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一切為了霸道又古板的二哥。 江以湛抿嘴,他不喜歡虞秋離他太遠。 戚韓又道:“二哥別纏太近,說不定會適得其反,讓她不痛快就不好了。二哥現在是該想著怎么讓她心里眼里都是你,只要她夠喜歡你,便會反而粘著你?!?/br> 江以湛默了會,終是回到案桌后頭坐下。 江成兮抬眸看了江以湛一會兒,突然放下手中書,一副散漫的樣子:“虞秋是阿湛的妻子,風月卻只是我的女侍,她似乎不大應該不打聲招呼,就亂跑?!?/br> 戚韓聞言,道:“那你派人將她抓回來就是?!?/br> 江成兮笑著搖了搖頭:“隨她去?!?/br> 在離開王府東拐,再北拐后,一路往前去,虞秋她們由一座湖上拱橋停下,虞秋看著眼前這湖邊湖里都很熱鬧的一幕,對文初雪她們道:“我們就在這里弄個畫舫玩一玩?” 文初雪應道:“就聽你的?!?/br> 她們付錢,由湖邊的一處上了畫舫,虞秋覺得在畫舫上吹吹涼風,吃吃零嘴,倒是不錯的享受,她便又付錢讓人代買了一些她們各自點名的吃食過來。幾人坐在畫舫上,吃東西聊天,確實是不錯的感覺。 李及麟自然也上來了,好在他識趣,只負手站在邊上賞景。 虞秋突然想到什么,便頗為遺憾道:“頎兒正是愛出來玩的年紀,倒是可惜沒將他給帶出來。若將他帶出來,他定然很開心?!?/br> 文初雪暗暗看了眼對面的白如嫙,因在外人面前,一時未回話。 心里有鬼,她才心虛。 后來還是風月道:“下次吧!” 她們讓人代買的吃食很多,還包括熟食,就是城中離雅坊不遠的那酒樓里的,虞秋抬手直接撕下那烤鴨的鴨腿啃著,讓文初雪見了,不由笑道:“你好歹是堇寧王妃,出門不帶丫鬟不帶護衛倒也罷,怎吃起東西來……” 虞秋吃得津津有味,道:“王爺是江湖出身,我是平民出身,才不裝派頭?!?/br> 文初雪聞言正欲再說什么,未想抬眸會見到對面畫舫里,竟是走出兩位男子,一位是楚惜,另一位是暮王霍淩淮。 見霍淩淮轉眸看過來,她忙收回目光。 虞秋意識到什么,便也轉頭看去,看到他們,她自然驚訝,心道也太巧了些,尤其是她每次出來都能見到楚惜。 楚惜似乎是才發現她們,也有些驚訝,便向著這邊溫溫潤潤地輕笑道:“秋兒,很巧,又見面了?!?/br> 虞秋聞言不悅:“我不是說過,不要這么喊我?” 楚惜眸中露出明顯的黯淡,他嘆道:“抱歉,一時難改老習慣?!?/br> 虞秋看到他的眸底之色后,未再語,只回過頭擦了下手,抓了把瓜子嗑著,她背對著楚惜那頭,賞著湖上東面的景色。 楚惜的目光再在虞秋背上落了會,才從已落座的霍淩淮對面坐下。 自這兩個男人出現,氣氛便有些奇怪起來。 因文初雪坐的這個位置,與對面畫舫的霍淩淮所坐位置是正對面,低頭不見抬頭見,惹得她很不自在,她便突然道:“我發現秋秋最愛吃的點心沒買,我去給秋秋買?!毖粤T她起身就走。 李及麟見了,快步跟上:“我陪你?!?/br> 文初雪沒理李及麟,只低頭沿著湖往東去。 虞秋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對風月道:“我覺得,那李公子,雖有點纏人,但似乎人不錯,瞧著也一表人才的,與初雪蠻配??!”可惜初雪已有兒子。 風月也看著他們的背影,眸中似有所思。 