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追的人多,能入管平波眼的一個都沒有。倒是她那句八塊腹肌是底線的話傳出去后,許多人每日訓練更用心了。 陸觀頤見狀,尋了個機會,狀似無意的道:“很是,那番模樣才叫漢子呢!”結果可想而知。一片轟轟烈烈的氛圍中,虎賁軍迎來了除夕。 虎賁軍全軍日常禁酒,休沐日可稍微解饞,再就是過年的時候允許放開喝。后勤早預備了不少,除卻營中分的,自己有錢還可以買。 日常倒是不禁煙,只不許在室內抽,以免引發火災,造成不必要的損失。然一手煙一手酒的滋味,豈是單抽煙能比的?再搭配上大魚大rou,大抵神仙都做的了。 除夕當日不晨訓,年輕人們狠狠睡了個懶覺,直到吃早飯的時候才醒來。今年條件比去年又好上許多,早飯就不一樣。連戰兵食堂都有粥面兩種選擇,不論是粥還是面,皆是滿滿一大勺rou醬。 端著碗的戰兵定睛一看,不是平日碎碎的兔rou,而是泛著油光的豬rou。忙坐到位置上,夾起一筷子送入嘴中,竟是紅燒的!微微的甜味與咸味同時在口中炸開,伴隨著珍貴的香料味道,恨不能連舌頭都吞下去。早飯就這般奢侈,眾人忍不住期待起晚飯來。 放假是全方位的?;①S軍中軍紀嚴到苛責的地步,久而久之,難免壓抑。到了過年,便得叫他們發泄出來。此時麻將倒比撲克牌好做些,在管平波的提議下,后勤做出了好些竹制麻將,隨戰兵來領去做耍,只照例不許賭錢。輸了的或是在嘴上貼胡子,或是學狗叫,或是在場內跑圈,營內玩的不亦樂乎。 管平波屋里滿滿都是人,潘志文遠在石竹,石茂勛則在梅州,昔日的弟子只有韋高義與李玉嬌一左一右的在她身邊閑話。陸觀頤譚元洲皆坐在地上,同甘臨一齊撿石子玩。 管平波看著眼前的一對,又看著甘臨跟前的一對,頓時生出了老封君兒孫繞膝的幸福感。然而她在此處的眼神兒就沒對過,陸觀頤與譚元洲壓根就是單純的好友,譚元洲剛出差回來,陸觀頤正給他助攻,好讓他兢兢業業干好后爹的工作。 韋高義倒是喜歡李玉嬌,奈何李玉嬌從身到心比管平波還糙,根本就對男人沒興趣,韋高義追的好不心焦。而屋中的另外兩個人,孔彰是被李恩會拽過來的,管平波目前誰也沒應承,他決定去牧場之前,定要刷足了存在感。 熱鬧間,外頭來報,道是蘇小小替雪雁送東西來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孔彰,孔彰面無表情的剝了顆雞蛋,送入嘴中。李恩會忍不住道:“水煮蛋有那么好吃么你連吃三個了!” 孔彰咽下雞蛋,認真的說:“好吃?!?/br> 陸觀頤笑道:“你果真愛吃,我日后常與你做?!?/br> 孔彰微微頷首:“謝大jiejie?!?/br> 李恩會不愛白煮蛋,見此情形,好奇的剝了一顆,竟是沒有全熟。吃在嘴里柔軟嫩滑,帶著微微的咸味,把蛋黃的香味激發的徹底。吃下去后,還口齒余香。李恩會瞪大眼,白煮蛋還有這般味道! 不待夸贊,蘇小小抱著個小包袱進門了。一群虎賁軍內的高官,蘇小小一一見禮,眾人忙不迭的回禮。她看了一眼孔彰,引得眾人笑個不住,臉微微紅了紅,欲要說話,先前隱在譚元洲身形后的甘臨清脆的喊:“蘇先生好!” 蘇小小條件反射的順著聲音望去,不由一呆!甘臨??? 甘臨已是蹦蹦跳跳的跑過來了,扯著蘇小小的包袱問:“蘇先生,這是什么?” 