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拿到錢的孩子,還是會說好聽話的,“謝謝爸爸?!闭f完,喻藍星背著書包直接出門了。 她盤算著既然準備和董乘浪成為狐朋狗友的話,那董乘浪幫她扒了方優的褲子,是得好好答謝一下。 她準備下午放學,請董乘浪吃頓飯,以示自己可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 請董乘浪就得請陳嘉懿,這樣的話,才顯得她不小氣。 去哪兒吃……讓他們來挑吧! 反正她對這兒不是太熟。 可是喻藍星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董小白。 下午的預備鈴聲響起,董小白才踏著鈴聲走進教室。 把松松垮垮的書包往他旁邊的空座位上一放,身板坐的筆直,就連背影都散發著“誰都別煩我”的氣場,簡直滿溢了。 喻藍星看見陳嘉懿想要戳他后背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很久,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放下。 她抬了抬眼皮看向陳嘉懿,她無比確定話癆看懂了她的意思。 可是,話癆只撇了撇嘴,罕見地一句話都沒有說,確實是一件很意外的事情了。 一下午的課間,董小白都是趴在課桌上度過的。 心情很頹廢,就連下周三月考這么刺激的消息,都不能讓他振奮分毫。 放學的鈴聲響起,陳嘉懿猛地一拍董小白的肩膀:“走,兄弟,哥請你吃飯,吃大餐?!?/br> 大餐還是可以有的。 董乘浪慢吞吞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卻聽見喻藍星忽然發問:“什么樣的大餐???” 一轉身,正好看見她偏著頭,眼睫輕眨,看起來真的是相當驚艷了。 那邊的陳嘉懿撓了撓頭,問她:“你去嗎?” “那得看吃什么了?”喻藍星說。 “那得看你想吃什么了?” 陳嘉懿覺得和她繞不清楚,又拍了拍董乘浪的肩膀,“浪哥,你說,咱帶不帶她?” 這哥啊弟啊的切換實在是太隨意了。 董乘浪已經從桌位上走了出來,路過喻藍星的旁邊,挑釁地說:“逃課喝酒,去嗎?” 還別說,喝酒不是事兒,但逃課,喻藍星真猶豫了。 她問:“會被叫家長嗎?” “你當自己還是小學生??!偶爾逃個夜自習,用得著叫家長?”董乘浪嗤笑著說。 這么低級的激將法,喻藍星是不會上當的。 她再一次確認:“真的不會讓叫家長?” “不會?!倍死寺晕⒉荒蜔┑氐溃骸鞍パ?,算了,你還是不去了吧!” 喻藍星想去的啊,她一回京城,就開學了,周末都是和家里人在一起,還從來沒有跟所謂的朋友出去過。 她迅速收拾好了書包:“要是請家長的話,你搞定啊?!?/br> 學校的門口小吃店居多,但沒幾家真正好吃的。 董乘浪立在校門口,一招手招停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個地址,喻藍星豎著耳朵聽,都沒聽清楚。 她只好問:“咱們去哪兒?” 董乘浪張開了手,跟鬼爪子一樣在她眼前舞動,還像電視劇上的惡人一樣壞的那么明顯,嘎嘎地笑:“上了我的賊船,你還想半道下去嗎?” 喻藍星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腿上,又問一遍:“咱們去哪兒?” 大腿火辣辣的疼,可心里莫名的爽,他這是抖m吧? 心里的認知實在是太驚悚了,董乘浪一秒變得正經:“去榮域大樓吃火鍋?!?/br> 喻藍星翻了他一個白眼兒,早說不就不用挨打了。 吃火鍋的好處就是誰愛吃啥就吃啥。 喻藍星點了個鴛鴦鍋,鍋都還沒開,那邊的兩人已經各干完了一瓶啤酒。 