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又沒正形了!紫鵑翻個白眼道:“譚大哥賠給你,我走了?!?/br> 后勤忙成狗,管平波揮手把人打發走。卻沒繼續閑話,而是斂了笑,對譚元洲正色道:“才鎮撫部的人來報,年初二,原該在梁州營的王洪去了趟石竹,你怎么看?” 譚元洲面色一凝:“我們軍中混了太多的竇家人,理應好好甄別?!?/br> 管平波鄭重的點點頭:“你說的對?!遍g諜太多,是該清理清理了。 第145章 山頭 第97章 山頭 竇家出身的人散落在虎賁軍的角角落落,甄別尤其的困難, 這是依靠他人起家不可避免的弊端。畢竟從明面上看, 很難判斷出最初竇家送過來的人里, 誰是渾水摸魚的。 以虎賁軍如今的實力, 把沾邊的人皆清除出隊伍并不是什么難接受的損失。然細論起來, 連她自己都是竇家兒媳,又如何好把防備竇家擺在臺面上?某偉人曾說:黨內無派,千奇百怪??梢姳闶敲腿缢先思?, 也是不得不面對手下山頭林立的。 如今虎賁軍內,大致分為竇家系、石竹系、飛水系與孔彰系四大塊。竇家系實力最強, 譚元洲在外人眼里, 便是竇家系的支柱。此外將領就有韋高義、石茂勛、潘志文三座大山;鎮撫有陸觀頤、李玉嬌兩大魔頭;后勤更是絕大部分把控在竇家一系手上。 石竹系則是以張金培為首,休看他被打回原形, 可他日日在管平波身邊混著, 正經的天子近臣,誰敢小瞧了他?再有將領楊松、楊文石、王小狼;作訓司長兼槍法總教頭孟陽秋;宣傳司長阿顏朵并她的小跟班李樂安, 亦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尤其是在管平波心里, 除卻譚元洲與幾個弟子,余下的人更信任自己親自收攏的石竹人, 她有偏好, 資源自會傾斜。 飛水系就顯的弱的多,然教育司在張四妹手中, 將來教育系統,恐怕還得摻摻沙子才行。最后便是孔彰一系??雌饋硎切聛淼?, 奈何他們受盡委屈,習慣抱團。又是打天下頂頂要緊的騎兵,管平波現能做的,就是先拆了孔彰與李恩會。 李恩會心眼不少,高山牧場又十分遼闊,必定是將來南邊養馬的重鎮之一。他的勢力范圍早晚超過孔彰。那么不論是否故意,他必然會從下而上的朝孔彰擠壓,孔彰夠不著高山營,只能一面抱緊主將大腿,一面擴充飛水騎兵營。老人數量有限,兩方拉扯擠兌,小團體自會打碎。 站高望遠,管平波居于上位,底下的博弈看的一清二楚。所謂統率,不正是均衡各方,將眾人擰成一股繩為主要職責么? 再看真正算的上竇家一系的頭子,而非諸如譚元洲等管平波嫡系的人,正是王洪。故梁州營的稽查處長為王疇。王疇亦是竇家出身,但他重傷后,管平波竭力救治,殘疾后也不曾放棄他,在石竹時還抽空教他讀書,次后安排入了稽查司。每逢過年過節,都不忘著人與他送東西,可謂關懷備至。他原先是竇家的不得臉的水手,生離死別見的多了,哪里享受過如此待遇?早對管平波死心塌地。 而王洪擺明了是竇向東的人,卻又一直兢兢業業,在管平波不欲與竇家徹底撕破臉時,只好一視同仁。把他調往全然陌生的梁州營,就是加大他的難度?;闉橥醍?,再有石竹、梅州兩營節制,暫鬧不出什么動靜來。那他好端端的擅離職守,去石竹作甚? 譚元洲沉吟道:“潘志文怎么說?” 管平波道:“潘志文走的是軍報系統,說的是王洪似看上了楊欣,想方設法的套近乎。元宵與王疇皆是走我們的暗線。王洪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大事潘志文會上報,且他本有妻兒,亦非感情用事之人,故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譚元洲皺眉道:“石竹那處……” ‘’怎么了?