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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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我不喜歡這里,我想回瀾市?!?/br> “好?!?/br> “德芙肯定想我了?!?/br> “……” 聞如一大概是說累了,她吸了吸鼻子,看手機只剩下一格電,委屈得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倏地哽咽:“你怎么還不來啊……”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暗了下去,徹底沒電了。 可下一秒她卻聽見了,在這樣糟糕的雨夜,一路陪著他的聲音。不是從話筒里,而是從身后,近在咫尺。 “聞如一,回頭?!?/br> 第16章 聞如一抱著雙腿坐在路牙石上, 聽見向言敘的聲音, 身體一僵, 過了幾秒,才緩緩地轉過頭去。 說起來,從這次回國開始, 看見向言敘穿西裝的次數明顯變多了。 他家里應該很多套私人定制的西裝, 聞如一還沒見他穿過重樣的。 今天向言敘穿了一身硬挺的黑色西裝,頭發似乎也精心打理過, 他撐著一把黑傘朝著這邊走來, 就算身處泥濘中, 渾身上下依舊沒有絲毫不妥。 不像她。 聞如一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 看見身上的白色長裙沾了不少泥巴點點,加上剛剛自暴自棄直接坐在地上, 裙子掃到路面上的小水坑, 現在跟從泥水里撈出來的布料差不多。 被雨一淋,臉上的妝肯定也花了,頭發沾了水,都貼在頭皮上,她不用照鏡子, 都能想象自己現在有多土多狼狽。 向言敘走到聞如一身邊停下。 她個子不高, 平時光是站著就夠嬌小了, 眼下坐在這里,縮成一團,頭發和衣服都不停地在滴水, 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光是這樣看著,火氣就蹭蹭蹭地往上冒。 向言敘壓著火氣,沉聲道:“站起來,聞如一?!?/br> 聞如一不想被他看見跟丑八怪一樣的自己,頭垂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膝蓋里,一聲也不坑。 向言敘從沒見過聞如一這樣,他從小到大就沒什么害怕的事,今晚是第一次。 擔心過了頭,言語上便更把握不了分寸,向言敘又重復了一遍,比剛才更凌厲:“我最后說一遍,站起來?!?/br> 聞如一還是未動,安靜得跟睡著了一樣。 向言敘把傘扔到一邊,蹲下來,抓住聞如一纖瘦的胳膊,微微使力,逼她把頭抬起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在外面折騰什么,淋雨很好玩?你……” 向言敘沒見過聞如一哭。 哪怕高一運動會,她摔破膝蓋,血rou可見。在醫務室,醫生用鹽水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她疼得哇哇叫,也沒有落一滴眼淚。 她最怕痛了,是平時在教室被撞到桌角,都要念叨一天的嬌氣包。 可現在她竟然在哭。 豆大的眼淚砸在向言敘手背上,又燙又痛。 聞如一一開始還是小聲啜泣,后來不知道想到什么,開始放聲大哭,一個人抬起手不停地擦著眼淚,整個肩膀都在抖,在這雨夜里,哭疼了向言敘的心。 向言敘手足無措,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聞如一身上,怕她哭得岔了氣,有一下沒一下地幫她拍著背:“誰欺負你了?” 聞如一哭聲不止。 向言敘看看四周好像也別的人,猶豫幾秒,徹底豁出去了:“你別哭了,我跟你道歉,對不起?!?/br> 像是在回應他的話,聞如一抓起向言敘西裝外套的袖子,又是擦眼淚又是擦鼻涕的,一件高級西裝就這么毀了。 “……” 算了,他忍。 向言敘這一年份的耐心算是在今晚全交代了:“你起來,我送你回去?!?/br> 聞如一搖搖頭,答非所問:“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丑?” “沒有,你很好看?!?/br> “你說謊?!?/br> 聞如一嘴巴一撇,又是要哭的樣子。 向言敘真的是怕了她了,連忙改口:“你丑你丑,全世界就數你最丑,行了吧?!?/br> “……” 向言敘耐性耗盡,站起來彎下腰,直接把聞如一打橫抱起來。 剛才擔心會傷了聞如一的面子,向言敘提前一個路口下了車,讓車一直在那等著,沒讓司機跟過來。 