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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秉英眼珠子都要反倒個兒了,最后往床上一趟準備眼不見為凈。 粟正隨著他上床,兩人中間被傅秉英隔了個枕頭,劃分楚河漢界,可粟正執意要握著他的手,像個撒嬌的小孩兒似的,掙都掙不開。沒一會兒,傅秉英就聽見對岸的呼吸聲平緩了下來,他都沒勁兒再生氣了——這頭豬,在哪兒都能睡著。 墻壁上的時鐘一格一格地走著,傅秉英在心里跟著默數,他的窗簾太厚了,連一絲月光都透不進來,整個房間仿佛盤古開天辟地之前那個混沌世界, 恨也好愛也好,怒也好怨也好,全數糾纏一通,混沌一團。 傅秉英聽著聽著,忽聞身邊的粟正嘟鬧了幾句不清不楚的夢話。 他稍稍動了動,聚精會神的聆聽,沒想到竟聽到一個詞—— 小君。 這個詞像是一?;鹦?,瞬間以燎原之勢點燃了傅秉英一片漆黑的油田,小君、小君……粟正的老情人,也是膽敢向自己示威的人。 粟正,我真該殺了你。 傅秉英瞠目欲裂,真是個賤人,睡在我的床上,居然在夢里都不忘背叛我! 他真是誤會粟正了,粟正只不過做了個噩夢,夢里前情人小君像一條蟒蛇一樣勒住了自己,大罵負心漢。 粟正差點快被他強勁的肌rou勒成兩段,害怕地連聲告饒。 誰知焦慮之下的夢中呢喃,居然會引來殺身之禍。 傅秉英乘著這股灼人心腹的怒氣沖進廚房,選了一把寒光凜冽的菜刀又沖了回來,睡夢中的粟正眉頭緊皺,胸腔起伏,傅秉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揮刀落刀,噗嗤—— guntang的鮮血就噴到了他臉上。 粟正哼了一聲,眼白在黑暗中像兩顆明亮的星星。 還在夢里,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透了。 純白空間 “我不明白,”粟正喃喃自語:“我什么都沒做錯啊……或者說,我根本什么都沒做吧?” “是啊……”世界應和。 “而且,”粟正拔高了聲音:“他才五歲??!五歲就要殺人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世界應和。 “我想好了,”粟正說:“世界,我不走了,我就留在這兒跟你作伴吧。咱倆每天聊天,就這么一直做朋友?!?/br> “……?”世界:“滾?!闭f完就把粟正扔到下一個世界了。 第12章 特種兵哥哥 上 “喂,快醒醒,換班了?!?/br> 粟正讓人推了一把,一個沒防備就蹭上了什么粗糲的表面,他睜眼一看是一片褐色的鱗狀物,什么呀這是……他迷惑地想,后退、后退,原來是樹干。 “這是哪兒啊……”他想著眼珠子轉了一圈,沒想到這是一片樹林。 肥厚的綠葉像一片片豬耳朵掛在樹干上,陽光以極低的密度照射地面,白天居然有絲絲霧氣在頭頂盤旋。 熱帶雨林? “還愣著干嘛?”一只有力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粟正回頭,看到一個臉上畫著迷彩的軍人正看著自己。他一驚,心想不妙,低頭一看,果然自己也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 熱帶雨林、全副武裝,莫非是…… 果不其然,軍人說:“你好好盯,現在是關鍵時間,康咀可能強行突破?!毕袷菫榱藨退脑?,一記響亮的槍聲瞬間沖上云霄。 一瞬間,睡著的沒睡的,所有人都跳了起來,粟正這才發現他們居然是個小隊,有二十多個人。 大家端著槍就沖了出去,沒人指揮。粟正懵了,這下要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他當機立斷決定跟著這個叫醒自己的軍人,覺得這人看著挺有安全感的,沒想到才跟了兩步路就被吼了。 “你他媽跟著老子干嘛!找死?快滾去西南邊!” 這一吼讓粟正記起了多年以前軍訓時被教官支配的恐懼,瞬間定在了原地。軍人一眼沒多看,像火箭一樣沖了出去,腳下的葉子、泥土、樹枝踩的咔嚓咔嚓響。 粟正端著槍轉了一圈,根本找不到西南方向,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他決定先給槍上膛,免得敵人一回沖過來殺他,躲都躲不及。 可是,做了二十七年的好公民,粟正除了玩具□□和玩具水槍的cao作經驗,對槍一無所知,他甚至沒有玩過紅警。 槍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沒有鞭炮響亮,卻比鞭炮更有力量,射出的每一顆子彈的聲波都能震蕩心房。 粟正找了棵粗大的樹干藏了起來,手抖地像帕金森,槍又沉,根本捏不住,更別說研究。 砰! 一顆子彈射中了大樹背面,樹干一顫,樹葉抖擻。 粟正像只受驚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仿佛射中的是他自己的背,這一刻理智全無、冷靜全無,唯一的反射就是快逃。 只可惜這樣正中敵人下懷。 他們埋伏在草叢中,狙擊那些藏匿的軍人。 粟正一動,很快就被發現了,子彈劃過炙熱的空氣刺進了他的大腿,在他的脂肪層和肌rou里旋轉,皮rou迅速碳化,血流如注,下一秒粟正就跌倒在地。 那些穿著花襯衫的緬甸毒匪像蛇一樣在叢林中游刃有余,他們快速地綁住了粟正,然后用槍柄敲昏了他。 這回也死的太快了吧…… 粟正迷迷糊糊地想,然后費勁兒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