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虞秋繼續道:“堯山在建皇陵,他將被困在堯山活活累死。他說只有把他曾送我的玉佩給他,他便能脫罪?!?/br> 文初雪又問:“那個玉佩是否還在你身上?” 虞秋點頭:“在,但我不解這玩意為何能救他?!?/br> “他說能救,自然有其理由?!蔽某跹┮娪萸锼朴兴?,便問,“那你是否會去給他?要知道,與他這種罪人接觸,對你亦是一種危險?!?/br> 虞秋默了會,終于垂眸道:“還是給他吧!” 深夜時,謝青兒偷偷潛入小院站在屋門口窺視到里頭坐在桌旁拿著一枚玉佩出神的虞秋,便知道這丫頭會去送玉佩,她也早猜到會如此。 過了會,她便敲了敲未關的門。 先過來的是文初雪,見到她,文初雪驚訝:“謝大人?” 也過來的虞秋亦是驚訝:“謝大人?!?/br> 謝青兒瞧著已是一身干練男裝的虞秋,壓下心中為王爺所起的不平,面無異色地道:“風月讓你去趟藥閣?!?/br> “風月jiejie?”虞秋愣了下,便應道,“好,謝謝傳達?!?/br> 謝青兒未多言,轉身就走。 虞秋稍頓,便與文初雪道了聲后,去了醉夕院。她從風月的屋門前敲了敲,但沒回應,才想起謝青兒所說的是藥閣。她見藥閣門沒關,過去敲門仍未有回應后,就直接進入,可未見到風月。 她撓了撓腦袋,疑惑地從門外蹲下等著,可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風月。 想到自己還有事要做,她還是先走了。 隨著虞秋的離開,謝青兒忽然由藥閣前落了地,她看著虞秋離遠后,轉身進入藥閣,非常有目的性地拿起藥幾上的藥瓶就迅速施用輕功離去。 虞秋回到小院,接過文初雪遞給她的小包袱就走。 她一路去到東側門,由此門離開。 在夜更深時,風月與江成兮才由外歸來,他們進入醉夕院,江成兮習慣性地去到藥閣中的藥幾后頭坐下,未想抬眸便見到藥幾上的藥瓶竟是不在,便問風月:“藥幾上的毒,你動了?” 風月應道:“沒有?!?/br> 江成兮便吩咐:“問問誰來過?!?/br> 風月轉身離去,不多時又回來,她稟報道:“虞姑娘來過?!?/br> 江成兮聞言眉頭微挑,那可是一瓶他從東洛國尋來的稀有毒汁,自有其特殊之處,他正才開始鉆研。若說虞秋拿了他的毒,他還真不大信,便又吩咐道:“去找她問問?!?/br> 風月再次走出藥閣,離開醉夕院,去了虞秋的小院。 她在屋門外敲了敲門,很快便有人過來,開門的是文初雪,文初雪見到她,便問道:“風月姑娘這是?” 風月反問:“虞姑娘可在?” 文初雪猶豫了下,才道:“秋秋有點私事要處理,出去了一趟?!?/br> 風月又問:“去了哪里?” 文初雪下意識搖頭:“我不知道,她沒告訴我?!比ソo有謀反嫌疑的要犯送東西,自然是件大事,她能不說,便不說。 好在風月沒問,轉身就走。 她回到醉夕院時,江成兮已在院門口懶懶地倚著看月亮,她過去回稟道:“虞姑娘不在王府,說是有點私事去處理?!?/br> “不在王府?”江成兮稍頓后,道,“將謝青兒喚過來?!?/br> 風月離去很快將謝青兒帶了過來,謝青兒拱手問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江成兮道:“追查一下虞秋的去向,速度?!?/br> “是!”謝青兒應下離去。 堯山在北面,虞秋離城后,便騎著馬一路往北去,很快到了天蒙亮時?;蛟S是因為這個時辰太過安靜,也或許是為了藏頎兒練出來的,她竟能清楚地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音。 她心驚,莫不是她又遇到壞人了? 果不其然,馬上便見到四個人跳出將她前后圍住。 她嚇得心肝亂顫,還真是出門必遇壞人,可惜這次不會再那么湊巧有風月救她,她便只能自己想法子逃脫。這幾人手里的武器是劍,抬起就朝她刺來,她睜大眼睛,倏地彎腰奪過,隨即慌張地撒出一包藥粉,驅馬快速狂奔而去。 這藥粉還是第一次見風月時,風月給的。 她不知道藥粉是有什么樣的效果,反正暫時沒見人追過來,她驅馬跑過一段距離后,見天色更亮,就轉向進入了旁邊的林子往西去,打算先改道。 遠在瑜都城外的謝青兒聽著回來的人稟報:“那姑娘手里有迷藥,我們睡了一個時辰后,她便跑遠了,其他人在追?!?/br> 謝青兒冷了臉:“一個弱女子都殺不了,加幾個人手,繼續?!?/br> “是!” 謝青兒看著人離遠,才上馬回去,她回到王府醉夕院已是近巳時,許是因為那毒對江成兮來說挺重要,他見她就問:“虞秋去了哪里?” 謝青兒應道:“屬下追查到她往北去了?!?/br> 江成兮聞言默了會,便對風月:“啟程,我們去追她?!?/br> 當日江成兮與風月就騎馬離了城,一路往北去,速度很快。日暮路過一驛站時,他們停下,江成兮問從里面迎過來的伙計:“可見到一穿男裝的姑娘路過?” “男裝的姑娘?”伙計思索了下,便道,“她就在驛站歇著?!?/br> 江成兮便率先下馬進入驛站:“帶我們過去?!?/br> “好?!被镉嫅?,“公子與姑娘隨小的過來?!?/br> 伙計帶他們從二樓的一間房門前停下:“那位姑娘就在這里頭歇著?!