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馮佩佩聽完愣了下,最近這兩天,她的確感覺怪怪的。    就像很多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但是轉頭又什么都沒有。    她為了壓下心里的恐懼,故意拔高聲音問:“你什么意思,少來嚇我,一百萬一分不能少?!?/br>    丈夫死了,她看起來沒有多悲傷,反而說到賠償金非常的激動。    林宛央開門見山的說:“我們不是工地上的人,我們來是想帶回那個鼎?!?/br>    馮佩佩狐疑的看著幾個人,“你們要那個鼎做什么?”    “自然有事情?!?/br>    那方鼎是馮佩佩藏起來的,她雖然害怕,但是工地上的傳言她也知道。    如果是因為土里挖出的這個鼎,自己丈夫才死,那工地更撇不清關系了。    連著昨天警察過來,她都沒有說,把偷偷藏了起來。    馮佩佩打量著人,心里更加肯定對方是工地派來的,如果自己給了才是傻子。    道士已經做過法了,說不會再有事情,她也不害怕。    馮佩佩說:“這鼎不在我這里,不過你如果真的想要也行,給我一百萬,我就幫你找來,你看著怎么樣?”    堂而皇之的在丈夫的靈堂上,做起了生意。    謝文穎皺眉:“蠢人比厲鬼還難纏?!?/br>    “你說什么呢!嘴巴放干凈點?!迸吮贿@句話激怒了。    姚暮心里嘆了口氣,這人說話分分鐘氣死人。    這么看來,平時小道長對自己,算是嘴下留情了。    林宛央伸出手掌,謝文穎放了幾張符在她手上。    這幾張符,能讓人暫時看到鬼,林宛央把耳機拿出來給戴好了。    做好準備工作,把符扔出去,然后低頭念咒。    幾秒后,這個靈堂就想起了起伏不斷的尖叫。    馮佩佩抱頭想往外跑,可是飄來兩個鬼魂擋住了去路,那鬼青白的臉,從七竅留下血來,緩緩的開口說:“我死得好慘?!?/br>    女人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往后退,想離得遠一點。    其他幾個人,也大致差不多,周圍非常聒噪。    過了五分鐘,林宛央估計叫得差不多了,這才把耳機拿下來,問:“怎么樣,給不給我?或者你喜歡他們,還是跟著你們算了?!?/br>    “給給給,就在二樓電視下的抽屜里,用報紙包著?!瘪T佩佩哭著說。    哪里還有剛才的盛氣凌人。    “我去找?!敝x文穎看了下幾個人,冷著又說,“敬酒不吃,活該?!?/br>    謝文穎把那方鼎拿了下來,林宛央接過看了下,確認無誤,幾個轉身離開,沒有再兜留。    這些人會有報應,她來就是為了取回這個鼎,讓那十幾個魂魄能轉世投胎。    至于活著的人,氣數已盡馬上有報應。    靈堂被弄得亂七八糟,眾人不知道那三個人到底為何而來,只是想起剛才看到的東西,依然覺得心有余悸。    外面又有汽車聲音響了起來,以為是那幾個人去而復返,幾個人頓時臉色大變,找地方躲起來。    胡海走進來,看著空無一人的靈堂皺了下眉,高聲的問:“人呢?沒人嗎?”    馮佩佩認出了聲音,這才從后面的房間跑出來,大聲的哭道:“爸,你終于來了,唐綱他死的好慘啊?!?/br>    胡海是唐鋼的生父,不過他對這個兒子感情很淡,畢竟平時見得很少,對方要主動找到他,也是有事情要擺平。    雖然對人意外去世很震驚,要說傷心難過也是沒多少。    當初那個秘書設計了他。生下孩子想母憑子貴逼宮,完全是打錯了算盤,最后老頭子插手,對方下場凄慘,連著他也被連累了。    唐鋼死的事傳到了老爺子耳朵里,這才讓他看看。    說怕那家人亂來,到時候亂說話,對胡家的名譽不好。    胡海聽著眼前女人的哭訴,頓時有些頭大如斗。    這女人果然還想去和工地鬧,還想請媒體記者。    是嫌棄事情不夠大嗎?    胡海冷著臉說:“你們不能去鬧,我給你們兩百萬,到了日子把尸體送去火花,然后保持安靜閉上嘴知道嗎?”    馮佩佩自己公公,一直不喜歡她和丈夫,對方既然愿意拿兩百萬出來,也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胡海又問:“對了,聽說你們有挖出一個鼎,在哪里快給我?!?