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譚元洲再也忍不住,狠狠踩了管平波一腳。管平波不防,被他踩個正著,嗷的慘叫一聲。譚元洲呵呵,拽著管平波就拖去了她的正屋。才踏進門,甘臨飛撲過來,管平波感動非常!今日果然雙喜臨門,譚元洲凱旋而歸;她閨女也終于記得她,肯跟她親近了。人情骨頭香??!彎下身子伸手去接,誰料甘臨從她身邊掠過,直跳到了譚元洲身上! 管平波整個人驚呆了,好半晌才指著譚元洲控訴道:“她都不記得我了!為什么會記得你???這不科學??!” ========================= 第48章 游戲 譚元洲忽覺大仇得報,哈哈大笑,抱起甘臨進屋坐下。甘臨十分熟路的扒譚元洲的袖子要糖吃。管平波肝一陣陣兒的抽痛,無比委屈的道:“我身上也有糖的?!?/br> 陸觀頤領著人端了菜來,甘臨又不要譚元洲了,掙扎著滑下來,撲到了陸觀頤身上,甜甜的喊:“姑娘抱!” 管平波腹中酸水翻滾,連帶說出的話都酸溜溜的:“叫什么姑娘,直接叫娘好了!” 陸觀頤笑道:“誰讓你不帶她了?我們過來小半個月,你也沒空理她。小孩兒忘性大,趁著這幾日不算很忙,你好生帶她耍幾日便又記起來了?!?/br> 管平波依舊郁悶:“奇了怪了,那她怎么記得譚元洲?” 譚元洲樂不可支,就是不提醒管平波他打梁州的時候回了好幾趟石竹,距離上回與甘臨見面不到一個月,甘臨當然記得他。 管平波是吃過飯的,時候不早,也沒興趣陪著譚元洲吃。便就著陸觀頤的手,逗弄著甘臨,奈何甘臨偏不理她。甘臨倒是記得有mama,卻是對不上號。管平波無法,想了想,靈光一閃,借著燈光,拿手擺出個狗頭的形狀,投在墻壁上。狗嘴一張一合,管平波配合著手勢,汪汪叫個不停。 甘臨頓時被吸引了目光,激動的拉著陸觀頤的手搖晃:“姑娘!狗!” 管平波手勢一變,甘臨又喊:“兔子!” 管平波再變,甘臨徹底興奮了:“是大鵝!” 管平波淚流滿面,小時候學的東西沒忘光,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孩子還是很好哄的,先前只是認生,覺著好玩,便不那么排斥了。甘臨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管平波,盼著她再擺別的動物。管平波實在擺不出來更多,只得調整方向,開始學各種動物叫。 在叢林里混了十來年,學動物叫倒是行家。管平波喵了一聲,甘臨咯咯直笑,跟著喵,只沒有管平波學的像。管平波又喵,甘臨也接著喵。母女兩個一聲一聲的交替著,突然,管平波呱了一下,甘臨愣了愣,猶疑的喵了一下后,又改成了呱。譚元洲忍不住噗的笑出聲:“笨蛋!” 管平波壞心眼的變回喵,甘臨這回順暢的接了句喵。管平波喵了幾聲又切回呱,甘臨少不得再發怔,這回卻沒上當,雖是反應有點慢,還是跟著呱起來。于是管平波加快了速度,甘臨跟著加快,再次呱時,甘臨又卡了。到此時,屋內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甘臨登時惱了,發出了一個奇怪的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聲音。 管平波忍著笑,游戲繼續。甘臨不甘示弱,母女兩個再次斗法。這回甘臨學乖了,她反應不過來的就直接換成方才原創的叫聲。最后不論管平波怎么叫,她都只按自己的來。眾人更是笑個不住。甘臨脾氣上來,接連叫了幾十回,勢要勝過管平波。管平波怕把她弄哭了,裝作不敵,舉手投降。甘臨才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惹的譚元洲忍不住伸手直揉她的臉。