毖粤T他彎了下腰,就離去。 風月過去敲了敲門,可是沒有回應,接收到江成兮的眼神示意后,她直接將門給撞開,邁步進入后,卻是沒見到虞秋的身影。 江成兮見風月的反應,就知里頭沒人,便也進入。 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去到窗邊看了看這足夠虞秋跳下的高度,正是他思索著覺得此事奇怪時,突有熟悉的味道飄入他的鼻息間。 是媚藥,他自己的媚藥。 他頓覺不妙,轉眸便看向桌上剛燒盡的蠟燭,道了聲:“快走!”他立即拉起風月就離開房間。 路過大堂時,他本欲問伙計一些問題,可想到他與風月二人現身中媚藥,拖延不得,便不得不即刻上馬往回去。風月對這藥味道并不熟悉,何況氣味太淡,便覺得不解,只跟著對方。 江成兮之所以這么急著回去,就是因為解藥在醉夕院。 奈何沒跑多遠,便感覺到藥效來勢洶洶的發作,疾馳間他看了看在擰眉,明顯也有了感覺的風月。 風月不由握緊馬韁繩,她不喜歡這種難以啟齒的滋味。 兩人漸漸越發氣息不穩,江成兮素來無情無欲,從未想過要碰誰,所以得知中藥的第一反應是回去,但情到濃時,他終是覺得太過難耐。 他緊抿著唇,眼眸漸漸變得混濁,便突然飛躍而起,由風月的馬背上落下,從她身后抱住她,他低頭看著她臉上明顯的慌色,低頭咬著她的耳朵道:“從三年前,你便是為我做牛做馬的人,我有權利要你?!?/br> 風月一直只當自己是他的女侍,從未想過這些。 她不想要,便下意識掙扎,奈何她本就也中了藥,他灼熱的氣息落在她身上恍若燎原之火,令她不由軟在他懷里。 她努力壓制住那種感覺,喘息著:“我不想?!?/br> 不知是不是因為藥物影響,品嘗下,江成兮覺得滋味好極了,他道了聲:“由不得你?!彼兆∷掷锏鸟R韁繩,轉了方向,沒入旁邊林子。最后從里子深處停下,他直接拖著風月飛下馬,將她按在草叢中。 他沒有猶豫,沒有收斂,撕衣俯身。 此時的另一條道上,虞秋仍在往北去,后來見到路上有人,她便停下欲打聽情況:“請問……”不料聽到身后有密集的馬蹄聲靠近,她立刻轉眸看去,便見到好幾個人騎馬靠近她。 她知道不妙,果斷撒了把藥,快速離去。 因著后面的人停馬及時,倒沒有吸入迷藥,只耐心等著藥散后,才繼續追上去,但這次又突然不見了虞秋的人。 虞秋再次換回原來的道,撫著胸口呼氣。 她終于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在被追殺。 可是誰在追殺她? 她思索著正欲繼續前行,未想忽然有人從她身后馬背上落下,一把劍架在她脖子上,身后人聲音冷漠:“不想死,就別動?!?/br> 虞秋幾乎嚇去了魂,吞著口水問道:“你是誰?” 對方沒理她,只奪了她手里的馬韁繩,由她身后一夾馬身,帶著她繼續往前去。她在陌生男人身前,不敢動一分。后來怕極的她,忍不住又問:“你和剛才兩伙可是一路的?”她覺得不大像。 對方終于應道:“不是?!?/br> 虞秋呆了呆,所以針對她的人,還分好幾路? 是因為她給楚惜送玉佩這事? 可她腦子不夠用,想不到太多事情,便又顫顫地出聲:“大俠,你要帶我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只是路過的??!” 但之后無論她再問什么,都得不到回應。 這人帶著她往北去了一段距離后,再西拐,遠遠地,她便見到一棵大樹下,有一人正坐在馬背上,其背影修長挺秀,大概是因聽到聲音,他不徐不疾地驅馬轉身。 入目的是暮王那張俊臉,虞秋便驚住。 霍淩淮坐在馬背上,看著她淡道:“真是單純極了的小姑娘?!?/br> “你……我……”見到這位封書院,抓楚惜,又專門負責這樁案子的正主,虞秋突然覺得更慌了。 她這是給楚惜送玉佩,被逮正著? 霍淩淮看著明明膽小極了,卻敢做如此冒險之事的她,道:“怎么?要往堯山的方向去?那一起?!彼D了方向,晃晃悠悠地往前去。 跟在暮王后頭,虞秋愣是不敢再說半句話。 霍淩淮轉頭看了眼縮著脖子怕極了的她,大概是不想嚇壞了她,便又道:“我不會拿你如何,你不是要去見楚惜,那我便帶你去見?!?/br> 虞秋猶豫了下,終于鼓起勇氣問道:“你要處死他?” “處死?”霍淩淮嘴角勾起一抹諷笑,沒有回應。 虞秋拿不準眼前的暮王究竟想做什么,便覺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像傀儡似的,被帶著一起往堯山去。 霍淩淮似乎知道去堯山的捷徑,次日清晨他們就到達所謂的堯山。 他們沿著山腳繼續往里去,直到要上山時,才下了馬,虞秋被押著跟在霍淩淮后面,一顆心始終懸著,后來上了山,霍淩淮突然停下腳步,她也被押著停下腳步。 懨懨的她便抬眸看去,未想會見到前方索橋口,負手站在那里的江以湛。 她驚訝極了。 江以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即心虛地低下頭。 霍淩淮見到一身黑袍,氣度凜冽的江以湛,亦是覺得驚訝:“倒沒想你會來得這么快?!笨斓貌淮笳?,不過結果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