她抿了口可樂,還是沒有主動打聽董乘浪的煩惱是什么。 即使是做朋友,朋友不愿意講的事情,也是不問最好。 朋友的心情不好,就像現在這樣,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喻藍星把肥牛蝦滑丸子一股腦地下到了鍋里。 火鍋其實也就是吃一個熱鬧。 尤其是林家的飲食清淡,像這樣子吃飯,真是很少見的。 她偷偷地嘗了一點點辣椒,臉唰的一下就紅了,舌頭尖火辣辣的,可樂被她喝完了,她抱起董乘浪的啤酒,猛灌了一大口。 董乘浪都看傻了。 陳嘉懿拍著桌子叫:“哇,好酒量,再來點?!?/br> 再來個……屁??! 逃課就算了,一身的酒味回家,是要氣死她爸的嘛! 其實這頓飯也沒有吃多久,七點半就結束了。 喻藍星堅持溜回了教室,董乘浪和陳嘉懿喝的太多,酒味太濃,決定去cao場上吹吹風。 喝的有點兒爽,兩個人勾肩搭背,在cao場的跑道上釋放酒后的青春活力。 董乘浪醉眼迷離地問:“多少錢?” “什么?”陳嘉懿沒有聽懂。 “這頓飯吃了多少錢?” “不是你付的嗎?” 董乘浪一下子酒醒了,毫不留情地踹向了陳嘉懿的屁.股。 臥槽,頭一回跟女生吃飯,居然讓女生買單,這話要是傳出去了,他董乘浪還要不要在啟程混了! 喻藍星到的特別巧,班主任徐薇還沒有到。 她偷偷地從后門進去,輕輕地坐在了座位上,深吸了一口氣,緊跟著拿出了數學練習冊。 做好了這一切,不經意地一抬眼睛,正好發現了頻頻回望的趙淳兒。 趙淳兒一對上她的視線,表情僵硬了片刻,便扭過了頭。 喻藍星聳聳肩,翻開了練習冊。 嗯,x y 1=0的傾斜角是……數學不好的人頭大如斗。 第11章 月考 人生的真諦大約就是斷舍離。 喻藍星覺得這次的一刀兩斷比較輕松,畢竟親密的關系并沒有建立起來。 趙淳兒不想理她,那就算了唄,反正一個坐在最前面,一個坐在最后面,本來就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距離。 關鍵也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去傷感,知道嘛,連續好幾天她連做夢都在算三角函數題,一醒來,眼眶發紅,不用回想,夢里肯定是沒算出來。 悲了個催的! 面子使然,她一點都沒打算告訴林深處月考的事情。 周三考試的早晨,喻藍星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考試,喻小藍特意讓她吃的一根油條和兩個雞蛋。 可是家里沒有油條啊,她把早餐面包切成了長條,權當代替了那個“100分”的“1”了唄。 唉,再吃了兩顆蛋。 喻藍星出門的時候還在想,也不求考一百分了,能多點就多點吧! “我走了?!庇魉{星沖著屋子里喊。 林景星的學校離的稍遠,司機張叔已經備好了汽車。 他通常都是七點十五才出門,畢竟是小學生。 林景星等到他姐走遠了,又偷偷地溜回了屋,走到了他爸的跟前,“剛才那個賭約不算。咱們不賭我姐今天是不是考試,咱們賭她能考多少分?!?/br> “可以?!?/br> “那我賭她及格?!?/br> 林深處慢條斯理地放下了叉子,“那你這是挖了個坑給我跳唄!” 可不,他賭他女兒不及格,甭管她及格不及格,他都是錯。 萬一這小子嘴不嚴,賭約被他女兒知道了。 那她要是及格了,他這個做爹的就是唱衰女兒。 那她要是不及格,就是他這個做爹的咒的唄。 眼看他媽就要下樓,這賭就打不成了。 林景星焦慮地皺眉:“爸,你就說還賭不賭吧?” “不賭!”林深處斬釘截鐵地說。 丫的,大的不聽話,小的一肚子心眼兒。 老狐貍不發威,真當他是吉祥物了。 喻小藍下樓的時候,發現女兒已經走了,而兒子有些悶悶不快。 她一眼向林深處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