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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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敢打屁!你吃我的!喝我的!還給我放屁!”路小蟬故意把草簍的蓋子放下來,要砸幼鳥的腦袋,幼鳥立刻縮起來。 昆吾將一個藥囊放在鼻間,一臉嫌棄:“果真是什么人養什么鳥!你可知道昨晚的被子,都被你熏到讓我輾轉難眠!” “這難不成還怪我么?我有把炒黃豆分給你,是你不肯吃!不然我熏被子,你也熏被子,那咱們倆不就扯平了?誰也不用嫌棄誰!” “滾!滾!滾!”昆吾打開窗透氣。 昆吾故意在草籠里放了一株“酣睡草”,幼鳥立刻睡著了。 路小蟬將草籠背上肩:“師兄,我們可以出發了!” 兩人前往朱旭山,來到山門下,就看見守山的弟子抱著劍,坐在臺階上。 “大白天就偷懶睡覺,朱旭山的弟子比師兄你都不如!” 昆吾在路小蟬的腦袋上又拍了一下:“你胡扯什么?明明師父叫你看著藥爐,你倒好睡得天昏地暗,結果把千年的靈藥都燒沒了!” 路小蟬攤了攤手:“我不記得了!” 昆吾作勢又要打路小蟬的腦袋,路小蟬往守山弟子的身后一躲,誰知道守山弟子“嘩啦”一下子摔趴在了地上,手中的劍也落在一旁。 路小蟬趕緊向后一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時候,昆吾的眉頭蹙了起來,他一把將守山弟子翻過身來,探他的頸間,發現他早就沒了呼吸脈搏。 “他死了?”路小蟬也在一旁蹲下。 “嗯?!?/br> “怎么死的……” “你看不出來嗎?”昆吾反問。 路小蟬學著昆吾,將自己的靈氣探入這名弟子的體內,與其五臟感應,得出的結果讓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他……他是感染疫病死的!他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融化了一樣,在肚子里變成一灘膿水了!” “可是這名弟子面色安詳,真正感染疫病的人往往會經歷高熱、虛脫、經脈衰竭的過程。從染病到身死,少則三日,多則半月!但你看這個人,他哪里像是曾經衰弱過?” “就……就好像是睡著的時候忽然病發……而且是即時病入膏肓了一般……” 路小蟬抬起頭來,望向朱旭山的山門臺階。 整座山都很幽靜,聽不到任何蟲鳴鳥叫,就連風都靜止了一般。 現在是白天,可山頂卻像是籠罩在某種凝沉的黑氣里,視線越往上,就越覺得死氣沉沉。 “師兄……我們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只能上去探探虛實。朱旭山也算是南離境天之下的名門了,如果出了事,就是大事?!?/br> “那好吧,我們上!” 路小蟬吸了吸鼻子,整了整褲腰,正要大跨步向上,卻被昆吾一把拽住了。 “你且等等,我先青鳥傳書,向師父說一說這里的情況。免得我們兩個出了事,師父也不知道上哪里尋我們?!?/br> 昆吾的靈氣化作一只青鳥,展翅而去。 路小蟬也閉上眼睛,幻化了一只青鳥,在心里默默說:“師父啊師父,我要跟著師父上朱旭山了!我看這山門不像仙門,更像是鬼門關!師父你若是得了空,一定要來救我和師兄!” 說完,他的青鳥也跟著飛走了。 昆吾走在前面,路小蟬跟在他的身后。 一邊走,石階兩旁的古樹枝椏就越是低沉濃密。 原本大片的日光變成一簇一簇的光斑,然后越來越稀疏,過了半山腰的時候,就幾乎見不到什么日光了。 路小蟬看著地面上自己和昆吾的影子,總覺得那不像是影子,反而是一大團跟著他們的黑霧。 路小蟬扯了扯昆吾的衣擺,小聲道:“師兄……” 昆吾回過頭來,小聲問:“怎么了?” “我覺得不大對勁?!?/br> 這一回昆吾沒有拍路小蟬的腦袋了,而是拉住了他的手。 “我也覺得不大對勁。按道理朱旭山這么大的門派,怎么可能從山頂到山腳下,連個巡山的弟子都沒看見?” “不然,我們還是下山吧,等師父來了再一探虛實?!?/br> 路小蟬覺得朱旭山的弟子如果出了事,應當已經無可挽回了。他們就算到了山頂也挽回不了,如果把自己都給賠進去了,那就真的不劃算了。 昆吾也擔心自己護不住路小蟬,點了點頭說:“明知山有虎,我們就不要偏向虎山行了。我們回……” 回頭的那一刻,昆吾忽然發現下山的路上一大片黑色的霧氣彌漫,暗涌起伏。 而古樹的枝頭,閃爍著無數暗紅色的光點,就像無數心懷殺意看著他們的眼睛。 “這里是不是有邪靈?估計這邪靈并不想我們離去?!?/br> 如果是邪靈作祟,也就不難解釋那位守山弟子的死因了。 “如果是邪靈,應當是魔君疫愴的手筆。