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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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吾被梗了一下,就起身回客棧房間了。 留下路小蟬一個人還在吃面。 “你的面不吃的話,我替你吃!” 路小蟬胃口好得很,一個人唆了兩碗面。 回了房間,就看見昆吾正在焚香,而香煙化成了一只青鳥,飛出了窗外。 “師兄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向師父稟報今日的所見所聞。你怎么了?什么都要問?” “不恥下問唄?!甭沸∠s回了一句。 “下問?你是修為比我高,還是年紀比我大?還下問?”昆吾將那個香爐推到了路小蟬的面前,“到你了,你跟師父說你的見聞?!?/br> 路小蟬看著香爐愣了愣,他怎么知道如何讓香煙化成青鳥傳書??? “我不會?!甭沸∠s把香爐推了回去。 “你說你怎么這么懶呢?我再教你一遍!你給我看好了!” 昆吾將如何凝氣如香爐,如何將香煙幻化為青鳥,如何傳書都教了一遍,路小蟬覺得新奇,學的津津有味。 “師父現在在哪里呢?” “無意境天啊。劍宗泱蒼前兩日才破了大勢之境的第三重?!?/br> “大勢的境界還有那么多重呢?” “一重境界一重天。上了九天,就能成神了?!?/br> 此時的無意境天之上,太凌閣的醫宗抬起手,兩只青煙幻化而成的青鳥落在了他的指端。 醫宗的手指碰了一下第一只青鳥,青鳥張開嘴,是昆吾的聲音,他將近幾日疫情細細道來。 而另一只小巧一點的青鳥則在醫宗的指尖跳來跳去,沒有定性。 大概是等得久了,昆吾的青鳥還沒說完話,它便飛了起來,越飛越遠,入了一間靜室。 靜室之中,一個身著月色長衫的男子端坐于案前,手執書簡,而那只青鳥就這樣落在了他的書簡上。 男子抬了抬書簡,青鳥飛起,又落了回來,張開嘴便是十四、五歲少年清亮的聲音。 “師父!我跟你說!我這一路什么也沒看到,所以沒什么好對你說的。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什么都沒看到呢?” 男子將書簡一甩,將那只青鳥甩開了。 誰知道那只青鳥不依不饒地又飛了回來,只是這一次不是落在書簡上,而是直接停在了男子的肩膀上,用小腦袋在男子的下巴處蹭了蹭。 男子停了下來,毫無表情的臉側了過來,看著那只小青鳥。 “師父!因為師兄一路都在打我的腦袋??!打的頭發暈眼發花!我問他問題,他都不好好回答!” 小青鳥委屈地縮成了一團,就貼著男子的脖子。 它本就沒有什么重量,不說話的時候,就和不存在一般。 男子低下頭來,繼續看著手中的書簡。 直到醫宗來到了靜室門前,鞠了一躬:“劍宗,不知小徒的凝魂青鳥可是誤闖了您的靜室?” 男子垂下眼,手指輕輕碰了一下頸窩的那只青鳥,它就從熟睡中醒來,飛了出去。 門外的醫宗收回了這只青鳥,低聲道:“劍宗已破大勢第三重,暫時不需要在下的看顧,在下先行離去了?!?/br> “后會有期?!蹦凶又皇俏⑽㈩h首,仿佛聚散離合一切順其自然,并未放在心頭。 只是醫宗離去的第二夜,又有一只小青鳥飛入了他的靜室,在他的桌案上蹦跶了兩下。 “師父——今日徒兒和師兄潛入一戶重病人家,看見了一個四五歲的小孩。他的父母、祖父母都已經離去了,他還以為他們還活著呢,于是一直在母親的懷里安眠。這疫病是會傳染的,可為什么他卻沒得病呢?” 第47章 既來之,則安之 小青鳥說完了話, 就在桌案上一趴, 像是要窩著睡覺了。這只青鳥的主人大概是凝魂術并不精進,小青鳥很快就消失了。 男子抬起筆, 在竹簡上記錄著今日的修行。 一連數日, 都會有一只青鳥飛進來, 嘰嘰喳喳說上一通,然后魂散消失。 第七夜,男子剛剛在靜室的案前坐下,小青鳥飛了進來, 羽翼不穩, 直接落進了他面前的硯臺之中,跳起來的時候, 留下了一排墨色小爪印。 “師父——原來之前這種疫病就曾經在霖州流行過……有人發現了醫治的法門, 就是以靈鳥姣思的血液為引, 祛除疫??!之前這種靈鳥在霖州的山林之中有很多, 可是自從上一次的疫病之后, 這種靈鳥就越來越少了!我和師兄準備入霖州的山脈, 尋找這種靈鳥!” 小青鳥說完了正事之后, 開始說起了一些有的沒的。 “師父師父, 原來霖州曾經盛產糖丸!而且是各種味道的糖丸!有果子味的!還有甘草味的!聽說還有姜絲味的!可是姜絲味的糖丸……應該很奇怪吧?會不會辣舌頭呢?” 男子抬起了書簡,免得被小青鳥的爪子摁上爪印, 他剛要揮手直接散了這只青鳥的凝魂術, 誰知道這只青鳥自己就魂散了。 書簡停留在半空之中, 男子看著它消散的地方, 接著垂下眼,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記錄著今日的修行。 