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晚上多跑兩趟就好了?!?/br> 何鈺劍扛在肩上,“先把夫子搞定了再說?!?/br> “夫子簡單?!鳖欔躺鷮⒛就绊斣陬^上,“我說你做便是?!?/br> 何鈺歪頭瞧他,他站在房檐下的樓梯上,比顧晏生高了一頭,這個角度比較巧合,恰好能…… “喂?!?/br> “嗯?”顧晏生回頭。 “看見胸了?!焙吴晞e過頭,不忍直視。 顧晏生連忙攏了攏衣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何兄心中有色,瞧得地方也比較微妙?!?/br> “你怎么不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顧兄心中有色,所以才露著白花花的胸膛,打算勾引誰呢?”何鈺使勁往他胸前瞧,“你愛露我便愛瞧?!?/br> “何兄別鬧?!鳖欔躺粘鲆恢皇?,將他的腦袋推開。 “是明月吧?!?/br> 那日他碰巧遇到明月,蹲在后院放臟東西的地方,找何鈺送她的玉瓶碎片。 一定是極愛了才會屈尊降貴,自己親自找。 “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何鈺有氣無力的回答。 “只是猜測,并非親眼所見?!鳖欔躺Ьo了木桶,“明月喜歡你,你也喜歡明月,有什么好顧慮的?” 何鈺嘆口氣。 正因為互相喜歡才煩啊。 因為喜歡,所以不能耽誤她,偏偏她一心一意,跟著了魔似的,何鈺自己都在猜測,是不是給她下了**湯,才能讓她如此執著? “情之一字沒有那么簡單,顧兄以后遇到心愛的人就知道了?!焙吴暷_步一拐,去了另一個方向,“晚上叫我?!?/br> 顧晏生停下腳步,“去哪?” “去喝一杯?!?/br> 他有第一名的特權,可以用這個換些酒菜,找兩個人湊一起,小喝幾杯。 何鈺酒量還行,小半壺酒下肚,依舊沒醉,誰料那酒后勁足,當時沒事,站起來便發現腳步不穩。 元寶被他打發回去,自己一個人回來的,那門被杠上,平時何鈺都是翻墻進來,今個兒竟然渾身無力,翻不上去。 他回來的不晚,顧晏生還沒睡,躺在床上看書,突然聽到砰的一聲,仿佛重物落地。 第一聲顧晏生沒當回事,剛翻了一頁,又響起了一聲巨響。 顧晏生想起何鈺還沒回來,恐生變故,放下書,披上披風匆匆出來,恰好瞧見何鈺半個身子掛在墻頭,上不來,下不去,甚是尷尬。 他哭笑不得,打開門過去,何鈺已經頂不住,直直往下掉去,顧晏生去接他,一個腳滑被他整個人騎在身上。 “顧兄?”何鈺拍了拍臉,“你怎么不見了?” 他喝的那酒后勁太足,現下腦子糊成一片,只隱隱約約瞧見顧晏生來接他,嗖的一下就不見了。 “我在你身下?!鳖欔躺鷵纹鹕碜?,腰上的何鈺跟著起來,搖搖晃晃坐不穩似的,整個人倒在他背上。 顧晏生膝蓋跪著,單手扶著地,單手扶起何鈺,“怎么喝了這么多?” 何鈺雙臂掛在他肩上,被他整個人背了起來,往上提了提,急急進屋,踢了門,腳尖挑起那栓,放回原位,這才背著何鈺進屋,放在他床上。 顧晏生去打水,又用濕方巾浸透,給何鈺擦汗。 何鈺喝的燒酒,氣熱,身上也盡是汗。 顧晏生想解開何鈺的衣襟,那手剛碰了點,便被何鈺抓住。 何鈺瞪大了眼質問,“你是不是想非禮我?” 顧晏生微頓片刻,“沒有,你長的又不好看?!?/br> 何鈺放心了,雖然總覺得好像哪里不對,不過也沒有在意,身子一側,蓋上被子自己睡了過去。 他頭朝里,顧晏生也無可奈何,只給他掖好被子便罷。 因著喝的太多,怕他出事,顧晏生一直熬到受不住了才睡,幾乎隔一個時辰便去探探何鈺的氣息,死了沒? 何鈺的氣息先是急促,帶著火·熱,慢慢平靜下來,半夜里顧晏生又起來看了看,何鈺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 他正待回去睡,突然發現一只蚊子圍著何鈺的鼻尖打轉。 何鈺白皙的臉上突然多了一個黑點,怎么看怎么別扭。 顧晏生揮手將蚊子趕走。 