蘇小小數次來回事,甘臨都在學里圈著,不曾見過,管平波又不許學里泄露她的身份,蘇小小再看甘臨的眉眼,才知她是管平波之女。差點淚流成河,將軍你不帶這么坑我的,這混世魔王皮的上房揭瓦,沒少被她打手心罰站??!將來她還怎么在虎賁軍內混吶???現在掉頭躲去孔彰的后院還來得及么? 甘臨的確熊的飛天,一不留神她都要爬到蘇小小身上去了。蘇小小個弱女子,哪里經得起她揉搓。陸觀頤喝道:“甘臨,下來!” 甘臨性子就隨親娘,看到美人兒先生幾分好感。蘇小小生的極美,甘臨在學里就最喜纏她,頭一回在家里見著,哪里肯放?蘇小小在忍耐與把熊孩子摁下去之間徘徊,之前在學里,她可是毫不猶豫的揪開的,現在當著母老虎的面,真不敢朝老虎崽下手??! 孔彰離的近,順手就把甘臨扒下來,提起她的腰帶,拋向譚元洲。譚元洲輕巧接住,把甘臨逗的咯咯直笑。陸觀頤沒好氣的道:“你們這幾個當師父的,有沒有點分寸?能緊緊規矩嗎?一個個的帶著她野!將來嫁不出去全在你們身上!” 李恩會立刻道:“怎會嫁不出去?看求娶將軍的人,排著隊能繞正屋三圈了?!蹦锏母偁幪ち伊?! 管平波白了眾人一眼,笑問蘇小小何事。 蘇小小一面拆包袱一面道:“楊部長前些日子抽空做了雙軟底鞋,說是給將軍在家里穿。原想親自送來,偏生今日后勤忙的腳打后腦勺,實走不開,令我送過來,看將軍穿著合不合腳。不合適的地方她再改?!惫芷讲ㄐΦ溃骸暗瞄e了多歇歇,又擺弄甚針線。鞋子擱在這里吧,我回頭試試。勞你走一趟,你們陸鎮撫做的好咸溏心蛋,你帶幾個回去吃著玩?!?/br> 蘇小小難得有機會跟管平波說上話,自是不想這么快就回去??上Ч芷讲ㄎ堇锶颂?,又都是營中數得著的人物,料想沒自己什么事。只得拿了幾個雞蛋,轉身回房。 李恩會還記仇呢,不懷好意的對孔彰道:“天寒地凍的,你不去送送?” 孔彰陰測測的道:“李司長,我弄死這貨違軍紀嗎?” 管平波樂不可支的插話道:“不弄死就不違?!?/br> 譚元洲微笑著補刀:“出去揍,場院寬擺的開?!?/br> 甘臨一蹦三尺高:“打架嗎?打打打!” 李恩會心中警鈴大作,就要逃命??渍醚咐撞患把诙畡?,扣住李恩會,砰的一聲,將其反手重重壓在地上。好快!管平波看的賞心悅目,心中大贊:嘖嘖,我家小豹子這身手!實在太招人愛了!喜歡吃溏心蛋是吧?從明兒起,加餐!必須加餐!每天添個溏心蛋妥妥的! 第140章 晚會 第92章 晚會 蒼梧的冬季難有太陽,不下凍雨已是萬幸。今歲運氣不錯, 天雖陰著, 到底沒下雨雪。至下午, 城中與山間的獵戶家里, 零零碎碎放起了鞭炮, 更顯得年味十足。 除夕夜按例是要洗澡的,虎賁軍規矩就是勤洗澡勤換衣,顯不出鄭重來。但又興起了剪頭發的風氣, 大抵是人人想拾掇的干凈整潔些,好給晚間過來表演的宣傳司留個好印象。 虎賁軍中后勤女眷不少, 然則要說長相, 自是宣傳司的演員們為上。傳統中戲子是下九流,與妓。女也無甚區別?;①S軍一茬茬的新人, 總是得教導許久, 才能把思想扭過來,認識到演戲的都稱袍澤, 不可輕易冒犯??吹靡妷虿恢?, 更引人心間發癢。 男人多是現實且理智的。追逐管平波雖多,但真細論起來, 幾個男人不愛那溫柔嬌媚的?管平波若非位高權重, 看上她的人能少一倍不止。又有雖追著她的,眼神卻不停的瞄向宣傳司的姑娘們。 