/br>    “剛才有人,把拿走了,爸爸你要那個做什么?”    胡海怔了下,著急的問:“拿走了,對方是誰?”    “不知道,是三個挺年輕的人,兩男一女?!?/br>    胡海皺眉問:“有什么特征碼?”    “就是都長得挺俊的,而且都會邪術?!瘪T佩佩想了下說。    然后把剛才的事情,哆哆嗦嗦的告訴了人。    現在想起來還后怕,那么多的鬼,穿的衣服還奇奇怪怪的。    胡海就是為了鼎而來,知道不在了,一言不發走了出去。    老爺子交代,一定要把鼎拿到手,他打過包票的,這沒法交代啊。    他想了想,撥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接通后,胡浩告訴對方。鼎已經先一步被人拿走了。    胡翰文聽完,勃然大怒:“我不是讓你快點去嗎?你是想害死我們全家是不是?”    胡海被這么大頂帽子扣下來,頓時也慌張了。    他雖然已經五十了,但是還是怕家里的老頭。    畢竟幾個孩子,他算是最不得器重。    “爸,你這話怎么說,我怎么會想害死全家,這對我有什么好處,我剛好有事情,這才耽誤了,上次我酒駕撞到了個人,對方腿斷了,一直在談賠償?!?/br>    “那你怎么不干脆把人撞死了,這就沒有后續的事情!廢物”    胡翰文說完這句話,怒氣沖沖掛了電話,他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回的在房間踱步。    又是晚了一步,到底是誰在故意背后搞他。    他是嫡孫,當然知道家里從前的那些事情。    這些知道的人不能太多,所以也只告訴了繼承家業的大兒子,對其他人都保密。    胡翰文不怎么關注流落在外的孫子,所以發現不對勁,已經晚了。    唐鋼怎么說,也是胡家的血脈,怎么偏偏就在那個地方工作期間,稀里糊涂的死了。    他也是下午才知道,剛才派去工地人說晚了一步,已經被人拿走了。    兩邊都被人捷足先登,剛好差了那么一點時間,這就像是冥冥中注定一樣。    胡翰文眼里閃過一絲狠決,不管是誰,既然敢背后耍陰招對方他。    一定讓對方好看。    ———    林宛央拿了鼎,準備送到道觀超度。    這家人生前本來是福澤深厚,一直行善積德,卻突然遭此橫禍,也是可憐。    明天上午的課在十點鐘,從道觀過來也可以。    林宛央上了車,打電話給室友,告訴幾個姑娘,自己晚上不回來了。    沒想到對面幾個人,一點都不意外。    言里言外讓她照顧好自己。    林宛央察覺到不對勁,想了下,決定坦白從寬:“那個,開始那個病例,是我為了不軍訓,這才找人開的,我其實沒事情?!?/br>    “這樣啊,我就說了,你看起來很正常?!?/br>    “嗯嗯,我們知道了?!?/br>    “真的嗎?天啦,你真聰明?!?/br>    電話另外一邊的三個人對視了眼,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這一刻人人都是影后!    林宛央:“那好,明天見面再說,我掛了?!?/br>    她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不過也沒有深想。    車子在山路上行駛,林宛央想了下說:“學校的工地的確有問題,下面應該埋著什么,不過還有五米的深度,所以我讓工人先把挖到那個位置,兩天后的晚上去看?!?/br>    姚暮問:“解決了這個,是不是學校就能修樓多少層,都無所謂?”    “應該差不多?!?/br>    謝文穎開口說:“總之這兩天,大家小心點?!?/br>    三個人幾次合作,已經越來越默契了,不需要說太多就能溝通。    山林漆黑一片,所以唯一亮著光的房子就格外醒目了。    林宛央有些意外,開口問:“我們的鄰居回來了?”    車子轉了個彎,開車的姚暮也看見了。    “真是奇怪了,這幾天沒發現有人,我們開車下山,也沒見里面有動靜?!?/br>    謝文穎說:“你不覺得,那個人很古怪嗎?”    “胡說八道,哪里古怪了,我看他人挺好的,只是不?;丶??!绷滞鹧氩灰詾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