對付其他的邪祟魔君,我們太凌閣也許并不擅長,但是對付疫愴,我們可是行家中的行家?!?/br> 說完,昆吾就凝神結咒,咒念泛起靈光,沖向那團黑霧。 但是當咒念散去,黑霧沒有消散,樹上無數雙血紅的眼睛也沒有變化,相反愈加密密麻麻,像是要滴出血淹沒整座朱旭山。 “難道不是疫愴?”昆吾愣在那里。 還是自己的修為不夠,對付不了這邪靈? 路小蟬咽下口水,拉了拉昆吾的胳膊:“師兄,你看上山的路還沒被邪靈封住。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干脆上山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也許能找到原因,也能鬧明白到底是什么邪靈作祟!”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般了?!?/br> 說完,昆吾結了一道醫咒,在自己的肩頭點了點,瞬間他后背的衣衫上出現了一個靈氣化形的醫道咒文。 路小蟬有樣學樣,也在自己的背上畫了一個。 這樣如果邪祟從身后襲擊他們,醫咒也能抵擋。 他們一路向上,來到了朱旭山的正門,上面寫著三個字,因為樹影太重看不清楚。 路小蟬點燃了火折子,火光晃過,是“朱旭派”三個字。 這三個字就像是被爪子撓出來的,隱隱有血要流出來似得。 昆吾拍了拍門:“在下太凌閣弟子昆吾,路過朱旭山,求留宿一宿!” 路小蟬吸了一口氣。 但是半天都沒有聽見有人來應門。 昆吾又拍了拍門,聲音也比之前大了一些。 但還是無人應門。 昆吾呼出一口氣來,看了一眼路小蟬,路小蟬點頭向后退到了門的側面,昆吾的手摁在門上,正打算推開,門“吱呀”一聲開了。 路小蟬已經結好了一道咒,正要將咒推進門去,卻發現門內根本沒有人。 咽下口水之后,路小蟬與昆吾相互對視。 “師兄,這是鬼屋么……”路小蟬問。 “小蟬,你留在外面接應,我……” “得了吧。你要是進去了,我在門外,我們兩個都人單勢孤,很容易被分別擊破了。要進一起進,要處一起出?!?/br> 昆吾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邁開腳步,走進了朱旭派。 中庭是一大片沙礫地,四個角落栽種了古樹。 中央是石子鋪陳的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朱旭派的正廳。 腳落地的那一剎那,路小蟬的耳邊似乎聽見了凄厲而絕望的鳥鳴。 一聲接著一聲,連成一片,從四面八方涌入朱旭派,他們的耳朵像是被千萬根針扎進腦子里。 路小蟬捂住了耳朵,但是從腦子到身體,都疼得要命。 他側過眼,發現昆吾已經單膝跪在了地上,肩膀顫抖的厲害,緊接著一口血吐了出來。 路小蟬抬起頭來,正廳的門打開,四周門窗緊閉,主座在最里面,剛好是正門光線照不到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路小蟬總覺得有人就坐在主座上,仿佛等待著他們到來。 路小蟬呼出一口氣來,問自己:路小蟬,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感官或者念望是容易被控制的? 不是殺欲。 不是貪念。 不是執著。 不是饑餓。 也不是利益。 從你走進朱旭派開始,到底有什么最能成為被邪靈控制的軟肋? ……是恐懼! 路小蟬忽然睜開眼睛,立刻結下一道大咒——太凌真世咒! 咒文靈光盈溢,頃刻間鋪陳開來,幾乎將整個朱旭派的中庭照亮,那些刺人心魂的聲音瞬間消失,日光從身后的濃霧中照射下來,一點一點將中庭照亮。 雙手撐著地面的昆吾吸了一口氣,他睜開眼睛,看向一旁的路小蟬。 他的神色從容鎮定,一點都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年。 “師兄,是恐懼。我們不知道這里是什么邪靈入侵,不知道它有多強大,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再加上這一路上沒有任何生氣,我們認定此行兇險,所以心生恐懼?!?/br> 昆吾站起身來,半晌,他才說:“師弟……你和之前不一樣了……” “再不一樣,你是我師兄,我是你的師弟!我們走,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路小蟬不像之前那樣躲在昆吾的身后,而是跨入了朱旭派的正廳。 當他跨入的第一步,他隱隱聽見微弱的心跳和呼吸,這里面有人。 但只是非常虛弱,奄奄一息了。 昆吾指尖一彈,靈氣沿著正廳游走而過,將所有的窗戶都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