‘’ 譚元洲道:“說來沒什么。石竹是我們起家的地方,當日用心經營,有木材、腌兔、苧麻等生意,百姓難免摻和進來,遂日見繁華。又有,各地交通不便,后勤生產的東西,非戰時無需調入飛水。除卻供本地消耗,多余的皆往集市售賣,收回錢財扣除本地用度后,才押送入后請總部。這其中過手頗多,貪污倒不嚴重,大頭還是用在修建軍營與打造裝備上。但集腋成裘,今日一點子,明日一點子,好處漸漸積累起來。依我之見,王洪看上楊欣是假,想與楊欣合作撈點銀錢是真。罷了,此事我與觀頤多留意,將軍不必太過掛懷。精力還是多多放在火器研發等要緊事為上?!?/br> 官場那些道道,管平波見識多了,只別太過分,都是不大好管的。她把后勤獨立拆分,為的正是要保持戰兵的純潔。她倒是想后勤兢兢業業一心為公,然她早過了天真的年紀,這等春秋大夢是決計不會做的。 再說后勤瑣事紛繁復雜,一點利益交換都沒有,誰給你干?越能干的人越想追求更好的生活,理所當然。只消別禍害諸如農田、水利、裝備等根基,余者皆是有心無力,唯有想開點。譚元洲說的正是道理。 虎賁軍內的許多事,旁人無法替手。節制貪污腐敗等老套路,犯不著她上。即便她親自cao刀,未必就比譚元洲做的更好。又何必浪費自家優勢。囑咐譚元洲多多關注便罷了。 卻說張和泰回到巴州,頭一件事便是見竇向東。半年不見,竇向東的頭發又白了許多。張和泰眼睛一酸,語帶哽咽的道:“老太爺……‘’ 竇向東倒無甚傷感,開門見山的道:“你們要回來,平波不曾說什么吧?” 張和泰就把管平波的話大致學了一遍,只隱去了竇元福那段。又將從張群那處得的消息說了說,就靜待竇向東的吩咐。 竇向東果然叫管平波給梗了一下,并不為“良禽擇木而棲”。管平波無疑是個當官的好料子,撒起謊來順暢無比。休說她八成是哄趙猛跟她做生意,便是真心話,又待如何? 竇家能為了她休棄練竹,她自也會為了更大的勢力,舍棄竇家。生意場上的慣用伎倆,竇向東都不稀罕的放在心上。讓他不舒服的,是管平波繞過竇家,與趙猛談生意的本身。 就如趙猛當時的顧慮一樣,他跟管平波合作,他省了管平波賺了。站在竇家的角度,則是管平波賺了,趙猛省了??伤苷f什么?管平波為竇家賺錢了,就是功臣??尚睦镆话賯€不高興她踩線惡心人,沉著臉問:“還有別的沒有?” 馬蜂道:“太太待六爺,倒是不錯?!?/br> “哦?”竇向東道,“怎么個不錯法,說來聽聽?!?/br> 馬蜂道:“我也是聽人說的。道是劉奶媽日日私下抱怨太太對二小姐不上心。姑娘得閑,便是姑娘帶。姑娘不得閑,塞給誰就是誰,再懶的自己沾手。反倒是對六爺,日日抱上一會子。我們那日去見她,她手里還抱著六爺哄呢?!?/br> 竇向東皺眉道:“甘臨如何不討她喜歡? 馬蜂道:“親骨rou哪能不喜歡?是小姐太皮了,太太沒精力照管,只好放她野著。太太又忙,又有六爺在跟前,實難顧上?!?/br> 張和泰拍馬道:“我們家的小姐,將來什么樣的性子都是不打緊的。 竇向東倒有些理解管平波。她自己萬中挑一,對旁的也只能朝老天低頭。往日她訓的女兵,后來都乖乖挪去了洗衣做飯唱歌跳舞。不硬扭著逆勢而為,恰是竇向東心中極為認可的長處。 不過管平波實在太能見縫插針,現在可好,他跟趙猛江上路上打著;他兒媳婦跟趙猛江上路上生意好好做著……都叫什么事!說她吧,顯得自家小氣。管平波起家至今,縱然竇家幫過手,然到底是她自己一手一腳打下來的。