就幾分鐘的腳程,怕聞如一再淋雨,但向言敘也沒有另外一只手來撐傘,走了兩步,他停下來,用外套把聞如一上半身包得嚴嚴實實,然后冒雨跑起來。 西裝遮住了聞如一的視線,她眼前一片黑。 視覺不好的時候,其他感官就會更加清晰。 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聽見了向言敘的心跳,因為跑著步,他的呼吸聲比平時要急促很多,身上還是那個好聞的檸檬香。 聞如一往向言敘懷里縮了縮,她貪戀這份溫暖,甚至希望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 —— 向言敘帶著聞如一回了自己入住的酒店,給她另外開了一間房,就在自己的隔壁。 聞如一情緒穩定下來,更加沉默。 向言敘看她不想說,也不多問,簡單交代兩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番好折騰,向言敘洗了個澡出來,習慣性查看手機信息,一解鎖,好幾通未接來電。 來自許朝暮。 向言敘馬上給她回電話,那頭幾乎是秒接:“真不好意思。大晚上來打擾你,我想問一下,如一有聯系你嗎?” 向言敘如實說:“她現在跟我在一起?!?/br> 許朝暮就怕聞如一想不開做什么傻事,周圍朋友聯系了個遍,都沒她的消息,好在她聯系了向言敘。 心中一個大石頭放下了,許朝暮心有余悸地說:“她沒事就好,你們現在在哪里?我來看看她?!?/br> “我能冒昧問一句,今晚發生了什么事嗎?” 許朝暮沉默了。 到底是家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許朝暮的遲疑正好印證了向言敘的猜測,他本來也不指望能從這里得到什么內情,扯開話題:“在皇庭酒店,我給她另外開了一間房,現在應該已經睡著了?!?/br> 許朝暮在商場打滾多年,若是這點言外之意都聽不出來,那真是白混了。 “那我……就不過去了,麻煩你送她回瀾市?!?/br> “不麻煩,應該的?!?/br> 對話結束,向言敘把手機放在一邊,還是放心不下,打電話讓前臺送了一張隔壁房間的備用房卡上來,輕手輕腳地進了屋。 屋內一片漆黑,月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給窗簾罩了一層銀色的紗。 兩件房屋的結構都是一樣的,不需要開燈,向言敘也能分出臥室在哪。 進屋后,看聞如一沒有再折騰,在床上睡得正香,懸了一晚上的心,到現在才算是真的放下了。 聞如一睡覺也不老實,人在一邊被子在一邊,向言敘走到她床邊,弓起身把床那頭的被子扯過來,輕輕地蓋在了聞如一身上。 忘了是在哪里看見的,睡覺喜歡蜷著腿縮成一團的人,是特別缺乏安全感的象征。 向言敘盤腿坐在地毯上,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聞如一老實了沒有一分鐘,又把被子給踢開了。 向言敘又重新給她蓋上,這次他沒有松手,一直壓著。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聞如一又有要抬腿的意思。 隔著被子,向言敘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腿,嗓音低沉,帶著威懾力:“別鬧?!?/br> 聞如一沒有醒過來,哼哼唧唧的動了兩下,竟然老實了下來,好幾分鐘過去,也沒有再踢被子。 向言敘今晚其實沒有說謊。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聞如一長得很好看。 就像此刻,哪怕不施粉黛,她的皮膚還是白得像一塊精雕細琢的瓷器。眼睛閉著,有微微上翹的弧度,可愛又溫柔。今晚可能受了些涼,嘴唇不如平時那般紅潤,也掩蓋不住這姣好的面容。 他找不出一處她不好看的地方。 聞如一很少提起她的家人。 認識她七年,除了外婆和jiejie,向言敘再沒有從她嘴里聽到過其他人。 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學校是住宿制,每周末放一次假。 一般的學生每周末回家,再不濟的兩周回一次。 而聞如一,一學期回一次。就算碰見節假日,能放好幾天,她基本上也沒回去過,一直住在宿舍。 有時候無聊了,不惜打車繞半個城,來找他和吳成州吃頓飯。 寧愿這樣折騰,她也不會回家。 不是沒有覺得奇怪,只是她不主動說,向言敘也不想主動去窺探。 直到高三那一年。 那時候剛開學沒多久,聞如一就告訴他,自己要準備出國考試,以后都不來學校了。 自從轉到藝術班之后,聞如一的目標就是瀾市影視學院,在這之前,向言敘從沒聽她說過什么,要去國外讀大學的想法。 “為什么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