如今的天氣正處于深冬與初春之間,樹木開始回春,蚊子也變得多了些,顧晏生沒覺得,只苦了何鈺。 就光咬何鈺。 顧晏生趕走了,沒多久那蚊子又飛了回來。 啪! 顧晏生一巴掌將蚊子打死。 那一聲太響,也驚醒了何鈺。 “怎么了怎么了?”何鈺連忙去摸他的劍。 “沒事?!鳖欔躺鷶傞_雙手給他看,“方才你睡著時有蚊子咬你,我已經幫你打死了?!?/br> ??? 大半夜的打蒼蠅? 不知道的還以為謀殺呢,何鈺險些嚇出毛病來。 第103章 區別對待 他酒勁醒了大半,抬頭瞧了瞧天色,還是黑的,“幾更了?” 今晚答應了和顧晏生一起去偷花,希望還來得及。 “二更左右?!鳖欔躺褋砬扒屏饲粕陈?,差不多二更。 “那還能睡一個時辰?!焙吴曈值沽嘶厝?,“你也睡吧?!?/br> 顧晏生點頭,“下回別喝那么多的酒?!?/br> 若非遇到他,就憑何鈺的為人,誰見了不是打一頓。 何鈺挑挑眉沒接話。 昨天的事他還隱隱約約有些印象,顧晏生好像說他長的不好看云云,至于為什么說那便不知道了。 難道是妒忌他? 瞧他這模樣也不像。 何鈺拉了床簾,閉上眼繼續睡,只睡了半個時辰又醒了過來,生物鐘因為這一夜亂了,竟有些睡不著。 何鈺正待起身,黑暗里突然有人說話,“何兄睡不著?” 何鈺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你已經翻來覆去好幾次了?!?/br> 何鈺睡不著,這邊躺著不舒服換那邊,那邊躺的不舒服,又換回來,木床有聲音,咯吱咯吱他這邊聽的清清楚楚。 “這樣啊?!焙吴暲_床簾,坐在床頭,“既然醒了,不如我們提前行動吧?” 顧晏生也爬了起來,“正有此意?!?/br> ———— 夜幕深深,兩道黑影越了出去,先去了夫子那邊,迷·藥一吹,將人弄暈,又熟門熟路繞出書苑,飛檐走壁似的,來到鳳秀宮。 幾次三番的過來,人家已經知道了是自己人,瞧著沒下死手便知道是他倆,他倆沒帶武器,人家也不帶武器,純較量似的,打了小半個時辰才拿到花枝。 順便留下一句話,這次成績不太如意,倆人還挨了不少下,一個傷在額頭,一個傷在嘴角。 回去后互相上藥,顧晏生給何鈺上,何鈺給顧晏生上。 倆人都疼的直抽,互相傷害似的,下了死勁,就怕弄不疼對方一樣。 半夜出去偷花也變成了他倆之間的約定,從第一次小心翼翼,用時一個時辰,到半個時辰,再到兩刻,一刻,時間越來越短。 那花樹底下都被他倆揪光,有一次倆人像往常似的過來,突然驚覺,貌似夠不著了。 須得爬樹才行。 皇后為了保護她的花樹,叫人下了死手,往死里打,他倆與死士之間的比斗越來越快,幾乎一招定輸贏。 也沒有皇后說的狠,到底還是心疼自己弟弟,點到為止而已。 冬去春來,轉瞬兩個月過去。 皇后院里那顆花樹冬天開花,春天便會謝去,最后一朵也被倆人摘了去。 皇后哭笑不得留言。 ‘這回總算不惦記了吧?整整兩個月,把我院里的死士功夫都提上來了?!?/br> 他倆功夫沒怎么進步,只快了些,穩了些,那些死士反倒更厲害了,還學會了布陣。 想打敗他們變得越來越難,不過他倆的目的也不是打敗他們,是為了取花,現下花也取完了,確實該收手了。 何鈺留言,‘jiejie放心,花樹沒了,不是還有盆栽嗎?明個兒繼續?!?/br> 每日來鳳秀宮磨練已經成了習慣,有幾天下雨沒來,把倆人憋壞了,傻傻的坐了大半個時辰,純聊天。 兩個月,武夫子已經放棄了收納顧晏生的想法,顧晏生實在太厲害,整整兩個月沒有出一絲差錯。 武夫子是個隨意的人,那些個王孫貴子擱他手里全是小屁孩,該打照樣打,該罵照樣罵,皇上也說了,嚴師出高徒。 那他就不客氣了,畢竟打罵王孫貴子也是滿滿的成就感,想這些人只怕一輩子都活的錦衣玉食,沒人敢說一句重話。 他不同,大不了干完這票跑去江湖,江湖與朝廷井水不犯河水,那些個人即便權衡天下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抓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