管平波只有一個, 與譚元洲的閑話也未必是空xue來風,能夠著的幾率太小, 許多人只是撞個大運罷了,真正想娶妻的,還是把眼光分在別處。故整個營內,充滿了春心蕩漾的氣氛。 跟管平波同在北礦營,自然是福利多多。各營都有晚會,卻都比不上北礦營的主力。偌大的校場內,分了好些區域。管平波的座位正對著舞臺,她身后是鎮撫司與后勤人員。 后勤里醫療隊又在最前頭。如此排序,昭顯著鎮撫與后勤的分量,切莫輕視。左側為北礦營戰兵,右側為騎兵營,最外兩側分散了礦山的礦工與民兵。 礦山雖隸屬于虎賁軍,但到底不是軍籍,管理沒有軍人嚴格,地位自然也遠遜于軍人,被安排在了最外層,便是心里不甚高興也不敢說。幾個民兵倒是摩拳擦掌,希望來年能正經入伍,也能坐在將軍身旁看戲。 烏央烏央幾千人,把校場擠得滿滿當當。管平波還未入座,她來回巡視著。這是她做武警時落下的職業病,但凡見著人滿為患的場景,就不自覺的來回觀察,生怕有踩踏事故。 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分流的柵欄后,方才帶著隨從入內。戰兵營訓練有素,不消擔心。后勤與礦工處,皆散落著維持秩序的戰兵,以確保萬無一失。 管平波的座位上搭著棚子,一排主座,與周圍間隔開來,幾人的親衛繞著棚子站了兩圈?;①S軍內的晚會,有相當濃郁的政治氣氛,因此甘臨不能出現在管平波的主座周圍,那會削弱她的威嚴,此刻可不是販賣慈母形象的時候。 索性把她交予張金培帶著,爬到望樓上看熱鬧,又安全又清楚。除主座有位置外,其余的人皆是按編制橫平豎直的站著。 古時難有鐘表,刻漏沙漏只有大致時間。宣傳司的人遠遠看見管平波落座,就開始朝后打手勢。管平波左側是譚元洲,右側為陸觀頤。陸觀頤再往右是孔彰,而后是遠來的客人張群。譚元洲左側亦算客人,那便是張和泰與馬蜂了。 舞臺上咚咚咚的敲起了鼓,眾人齊齊看向舞臺,開始了!穿到古代,管平波才理解后世的春節聯歡晚會怎么那么多歌舞。想是一開始留下的傳統。近代好歹有了科技基礎,在此時卻是連個擴音設備都沒有。說相聲,后頭聽的見么?便是唱戲,也多是耳熟能詳的故事,大家看的更多的是表演,而不是情節。當然,此時能夠上臺表演的,皆有一把好嗓子,聲音能傳的老遠,也是本事。 鼓聲停,橫豎聽不清說話,主持人就省了。第一個上場的,自是最受歡迎的阿顏朵。人群一下子就熱烈起來?;①S軍治下,阿顏朵粉絲無數。一曲《山路十八彎》引得觀眾掌聲不止。 張群從未見過如此的表演方式,不由問身邊的孔彰:“這位將軍,冒昧問一聲,這戲端的古怪,可有甚講究?” 孔彰低聲道:“阿顏朵是苗人,想是她們苗家的歌吧?!?/br> 張群再看孔彰,不甚明亮的燈光下,依舊是明顯的異族的臉,心里直犯嘀咕,母老虎家里怎么什么人都有??? 阿顏朵唱完歌后,就是傳統的武戲,甚猴子翻跟斗耍雜技之類。把礦工們看的連連稱奇,戰兵們卻覺得無聊,管平波練兵的法門層出不窮,他們哪日不要被逼的翻木架子爬鐵絲網,前空翻后空翻哪消得過年看,隨便哪日喊上一聲,保管校場上登時有好幾十個人一齊翻,可比臺上的孫猴子壯觀多了。 好在武戲沒持續多久,就變成了歌舞,戰兵們又喜歡起來。因條件有限,表演不可能持續太久。十來個節目后,管平波算著時間,估摸著快到尾聲了。 哪知臺上忽然跑出一行人拿木桿挑著幕布把舞臺擋的個嚴嚴實實。眾人正疑惑,帶著濃郁的異域風情的音樂從舞臺后響起??