人家自力更生,還肯打著竇家的旗號,竇向東不可能往外推?;ɑㄞI子人抬人,打天下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竇向東昔年正是不想受本家的鳥氣,方肯出去闖蕩。次后趁著陳朝失道,養出的野心,亦是為了能恣意妄為,不受拘束。管平波不肯呆在內宅享福,非要蹦躂出去,當然跟他是一般心思。自己有錢,就不必看夫家的臉色。 老公公偏心長子又怎樣?繼承權她上手就搶,竇向東還能真的跟她死磕?只靠著跟竇家做生意是不踏實的,與趙猛勾搭,萬一竇家運道不好一命嗚呼,她接著帶著龐大的嫁妝,去趙家做太子妃。 想到此處,竇向東心里直罵娘,頭一回覺著做個女人更好。兩面三刀的理直氣壯。果真良禽擇木而棲,橫豎她有那么大的地盤,將來天下豪杰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她只窩到最后選個人嫁了便是。 人家辛辛苦苦打天下,以她的聰明才智,仗著肚子,就能舒舒服服做太后,天下匍匐在她腳下。她借力打力的手段也未免太熟練了! 作為一家之主,竇向東自然不能讓管平波蹦出他的手掌心,反咬竇家一口。竇向東無法忘記他親去飛水阻撓趙家求親時的惱怒,從那時起就一直小動作不斷。張和泰跟隨管平波太久,他心里已有些不放心。揮退二人,喚來了劉耗子,問道:“王洪去石竹了么?” 劉耗子道:“去了。只怕都已回來了?!?/br> 竇向東露出些許笑意,道:“叫他抽空多跑兩回,自己走不開,就派人去。母老虎既然敢厚著臉皮用王洪,我們就攪混她西線的水。省的她翅膀硬了,心也跟著大了,今日與鄂州王眉來眼去,明日與潯陽公勾勾搭搭。她要做生意隨她去做,使人與趙猛接洽,他定做的衣裳只能走我們家的水運。他的人敢踏進蒼梧一步,我叫他有來無回?!?/br> 劉耗子問:“若是他便不肯要太太的衣裳了呢?” 竇向東冷笑一聲:“那就別要。竇家幾萬人的衣裳鋪蓋,你們二太太還未必做的過來,她也不會惱?!闭娈斚嗷ピ囂?、你進我退的手段,只有她管平波會使不成? 第146章 設廠 第98章 設廠 機械廠加班加點,終于在二月底湊夠了一百二十臺縫紉機。對此結果, 管平波真心有點肝疼。她設計的縫紉機的確好用, 然則零件的精度要求有點超越時代。 虎賁軍的工坊的八級技工太稀缺, 培養技工又變成當務之急。否則日后的武器生產, 定然也跟不上。如今戰兵用的且是藤甲?,F是農民起義階段, 打打流寇山頭,鴛鴦陣就夠使了。然則將來的敵人只會越來越強,不提兇猛的姜戎, 便是農民軍,彼此殺個七八年, 養蠱也養出高手了。 從漢朝起, 弩就能輕易射穿皮甲。藤甲還不夠給人玩的。尤其是漢弩歷經千年,不提工藝改良, 積攢下來的匠人數目便蔚為可觀。穿越不能包治百病, 趕緊把工匠梯隊建起來是正經。 武備司、研究院與軍醫院皆不屬于后勤,而由管平波直管。機械廠就隸屬于研究院的工科下。重視各色人才一直是虎賁軍的既定方針。 仗著穿越, 管平波為他們提供了許多正確的技術思路, 但想要真的把東西做出來,就不是管平波能控制的了。只得一面催教育司選拔人才, 一面上天入地的高薪聘請工匠。 不管怎樣, 一百二十臺縫紉機,也夠開工了。竇宏朗早在潭州靠江的地方尋了處極大的空地, 蓋起了廠房,只等縫紉機到位。 潭州畢竟是主力, 分得縫紉機九十臺,下剩三十臺逆水而上,發往石竹??p紉機尚在不斷的生產,竇家的棉麻布料亦緩緩往潭州集中。與此同時,因虎賁軍一直在緩慢擴張,后勤處的制衣廠負荷已到極限,不獨縫紉機不夠使,周圍閑散的人工亦被吸納殆盡。 畢竟農業為本,滅豪強后廣袤的土地需要人耕種,不可能無限的招募民工。