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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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床榻間有多孟浪,松格里也算是身體力行的知道些,可她從沒有像這次般感受的如此徹底。 整個晚上她都沒有機會好好的喘一口氣,清明哪怕片刻的功夫,直接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松格里腰酸背痛的醒過來時, 已經到了下午。 接下來在溫泉莊子上, 他們一連住了六天, 松格里除了第一天到的時候去泡了下溫泉, 接下來四天,都沒有機會去了。 每天都是疲憊過度的狀態,最后一天松格里發了狠, 好不容易到溫泉池子里泡泡解解乏。 最后,是被四爺裹在大氅里面抱回去的。 這幾天的閑散日子,讓松格里徹底對四爺沒了好臉色,看見他就掉臉子。 偏偏四爺包括弘暉心情都很好,躺在馬車里,還能聽到父子二人笑鬧的聲音。 這讓松格里心情更差了些,等回了府里頭,直接把弘暉扔給了四爺,她就回自己院子繼續休息去了。 這來回折騰一遭,還不如她在正院里休息的好呢,這讓松格里后悔極了跟四爺一起出去。 因此南巡的時候,她直截了當的拒絕跟四爺下江南,利索的安排了烏雅氏和柳氏跟著一起前去。 四爺走的那天,臉色很不好看,不止是因為福晉拒絕跟他一起去,昨兒個太醫診平安脈的時候,他也在正院里。 他不能理解,明明粘桿處的人親眼看見弘暉帶著李思敏把福晉的避子藥給換了,接近一個月的日子里,他也足夠努力。 怎么福晉的肚子就沒有動靜呢?抱著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四爺跟隨在康熙的車駕后面踏上了第四次南巡的旅途。 本來,烏雅氏能夠跟著四爺一起下江南,她是很開心的,柳氏在她眼里等同于不存在。 柳氏不如汪氏大膽,甚至是有些怕四爺的,所以她輕易不會在四爺面前露臉。 因此基本上,只要四爺有需要,那就是烏雅氏的事兒。 可是前半截路程,因為有點暈船,她不能伺候,好不容易等她適應了,四爺又不過來了,日日留在圣駕的船上,根本不回來。 等四爺好不容易回來,烏雅氏一得知消息,立馬打扮好了自己,就往四爺船艙去了。 “給爺請安?!边@日,烏雅氏穿的是一身玫紅色繡著石榴花的旗裝,連坎肩都是淺淺的紅色,看起來極為嬌艷。 四爺對烏雅氏沒什么惡感,再加上她又是德妃母家出來的,平日里四爺還算是給她臉面。 “起來吧,怎么這會子過來了?”四爺雖然有些累,可看見烏雅氏他面色還算是溫和。 “回爺的話,自打出來,爺就一直忙著,婢妾想著爺舟車勞頓,過來伺候爺呢?!焙唵螏拙湓?,被烏雅氏說的嬌媚婉轉,極為動聽。 四爺聽著也還是算順耳,他本想叫烏雅氏給他揉揉肩膀,這幾日在龍舟上確實是繃著精神,有些疲憊。 可還沒等他開口,蘇培盛就進來了,看見烏雅氏也在,先給烏雅氏見了個禮,趕忙湊到四爺耳邊說了幾句話。 烏雅氏側著身子避開了些,心頭升起些不好的預感,還沒等她多想,四爺就站起身來了。 “你先回去,這幾日若無事,別到處亂走,免得沖撞了貴人?!闭f完他一打袍子,帶著蘇培盛就出去匆匆下了船,上了小舟。 烏雅氏急忙趕出來,站在船邊兒上,看著四爺往帝舟的方向而去,下氣極了。 這單獨伺候爺的機會,福晉給她了,柳氏也不足為慮,好不容易等于說有幾個月的時間,四爺就屬于她一個人。 可日子都過去了三分之一,她連四爺的邊兒都沒沾上,這怎么能叫人不沮喪呢。 四爺這會子可顧不上烏雅氏是高興還是生氣,他剛被接上龍舟,就看見了李德全的徒弟魏懷德。 “見過雍郡王,太子在殿內都跪了有一個時辰了?!蔽簯训履昙o還小,面上卻不見怯,利落的給四爺行了個禮,小聲說道。 “你可知道是何緣由?”四爺邊走邊低聲問了句。 “今兒個頭晌,直郡王帶著河南巡撫李大人來過,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蔽簯训履X袋低垂著,一點都不左顧右看,只穩穩的走在四爺斜前方帶路。 明明嘴巴沒看見怎么動,話輕巧的就傳進了四爺耳朵里,這話并不算是被收買,跟四爺說是李德全吩咐過他的。 四爺臉上保持著冷淡,當作沒聽見一樣,大步往正殿里頭走。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彼臓斶M了殿以后,一點兒都沒忘別處看,只端正甩了袖子,低著頭給康熙行了禮。 