本是納著涼低頭喝茶的霍淩淮,并未去注意文初雪的事,后來聽到虞秋的話,才抬眸看向文初雪與李及麟的背影,李及麟似乎在與文初雪說著什么。 兩人瞧著不僅登對,且不清不楚。 但與他關系不大。 后來有人送了一套棋子棋盤過來,霍淩淮執起一枚黑棋把玩,向一直注意著虞秋的楚惜道:“苦情種,該下棋了?!?/br> 楚惜回神,換了個位置,執起白棋先落下,顯然已習慣霍淩淮的調侃。 虞秋忽然又疑惑道:“初雪走得方向不對?!?/br> 風月道:“大概走其他路?!痹捳Z間,她抬眸看了眼淡淡然下棋的霍淩淮。 “其他路?”因為那家點心鋪子就在西面,虞秋便轉頭朝西面看去,心道往這走才近得很,也不知初雪是要走哪條路。 她不再多想,就要收回目光,卻瞥到一帶著斗笠的蒼衣男子,在她驚訝間,那人轉頭朝東看了眼,又轉回。這一次,雖離得遠,她也算是看到他的全臉,便在睜大眼睛后,倏地起身跳下畫舫追過去。 因著風月所坐位置的角度更易看到那頭,所以敏銳的她在虞秋之前就已注意到那人,當她看到那人的臉時,亦是微呆。 她本想追回去,后想到什么,突然冷聲問白如嫙:“那與虞欽長得極像的人,可是你安排的?”她一直感覺白如嫙有鬼。 她未注意到在虞秋走后,也暗暗離去的楚惜。 正看著楚惜背影的白如嫙聽到風月的話,便問:“虞欽是誰?” 風月看著對方的眼睛,發現對方確實不像說謊,稍頓后,便朝虞秋追去的方向也過去了。 白如嫙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過去的方向,心里確實是糊涂的。 只是并不重要。 堇寧王府的正門斜對面,頭帶斗笠,容顏英俊的蒼衣男子環胸看著眼前的大牌匾,他稍稍琢磨了下,便由另外一個方向直接跳入堇寧王府。 以他的武功,想潛入,自然不難。 但他并不打算躲躲藏藏,而是大大咧咧地繼續朝前走,直到突然有一群護衛出現攔住他的去路,他倒不慌亂,只道:“我要見江以湛?!彼穆曇羟迩謇世实?,極為好聽。 護衛們看著眼前這陌生的面孔,領頭那一位問道:“你是誰?” 他淡應:“虞欽?!?/br> 虞欽,這個名字讓護衛們驚訝,不知道這人與他們王府的堇寧王妃是何關系,領頭的那位正要再問時,楊柳突然飛過來落地擋在虞欽面前,問道:“虞欽?如何證明?”據他所知,虞欽在當年還是亂世時,就已戰死。 虞欽取下頭上斗笠,額際碎發迎風微揚,他頗為清傲地下巴微翹:“我就是我,又何須證明?” 楊柳瞧著對方這俊郎颯爽,氣宇軒昂的模樣,知道這是一個極為出色的人,但虞欽已死,這人卻擅闖王府自稱虞欽,他無法相信,便道:“你必須給證明?!?/br> 虞欽道:“那我只能硬闖了?!?/br> 言罷他便負手往前行,楊柳立即抽出劍去攔他,卻被他極為利落輕松地躲開。楊柳見了,隨之倏地攻于他,每一招每一式,無不被他瀟瀟灑灑地躲過,足見他的武藝是極高。 楊柳的劍再次刺向前行的虞欽時,虞欽突然側身伸出手指夾住對方的劍,不屑道:“堇寧王府的人,就這水平?” 楊柳擰眉,賣力攻向他。 藍軒書房中,江以湛正站在窗口,因虞秋的離開而覺得心不在焉。他不喜歡她亂跑,只會讓他有種想把她抓回來打屁股的沖動,偏偏戚韓說,不能讓她不痛快,要給她空間。 可他并不想給她空間,他只想占有她所有的空間。 戚韓看著他這模樣,隨時準備著再攔他。 這時突有護衛來到門口姜風面前稟報:“有人潛入王府,非得找王爺,楊大人攔不住?!?