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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顫抖吧,科舉考生在線閱讀 - 第78節

第78節

    第105章

    司刑珍的自信被一道又一道的題目給無情地擊垮, 她夜夜挑燈奮戰, 終于在三日后將《新式算學習題集》的第一本刷完了, 然后她信心滿滿地去借來別人的《習題冊》一對答案,差點哭了出來。

    錯!錯!錯!

    全是錯!

    司刑珍萬萬沒有想到,那些她原本覺得很簡單的題目,居然十有八.九都錯了, 她原本就覺得很難的題目更是讓她頭禿,沒有一道題目是做對的!

    司刑珍感覺到了來自白言蹊的惡意!

    之前的傳統算學就已經很難了,現在居然出來一個更難的新式算學!新式算學的課本已經難到讓人淚流滿面了,現在居然又出來一個《習題集》,這怕是不讓算科考生活了吧。

    司刑珍很頭痛,隨著一道道錯題的增加, 她對她爹的怨憤達到了空前絕后的高度,為此, 她半夜不睡覺連著寫了四五份哭訴的書信拜托快活林的順風快遞送到了京城尚書府。

    司達通收到信時, 原本心里還挺樂呵的, 可當他看到信封上的稱呼后, 立馬明智地選擇將信封壓.在箱底, 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收到,也什么都沒有看到。

    那信封上的稱呼已經‘爹爹’變成了‘司尚書’,司達通稍微腦補一下就猜到了她閨女黑著臉唾沫星子橫飛的表情, 書信中的內容不用想都知道寫了什么, 司達通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找虐了。

    可閨女寫的信必然是要回復的, 司達通提筆行文, 洋洋灑灑兩千字,寫了一篇感人肺腑的勸學文,又在信中表達了對閨女的不舍與期望,經歷兩次檢查三次校對后,他確認寫的感情真摯動人,這才把書信寄去徽州。

    在司刑珍差點將滿頭秀發拽光的時候,蘇少臣體內的白喉吟總算祛除干凈,而白言蹊也該隨祖興等人出發去往杭州府準備科考命題了。

    臨行前最后一日晚上,蕭逸之在徽州書院飯堂內設宴,一是為蘇少臣進行遲來的接風洗塵,二是為宋清餞行。

    蘇少臣生怕白言蹊忘了他剛來徽州時提過的事情,趁著眾人不注意,偷偷問白言蹊,“白博士,當日我同你說過之事,你可想到了辦法?”

    白言蹊給了蘇少臣一個‘別急’的眼神,壓著嗓子道:“其實辦法很簡單,選官用官的時候就與科舉一樣,不過考核的題目卻不能只是科舉的那些題目,而是應當加入同上任后相關的問題,比如說如何解決百姓之間的糾紛,如何應對突發的天災等等?!?/br>
    “當官員考核成功入職后,就可以像國子監一樣實行積分制,將每個官員在任期內的功過都記錄下來,最后畫一條及格線出來,如果所得積分超過那條線,那便可以讓他升職,如果所得積分低于那條線,便要酌情考慮是原職不變還是降職,亦或者是就地免職?具體該如何做還需要蘇相爺您自己考量,我只是提一個想法,您聽聽就行?!?/br>
    蘇少臣是個聰明人,一聽白言蹊這么說,心里當下就有了底,不過他還是堅持道:“白博士,您最好是寫一個詳細的計劃出來。我聽謝祭酒說過,當初國子監改革的時候,您可是將具體改革方式都寫下來的。如今可是朝政改革,比國子監內的學制改革不知道要重要多少,白博士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不然萬一傳到了陛下耳中……”

    白言蹊翻了一個白眼,從袖筒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信封來,塞給蘇少臣,“早就準備好了,陛下親自吩咐的事情,我敢不放在心上嗎?”

    說完之后,白言蹊就不再同蘇少臣說話了,她見王肖、陳碩與宋清站在一起,便湊了過去,當初趕考路上的五人行只缺沈思之一人。

    白言蹊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將沈思之也一并喊來了。宋清,你去京城赴職一事同你家里說過了沒?你祖母的身體可還安康?”

