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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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因為……你對于我來說是特別的……我的心念也會影響我的劍。它若被我隨身攜帶,必定無時無刻都想要感受你的靈氣?!?/br> “那也就是說,它會像無隙哥哥你一樣保護我了?” “嗯。也不僅僅是保護……它可能會想要吞噬你的靈氣?!笔鏌o隙拉著路小蟬的手站起身來,“你該歇息了?!?/br> “我不困啊。要不然你給我講講你從前收服邪靈的故事吧?” “我收服邪靈的故事都是一樣的。遇到邪靈,結劍陣,煉化,入丹海?!?/br> “……可每個邪靈都是不同的吧,被邪靈附體的理由也是不同的吧……” “小蟬?!笔鏌o隙的聲音忽然比之前都要輕。 “怎么了?” “我是個無趣的人,不會說有意思的故事來逗你開心?!?/br> 舒無隙的眼簾微微垂了下來,路小蟬看著他周身的靈氣雖然仍舊渾厚,但卻顯得失落。 路小蟬伸手用力在舒無隙的額頭上摁了一下。 “你很無趣,那我就說有意思的故事來逗你開心唄!”路小蟬伸了個懶腰,“我們睡覺吧,估計也就還能睡上兩個時辰不到天就要亮了。早早離開這里,趕路去燁川!” 路小蟬坐在榻邊,兩條腿架在舒無隙的腿上。 舒無隙也不生氣,托著路小蟬的腳踝替他將鞋襪脫了,放進被子里。 “睡吧?!?/br> “嗯?!?/br> 路小蟬閉上了眼睛,朝著舒無隙的方向拱了拱,將腦袋埋進了對方的懷里,嗅著清夜的淺露味道,睡著了過去。 窗外的月色逐漸暗沉,吹進窗內的夜風也帶著潮濕的味道,像是有什么烏泱泱要從高處下壓而來,憋的人喘不過氣。 第41章 大氣萬象,天下無隙 路小蟬發出一聲呢喃, 腦袋動了動。 接著一道閃電劃破了黑夜, 亮光將整個房間都照亮。 驚雷驟起,舒無隙立刻抬手捂住了路小蟬的耳朵。 路小蟬的眉頭皺了皺, 睜開了眼睛。 “嚇著了?”舒無隙輕聲問, 和由遠至近的雷聲相比,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透徹卻清潤的感覺。 路小蟬這才發覺舒無隙的手就在自己的耳朵上,心念不由得一動,仿佛外面的雷聲全然聽不見了,只有近在咫尺舒無隙的眼睛。 “沒有?!甭沸∠s說。 緊接著, 嘩啦啦的大雨落了下來, 像是有人在夜空里倒水盆子似的。 “怎么會忽然下起了這么大的雨呢?” 路小蟬的眼睛順著舒無隙的肩膀向著窗外望去,心想要不要把窗戶關上, 不然雨水都打落進來了。 可是他一點都不想動, 要是動了, 舒無隙的手就會從他的耳朵上拿下來了。 不看還不得了, 一看他嚇了一跳。 窗外黑壓壓的一大片, 路小蟬看不見雨水, 也分辨不了黑夜, 但是他能看見邪靈聚集的輪廓。 路小蟬的手覆上舒無隙的腰, 晃了晃:“無隙哥哥……外面……” 他的手一用力,舒無隙全身就繃了起來, 連原本平緩呼出來的氣息也驟然停住了。 他從北溟回來之后, 體溫一直都比尋常人要低, 可此刻他的身體卻忽然變熱了。 “小蟬……” 他的嘴唇微微張開, 念出路小蟬的名字,還有一絲讓人心癢的嘶啞。 “無隙哥哥……外面有好多邪靈……”路小蟬小聲道。 又是一聲驚雷,連著三聲響。 路小蟬不是沒有經歷過雷暴,但是滂沱暴雨和無數邪靈交織的場面讓他擔憂了起來,手指扣緊。 舒無隙原本捂著路小蟬耳朵的手挪開了,順著他的肩膀向下而去,扣住了他的手腕。舒無隙的掌心有些燙,和他平日里的清冷全然不同,他的手指嵌入了路小蟬的指縫里。 路小蟬以為對方是不許自己碰了他的腰,正要將手收回,但是舒無隙的手指扣緊,牢牢將他的手摁在自己的腰上。 “估計孟家入了一位魔君,想要探探我們的底?!笔鏌o隙回答。 原來是這樣。 魔君什么的肯定不好對付,但是夜臨霜已經趕去孟家了。 他的修為不在莫千秋之下,就算煉化不了魔君,逼那個魔君走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至于這些來探他們底細的低階邪靈大軍,舒無隙肯定分分鐘就煉化它們了! 這樣一想,路小蟬就覺得沒啥大事,雨這么大還是睡覺吧! 誰知道,屋外傳來伙計驚慌失措的聲音。 “天??!這是怎么回事!她們回來了!是孟家放她們回來了嗎?” 接著是一陣奔跑的聲音,男人喜極而泣的呼喊聲從樓下的窗口傳來:“阿純!是阿純嗎!你回來了?爹爹想死你了!” 在無盡的夜雨之中,街邊的燈火一片一片亮了起來,有的開門,有的抬起了窗。 