/br> 姜風詫異,立即進入書房朝江以湛復述。 江以湛聞言,便直接走出書房,對那護衛道:“帶路?!?/br> 戚韓立即跟上,頗為感興趣:“聽起來,似乎是個很厲害,還很囂張的人物?!?/br> 江成兮不徐不疾地跟在后面,打算去看戲。 江以湛在這種時候,倒是暫時把虞秋拋一邊了,肅色跟著護衛七拐八拐地前行,直到他見到被楊柳領著一群護衛全力阻攔的虞欽,這才面露怔意,一時并未有所表示。 虞欽見到那三年不見,變得清貴不少的江以湛,一邊繼續游刃有余地應付這群人,一邊道:“怎么?還要讓你的人打你的救命恩人?” 江以湛終于道:“住手!” 楊柳得令,這才領著其他人住手,任虞欽拍了拍手掌,邁步走向江以湛。 江以湛看著眼前這確實是虞欽的人,問他:“你不是死了?” 虞欽挑眉:“這話似乎太不中聽?!?/br> 江以湛默了會,道:“跟我回去再說?!?/br> 虞欽便頗為悠哉地負手與江以湛并行回藍軒,他道:“你果然是挺有本事,這么快,便混到一個郡王當?!?/br> 戚韓小聲問與他一起走在后面的江成兮:“他是誰?” 江成兮稍稍琢磨了下,道:“救命恩人,我大概心里有數了?!?/br> 戚韓又問:“什么數?” 江成兮笑而未語。 虞欽側頭看了眼,多年來,始終是個悶葫蘆,哪怕混入朝廷,也還是個悶葫蘆的江以湛,又道:“我來,是想拜托你一件事?!?/br> “只管說?!苯哉繉τ輾J的態度,確實不錯。 “我要你幫我找我娘與我meimei?!敝八氐奖奔?,便打探到他娘與meimei早在兩年前就被趕出虞家,虞家在前不久已搬來瑜都,而他娘在木須山上。奈何他去木須山卻又不見他娘,只聽說娘重病被人帶來瑜都,更無法得知meimei的線索,他便來了瑜都。 他并不想回那虞家,只能另尋法子找人。 他看向江以湛,卻見江以湛不回話,便道:“怎么?連這么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彼皇且驒C緣才得知當年的落魄小子已成為現在的堇寧王,才尋了過來。 江以湛薄唇隱約微抿了下。 虞欽突然哼道:“記得你小子曾還癩蛤.蟆想吃天鵝rou,喜歡我meimei吧?如今成為郡王,卻是連找都不愿找?” 聽得出來,他是個極為寵妹的,就連江以湛都被他看成癩蛤.蟆了。 后頭的戚韓聞言,用肩頭撞了撞身側的江成兮,小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感覺有一種淡淡的不安?!?/br> 江成兮抬拳壓了壓勾起的嘴角,步伐放慢,也小聲道:“若我沒猜錯,那人的meimei被豬拱了?!?/br> 戚韓不解:“什么豬?” 江成兮笑道:“我們家的豬?!?/br> 戚韓還是不解:“我們何時養了豬?” 忽然,前頭的江以湛轉頭朝他們看了過來,眸色意味不明,戚韓見了,莫名覺得通體涼涼的。 第084章 江以湛默了會, 終于道:“不用找?!?/br> 不是不找,而是不用找, 虞欽一聽便知此話有問題,便停下腳步環胸看著江以湛,問道:“為何?” 江以湛知道虞欽活著過來,是樁麻煩事, 卻也避免不了, 他道:“虞秋就在我的堇寧王府,你娘在城外憂于山上帶發修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