在這個伸手不見黑夜的五指……不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路小蟬一邊往嘴里扔著炒黃豆,一邊拉著昆吾的腰帶,在山林里走著。 風一吹動,到處都是沙沙的聲音,樹影晃動,就像無數枯槁的魔爪,要將他們一把抓住。 “師兄……你說你為什么不白天進山找靈鳥?你就不怕大半夜里遇到的不是靈鳥,而是邪靈?” 路小蟬繼續咔哧咔哧咬著炒黃豆,昆吾皺著眉頭說:“醫典上記載,靈鳥姣思夜間覓食,如果是白天,你如何找得到?” “哦?!?/br> “你能不能不要再吃黃豆了!這一路上你放了多少風了?就算有姣思,都被你給熏死了!” 昆吾嫌棄地又想打路小蟬的腦袋,路小蟬下意識后退,但是又忘了自己的手還在他的腰帶上,一下子就給他解開了。 還好月光幾乎沒有,星光也很暗淡,但是這些都不妨礙路小蟬看清楚昆吾的怒火。 “路小蟬——我揍死你!” “師兄!師兄!你褲子掉了!褲子掉了!別打我!別打我??!” 誰知道路小蟬嘩啦一下就踩空了,嘰里咕嚕滾下去。 這可把昆吾給嚇傻了眼,滑下去找路小蟬。 “小混蛋?小混蛋你在么?” 片刻之后,昆吾聽見了炒黃豆發出的嘎嘣聲。 昆吾立刻毛了,氣到牙癢:“你小子還有心思吃黃豆!” 誰知道,路小蟬發出噓聲,用自己的靈氣點了一點靈光。 昆吾這才發現,就在路小蟬的身邊,有一只毛很疏落的小鳥,但是這只小鳥長著三根白色的長尾,眼睛是熒藍色的——是靈鳥姣思的幼鳥! 它好像許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啄著路小蟬撒出來的黃豆。 “這是怎么回事?姣思非常愛惜自己的幼鳥,它看起來餓了很久了,它的父母呢?” 昆吾頓在一旁,仔細查看著這只姣思幼鳥,緊接著就聽見了馬蹄的聲音。 只見四五個人,手持仙劍,而他們的馬背上就掛著十幾只姣思靈鳥,熒藍色的眼睛全都失去了光澤……都被擰斷了脖子。 路小蟬和昆吾都看呆了,昆吾從沒有見過對靈鳥如此殘忍的手段,正要沖上去,卻被路小蟬給拽住了。 “師兄……先鬧明白怎么回事!” 那幾個都是玄門弟子,神色囂張,仗著手中的仙劍,一副眼高于頂的樣子。 “高師兄!你看!這里有兩個小孩兒!估計也是來尋找靈鳥的!哈哈哈!” “哼,要是尋常人也能找到靈鳥,還有我們做什么?”為首的那位高師兄神色倨傲。 “你們是怎么捉到這么多靈鳥的?”路小蟬問。 高師兄低下頭來,看著路小蟬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小家伙還挺可愛的。不如你來伺候本仙君,本仙君告訴你??!” 昆吾的拳頭握緊,正要一拳砸對方臉上,路小蟬又拽住了他,接著問這位“高仙君”。 “不知仙君的仙府在哪里???”路小蟬很恭敬地問。 對方伸出劍柄,挑了一下路小蟬的下巴,笑容里帶著幾分讓人不舒服的意味。 “我們的仙府在朱旭山,離這里就只有一個山頭。你若是來了,陪本仙君一晚,本仙君送你一只靈鳥!” 他身后的幾個師兄弟們一起起哄,他們的笑容讓路小蟬看了有點想吐。 “你們抓捕靈鳥是為了醫治疫??!割開它們的腳腕放些許血即可,何必要它們的性命?”昆吾問道。 “誰說我們要這些鳥的血了?整個霖州疫病蔓延,各玄門弟子不少也染了??!我們用這些靈鳥可以換多少法器??!這些鳥性情暴戾,不要它們的命,它們能乖乖讓你放血?” “你……” 昆吾咬牙切齒,路小蟬卻摁住了他,看著他們策馬離去。 “你攔我做什么?待我施一道醫咒,讓他們腸子打架!” “師兄,我們可是太凌閣的弟子,四方玄門奉我門為正宗,自然是有些地位的。明日我們親自去一趟朱旭山,聽他們的掌門怎么跟我等解釋!” 昆吾想了想,確實是??此麄冋崎T如何對門下弟子的暴戾做答! 這若是掌門授意,他們就將此事稟報南離境天的劍宗,讓劍宗收拾了他們! “那只幼鳥呢?” 昆吾這才想起來,如果這只幼鳥也被朱旭山的人發現了,恐怕小命不保。 “在這兒呢!”路小蟬指了指自己裝黃豆的袋子,那只姣思幼鳥直接就在袋子里吃了個昏天暗地。 他們回了客棧,給這只幼鳥洗去了身上的塵泥,昆吾又施了醫咒,治療了它受傷的爪子。 路小蟬一邊哼著不著調的小曲,一邊用干草編了一個小筐子,可以將這只幼鳥放在筐子里,外人看不見它,它也不至于被憋死。 路小蟬的手指在幼鳥的腦門上戳了一下:“你說你,怎么那么喜歡吃炒黃豆??!你干脆就叫‘小黃豆’吧!” 幼鳥聽見“黃豆”二字,立刻“咕咕”地叫喚了起來。 路小蟬將幼鳥捧起來,放進草簍里面:“我跟你說,整個霖州疫病蔓延,種黃豆的生病了,炒黃豆的也生病了,賣黃豆的也回家了!你啊,是吃不到黃豆了!乖乖待著吧!” 說完,幼鳥的尾羽忽然抬了起來,放了一陣風,路小蟬才嗅了一下,差一點被熏的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