甘臨不似別的小孩討厭揉臉,只趁人不注意,把爪子伸進譚元洲的袖子,抓出了一大把糖來! 譚元洲:“……”臭丫頭,你狐貍變的吧??? 陸觀頤忙搶過,板著臉道:“夜里不許吃太多糖!方才一塊已是夠了。去刷牙洗臉,你到了睡覺的點了?!?/br> 甘臨不情不愿的道:“我不想睡?!?/br> 陸觀頤沒有妥協,只道:“不想睡也要睡?!?/br> 甘臨嘟嘟嘴,討價還價的道:“你抱著我睡?!?/br> 陸觀頤道:“姑娘抱不動你?!?/br> 甘臨立刻汪出兩包淚,管平波哄道:“先去洗漱,mama抱你睡?!?/br> 甘臨嘟著嘴,十分不高興的跟著她乳母去了,不一時沖進廳內,試圖磨著陸觀頤抱她。先前她小的時候,陸觀頤是她要什么就給什么。待到慢慢長大,有些規矩便須得立起來。叫人抱著睡覺不是好習慣,陸觀頤是從不順著的,至多坐在床邊拍著她。然而甘臨與管平波分別一年多,始終親近不起來,陸觀頤略略松口道:“今天夜里許你mama抱著你睡?!?/br> 甘臨不死心的道:“姑娘抱著睡?!?/br> 陸觀頤淡定的道:“要么你去床上睡,要么mama抱你睡,你選哪個?” 甘臨猶豫了許久,終是拗不過陸觀頤,委委屈屈的撲到管平波懷里。管平波笑著親了親甘臨的額頭,輕松的把人抱在懷里,溫柔的拍著她的胳膊道:“睡吧?!?/br> 甘臨早玩累了,本是迷迷瞪瞪要睡著的,譚元洲回來,眾人來往說話,她又人來瘋上了。此刻縮在管平波懷里,哈欠連天,很快沉沉睡去。 待她睡熟了,陸觀頤才壓低聲音道:“展眼就要三歲了。日子真不經過?!?/br> 管平波道:“那般喜歡孩子,自己又不肯生?!?/br> 陸觀頤笑了笑,岔開話題道:“我二哥的小兒子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接?” 管平波道:“我營里一窩孩子,也算養出了些許經驗。冬日里太冷,水路上濕寒之氣又極重,我叫巴州那頭春末夏初的時候,尋個好日子送過來?!?/br> 譚元洲奇道:“你還真打算替竇家養孩子吶?” 管平波沒好氣的道:“誰讓我是竇家的兒媳婦,那孩子從禮法上講就是我的。你們是不知道,為著這個孩子歸誰養,鬧出好大一場官司?!?/br> 陸觀頤道:“我知道。去報喪的人都同我說了?!闭f著嘆息一聲,“貝殼當真糊涂。惹出這么大亂子,竇家豈能放過她?我聽說是叫老太爺遠遠發賣了,你可知賣去了何處?” 管平波道:“休說我,竇家都沒幾個人知道的。說是賣了,依著老爺子的性子,八成是綁了石頭直接沉湖。沒虐死她都算看在她生育有功的份上了。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br> 譚元洲對家長里短沒一毛錢興趣,他不關心竇家內宅的糾紛,只皺眉道:“你兒子?將來老虎營算哪個的?” 管平波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局勢瞬息萬變,我犯不著防備一個沒斷奶的?!?/br> 陸觀頤不動聲色的瞥了譚元洲一眼,道:“總歸不大妥當,你再生個兒子是正經?!?/br> “別介!”管平波忙道,“你那美人兒表弟眼瞅著就要打過來了,我哪有功夫懷孕生子。那孩子還小呢,老虎營內外都是我的人,誰還能當真教歪了他。便是天生歪才,我只消再生一胎,也就沒他的事了。我若連個孩子都容不下,與竇元福之流又有甚區別。如今我們自己都生存艱難,哪有空想些有的沒的?!?/br> 陸觀頤同情的看了譚元洲一眼,譚元洲可比她們都大不少,正經老光棍,這可得等到什么時候去?譚元洲倒沒想那么多,反而從老虎營的角度考慮,很不希望管平波此時懷孕生子。