    宋清笑道:“你這段時間太忙,我沒有來得及同你說。前幾日我剛回了懷遠縣一趟,同家中親人道明了情況,還去順路看了沈思之一眼呢!你是不知道,沈思之如今的日子過得蜜里調油,不僅手中掌握了家里的生意,而且他還在三月就已經悄悄摸摸地成親了,前幾日我去看他的時候,見過他媳婦,聽說孩子都六七個月了……”

    白言蹊目瞪口呆,腦海中陡然浮現出‘先上車后買票’六個字,心口不一地贊嘆道:“沈思之的速度還真夠快的,宋清你也得抓緊機會了啊,還有陳碩,你同你口中的樂兒姑娘最近如何?”

    十把冰涼的刀插.進了宋清的心里,心痛如刀絞。

    王肖忍不住插嘴道:“陳碩同那樂兒姑娘好著呢,你是沒看到,哎喲喂,他們二人整天如膠似漆卿卿我我,看得真是羨煞旁人?!?/br>
    陳碩忍不住給了陳碩一拳,這個嘴欠的,怎么就兜不住一點事兒呢!

    白言蹊挺好奇,沒想到陳碩這么一個木頭疙瘩,經過愛情的滋潤后還能煥發生機?

    不過她也沒給王肖好臉色看,“就你話多,沈思之都已經成親了,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連娃都有了,再看看陳碩,看看你!我看真得給你娘寫封信,讓你娘幫你cao心著些,省得你整天羨慕的紅眼?!?/br>
    王肖瞬間語塞,他親娘給他找的這個小姨媽太兇了。

    ……

    現如今,徽州書院算學院的整體水平已經趕了上來,就算白言蹊要去杭州府參與科舉命題工作,宋清要轉去國子監授課,那也傷不了算學院的根基,蕭逸之半點不擔心,讓他擔心的是徽州小學。

    不過短短數月的時間,徽州小學內的學生總數就超過了徽州書院,而且學生總數還在不斷增加。甚至徽州府的百姓之間還有一則謠傳:只要能夠把自己小娃送到徽州小學學習,將來那些小娃十有八.九是能夠考入徽州書院的。

    徽州書院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整個大乾王朝內只比國子監稍微差一點點的書院,考入徽州書院就等于前途一片光明。

    謠言愈演愈烈。為此,不僅徽州的家長想要擠破腦袋將自家熊孩子送進徽州小學,臨近徽州的幾個州府也有人愿意多花點錢將自家小娃送到徽州小學來念書。

    徽州城的百姓能夠整天接送自家娃上下學,可是其他州府來的借讀生呢?

    一些嗅覺敏銳的商人開始意識到,商機來了!

    于是乎,徽州城內出現了‘租房’與‘買房’的熱潮,地皮價和房價一漲再漲,其中又以臨近徽州書院的那幾條街道為最,‘學區房’的模糊定義悄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徽州書院的院長兼徽州小學的校長——蕭逸之原本還擔心徽州書院招不夠學生,現如今一看,好家伙,他開始擔心給徽州小學騰出來的地方能不能容納這么多的熊孩子。

