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楚宴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否則也不會摔得這么沒有美感! 等到了寢宮,燕王的氣顯然是還沒消的。 不過寢宮里面已經不復外面的寒冷,里面加滿了炭火,逐漸變得暖和起來了。 燕王單手托腮的看著他,身上縈繞著慵懶之氣:“離兒,你知道你在我眼底像什么嗎?” “什、什么?” “一只披著老虎皮的兔子,逗一逗就會全身發抖?!?/br> 楚宴:??? 燕王笑了起來,眼底暗潮涌動:“小兔子就得關在籠子里才會聽話,你說是嗎?” 楚宴沒能聽懂燕王究竟是什么意思,面露懵懂之色。 燕王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洗干凈,你就得進籠子了?!?/br> 楚宴在心里沉痛的說:[……我發現竟然有人比我還皮。]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寶貝在求第一個世界的番外,等我這個故事寫完了之后,第一個世界和第二個世界一起寫吧~~~ 第23章 [別沖動,沖動是魔鬼!] [公報私仇,小心眼,變態!]楚宴在心里暗罵著燕王,不就是在外面拉了他一把讓他出糗了嗎? 楚宴怯怯的問:“什么洗干凈就關籠子?王兄在說什么?我聽不懂?!?/br> “別給寡人懂傻,寡人最不喜這樣,懂嗎?” 楚宴的表情隨之一僵,他當真不覺得燕王的口氣是在開玩笑。 況且……在周王宮里,他所見的厭惡,并不是作假。 “來人,準備干凈衣裳,寡人要去沐浴?!?/br> “諾?!?/br> 外面的宮人去準備干凈的衣裳了,也有人進來推著木質輪椅到了里面的浴室。 里面整個池子很大,白玉做的階,池水氤氳著霧氣,里面布置得十分風雅,最讓楚宴覺得意外的是,里面竟然還插滿了紅梅。 看來這東西應是燕王心愛之物,日日都會換新的吧。 “怎么不解衣衫?” 對方仍舊一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身體一僵:“王兄為何不洗?” “這里是藥泉,霧氣蒸發而起的時候能讓寡人的腳好受一些,等身子暖和了,我自然會下去洗?!?/br> 楚宴點了下頭,走到那邊去,解著衣衫的手都是顫抖的。 等好不容易解開,他走到了泉水中間,玉簪拔下的時候,墨發也跟著散落一地。發絲迤邐的沒入水中,從這個角度,只能看見楚宴雪白的雙肩,以及他的細腰。 光是這個背影,已經美到不可方物,燕王看得稍有些入神。 直到宮人前來,打翻了正要換走的花瓶的紅梅,燕王才如夢初醒。 “大王恕罪,大王恕罪!” 他看向宮人,發現對方雖然喊著這句話,眼神卻時不時的落入楚宴身上。 ……連太監也能勾引嗎? 燕王有些好笑,也不知哪里來的妖,這般蠱惑人心。 “下去?!?/br> “諾?!?/br> 里面就剩下他們二人,燕王的腿被藥泉的熱氣一蒸發,疼痛也舒緩了不少。 他穿著衣服走到了泉水中間,輕輕撩起楚宴沒入水中的墨發,讓后放置于手心。 那那縷發絲,竟然徑直的滑落至下,半點也抓不到。 “王、王兄?” 楚宴回過頭去,半咬著唇,似乎眼睛都要羞紅了。 燕王看到他身上的痕跡,伸出手指撫摸到那個地方:“誰打的?” 楚宴的心忽然一顫,想起那日代替燕離時,紀止云說燕離在牢中受了不少虐打,要想以假亂真,他身上也必須留下這樣的痕跡。 自然……是被紀止云的下屬給打的。 “牢中?!?/br> 楚宴緊閉了雙眼,卻聽燕王輕佻的一句笑聲:“撒謊?!?/br> 被人直接戳穿,楚宴的心將至谷底。 還好燕王沒有深究下去,他碰了一捧清泉,澆在楚宴的身上。 