天下越發動蕩,好端端的還怕遭了算計,再挺著個肚子,純粹找死。 幾個人說著話,劉奶媽悄悄走進來,從管平波手里接過甘臨,抱進了后頭的屋子。陸觀頤有自己的房屋,卻是為著方便甘臨與管平波親近,徑直搬入了管平波的住所。管平波稍稍調整了下坐姿,扭頭對陸觀頤道:“對了,那孩子我給起名叫咸臨。你得閑了就同甘臨說一聲,省的呼喇巴的多出個弟弟她不習慣。至于咸臨的身世,在老虎營內不消刻意。甘臨若問起,直告訴她是同父異母的庶弟便是?!?/br> 陸觀頤奇怪的道:“那是自然,莫不是還要以庶冒嫡不成?” 管平波一拍腦門,是了,在古代實乃常見不過的事。庶子讓嫡母教養實屬天經地義。情況再特殊的嫡母,也是嫡母。竇宏朗真倒霉,本就子息單薄,好容易得個小兒子,還叫他老子當牌打了出去。管平波卻是不知,竇宏朗因咸臨生的肖似生母,他看到那張臉就想起肖金桃平白遭的罪,恨不得從沒有過這個兒子。如今那孩子都叫挪出二房的院落,扔在后頭個空院子里養著,二房內都無人敢提的。 說來實怪不得竇宏朗。竇向東顯露野心后,幾十年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都成了水中月鏡中花,越發顯得母子情誼珍貴。先前竇向東是百般算計,見此情景,倒是真覺著擱在管平波處更相宜了。竇向東不是不疼孩子,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唯有竭盡全力而已。 時候不早,三個人不過分別太久不見,碰個頭隨意說兩句話罷了。管平波叫陸觀頤去送譚元洲,自己跑回屋睡覺。陸觀頤只得把譚元洲送到院門口,譚元洲笑著揮手道:“你回吧,省的將來我不好解釋?!?/br> 陸觀頤道:“你又何苦?!?/br> 譚元洲不以為意的道:“天下未定,何以家為?現在挺好的?!?/br> 陸觀頤佩服:“真想得開?!?/br> 譚元洲忍不住長嘆息:“你不是男人,你不懂?!贝蠹冶舜嘶熘簿突爝^去了。此刻果真能磨著管平波應了他,名分有了卻吃不著,個中滋味……他還是……別折磨自己為上。忙岔開話題,問陸觀頤道,“你在老虎營里混了好幾年,青年才俊也是不少,陸鎮撫就沒有一個看的上眼的?” 陸觀頤挑眉:“不都是叫你給耽誤的么?” 譚元洲呵呵。 此事本無甚好瞞的,陸觀頤直接道:“我討厭男人。這輩子不打算嫁了?!?/br> 譚元洲問:“子嗣上怎么辦呢?” 陸觀頤道:“李唐還自稱老子后裔呢。為著名望,自家親祖宗說不要就不要??梢娪杏H生的也不中用。年紀再大些,覺著膝下荒涼了,抱一個來養便是?!闭f著,陸觀頤調侃道,“你們多生幾個,送我一個得了?!?/br> 譚元洲笑道:“怎么著?大老婆的范兒就擺出來了?” 陸觀頤笑拍譚元洲一掌:“尊卑有序,你給我老實點兒!”說畢,二人齊齊笑出聲。彼此告別,一夜無話。 第118章 組織察覺 第49章 組織 回到地盤上, 譚元洲黑甜一覺,睡的神清氣爽!記著昨日的仇,起床先把張力行收拾了一頓, 再在校場拿著長刀, 直把管平波訓到趴倒在地。管平波執刀的手都在抖, 這王八蛋出門打了一圈, 居然兇殘至此!娘的,說好的三十歲就開始體力下降的呢?老譚你逆生長的嗎?狼狽翻身坐在地上,無比俊杰的告饒:“我等下還要開會,給我留點體力!” 譚元洲瀟灑的一收刀, 露出迷之微笑。管平波心如死灰, 一米六零的女性杠上一米八三的男性真是太虐了!掃視周圍, 韋高義幾人也超過了一米七五。老虎營的伙食真是沒話說!也不知被留在石竹總攬梁州事物的潘志文能否趕上他的兄弟們。譚元洲笑著伸出一只手,將管平波從地上拉起:“你不至于這么弱吧?” 管平波呲牙咧嘴的道:“學習如逆水行舟, 不進則退??!近來瑣事繁多, 練習時間驟減,一上場就露餡了?!?