戰國時期就有以高價誘惑別國一門心思搞手工生產,而后拿糧食價格懟死人的慘重案例。在此時的生產力之下,以農為本的策略絕不能動搖。 因此雪雁又主持在梁州與梅州同時設廠,專職生產民用成衣,把婦女從一針一線替全家做衣裳的沉重勞動中解放出來,好去輔助農業生產或進廠打工。 成衣細分了兩類市場。一類針對廣大老百姓,以麻布為主,物美價廉薄利多銷;一類則針對家境小康有一定審美能力的富農小商戶,以色彩斑斕的棉布為主。只不過民用的不那么著急,一律用的是簡單易造的手搖縫紉機。 此物如今民間就可生產,雪雁只需往巴州山寨手搖縫紉機廠批量下訂單即可。當然,棉布成衣本身也是主要銷往巴州。畢竟在竇家的大本營內,百姓日子尚可,方有能力消費棉布襖裙。 管平波的地盤上,且得再等上兩年,大家夥才舍得使棉布呢。設廠于梁梅二州,首先是自己的地盤行事方便,其次就是窮地方人工足夠便宜了。 把練兵交給譚元洲與孔彰,管平波趕在農忙之前,把飛水全境的村莊都視察了一遍。確保自家地盤的水利工程完備、保障農業生產。 有她帶頭,各地各級的負責人紛紛效仿。就算是做個樣子,也聊勝于無。三月初,農忙正式開始?;①S軍不獨要種自己的地,稍有空閑,就被陸觀頤帶頭去幫扶百姓。 又有各村寨的民兵幾乎累到虛脫。民兵,顧名思義,就是原本村子里的居民組成的村級防衛機構。他們自然是有土地的,雖然分得的地不多,蓋不住為了爭先進分子入戰兵營,搶著去給老弱病殘種地?;①S軍治下的兩個州,入眼皆是熱火朝天的景象,與別處的千里荒野相比,幾乎可稱之為盛世安康。 一年到頭,唯有冬季是農閑。插完秧,又要開始種菜,只不過日常勞作,不如插秧時艱辛。插了半個多月秧,虎賁軍的戰兵累的想死的心都有。 管平波大方的連放了三天假,叫他們好生修養。陸觀頤趁機搞思想宣傳——都是種地,只有戰兵營日日有rou吃管飽飯,農民不過是粗糧混鹽的胡亂對付,借此教導戰兵珍惜糧食、為誰而戰之外,還帶了不少憶苦思甜的味道。 沒入虎賁軍之前的窮苦日子,在戰兵的記憶里依舊鮮明。固然要為理想而戰,亦要為利益而戰,方能做到堅不可摧。食色性也,管平波可從來不敢無視第一需求。 王仲元在石竹服裝廠外繞圈,仔仔細細的查過各處有無疏漏,心中不無得意?;①S軍內后勤女官比男的多,且一個個潑辣無比。戰兵或還有追求的,后勤的男人們卻是更喜尋常女工。她們能賺錢又容易制得住,是極好的妻子人選。唯有王仲元第一個跳出來追紫鵑。 紫鵑為后勤部副部長,級別極高。娶了她,這輩子都休想在家中抬起頭來,但好處亦是顯而易見。才成親,他就被派到石竹負責服裝廠的建設??梢娮嚣N在陸觀頤等人心中的分量。 要說二人感情自是有的。他能比戰兵更多優勢,便在于戰兵只在休沐日才能與心上人見一見。日日朝夕相對,又不是鐵石心腸,兩個年輕人,哪能生不出百般情誼? 論起來,在軍中戰兵地位比后勤高的多,也更容易往上爬。然則到了紫鵑的份上,已不需要依靠男人,撿順眼的結婚即可。既成了親,少不得為丈夫謀劃。王仲元亦是個上進的性子,瞅準了機會,夫妻二人也不管什么新婚不新婚,主動請纓往石竹而來。 王仲元最先是竇家送給管平波的匠人。那時還叫老虎營,縮在鹽井里頭,一無所有。如今石竹營內灰瓦白墻,好不氣派。營外騰出的空地蓋的廠房,亦是齊齊整整。 縫紉機乃服裝廠最要緊的物事,皆如飛水一般,牢牢釘在地上,且彼此牽連,確保賊人偷盜不走。要知道,反向研究總是容易的??p紉機并非什么高精尖的產品,華夏有的是巧奪天工的神人,管平波設置些許障礙實屬必然。 細細的把大門上了鎖,就有個戰兵跑來,對王仲元行了一禮,道:“報告王廠長,楊處長請你說話?!?