那些水珠,便在他的身體滑落而下。 “王兄在做什么?” “自然是幫你沐浴?!?/br> “……王兄莫拿我打趣?!?/br> 燕王一挑眉:“不然你以為在做什么?” 楚宴一時說不出話來,總覺得燕王對他的態度不像是好。 兩個男子一同沐浴,本就古怪,況且這個人還是尊貴的燕王。 楚宴壓下心里的想法,很快便洗完了。 他裹上了新衣,手腕的疤痕極其可怖。他不想再看,因為一旦細想,就會想起那個雪夜,紀止云親眼看著他……被打得吐血。 血水染紅了雪地,落下一地梅花般的痕跡。 他疼得下意識用手去擋,手也受了傷。 他要讓他代替燕離去死,還因為害怕被人發現他不是燕離,就在他身上制造了同燕離一樣的傷口。 一處一處,皆是拜紀止云所賜。 只要一想到那件事,楚宴心就會痛到麻木。 楚宴連忙穿好衣衫,想要離開此處。 也許是白色的霧氣太深,讓他整個腦子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沒過多久,燕王也洗好了。他依舊推著輪椅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楚宴:“離兒,王兄準備了東西要送于你?!?/br> 話剛落下,便有宮人呈上了托盤,上面用紅色的綢布蓋著。 燕王將東西拉了下來,是一條寒鐵的鎖鏈,在昏暗的燈光之下,散發著微微的光澤。 楚宴睜大了眼,心里的不安更深:“這東西……” “送與你?!毖嗤醯恼Z氣瞬間變冷,“給離殿下帶上吧?!?/br> “諾?!?/br> 楚宴想掙扎,可他被兩個宮人壓住了身體,狼狽的跪在地上。 而那根鎖鏈,就這樣鎖在了他的脖頸之上,就像是一條狗的牽引繩那樣。 楚宴臉色泛白,終于懂得在周王宮燕王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 ——恨。 “我這腿,是昔年你拿我當狗,牽在雪地里讓我爬繼而傷著的。離兒竟還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莫不是覺得寡人會以德報怨?” 楚宴想要說自己不是燕離,卻被兩個宮人給捂住了嘴。 “嗚、嗚?!?/br> “噓,大晚上吵鬧不好,你說呢?”燕王依舊是那副散漫的表情。 楚宴忽然就不鬧了,他憎惡起紀止云和燕離來,若非他們……自己能成這個樣子嗎? “你在恨誰?我嗎?” 楚宴搖了搖頭,被捂住了嘴,仍舊說出了那三個字。 燕王聽不清楚,吩咐宮人放開了他,楚宴緊咬著牙,從喉嚨深處喊住了那個名字:“紀、止、云?!?/br> “周國的司徒大人?”燕王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這也并不妨礙他報復。 燕王覺得自己的腿又在疼了,他輕咳了一聲,朝外面望了出去。 夜空白雪飄落,寂靜得讓人恐懼。 燕王瞇起了眼,看向楚宴:“過來?!?/br> 他腿腳不便,便只能這樣語氣強勢的喚楚宴。 聽見他的喊聲,楚宴只能一步步朝他這個位置跪來:“王兄……” 燕王一拉他脖頸上的寒鐵鏈,楚宴一個趔趄,就跌在了燕王的懷里。 滿腹香氣傳來,燕王勾著他的下巴:“我腿被凍傷的那個夜晚,就猶如今日一般,你說我要不要把你丟出去,讓你嘗嘗下半生坐輪椅的滋味?” 楚宴已經決定,要讓紀止云嘗到和他同等的疼。 他不再那樣怯怯的樣子,從燕王懷里掙扎起來,對他綻放出一個笑容:“既然王兄想讓我這樣做,我便這樣做?!?/br> 他要借助燕王的勢力,才能接觸到那個人。 他乖巧,是想打消燕王的戒心。 ——他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