/br> 話雖如此說, 周圍來來往往的新兵們,都在仰望著譚元洲, 方才的連招好強!平日里營長練兵就夠兇悍的了, 居然真的有能把營長打的毫無招架之力的人, 崇拜! 略歇了歇,管平波也就緩過來了。把木刀交給隨從,邀譚元洲一同去吃早飯。譚元洲卻拿過管平波的刀掂量了幾下, 道:“刀柄雖是鐵的,還是太輕了?!?/br> “日常都是用沒開刃的刀練,唯有對局的時候用木刀?!惫芷讲ㄐ栕T元洲,“怎么?還想用鐵刀揍我不成?我哪里得罪你了,這么大氣?” 真敏銳!譚元洲哪敢說是昨日她二話不說往自己身上掛,害的他差點噴鼻血的事,趕緊岔開話題道:“營地修的不錯。早起韋高義拉著我跑了一圈,又指著那什么沼氣池說了足一刻鐘??丛谀憔鼓芟氤鋈绱私^招,我也就不計較你的刀法無甚長進了?!?/br> 管平波笑道:“戰兵們省些劈柴挑煤的功夫,就能多多練習,便是后勤,亦不可松懈。對了,民兵訓的怎樣了?那可是我們的第二梯隊,馬虎不得?!?/br> 譚元洲一面往食堂走,一面慢慢說道:“民兵屬石竹的戰力最高,此番征兵,好些都是先前石竹的民兵。王洪雖是老爺子的那一邊的,本事卻是極好,還帶出了幾個弟子,叫我派往別處練民兵了?!?/br> 管平波道:“老爺子眼光毒辣著呢,你們幾個有一個算一個,我恨不得都挖到老虎營里來。只可惜看好我的不多?!?/br> 譚元洲笑道:“果真半點不講忠孝節義,只怕你又不想要了。老爺子攢了幾十年的人,我們一時比不上乃常理。你對教導之事一貫上心,不出幾年就趕上了?!?/br> 說著二人走進了食堂,營內早飯萬年不變,都是各種雜糧粥。一人打了一碗,覺著溫溫的剛好,三兩下就吃了個干凈。當兵的吃飯鮮少有細嚼慢咽的,周圍亦是一片風卷殘云。拿著碗放回水槽內,沒有自來水,實在做不到奢侈的各洗各的碗,還是統一交給后勤處理比較劃算。 譚元洲雖常有書面報告,有些事到底當面說的更清楚。二人不再閑話,徑直走去會議室,召集相關人員開會。 老虎營今年下半年擴張極快,各地都建立了據點,因此各級編制大大的不夠使。在此時,一個營至多兩千人。按陳朝軍制,管平波算手執兩個衛所。因是戰時,又帶了后勤人員,人數比朝廷設置的略多。從職級上來講,大于衛指揮使,小于都指揮使。但衛所更像后世的武警,不是說不能打仗,只更偏向治安。而管平波所需要的,卻是成建制的軍隊。直接搬后世的不大好,一個個的名詞如今的人難理解,徒增煩惱。相比之下,管平波更傾向于邊疆重鎮的設定。 邊疆重鎮最高指揮稱之為總鎮總兵??偙O有副總兵、參將、游擊將軍、坐營官、守備、把總、提調官等。是一個完整的軍事體系。一個總兵所轄的兵力約十萬左右,通常分遣十個左右的參將。管平波非好大喜功之人,從不行那胡亂稱王稱霸之事。甚至說老虎營的編制始終都在擴充后。為的就是叫大家伙冷靜些許,行百里路半九十,在爭霸的路上,他們才初出茅廬,最好低調些。 朝廷的編制當然不能完全照搬,待與會眾人坐下后,管平波便道:“人員擴充,有些地方稱呼不便,現就叫陸鎮撫來宣讀一下新的編制吧?!?/br> 陸觀頤點點頭,把最要緊的放在最前頭,開口便是:“我們最初人少,起了個老虎營的名頭,如今人多了,叫著已不相宜。先前在石竹編歌曲的時候,用到了虎賁二字。便與營長商議,從此我們改稱虎賁軍。旗幟規則不變。軍下設營,多以地名為營名?,F要緊的幾大營分別是虎賁中軍所在地——北礦營,為中軍所在、此外飛水營轄梅州南部、梅州營轄梅州北部、梁州營轄梁州東部、石竹營轄梁州西部。參謀、鎮撫、后勤三司升為部,下轄各地各司?!标懹^頤略頓了頓,又把更往下的組織結構說了一回。此回開會范圍不小,原先就跟著管平波的還好些,似張四妹等加入不久的,就聽得稍微有些吃力。只好飛快的記在本子上,私下里慢慢研究。 