/br> 王仲元點點頭,跟著戰兵就往軍營里去。行到楊欣的辦公室,楊欣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張嘴就喚王仲元姐夫。王仲元忙答禮。二人寒暄一陣,方才落座。 上了茶,王仲元喝了一口,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楊處長尋我何事?” 楊欣笑道:“廠房蓋好了,便要生產。王姐夫可想好了布往哪里買不曾?” 王仲元笑道:“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們石竹廠,只管做麻布衣裳,棉布的一律往潭州做去。我們石竹麻布倒是不少,楊處長有相熟的作坊么?我們好簽長契的?!?/br> 楊欣驚訝道:“為何棉布衣裳不在石竹做?便是現才三十臺縫紉機,將來總要添的不是?” 王仲元道:“我們兩州棉花產量不高。戰兵衣裳的棉布,大頭且是去巴州買的。替他們做衣裳,皆是他們自帶棉花或布料。我們就賺個手工錢。倒是麻布,本來苧麻就天生野長,滿地都是。為著養兔子,又種了許多。那玩意不占耕地,倒好做經濟作物,比棉花少cao心的多。將軍的意思是,麻布也要發展起來。恰巴州那處的軍奴發的是麻布衣裳,算算量不少了,索性放在石竹生產,豈不便利?以后添了縫紉機就再說?!?/br> 楊欣嘆道:“巴州仍是老思想,不重后勤?!?/br> 王仲元笑道:“可不是?裁個衣裳都要分個高低,我們軍中哪有這樣的事?論起來,后勤的日子,反比戰兵的松快些?!?/br> 王仲元哪里知道,自古后勤就碩鼠滿地,只最下層不好過罷了。管平波治軍嚴格,普通人日子才能好過。這也是政治上的一個莫大的尷尬。后世那些個集權政府,老百姓最不容易受到諸如邪教、黑道、偽傳統真鄉霸的干擾,日子都還過得。所謂民主國家,反而妖孽橫生。 楊欣家里是竇家老人,都是做后勤,二者待遇天差地別,少不得替家里人委屈。二人說了一回巴州與飛水的區別,話題又轉到了正事。只聽楊欣道:“我們原先在鹽井的紡麻機都還在。只那里產量低的很,營里日常的作訓服依舊用麻,恐供不上巴州所需。少不得與商戶們合作。這幾日好些商戶來我這里打聽,他們且不知道服裝廠是你的首尾,只顧磨我。我才告訴了他們,想是明日你那處就要賓客盈門啦?!?/br> 王仲元忙道:“我不熟石竹,商戶忠jian一概不知,不敢胡亂應承,省的砸了招牌。此事勞你掌眼,看擇定哪家是哪家?!?/br> 楊欣心中滿意,只不便表露過甚,遂岔開話題,故作俏皮的道:“商戶沒有,女工卻是有兩個,你不請去重用,我是不依的?!?/br> 王仲元就問:“哪兩個?” 楊欣笑道:“你可還記得那年剿匪,追土匪跑斷了腸子的姚麻子么?” 王仲元一拍大腿道:“我想起來了!他有兩個女兒不是?多大了?” “大的十五,小的十一?!睏钚佬Φ?,“還是將軍給起的名字,一個叫姚紅棠,一個叫姚蕎香。小的不論,大的可是正經在學里呆足了年頭,能寫會算的能干人。擱到廠里去,豈不相宜?” 王仲元對楊欣豎起大拇指,提拔管平波認得的人,比胡亂找了別人,更易博得上頭的好感。離了主將跟前,更要記得時時刻刻維護關系。 縱然紫鵑在飛水,總得讓她在管平波跟前有話說不是?姚紅棠亦不會忘記楊欣今日的舉薦之恩。王仲元不由對比他小十來歲的楊欣刮目相看。歷練出來了??! 第147章 長進 第99章 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