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楊依依真的就讓她這么走了?” “當然,我還是守信的?!?/br> “行?!笔媛c了點頭。 兩個人拐過另一個街道,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 “走了?” 陳錦州回去看了一眼:“走了?!?/br> 舒曼點點頭,對于楊依依的謹慎還是知道的,不然這人就是真的笨了。 不過真的就這么放走她嗎? 舒曼月光看著面色平靜的陳錦州,想著這些日子,雖然不在一個房間,卻夜夜聽著隔壁那幾乎一宿沒有睡的動靜,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的時候,舒曼坐車去了一趟北大。 上一回聽到舒安提起清華園,心生想法,但臨出發前,還是到了這邊。 可能他對這里更有好感。 比起其他地方,北大里的氛圍仿佛更好一些,但也偶爾從行路匆匆的學子身上感受到時勢的些微緊張。 但這暫時和舒曼無關。 她站在校門口往里面看了看,想著也許有一天她能堂堂正正地走進去。 至于現在,該是離開了。 這是昨晚臨時定下的。 陳錦州給楊依依買了票之后,也給他們自己買了回東北的火車票。 聽說是上面領導的意思。 舒曼不知道這是不是上頭透露出來的一個意思。 陳錦州私底下和她說過,就算他覺得不會,但上面的人估計也擔心到時候他會出面替孟家求情,索性直接把人送走。 等塵埃落定了,陳錦州再想干什么就難。 舒曼從中聽出一些別的意思。 似乎上頭是鐵了心要對付孟家和尚家,而且嚴肅地很。 就為了陳父的死? 想到這里面興許有別的原因,舒曼三緘其口,也不再多問陳錦州,實在是也擔心這個人為難。 第106章 楊依依走前, 偷偷去見了孟川流。 她不敢直接打電話,只是一圈一圈地在大院外面打轉,自然有看見的好事分子過去。 彼時正是孟家的飯點。 飯桌上,徐慧臉色一沉。 孟老爺子微微皺眉,有些不贊同地看著孟川流,他以為大兒子已經把人解決掉了。 “我去看看?!泵洗鞣畔率种械耐肟?,想了想解釋道:“她應該是來和我告別的?!彪[約多看了徐慧一眼。 徐慧心里嘲諷,低頭看著碗里的米飯, 似乎要數清楚米粒的數量。 孟海東有些不有些尷尬, 嘴唇動了動, 偏什么也不好說出口。 “去吧?!泵侠蠣斪訃@氣。 孟川流嗯了一聲,飛快的出去了。 看到楊依依的時候,到嘴邊責備的話,頓時吞咽了回去。 “我要走了?!睏钜酪赖皖^像是無意識地轉動右腳踝。 “這么早……”孟川流雙眉緊皺,他是想把人送走可也沒有真的打算這么早,當然這幾日去找楊依依也是不現實, 因為要籌備婚事, 作為父親肯定有不少事情, 以前還有二弟幫忙,但之前的事情, 二弟雖然給錢了,但據說和二弟妹大吵一架,兩邊都不怎么痛快,他沒辦法也不放心, 只好自己上。 只是楊依依就這么走了,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有些不舍…… “行?!泵洗鞯溃骸拔艺胰怂湍?,想好去哪里了嗎?” 話出口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也不用想著做壞人。 要說他愛楊依依肯定沒有,貪鮮而已,有的話也只是年齡上的那點愧疚,然后如今還多了個孩子,可這一切的同孟家相比,那些分量就不夠看。 昨天也是一時激動上頭,畢竟算是老年得子。 出手給錢也大方,等回到家里被徐慧逮住年代結婚的花用,孟川流就已經開始后悔了。 就是楊依依不來,他也是打算過些日子去找她的,但肯定也不是這幾天的事情。 時間久了,那點激情也會消退,人也會重新冷靜下來。 楊依依其實也是清楚這一點。 她相信自己對孟川流是有吸引力的,但這一切抵不過富貴前程。 