    迫不得已中,蕭逸之只能開辦了徽州小學入學考試,將認識的字,會背的古詩詞文以及基本的禮貌禮節全都納入徽州小學的入學考核中,這才勉勉強強將徽州小學的人數控制住。

    因為徽州書院與徽州小學就連在一起,站在文廟上便可將這盛況盡覽于眼底,蕭逸之看得心生澎湃,豪情萬丈。

    ……

    在白言蹊前往徽州的第二天,大乾公報上就加急刊登了白言蹊即將為科舉考試的算科考卷命題的消息,從報紙上看到消息的算科考生全都哭了。

    有人將白言蹊參加算科考核時命的那道‘山賊分金’問題連同白言蹊給出的答案拿了出來,算科考生看完之后,哭得越發厲害。

    當然,總有一些擁有蜜汁自信的考生,他們絲毫都不憷即將到來的科舉考試。這些人就是京城國子監算科堂的監生。

    課間休息的空檔里,有一名監生唾沫橫飛道:“大家都別聽那些謠言,白博士命的題目我們又不是沒有做過?雖說有些難,但稍微動動腦子還是可以做出來的!大家要有自信,要相信授課博士的水平!再說了,大家不都已經把白博士編寫的那本《新式算學習題集》買到手了嗎?都抽時間做一做,認真復習,雖說沒有標準答案,但是只要我們把得出來的結果核對一下,照樣可以放心,實在不行還可以請教授課博士?!?/br>
    聽了這人的一席話,算科堂的監生都放心了不少,有許多人又將去年期末考核的試卷拿出來做了好幾遍,確定每道題目都會做,這才稍稍安了心。

    聽到宋清要來國子監后,算科堂的那些監生更加放心了。少了白屠夫,他們就非得吃帶毛的豬?這不來了一個宋屠夫嗎?

    宋清的到來為國子監算科堂的授課博士和監生吃了一顆定心丸,許多人都拿著《新式算學習題集》來找宋清虛心求教。

    謝崢嶸也來了,他在聽到白言蹊要親自命算科科舉考題的時候,一點都不淡定,尋常的算科堂監生不知道去年年末的期末考試題目是怎樣一個情況,謝崢嶸會不知道嗎?

    謝崢嶸永遠不會忘記白言蹊看著那份試卷時滿臉嫌棄的表情。當時,白言蹊嘆氣說:“哎,這題目簡單的有些過分,也只能拿來玩玩了,如果真要考核,難度絕對會提升數十倍。用這試卷做期末考核,已經不能算是放水了,這是泄洪?!?/br>
    ‘泄洪’兩字深深刺痛了謝崢嶸的心。

    國子監的期末考核白言蹊會泄洪,但是科舉考試會嗎?答案斷然是不會!

    謝崢嶸很焦慮,甚至還有點焦躁,故而他一等到宋清來,立馬就讓宋清在算科堂中講了一堂課,講課的內容則是‘徽州書院算學院和國子監算科堂的差距’。

    宋清提前翻看了幾本學生自己做的《新式算學習題集》,他對國子監算科堂的將來突然持上了悲觀的態度。

    宋清問謝崢嶸,“謝祭酒,我應當如何說?”他話里的真實意思是,謝祭酒,我要不要昧著良心說國子監算科堂比徽州書院好?

    可惜謝崢嶸沒有聽懂,他只當宋清不愿意貶低徽州書院,故而特意加重聲音叮囑了宋清四個字,‘實話實說’。

    宋清想呵呵,他不知道謝崢嶸是從哪里得來的自信。不過謝崢嶸既然已經這樣說了,宋清自然不會含糊。

    看著面前黑壓壓的一群人,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既然今日謝祭酒要讓我來將徽州書院算學院和國子監算科堂的差距,還讓我實話實說,那我便只能將實際情況告知大家了?!?/br>
    國子監算科堂的授課博士和監生都支起了耳朵,屏氣凝神,等宋清的答案。

    宋清神色淡然地拿起那幾本已經被他批改過的《習題集》,分發給手邊的眾人,“根本不在同一條水準線上?;罩輹核銓W院的學生馬上就要做《習題集》的第四本,有些主動的學生已經做到了第六本,而你們卻連第一本都沒有做完,首先在做題數量上就存在極大的差距?!?/br>
    “而后還有質量。大抵這《新式算學習題集》在徽州書院是作為課后練習的題目做的,授課先生已經在課堂里把題目講過了,所以錯誤率極低,算學成績最差的學生也頂多十道題目中錯一兩道,而就你們目前的情況來看,十道題目中能對一兩道就已經不錯了?!?/br>
    “相信諸位監生都已經聽說了與算科科舉考試命題相關的消息,白博士要親自cao刀。我與白博士相熟,知道白博士對這本《新式算學習題集》難度的界定,她認為這本《習題集》只是入門基礎,真正的科舉考試題目定然不會這么簡單,所以諸位心里應當有數?!?/br>
    “回到主題上來,我們談徽州書院算學院與國子監算科堂的差距……”宋清笑了笑,繼續道:“大抵是國子監算科堂已經落后徽州書院算學院十條街了吧!”