可沒等到康熙叫起的四爺,只等到了一本從上頭扔下來,掉落在他跟前兒的折子。 “看看,這事兒可是你辦的?!笨滴醯穆曇魳O為淡漠,四爺卻從他語氣里聽出了不滿,心神凜然的拿起了折子。 等看完,他這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回皇阿瑪的話,這事兒是兒臣辦的?!彼臓斶盗藗€頭,朗聲回答道。 “河南陳州府下頭的淮寧、商水、西華幾地稅收有蹊蹺,你去看過后,跟朕說沒有異樣,這就是你所說的沒有異樣?”康熙的語氣里聽出了幾絲不滿。 “回稟皇阿瑪,三十九年間,陳州府,許州和直隸都有不同程度的旱災,這個您是知道的,兒臣下到陳州,發現當地州府衙門因為老百姓日子難過,開了州府備用糧倉,下放賑災糧共計一萬擔,可由于陳州知府當時卸任的原因,并未將此事記明白,新知府怕擔責任才報了虧空。這些兒臣都挨個對清楚了的?!彼臓敳患辈痪彽慕o康熙解釋。 “哼,朕姑且當這一萬擔的糧食是真的發給了災民,這也不過就是七八萬兩白銀的事情,陳州光三十九年一年對不上的稅銀就有三十多萬兩,這些你不知道?”康熙冷哼了一聲,聲音里的怒氣更重了。 “……皇阿瑪,您讓兒臣去調查的時候,河南三州的稅收賬冊,都是沒有問題的,兒臣查看過,并無虛假賬目,因此兒臣也不曾細究,請皇阿瑪責罰?!彼臓敵聊艘粫?,才磕頭下去,穩穩回話。 他當然知道河南的稅收有問題,河北滄州和河間,包括通州的稅收銀子都有問題,可這話卻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來,這里面牽扯到太多人的利益,而其中大部分……都屬于太子陣營。 “你是沒查出來,還是不敢查????我大清的稅銀是用在邊關守衛疆土的兒郎身上的,是用在各地水深火熱的老百姓身上的,不是讓朕的兒子爭權奪利、收買人心用的!”隨著這話,下來的是碎在地上的茶杯。 四爺跪的更低了些,眼神余光卻看到地上已經有了些茶杯的碎片,他內心嘆了口氣,伏地不起,一聲不吭。 “你到真是兄弟情深,枉費朕對你的信任,也不看看這情分到底用沒用對地方!滾回去反??!”看著四爺沉默不語的樣子,康熙更生氣之余,也松了一口氣。 直郡王現在跟太子不對付的苗頭已經愈發明顯,雖說是他想要平衡,可他也沒想要兄弟鬩墻。 好歹四爺雖然愚忠,人太刻板了些,在大是大非上,還是拎得清的,這讓康熙心里頭好歹沒那么難受。 畢竟現在雖然他對太子有了防備之心,可到底還是疼了近二十年的兒子,他也不愿意讓太子太過難堪。 可教訓還是要有的,不然太子怕是會在這泥潭里越陷越深,等到再不可挽回的時候,就晚了。 “傳朕的旨意,太子突染惡疾,無法隨朕南下,且令其在德州行宮將養一月,一月后啟程回宮?!笨滴蹩匆膊豢绰牭剿脑捘樕与y看的太子一眼,就對著李德全下令。 “在德州,你給朕好好反省,朕不管是你起了貪念,還是你沒管好自己手底下,讓人手伸的太長,你都想清楚這件事情要怎么解決圓滿。你是大清未來的國君,這治國之道,朕該教的都教你了,你該知道若放任下去是個什么結局,想明白了你就回去,想不明白回毓慶宮你就別出來了,直到你想清楚為止!朕等著你的折子,滾回去吧?!?/br> 許是在船上晃蕩了多日,經過這件事情后,康熙覺得自己頭疼的很,冷冷的對著太子說完后,就攆他回去。 太子從來了這里后,始終一言不發,聽到康熙的話也只是默默磕了個頭,搖搖晃晃的出去了。 “給他送些藥膏子過去,撥兩個太醫隨行?!钡降资切奶?,康熙看太子的樣子,還是沒忍住跟李德全吩咐。 “喳,奴才這就去辦?!崩畹氯椭^應了下來,對著魏懷德擺了擺手,見他出了門,才給康熙換了盞茶,讓人收拾殿里頭的狼藉。 “萬歲爺您可千萬注意身子,這些事兒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解決的不是?太子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是什么性子您還不了解么?!崩畹氯p聲安慰了下康熙。 “唉……朕不怕太子行差踏錯,怕就怕,到頭來,被那些心里腌瓚的拖著身不由已啊……”康熙忍不住感嘆了一句。 李德全低著頭沒再說話,康熙也不需要他搭話,只是嘆著氣徑自去休息了。 四爺才剛回船上不到一個時辰,就聽到了李逸桐傳過來的消息,他在書房里坐了一下午,寫了封信,讓人加急送回了四爺府。 第70章 坦白(二更) “老四那邊什么情況?”一個粗曠不失風雅的聲音低沉的在船艙中響起。 “沒見四哥派人下船, 但太子被留在德州的事兒,他肯定是知道了,聽說他一直在書房沒出來?!绷硗庖坏罍貪櫱謇实穆曇舨患辈痪彽幕卮?。 “得派人把直隸和許州知府的口封緊了,不然若是出了岔子,咱們誰都得不著好?!贝謺缏曇舻闹魅?,也就是直郡王,坐在桌子前面拿手指點著桌面, 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哥的意思是指……”另外一道有些陰柔的聲音響起,還在脖子上比了個橫切的姿勢。 “九弟, 切勿亂說,想來大哥應該有所計劃?!睖貪櫱謇实陌税⒏缲范T沖九阿哥胤禟搖搖頭, 眼睛里閃過些莫名的情緒。 胤禟沒看明白,卻知道八哥是為他好,所以他撇撇嘴沒說別的。 直郡王沒發現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沉思了許久,他轉身到書桌牽頭,寫了封密函,交給了手底下的門人。 “這件事我會看著辦, 你們只要把事情隱晦些傳進京里就行, 別讓人查出來有咱們的手筆?!敝笨ね踹珠_嘴笑了笑, 不經意的吩咐。 最重要的事情他們已經做了, 不管萬歲爺想要怎么保全太子,若是滿朝文武不愿意,這件事情也不好處理。 那個永遠高高在上, 盤踞在神壇上近二十年的太子,還是一步步被他們往下拽了幾個臺階。 八阿哥胤禩溫和的應了下來,帶著九阿哥回了自己的船上。 這次出來,因為顧慮著福晉,他只帶了個侍妾,平日里只命令她待在自己屋子里別出來,整個船只都很安靜。 “八哥,你干嘛跟在老大后頭聽他調遣,咱們費了那么大功夫吃透了江南的關系網,到頭來好處都是他的?!必范K很是不樂意的一屁股坐在船艙的貴妃榻上,隨手捏了一個果子吃著。 “眼下明珠和索額圖斗的厲害,咱們不適宜出頭,再說事兒是咱們辦的,明面上的好處,一時讓出去也無妨,畢竟那位,不是那么容易被拉下來的?!必范T沖著太子船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行吧,八哥你心里頭有數就行,要是你銀子不湊手,再跟弟弟說,我那邊,這些時日生意也起來了,還能過得去?!必范K不懂這些彎彎繞繞,他大大咧咧的說道。 自從十六歲被康熙狠揍了一頓后,胤禟也發了狠,就一門心思往皇商路上走,不幾年的功夫竟也被他趟出了點兒門路。 京城里四爺府這邊,并不知道南巡隊伍里面因為太子被留在德州引起的sao動。 太后的千秋節快到了,鄭嬤嬤忙的腳不沾地,松格里也不算輕松。畢竟給太后抄的佛經什么的,總不能經他人之手。 鄔有道收到四爺的來信后,并沒有多做些什么,他很清楚,府里頭未必是一潭清水,總會有別處的探子。 他只跟許大福交代了些事情,由他不動聲色的傳達給粘桿處的人,其余時候,還是日日在府里頭教導弘暉的學問。 等四爺回來的時候,京城里基本上人人都得知太子是做錯了事情,康熙知道這件事,大為火光。 雖然沒調查出什么來,康熙還是在朝堂上大發雷霆,對著明珠一派的臣子,狠狠發作了兩個官員以示警告。 因為這次南巡算是匆匆回返,路途上比較折騰,四爺到是比上次瘦的還厲害些,回來就告了病,只在府里養病,大門緊閉,誰來都不接待,做足了閑人姿態。 這次他依然是在正院里將養,讓一路只侍寢了一回的烏雅氏心里頭更難受了些,甚至生出了幾分嫉恨。 “爺走的這些日子,京里頭可有什么事兒發生么?”四爺百無聊賴的躺在榻上,隨便挑了個話題跟松格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這個您還用問臣妾?”守著人松格里沒多說什么,可四爺看著她的眼神也知道她在說粘桿處。 “……太后的千秋和萬歲爺的萬壽節時間相差不算太久,皇阿瑪那頭你可有準備?”四爺摸了摸鼻子,換了個話題。 主要是他就在這里躺著,松格里寧愿漫不經心的編絡子,也不肯跟他說話,這讓他不太舒服。 “太后那里臣妾抄了幾卷佛經,拿金線繡了出來,再連著四時八節的好禮一起湊個吉祥數兒,太后娘娘不會挑這些。至于皇阿瑪那里,常規的禮單臣妾已經準備好了,若需要些特殊的,就得爺來費心思了?!彼筛窭锏故悄托牡幕卮鹆怂?。 “常嬤嬤,你把禮單拿過來給爺瞧瞧?!彼筛窭锬芨杏X得出四爺的無聊。 雖然不知道詳情,可四爺回來后,連戶部都沒再去過,除了上朝,每日里都待在府里頭,可見是在差事上出了些問題的。 大概是什么緣由她心頭清明,也不愿意多問,左右不影響到弘暉和府里頭就行,女子不得干政,多說多錯,她很有分寸。 “這份禮單就夠了,爺雖在外辦差,可現在手底下到底沒有領了哪個旗,沒有多少孝敬,皇阿瑪是知道的,再讓蘇培盛去庫房里挑幾塊上好的壽山石,雕刻些吉祥樣子,湊進去就足夠了?!彼臓斂粗Y單特別滿意,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