰都沒請, 也回絕了遞上門來的折子, 就只簡單在府里頭舉辦了一個家宴。 自從八月底入府,還沒見過四爺的李佳氏和喜塔臘氏都有些激動,許久沒受到四爺寵幸的后院女眷們也很高興。 一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正院的大廳里頭暗香浮動,端的是紅飛翠舞, 美不勝收。 就連二格格、三格格并著弘昀也收拾的格外齊整, 都在自家額娘的叮囑下, 準備好好表現, 爭取讓阿瑪高看一眼。 只有大格格,因為李氏一直禁足不允許出來,平日里在外院還算開朗的他,在正院里只是沉默的低著頭坐在一邊。 雖然阿瑪已經查清楚了, 并非正院嫡額娘欺負人, 可因為李氏的沒落, 她一直都不喜歡松格里。 能叫一聲嫡額娘就已經是竭盡全力, 剩下的她一句話都不想跟松格里說。 松格里自然是不在乎大格格暗戳戳的冷暴力的,只吩咐了下人別慢待了她, 就不再管。 她現在的精力都放在快三歲的弘旸和八歲的弘暉身上,見弘暉被弘旸纏磨的臉都皺成了包子,她一點兒憐惜都無, 看熱鬧看得歡快。 這熊孩子可是弘暉想辦法要來陪他玩兒的,眼下弘旸長開了,倒是越發精雕玉啄,比兔子和狗狗顏值高多了,只是就不知道到底是誰玩誰。 因為精力放在兩個孩子身上,所以直到宴席過半,松格里才發現了四爺的不對勁。 一開始女眷們還都千嬌百媚的給四爺敬酒,可不過到才半個多時辰,就都老實坐下吃菜,再不敢站起來。 原因無他,四爺并非不接受,也沒有冷著臉,反而是來者不拒,等人們發現的時候,四爺已經喝了三壺酒下去,就連孩子們都看得出來阿瑪不對勁兒,更不用說后院的女人們。 大家面面相覷,悄悄吩咐奴才們先把孩子送了回去,陪著四爺用完了家宴,都以最快的速度撤退了。 廢話,不撤退等著四爺發火么? 既然福晉比別人多了幾分寵愛,那四爺心情不好,也該福晉能者多勞不是? 沒毛??! 弘暉也看得出阿瑪心情不好,他剛剛就抱著看四爺喝的痛快,非要嘗嘗的弘旸下去休息了。 等下人們收拾干凈以后,偌大個廳里頭,就剩下了四爺和松格里二人。 松格里見四爺還是不發一言的喝著酒,沒忍住嘆了口氣。 “爺這是要一醉解千愁?”松格里把四爺的酒壺和酒杯都拿起來,遞給在一旁伺候的蘇培盛,拉著一聲不吭的四爺,去了西廂房。 “人都下去了,您想說說么?”松格里看四爺沉默的坐在那里,喝著醒酒茶,有些好笑。 明明就是個冷清的老頭子,做什么委屈小青年樣子呢,別扭的讓人看不過眼。 “福晉愿意跟爺說話了?”四爺不動聲色抬起頭看了松格里一眼,聲音還是有些低沉。 其實他也沒有那么難受,不過是借著心情不好,來松格里這里……裝個可憐而已。 這還是聽他三哥說自己風流韻事的時候學到的呢,只是一直沒機會實踐而已。 雖然他喝了不少酒,可酒……咳咳,已經被蘇培盛換成了度數極低的酒,就他滿族兒郎的酒量來說,大概只能用后世的食指來形容,那就是一直喝都不會醉。 一來,他不想一直跟福晉冷戰下去,二來,福晉有后世的眼光和經歷,他很想聽聽福晉的意見。 “若臣妾不愿意,爺要喝醉了去?那得讓人換點烈酒才是?!彼筛窭锼菩Ψ切粗臓?,說出口的話,讓蘇培盛頭一低,趕忙退下去了。 “爺是真的難受?!彼臓敭斪鰶]聽懂,用手撐著額頭,有幾分沮喪。 “爺這輩子不爭名奪利,不陰謀算計別人,只想著明哲保身,做個直臣,可不管是爺的兄弟,還是爺的阿瑪,都不放過爺,爺有時候想不明白,那些權勢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四爺見人都出去了,這才低聲說。 雖然松格里看不見他的神色,估摸著也是迷蒙的樣子。 “爺為何想要做直臣?不為權勢么?”松格里不知道該怎么勸說四爺,沉默了一會兒才問。 四爺其實算是個心志堅定的人,他并不需要別人軟綿綿的安慰,眼下的迷茫也不過是因為一直來的信仰被攪亂了而已。 