    算科堂的一眾監生如同被霜打過的茄子,誰說這次科舉考試的題目會很簡單來著?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之前拍著胸.脯打包票的那個監生現在已經死無全尸了。

    算科堂的一眾授課博士則是個個面紅耳赤,他們也做過《新式算學習題集》,而且他們做出來的答案和這些監生們的出來的結果沒有什么區別??!老臉都被打腫了。

    謝崢嶸則是滿心復雜,祖興沒有同他商量就自作主張將宋清請到國子監,這個決定真的對嗎?他怎么左眼皮跳個不停呢?

    第106章

    宋清在國子監內的說的話不可謂不毒, 半點都沒有留情,直接將算科堂一眾監生的心全都射成了篩子。

    算科堂的所有監生都聽明白了宋清話里的意思, 那種感覺就好比是大冬天里被人捏著下巴灌了一桶冰水, 從頭到腳都哇涼哇涼的,對于三個月后到來的科舉已經失去了大半希望。

    接下來的幾日里, 整個國子監的算科堂監生都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看得一眾授課博士干著急, 感性告訴他們應當說宋清幾句, 可是理性又告訴他們不能怪宋清, 宋清說的都是大實話。

    向來氣勢高昂的算科堂突然涼了,頻頻引來其他科堂的注意,其中自然免不了有幸災樂禍之流, 比如醫科堂和藥科堂,還有那律科堂。

    這些科堂都是被白言蹊重點照顧過的,而那些監生也都根據白言蹊的建議認真夯實基礎了, 他們對于不足百日就要到來的科舉考試沒有丁點兒壓力, 總不能白言蹊一邊出算科科舉考題,一邊又跑去把醫科科舉考題和藥科科舉考題都出了吧!

    白言蹊確實沒有一下子命很多科堂題目的本事,但是負責科舉命題之人都是朱門弟子,而白言蹊對朱門弟子做的貢獻眾人有目共睹, 再加上白言蹊那遠超眾人的官職……于是乎,白言蹊一到杭州府湖心島, 立馬就被負責各科命題的人包圍了。

    負責藥科科舉命題的是一個須發皆白, 精神矍鑠的老者, 他一見白言蹊就彎腰作揖,嚇得白言蹊趕緊躬身還禮。

    那老者道:“久仰白博士盛名,老朽張正二,負責本次醫科與藥科的科舉考核命題,之前就聽家兄不止一次提到過白博士在醫科與藥科上的造詣,如今得見白博士,實乃殊榮一件。原本老朽不知道白博士會來湖心島參與命題,才擔下命題之責,既然白博士都來了,那老朽自知實力低微,愿退位讓賢,就請白博士把醫科與藥科的題目都一并命了吧,你來做主,我與其他的授課博士做輔,你看如何?”

    白言蹊:“張正二?莫非你與太醫院院使張正一是……”

    “家兄正是太醫院院使張正一!”張正二肯定了白言蹊的猜測。

    白言蹊了然,不過她也不敢托大,連忙推辭,“萬萬不可,諸位都是科舉命題的老手,我略通醫術,又怎敢班門弄斧?這醫科堂與藥科堂的科舉題目還是由您帶著原定的人馬命吧!若是真的需要我出力,那隨時找我都可以?!?/br>
    白言蹊的話讓國子監醫科堂和藥科堂來的一眾授課博士全都松了一口氣。若是白言蹊一個人就把科舉考試的題目全都命完,那他們來干什么?

    腆著臉混吃混喝混名聲嗎?