渍梦⑽⒁汇?,就見幕布猛的拉開,明亮的燈光下,十二個帶著手鐲腳鐲的女孩子,跳起了舞蹈??渍貌挥傻纱笱?,胡旋舞! 激烈的胡旋,全不似中原的輕歌曼舞。騎兵營一下子就炸了鍋,他們熟悉的音樂,熟悉的舞蹈,不少人跟著就扭動起來。領舞的正是阿顏朵,她在梅州巡演時,遇到過一個胡商,硬磨著人家教會了她基本的動作。 次后數次跑騎兵營與姜戎人交流,才排出來的。只這等瑣事,管平波從不理論,故著實得了個驚喜。管平波見騎兵營徹底興奮起來,不由笑對陸觀頤道:“我們阿顏朵長大了呀?!边@敏銳度,出乎意料! 宣傳司是陸觀頤的地盤,阿顏朵的舞蹈許多細節還是她指導的。見管平波滿意,也露出了個笑容。 好戲沒完,阿顏朵忽從舞臺上跳下,直撲主座而來。眾人不待反應,她已經拉起了孔彰的手,奮力往舞臺上拖。后勤的妹子們先是呆了呆,不知誰一聲尖叫,愛慕孔彰的妹子全都跟著又喊又叫起來。今夜除夕,人人都撿最好的裝扮。 妹子們人人頭上帶著絹花,一朵朵的往孔彰身上扔。陸觀頤看著絹花拋過來的距離,無比震驚的道:“她們什么時候這么大力氣了?” 管平波捶桌大笑:“我今日才知孔將軍要越過阿顏朵了!” 孔彰不肯上臺,阿顏朵拽不動,她便吹了個長長的口哨,舞臺上的妹子一涌而下,團團把孔彰圍住,強行往前推。騎兵營叫好不絕,間或夾著兩句姜戎話,惹得李恩會不停的喊:“官話!官話!誰再說姜戎話!誰特么給李司長抓住了,我摁死他!” 岱欽本來官話說的并不大好,叫方堅污染了幾個月,溜的飛起。他大嗓門拚命吼:“將軍跳一個!跳一個!” 管平波跟著湊熱鬧,抄起一個喇叭,奮力大嚷:“孔將軍胡旋舞!” 管平波是甚號召力?戰兵營機靈的立時就喊上了?;①S軍常訓練集體喊話,待到管平波第二聲,整個戰兵營都齊聲大喊:“孔將軍胡旋舞!” 孔彰木了一下,控制著力道,撥開妹子們,三兩步沖到主座前,就把管平波給拎了出來。管平波老司機,巨流氓的道:“我不會跳啊,美人兒,你教我嗎?” 孔彰給噎了下,阿顏朵等人又圍了上來。只有孔彰一個漢子,他怕是的確放不開。阿顏朵又去抓莫日根。莫日根是純胡人,比孔彰奔放多了。自覺沖上舞臺,跟著音樂就扭起來。隨后教阿顏朵胡旋的幾位也被請了上去,連帶李恩會,舞臺上登時熱鬧非凡。 歡快的舞蹈中,莫日根唱起了歌。他的聲線高亢且綿長,管平波聽不懂他唱什么,卻是不自覺的想起那首鮮卑族的名篇——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遼闊的草原,才有這等遼闊氣魄。 阿顏朵無師自通的學會了互動,把氣氛炒到了最高潮。表演結束,觀眾們還回不過神來。執勤的人引著觀眾們有序撤離,眾人都覺得意猶未盡。哪知散開后,寬闊的校場上,又點起了一堆堆的篝火。 除夕是要守夜的,余下來的時間,大家自由活動。相對原始的部落都喜節慶篝火,反倒是漢人久不行此事。原先的石竹人湊在了一處篝火前,對起了山歌。不巧,邊上是騎兵營的,不肯示弱,亦唱起了歌。 石竹的戰兵加后勤通沒多少人,不似騎兵營人多勢眾,被比下去了很是不服,便圍著篝火跳起了舞。不就是跳舞么?誰怕誰???剛騎兵營的才在舞臺上跳了呢,于是兩邊你來我往的就杠上了! 虎賁軍內誰是不會唱歌的?別的人看著熱鬧,也跟著起哄。陸觀頤叫一群扯著嗓子亂吼的人吵的腦仁兒疼,逃也似的跑回了主屋。 