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她今早起來穿著的衣服不是昨晚穿的那套,是誰幫她換的?! 昨晚送自己回來的是祁延,不會是他吧??。?! 這個念頭一出,言桉整株草都不好了。 心里有了想法,她就想要去證實。 可惜戲份馬上就要開拍,言桉只得暫時壓下心里的念頭,專心拍戲。 因為這事,本來還為第一次拍戲緊張的言桉,就沒那么緊張了。 而且這場戲也不難,只要把舞蹈跳好就成功了一大半。 至于劍拔弩張的感覺,根本不用刻意演,感覺就出來了。 因為那一個月的練習生涯里,她和劉紫彤五人組,氣氛就是劍拔弩張的。 不得不說陸導真的會選人,這劉紫彤五人組,和電影里那幾個找茬的女配,完全一模一樣啊。 因此這場戲簡直出乎意料的輕松,除了她不太能找鏡頭,站位有稍許不對,導演咔了幾次以外。 但這問題不大,導演指導了幾句,她也就改了過來。 最后的結果,導演很滿意,看向言桉的眼里,都帶了點贊許。 雖然言桉演戲經驗少,顯得稚嫩青澀,但剛好和電影里女主的氣質相吻合,反而顯得自然。 出來的效果,極佳。 這場戲結束后,在準備下場戲的間隙,言桉拿出手機,給楊紳發了消息。 想來想去,她能問的也就只有這個人。 桉桉想要小錢錢:楊助理,昨晚是你開車送我回去的嗎? 楊紳回復的很快。 young:是我開車沒錯,但嚴格來說,是祁老師送你回去的。 言桉心里咯噔了一下。 桉桉想要小錢錢:就,沒有其他人了? young:沒有。 言桉一掌拍向了自己的腦門,有點想哭。 看來是祁延換的衣服沒錯了,他怎么能這樣呢?非禮勿視不懂嗎?已經是前夫前妻了,怎么能隨意看人家呢? 不過算了,反正三年前都不止看過…… 算了算了,就讓此事隨風,她不曾記得。 這個時候,就要向金魚族的朋友們學習,學會遺忘,方是為人處世之道。 言桉把此事壓下,轉而問另一個問題。她打字的時候,神情都顯得小心翼翼的。 桉桉想要小錢錢:對了楊助理,我喝醉后,應該沒有做什么過分的舉動吧?[可愛.jpg] 對門的另外一個棚里,楊紳下意識看了眼坐在旁邊任由化妝師補妝的祁延。 祁延察覺到視線,微微一掃,隨口道:“什么事?” 楊紳想了一下,把手機遞了過去:“嗯,是言老師的消息?!?/br> 祁延眉一揚,接過來看了眼,唇角帶了抹笑意。 他把手機還了回去。 楊紳接過,心中思量片刻。 young:這事,祁老師應該會直接和您說。 言桉:??? 不是啊,她沒問祁延啊,祁延為什么要和她說?他直接告訴她不就好了嗎?他不也在車上嗎? 而且祁延怎么知道她有問? …… 楊紳這個叛徒?。?! 言桉心中悲憤無比,不是說好了,楊紳也是她經紀人,她有問題都可以問的嗎? 經紀人不該為手上的藝人保守秘密嗎? 雖然祁延是他老板,但他不能學習一下墻頭草的優良品質嗎? y:[視頻.mp4] 手機震動了一下,言桉停住內心吐槽,看了看現場的工作人員,拿上耳機跑到了衛生間。 不是很好的預感。 她猶豫了一會兒,在【不知道就是什么都沒有做】,和【死也要死個明白】之間來回思量,最終還是微微顫抖著雙手,點開了這個小視頻。 很明顯是在車上拍的,視頻里的人是言桉。 她盤著腿縮在座椅里,摸摸自己的頭發,哭著嚷著:“沒有水了,我又要枯萎了,我要死了,嗚嗚嗚嗚有沒人能救救我,把我放進水里呀嗚嗚嗚嗚” 言桉:……………… 這怎么可能是她?不不不不不可能的!這個視頻是假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祁延找人瞎弄的! 言桉一把扯下耳機,將視頻刪除,毀尸滅跡。 她剛剛什么都沒看到,昨晚她也沒有喝醉過。 她還是那個她。 嗯,對,就是這樣,沒錯。 言桉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的從衛生間走了出去,仿佛是個五百斤的大胖草。 衛生間在樓下,出門后走幾步,便要拐彎。 她下意識扶住墻,拐了過去,便撞見了祁延。 那人靠在墻上,隨意披著件襯衣,紐扣就扣了幾顆。 他低著頭,單手在打字。 聽到聲音,祁延側過頭,臉上一點都沒有意外的神色,聲音也隨之響起:“視頻看了嗎?” 言桉:“……” 看什么看! 沒看,什么都沒看! 大老遠跑下來,到衛生間外堵她,是想要看她笑話嗎? 門都沒有。 言桉咬牙,裝無辜:“什么視頻?我不知道呀?!?/br> 祁延眼波流動,視線落在她手上拿著的白色耳機上。 她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他輕輕一笑,打開了手機相冊,然后調出一張照片,放到言桉眼前。 哦,她喝醉后的照片。因為手舞足蹈,所以拍照的時候都糊了,弄得她成了個幻影,配上文字就是惟妙惟肖的表情包。 她不過就喝醉酒耍耍酒瘋罷了,他為什么又拍視頻又拍照片,想要干什么? 勒索她嗎?她又沒錢! 言桉咬唇,和手機里的自己面對面對視了三秒,直接撲上去就要搶手機。 刪掉,全部都刪掉! 祁延拿著手機的手瞬間舉高,言桉撲了個空。 因為太急,她差點整個人撲向了地面,百忙之中伸手一扯,就扯到了他的襯衣。 衣服質量很好,她這么扯都沒扯破,反而讓她穩住了身子。 而且因為相互作用力,她反而被扯了過去,距離瞬間和祁延離得很近。 男人的氣息在鼻尖蔓延,帶著點記憶中熟悉的味道,又添了些許陌生。 像是陽春三月,湖邊柳絮紛飛,偶爾有那么幾朵,落到了湖面的銅錢草葉片上。 癢癢的。 言桉臉一紅,還沒來得及松手。 祁延就低下了頭,在她耳側輕聲道:“怎么還是動手動腳的?” 言桉瞪大了眼睛,匆忙松開手里的衣服,嚇得的退后幾步,惱羞成怒道:“我沒有,動手動腳的明明是你——” 她此話說的是昨晚他趁她喝醉,給她換衣服的事情。但她剛說出口,便覺得不對,下意識閉口了。 不能說,說了就是送死。 祁延卻已經接話了,語氣微含疑惑:“我?”他眸間一動,“哦,你說昨晚的事情?” 言桉:“……”我不是,我沒有。 “如果不是你鬧著跳下游泳池,把衣服弄濕了。我也沒必要幫你換?!彼f的很平靜,“放心,我沒有亂碰什么?!?/br> 頓了一兩秒,又補上一句:“自然,也沒有拍?!?/br> 言桉此刻真的很想罵人。 他什么都換了??! 但是這種事情上,不能和他糾纏! 言桉捏著拳頭,氣呼呼的:“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回去拍戲了!” 說完轉身就走。 祁延理了理被扯亂的衣服:“言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