    除此之外,那些從國子監來的授課博士心中還有一些顧慮:向來是由國子監的授課博士命題,編寫出來的題目自然都貼近于國子監監生的破題思路與解題習慣,這才有了國子監每年在科舉考試中展露出來的強勁表現。

    當初白言蹊、宋清等人在從懷遠縣去徽州府趕考途中,王肖拿的那一本《國子監押題密卷》實際上就是國子監內諸多算科博士出的題目,放在往年的科舉考試中確實會管點用,但如今新式算學橫空出世,就算算科科舉考試有《押題密卷》,那也不應該由國子監出。

    張正二死活不依,“我聽家兄說白博士你的醫藥之術承至清醫寺,甚至比清醫寺醫僧懂得還要多一些,連那已經失傳數百年的祝由術都通曉,這醫科堂與藥科堂的科舉考試題目不由你出還能由誰出?讓我們這些老骨頭出的話,每年編出來的題目都大同小異,放在過去或許可以達到甄別人才的目的,但是放到如今已經變成了老掉牙的東西,還是由白博士你來命一些新奇的題目吧,也給我們這些人都開開眼界?!?/br>
    白言蹊琢磨了一下,拿出一個稍微折中的方案來,“要不這樣,我想一些大致的方向,提一些命題的標準,比如每道題目都必須設置多少無用的迷惑題干,每個題干都必須設置多少思路障礙,在不同題干間的連貫處要設置多少思路的銜接點,然后你們就按照這個標準來,具體命題還是由你們動手,若真是遇到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那再來算科科舉考題命題的地方找我,你們覺得怎樣?”

    張正二見白言蹊態度堅決,只能作罷,臨走前讓人將白言蹊提出的的命題標準抄寫下來,吩咐所有命題人員都嚴格按照這份標準來。

    祖興問白言蹊,“白博士,我們算科的題目也要按照那份標準來命嗎?”

    白言蹊搖頭,等祖興等國子監算科堂來的授課博士全都松一口氣的時候,她語氣幽幽道:“別的科堂可沒有經歷過改革,更沒有像算學一樣出現了《新式算學》和《新式算學習題集》,現如今那些科目都已經把難度拔高了,算科怎能落后?”

    “我們的難度還應當上調,需要全方位考核科舉考生的邏輯能力,思維能力,手算、筆算、心算能力,還有解決實際應用問題的思維。你們先出一套題目,我就在你們命好的題目上進行修改,題目的考察內容、命題方向,結構層次等按照你們的來,難度拔高上交給我?!?/br>
    祖興:“……”國子監最后的優勢還是難得保全了??!

    祖興在來杭州府之前,曾帶著一眾國子監算科堂的授課博士到過徽州書院,去徽州書院算學院中看過一次,見過算學院學生解題的速度與正確率,他捫心自問,就算是讓他做那些題目,他都不一定能夠又快又對地答出來。

    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后浪推前浪,就是祖興現如今的心理寫照。

    若算科科舉考核的題目全都由白言蹊‘拔高’過難度,那秋闈算科科舉的結果將變得顯而易見。這次科舉中,其他科堂暫且不論,只論算科,注定是徽州書院算學院的獨角戲,一枝獨秀,百花凋零。

    白言蹊說完之后便離去了,她由杭州書院的捧硯書童領去了休憩的地方,沉下心思來自己找事做。反正杭州府提供的紙筆足夠,她也恰好無事可做,便開始琢磨前世學過的那些自然科學。

    土能生萬物,地可蘊黃金。

    現如今的文官學子對于大地的認知還是太過淺薄,縱然已經有少數人發現了燒煤炭能夠取暖,發現了大地之中會有名貴的金屬寶石,但是還未對大地形成一個系統的認識,白言蹊準備編寫一本《認識大地》,將她所知道的一些東西全都寫進去,不求能夠使自然科學迎來大繁榮、大發展,只求為眾人開一條路,點一盞燈,若有人對于大地感興趣,自然會用心去摸索,參與摸索的人多了,一個學科的雛形便形成了。

    既然《認識大地》都有了,那怎能缺《認識星辰》?一個是地理,一個是天文,二者互補,剛好將人的思維發散出去,除此之外,化學,物理,生物等基礎科學也都被白言蹊列入編寫的書目之中,雖然白言蹊暫時還未參與進入命題中去,但是她在湖心島的日子卻一點都不輕松。

    每天都會有捧硯書童為白言蹊送來墨條和紙張,看得祖興、張正二等人疑惑不已,他們都想知道,白博士自己窩在屋子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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