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節
隔著一道墻,隱約能聽到廚房里傳來的聲響。 心里不覺間有些高興,然而想到自己家里的那個鍋,又憂愁起來。 楚歌懨懨的說:“等到燒好了,黃花菜都涼了?!?/br> . 楚歌躺了一個周末,依舊暈暈沉沉的。 陸九心里掛念著,星期一一大早上,就帶著司機去樓下接人。 然而門怎么扣也扣不開,大喊了幾句,也沒有回應,這才知道,楚歌已經坐著公交車走了。 . 那個保安消失了,好像從來都沒有過這么一個人。 陸九去找了他,楚歌這才知道,那個保安是被人收買了,而到底是誰這么指使的,不做他想。 正是那些個懷恨在心的學生。 楚歌有些惆悵,心里想到,陸九是不是見到了他所有狼狽時候的模樣。 系統說:“那不然呢?” 楚歌苦笑起來。 他沒有想到,那么快,就瞧見了陸九狼狽的樣子。 . 舊城區。 陸九在舊城區又打架,被捅了刀子,還是之前找楚歌茬兒的人。他看到楚歌,以為楚歌要跑,結果楚歌把他送到了醫院。 醒過來后發現楚歌守在他身邊,眼睛泛紅。 陸九冷笑,問楚歌管他做什么,不如放他就在那里死,反正楚歌也看不上他這樣的人。 爭吵間提起了初三下的有一次,楚歌明明看到了他,卻跑了。 楚歌終于想起來,眼眶中卻蓄滿了淚水,陸九讓他滾,出去哭,別臟了他的病床。 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那么難以想起,卻不得不想起。 楚歌閉了閉眼睛,顫聲道:“……那天,老師把我叫過去,說我mama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見外婆最后一面?!?/br> 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全身一片冰涼。 他急匆匆的從學校里跑出來,什么都顧不上,拼命地往縣城醫院那邊跑。 路上仿佛見到了熟悉的影子,可外婆病重的消息占據了他的整個腦海,他見到了陸九,又怎么顧得上? . 陸九的神情剎那間凝固住了。 這樣殘酷而又絕望的事情,讓他無比后悔,為什么自己要提起來這件事。 陸九低聲道:“……外婆,你看到了嗎?” 淚水從眼眶中涌出來,楚歌死死地的咬住了嘴唇,惶然的搖頭。 沒有,沒有! 他去晚了,沒有見到外婆的最后一面。 母親傷心過度,哀毀欲絕。 楚歌為了照顧楚母,拒絕了名校的邀請,留在了老家的小縣城。 可是根本什么用都沒有。 母親也離開了。 . 陸九說不清自己的心緒,一時間,只覺得心如刀割。 想要給為了這件事情憤憤不平的自己兩個大耳刮子,更想要回到那個時候,和楚歌一起回去。 楚歌眼前模糊,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絕的從臉頰上落下。 連聲音都已經哽咽:“外婆走了,后來我mama也走了……你不要嚇我,陸九,你不要嚇我?!?/br> 陸九心痛欲絕,只道:“不會的,你信我,我什么事情也不會有?!?/br> . 他跟小混混打架,就算自己再神勇,也被捅了那么多刀。 鮮血染濕了地面,仿佛渾身的血液都流干凈了。 楚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的勇氣,找了回去。 沙沙的電流音響起:“那么暈血的毛病,源頭……在這里嗎?!?/br> 楚歌近乎于崩潰:“我不知道,別問我了……我不知道?!?/br> . 陸父來了。 他常年天南海北的到處走,根本看不到人影在哪里,這一次,得知自己的孩子受了重傷,終于趕了回來。 陸父面容沉毅,神情冷肅。 他把楚歌喊過去,要單獨說話。 楚歌是早就見過他的這個樣子的,也不止一次,是以心里半點兒也不害怕。 只做著一個學生的樣子,文文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陸父問:“是你發現他出了事兒的?” 楚歌道:“是?!?/br> 陸父眉頭皺著:“怎么發現的?!?/br> 楚歌想了想,正要說自己是在舊城區找到的,結果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被打斷了。 陸九睡醒了,聽說父親來了,在找父親。 陸父來不及問他,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就進去了。 . 楚歌心里有一點兒迷惑。 醒的這么恰巧,這么及時? 楚歌踢了腦袋里的某位數據一腳。 系統吃痛,“哼”了一聲:“嘎哈啊嘎哈啊楚三歲,別欺負我這祖國的花朵呀?!?/br> 楚歌:“………………” 嘔! 系統說:“你到底嘎哈啊嘎哈的楚三歲?!?/br> 楚歌說:“陸叔叔為什么要把我找去問話啊?!?/br> 系統說:“這不是因為你是目擊證人嗎,也是第一個打電話、把他送醫院的啊?!?/br> 楚歌小聲說:“可是我覺得有點兒奇怪,就是有點兒奇怪?!?/br> 他說不出來到底奇怪在哪里,只是就覺得不對勁。 系統說:“因為在你的記憶里,他是永遠都很厲害的嗎?!?/br> 楚歌一呆。 是的。 在他的印象里,陸九是從來都不會受傷的。 系統說:“……可是,他這一次就受了很重的傷啊?!?/br> 差一點兒命都沒有了。 他打架的經驗那么豐富,為什么這一次會出事? 第324章 act7·重愛 陸九打定了主意, 要是楚歌的情況再不好一些, 不管他說什么, 也要把人送到醫院里去。 但或許是按時吃下的退燒藥,或許是那一碗熱乎乎的青菜粥, 夜色西沉時分,再去測時,溫度已經降得差不離了。 等到完全穩定, 這一次發熱就算是過去了。 楚歌依舊昏昏沉沉的,打不起什么精神, 陸九心里掛念, 想著他還要去上學,星期一一大早,就帶著司機去樓下接人。 然而門怎么扣都扣不開,喊破了嗓子也沒響動,還是隔壁的鄰居出來, 這才知道, 楚歌已經走了。 時間已經走到了七點。 他過來的太晚了。 楚歌每天早上,都是坐著六點二十, 第一班公交離開。 回到學校了以后,果然在空調邊上的那個座位,看到了頭枕在手臂上的那個人。 . 楚歌神色懨懨:“困, 想回家睡覺?!?/br> 系統道:“有你這樣三天兩頭請假的嗎?” 楚歌反駁道:“我又不是亂七八糟的請假,我有正當的理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