男人多半是如此。 所以她不但要走,還得早早走,趁著對方還有愧疚,愿意幫她做一些掃尾的事情。 “我到地方了再聯系你?!睏钜酪佬⌒÷暤卣f道:“我是擔心……”話未盡,可摸著平坦的小腹還是能看出心中所想。 孟川流現在還是心疼楊依依肚子里的孩子,嘴唇蠕動半天,報出一個地址。 楊依依當著他的面復述了一遍,又說了自己離開的時間和火車站,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她沒有再回去。 相比她那對父母已經收到消息了。 當年攀上去,花了不少氣力。 想必他們也不愿意白花心思,可眼下,卻不是自己繼續留下來的時候。 她把時間告訴孟海東,不只是防著徐慧,這個人是其次,她的能力是有限的,顯然只是局限在京城這一塊地方,但陳錦州不同。 楊依依不得不多想。 那個男人那么愛她,會這么容易放過自己? 楊依依幾次推敲,都沒辦法說服自己。 她倒是想換個火車,可介紹信上面有寫了去向。 她提前一個小時過去,換了一班火車,目的地相同,時間相符,但已經不是同一班的車了。 她推遲了兩個小時離開。 孟川流的人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喬傳打扮過。 對方只以為人已經走,得益于現在買票不像后世那樣聯網,一時半會,誰也不容易發現楊依依做的手腳。 當然,舒曼和陳錦州除外。 實際上為了避開楊依依,他們也是特意遲了幾個小時,沒想到來的似乎,楊依依還沒有走。 得虧陳錦州優越的眼力和不輸兵王的偵查力,兩個人險險地避開后,順利地登上回家的火車。 孟川流接到下面人的消息,什么也沒有說。 人既然走了,他也算是盡到心意了。 往后如何,不在眼皮子底下,只能盼她好運。 有關楊依依懷孕的事情,孟川流也不曾和人說起,只是暗中把位于京城一處的一居室房契整理了出來。 等做完這些事情,正式帶著孟二舅登門的時候,才發現陳錦州已經和舒曼走了。 “你都沒派人盯著?”孟二舅心里慌了一下,總覺得有些不安,忍不住埋怨去孟川流。 “我盯著了,可他們經常在家里一呆不出門的。我的人難道還能進去不成?”事實上也是拜托了居民區的人時不時上門問候。 這當然是被陳錦州安排的人搪塞過去。 要他們走的是上面的人,就算陳錦州什么都沒有做,除非孟川流帶人闖進去親眼所見,其他能得到的消息大多是別人想讓他們看見的。 孟家算是完了。 陳錦州在車廂的交接處抽完手里的煙,跑去洗手間洗了手后,才走回座位。 兩個人買的著急,也不想被人發現,就直接定了硬座。 他們這一排是三個人的座位,最旁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舒曼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看到陳錦州頓時松了一口氣。 陳錦州笑笑,走到中間坐下,轉頭自然地接起中年男子的搭訕。 舒曼下了火車后,立刻松了一口氣。 陳錦州好笑:“不是聽著挺入迷的嗎?” 舒曼笑笑:“聽著挺有意思的?!钡俏恢心甏笫宀焕⑹沁€沒有正式改革開放就走南闖北搞賺錢路子的人,一張嘴抵得過十幾個人。 太能說了。 同時,也讓舒曼知道了全國不少地方的情況。 形式上的確是越來越好了,而一些局面上也越發的劍拔弩張了。 回去后,舒曼寫了一封信回去。 舒安看過后,直接找了火盆燒了。 他不知道自家meimei哪來的思路,竟然用高中課本來寫密信,他又不可能常常把舒呆在身邊,時間久了竟然也會背了。 如今看信也不算吃力,不用回去后拿著書本翻頁碼去找。 白玉英看到舒安回來,連忙問道:“怎么樣?有我爸的消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