路小蟬聽見了許多人在窗外的路上行走的腳步,但這些腳步聲漂浮,像是被提著線的木偶,腳踝就跟要斷了似的。 明明外面喧鬧了起來,路小蟬卻感到不安。 一位四、五十歲的大娘撐著油傘,沖進了雨水里。 啪啦啪啦雨水拍打在油傘上,幾乎要撐不住,而街道上是十幾位少女。 她們雙眼無神,雨水從頭頂澆落進她們的眼睛里,她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一直向前走,直到在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 大娘把傘一扔,一把抱住了其中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女孩兒。 “玉容!娘想死你了!你終于回來了!” 名喚玉容的女孩兒卻沒有一點反應,大娘一把抱住了她,視若珍寶。 “玉容!雨水太大了!快跟娘親一起回去!” 大娘要去拉玉容的手,一道閃電掠過,玉容的手腕赫然驚現數道割痕,深可見骨,而且早就沒有血滲出了。 大娘看著玉容毫無波瀾的臉,顫抖著抬手來到她的鼻子下面,臉色驟然蒼白。 “啊——” 大娘的喊聲,驚得其他奔來尋找女兒的百姓都跟著去看她們的手腕。 每一個人的手腕都有著深深的刻痕,這樣的傷勢沒有包扎,肯定是會血流不盡的??! 大娘跌倒在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唇角緩慢勾起,蒼白邪惡。 她低下腰來,骨頭里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似要裂開一般。 “之前孟家來捉我走的時候……你為什么不救我……我明明藏在米缸之中,你為什么要告訴孟家人我在哪里?”玉容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母親。 “我……我也沒有辦法啊……如果不交你出去,他們就要打死你的弟弟了……玉容……” “那現在我被孟家隔開了手腕,放光了血……你心疼不心疼???” 玉容的雙眼蒙上一層濃黑的邪氣,嚇得大娘拔腿就要跑。 誰知道明明玉容的手腕都快被割斷了,卻力氣大到一把扣住了大娘的腦袋,雙手摁住她的臉頰,直接將她給提了起來。 一道閃電劃過,亮光將玉容獰笑的表情、大娘被提起來的身影,映照在磚瓦墻壁上,那影子就像張牙舞爪的魔物。 路小蟬將外面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 天下之事果然因果循環。 大娘驚恐地看著玉容,其他來尋找女兒的百姓看著這一幕紛紛四散而去。 “是邪靈??!她們都被邪靈附體了——” “她們是來索命的!快跑??!” 客棧的掌柜原本正要拉著自己的女兒阿純進客棧,當他發現阿純的眼睛里也是一大片的黑氣時,立刻松開了手。 阿純也笑了起來,甜甜地說了聲:“阿爹……你躲什么呀,你又沒有什么地方對不住我……” 掌柜驚恐地向后退了兩步,拔腿就要跑,肩膀卻被阿純的手給摁住了。 “你想把我嫁給城里的富戶黃家……可是我就是喜歡陳公子……陳公子出不起嫁妝,我又執意要和他走,你就騙我說光明正大要把我嫁給他,誰知道花轎卻抬去了陳家!” “阿純!阿純!爹……爹也是想你嫁個好人家??!” “嫁個好人家?明明是你想要和黃家一起再開一個客棧,把我當個禮物送去黃家了!” 下一刻,阿純的表情狠戾如修羅厲鬼,將斷不斷的手腕伸過來,直接掐住了掌柜的脖子。 路小蟬心中明白了,這些回來的少女,都是心懷怨恨與不甘,最適合邪靈憑依。 有仇報仇,有冤報冤,路小蟬就像是在看大戲,只是人間的背叛與失望,都無外乎這些理由。 路小蟬嘆了一口氣。 “你是想要出去管閑事了嗎?”舒無隙問。 他靠得很近,說話的時候看似不急不緩的氣息卻帶著熱度,碰上路小蟬的唇縫,路小蟬一開口,舌尖就像是被舒無隙的氣息給纏繞上了一般,心臟一緊,他下意識向后一退,卻被舒無隙扣住了后背。 “既然是閑事,那有什么好管的?” 路小蟬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反正我知道,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會放棄我,更加不會拿我去換什么?!?/br> 舒無隙靠了過來,他的唇線被清淺透徹的靈光勾勒得就像等待路小蟬飲入喉間的佳釀。 路小蟬的喉間隱隱燒起一團火來,他又向后挪了挪,直到背脊貼在了墻面上。 “你躲什么?”舒無隙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