唱口渴了,大家開始喝酒??渍帽会窔J逮住,大聲嚷道:“將軍!你原先最是能跳舞,今日偏靦腆了,不給我們掙臉,罰酒!” 孔彰往日的活潑,泰半隨著迦南埋葬,不過他沒拒絕兄弟們的酒,一揚脖子,亮了杯底。眾人齊聲叫好!四處都是拚酒的人,孔彰被灌的不輕。 然他謹慎的掃過周圍,發覺四處都有不曾參與喝酒的人,想是管平波安排的執勤人員,遂放下心來。史上數次奇襲,皆是趁著新年節慶??渍貌挥藭r過于放縱,尋了個借口,躲入了黑暗中。 看有話說! 第141章 初一 第93章 初一 每逢佳節倍思親。除夕的團圓夜,看著三三兩兩帶著家眷的礦工與后勤, 孔彰登時沒了興致。他酒量甚好, 不至于被灌醉。冷風幫著醒酒, 孔彰撿著人少的地方散步。耳邊漸漸安靜, 只能聽到遠處朦朦朧朧的喧鬧。親衛們跟了上來, 孔彰不以為意。走了一段,聽一聲輕喝:“來者何人???” 孔彰的親衛長張力行已聽出了聲音,笑道:“樂安么?這邊是孔將軍?!?/br> 靠在石頭上發呆的譚元洲輕笑出聲:“我好容易尋了個清凈地方, 還成了香餑餑了?!?/br> 孔彰本是無聊亂晃,不想撞見了譚元洲, 忙抱拳道:“都是我的不是, 被他們灌的直躲,打攪了譚大哥, 對不住?!?/br> 譚元洲不以為意的道:“騎兵營灌你吧?” 孔彰道:“他們最是貪杯, 近來可憋死他們了?!?/br> 譚元洲拍拍身邊的石頭道:“請坐?!?/br> 孔彰爽快的坐了。二人的親衛霎時調整了方位,不遠不近的把人圍住。譚元洲搖頭道:“我之前就是這么護衛老爺子的, 現被人保護, 真不習慣?!?/br> 孔彰倒是自來身邊有人,沒什么感覺。二人幾個月以來處的不錯, 孔彰便問:“大哥怎地不去喝酒?” 譚元洲道:“人吶, 不得不服老。我雖止有三十多歲,論起來正當壯年, 卻是比不得你們。今晚喝多了,明日一準頭痛欲裂。不想遭罪, 可不得躲開?平波溜的更早,這會子她只怕都蒙頭睡了。我就沒見過比她更惜命的?!?/br> 孔彰笑道:“按我們西邊的風俗,主將可是躲不開。 譚元洲撇嘴:“果真躲不開,她能往酒里兌水。不說那老流氓,”譚元洲笑問,“展眼你來飛水半年了,可習慣否?” 孔彰笑了笑:“營里住著很舒服。每日練練兵,沒什么煩心事。更不似朝中,有無數的人事傾軋?!?/br> 譚元洲道:“怎么沒有?”譚元洲想著他巡視時的見聞,嘆道,“你沒留心罷了。不說遠的,就北礦營后勤處,為著爭好處,不知鬧出過多少事。你家那位蘇姨娘,不過畫了幾張圖紙,入了將軍的眼,就有人造謠說她偷漢子,好懸沒沖進她的屋里搜查‘證物’。無怪乎她死都要抱著你不撒手,這還是有點子背景的,沒背景的被排擠了我們都不知道?!?/br> 孔彰還是頭一回知道此事,忙問:“后來呢?” “哪有什么后來?”譚元洲道,“她也不是個善茬,唱作俱佳,拿著根繩子要在屋門口上吊,吵的滿后勤都聽見,自是有人處理。后勤的紀律沒有戰兵嚴格,也不是可以隨便仗勢欺人的。她比別人生的好,又有才,難免遭人嫉妒。我不管后勤,不過聽一耳朵。你去問你大jiejie或楊部長,類似的她們能跟你說半個月不帶重復的?!?/br> 孔彰擺手道:“女人多了麻煩多。在端愨公主府時,我就不知道丫頭婆子們日日的吵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