等他理清了思緒,仍然還是那個冷面親王。 “爺要權勢的話,直接追逐那把椅子就行了。爺說過的,能重活一回,弘暉好好地,你好好的,這是功德,爺一直以來,做那么多別人看不到的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無非是希望老百姓安居樂業而已?!彼臓敯欀碱^回答。 “那爺想知道,老百姓……乃至大清,以后會如何嗎?”松格里低垂著眼眸,一句話讓四爺失手摔了茶盞。 “爺……想知道?!彼臓斶@話說的極其艱難,他感覺自己嗓子堵的不得了。 “老百姓流離失所,大清風雨飄搖后,亡了?!彼筛窭锫曇籼貏e低的說著,最后兩個字說完,被四爺站起身一把抓住了胳膊。 “有很長一段時間,民不聊生,尸橫遍野,炮火的聲音不知道震死了多少無辜百姓,卻依然得努力卻屈辱的活著?!彼筛窭锊辉谝飧觳采嫌l沉重的力道,聲音雖然低,卻每個字都說的一清二楚。 四爺沒忍住,晃了晃坐在了松格里身邊,他見松格里皺起眉頭,趕緊放開手,卻馬上緊緊抱住了她。 “為什么?”四爺沒聽出他的聲音有多么嘶啞。 “國君不明智,朝堂內外內斗不止,貪污**盛行,外強借機入侵,當權者卻仍然以□□自居,只顧著爭名奪利……”松格里的話消失在四爺蒼白的臉色當中。 她知道,作為夫君,甚至父親,四爺都是不合格的,可作為一個皇帝,四爺沒有讓人指摘的地方。 那些歷史上對四爺殘暴不仁的職責,無非是他為了解決朝廷內外危機的手段。 他一直都很勤懇,也多憂多慮,才會……那么早就死在養心殿的書房里頭。 不管是為了弘暉,為了四爺府,她都想讓四爺明白,不爭……不但會將脖子放在別人刀下,還會失去所有他在意的東西。 雖然四爺想的不錯,可她比四爺看得更清楚,不說大阿哥,太子和八阿哥,連十四阿哥,他的親弟弟都對那把椅子虎視眈眈。 萬歲爺不管是想要給大清留個后路,還是為了替太子鋪路,將四爺立于人前,就已經注定了雍親王府會是別人的把子,不會再有安寧之日。 唯一的生路,就是再一次坐上那個位置,由他來書寫規則。 “你記得明年初會發生什么吧?那已經不是外強第一次對大清產生覬覦之心?;拾斈昙o大了,他有不世之功,作為一代明君,他不是看不到內憂外患,可他還是想要守成。若非我……那番經歷,也不知道會有那么嚴重的后果。就在咱們得意自滿的時候,在海外,那些盜賊都在飛速發展,爺現在還為了被推到臺前迷茫,您覺得這些……重要嗎?”松格里忽略被抱得太緊的疼痛,話說的特別冷酷。 “爺要……爺要想想,要好好想想?!彼臓旑j唐的松開松格里,猛地站起身,說完后大跨步就走了出去。 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四爺有些……接受不良,不管因為什么,眼下他都不想看到松格里,因為看著她,內心的倉皇和緊繃快要讓他窒息了。 四爺這一想,就想過了四十三年的春節。 松格里并沒有多關注四爺的情況,她只因為過節而開心,臉上的神采好到,讓一起參加乾清宮宴會的五福晉都懷疑她采陽補陰了。 “你不是說,你們家爺最近沒進后院么,你怎么氣色這么好?”他塔喇氏忍不住動手捏了捏松格里只著薄粉的臉蛋。 “瞎說什么呢,不害臊!”松格里翻了個白眼,還是忍不住唇角的笑意。 “你也該好好保養保養自己,過幾日我給你個方子,你照著好好cao作一下,肯定比現在看起來好多了,女人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br> “那感情好啊,不過看四哥好像不是很開心,你怎么這么容光煥發呢?”他塔喇氏還是不肯放棄自己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