見眾人筆記抄完,陸觀頤接著說各人職稱:“虎賁軍統率為參將,”說著朝管平波笑了笑,“將來我們不好稱營長,得叫將軍了?!?/br> 管平波心道:本朝將軍真不值錢,什么游擊參將之類的四五品官也能叫個將軍。剛升了將軍的管平波很有些不爽。往前數,將軍自是威風凜凜;往后看,管平波前世的jiejie便是將軍,雖是文職不如正經武職帥氣,但也足以令人仰望。她如今才這么點子人,竟也稱起了將軍,怎么看都覺得一股山寨之氣迎面砸來!必須努力發展實力,名至實歸才行! 然將軍二字的確好聽,眾人紛紛叫嚷幾句,管平波只得應了。管平波升官,其余人定然要跟著升。與會的都至少能升一級,人人心里揣著喜氣,氣氛立刻活絡了。陸觀頤本就不是嚴肅的性子,索性用歡快的語氣道:“我們老譚此回又變副官了,給改了個字,叫副將,勉強也能叫聲將軍吧!” 韋高義嘿嘿直笑,他坐在譚元洲身邊,低聲道:“副將軍!” 譚元洲亦低聲道:“你再叫一聲試試?” 韋高義立刻閉嘴。 陸觀頤接著道:“譚副將依舊兼任總參謀長,我為總鎮撫不變,楊雪雁為總后勤部長,此外后勤事務繁忙,一人難以管理,遂令吳紫鵑為副部長?!?/br> 雪雁怔了怔,她與陸觀頤同在石竹時,后勤事務基本交到了她手中。她知道自己會升官,但萬萬沒想到一躍數級,直接成了僅次于陸觀頤的人物。管平波如此分配,自有考量。原先后勤實際上是她與陸觀頤合管。但如今家業不同以往,她們二人無論如何也管不來后勤了。她自己不消說,陸觀頤的總鎮撫部,下有鎮撫、稽查、宣傳三司。日后稽查定是要獨立出來的,如今暫擱在鎮撫部,陸觀頤就得cao心。后勤不獨立已是不現實的事。 常言道:打仗打的是后勤。前頭流血流汗,后面絕不可掉鏈子。后勤在能力之外,還須得有絕對忠心。雪雁的水平實不如王洪,可王洪后勤部敢用么?雪雁與紫鵑二人都可,只不過雪雁更善于賬目,便由她為主,紫鵑為輔。雪雁乃最早跟隨管平波之人,眾人倒也服氣。任何時候、任何地點,論資排輩都稱得上通行準則,換成別人,反倒容易生變故。 雪雁略定了定神,欣喜的接受了任命。一般而言高管的調度都是事先領導談過話,宣讀不過是過場,難有驚喜,更多是知道別人的職位是什么。卻是各部門從石竹往飛水挪動的時候,陸觀頤打頭,雪雁押后,還來不及聊一聊,就已經到了開會的時間。管平波見雪雁繃得住,心下大慰,這一個練出來了。 眾人都在看雪雁,無人留意侍立在一旁的張力行臉色變了又變。昔日在石竹,他為親衛,雪雁為丫頭,他好幾次蹭前擦后,二人很是能說上幾句,誰料雪雁一飛沖天,級別幾乎與譚元洲等同,而他依舊只是個親衛,該如何是好? 眼見與會人員期盼的眼神,陸觀頤知道他們等不及,索性一口氣讀完。韋高義等人皆單獨負責一營,他們拒絕營長的稱謂,便稱作游擊。尷尬的是本朝游擊乃游擊將軍的縮寫,又犯了將軍二字,韋高義到底機靈,先前談話的時候堅決表示游擊比游擊將軍好聽,之后又悄悄跟石茂勛嘀咕了一陣,這個職位便定成游擊二字。 開完會,個個喜笑顏開,彼此賀喜聲不絕。能混進今日會場的,都算心腹。然心腹亦分三六九等,譚元洲陸觀頤不提,管平波最親近的始終是最初叫她師父的幾人。韋高義明仗著管平波工作外最是縱容他們幾個,笑嘻嘻的湊上來道:“好師父,我自打離了石竹,好有一年半沒看過戲、聽過歌了。宣傳隊甚時來飛水?好叫新來的兄弟見識見識我們阿顏朵的風采??!” 陸觀頤笑道:“將來宣傳司總部是常駐我們北礦營的,你急什么?總要她繞上一圈,把該走的地方走到,自然就要來飛水了?!?/br> 韋高義道:“今年底能趕上么?” 陸觀頤道:“盡量吧。若趕不上,除夕的聯歡晚會,少不得我們自己想法子了?!?/br> 譚元洲笑道:“怕什么,叫我們管將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