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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今天有要事在身,秦征沒空和自己多做計較,待跟著對方敲門而入,季嵐川便察覺到了一股濃郁的煞氣。 房間里坐著一個女人,從五官來看,她應當和那位霍老有著血緣關系,不過對方年歲不大,看起來竟要比秦征還要年輕一些。 氣質溫婉、書卷氣濃厚,季嵐川確定對方就是霍老的幺女“小四”,女人身旁不遠處是一張小床,上面正躺著一個五六歲的女孩。 “秦哥,你怎么來了?”見來人是秦征,女人訝異地起身相迎,“這位是……?” “季嵐,”下意識跳過對青年身份的解釋,秦征簡單地介紹,“霍文語,霍老的女兒?!?/br> 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出什么端倪,秦征毫不心虛地把緣由推到青年頭上:“他喜歡小孩,非要求我帶他上來看朵朵?!?/br> 連續背鍋的季嵐川:“……”行叭,您是爸爸您說的都對。 害羞地抿唇,扮起乖來的青年的確很難讓人產生警惕,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自以為看出真相的霍文語低聲道:“實在不巧,朵朵她現在有點不太舒服?!?/br> “來時還好好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聽到大人說話,女孩病懨懨地睜眼,眉宇間是一抹再顯眼不過的青黑。 色相是邪兇而非正吉,青主驚恐疾病、黑主大煞死亡,季嵐川心中有了決斷,可他卻不知道秦征想不想明著解決。 落后男人半個身位,看見對方那垂在自己身前的左手,季嵐川手指微動、不動聲色地貼近秦征的掌心。 “說?” 趁著對方與霍文語寒暄的功夫,季嵐川筆畫清晰地在秦征手心寫下一個“說”字,為了表達自己的疑問,他還在后面劃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修剪整齊的指甲在自己手心不斷撩撥,秦征話音一頓,忍無可忍地捏住了對方的手指。 誤以為這是否認行動的訊號,季嵐川低頭閉嘴,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花瓶和背景板。 直到霍文語送兩人出門,他才聽到男人稍顯低啞的聲音:“你做什么?” “對、對暗號啊,”被這荷爾蒙爆表的嗓音蘇得耳根發軟,季嵐川少見地結巴了一下,“關于霍小小姐的病因,三爺不是不讓我說嗎?” 隱約回想起那細白指尖劃過的軌跡,記憶力絕佳的秦三爺一時語塞,他剛想再說些什么,就見霍老爺子和一眾政要抬眼向這邊看來。 “這事兒一會再說,你先四處轉轉,”知道青年對這樣的場合沒有經驗,秦征語速極快地囑咐,“別亂跑、別闖禍,懂嗎?” “嗯?!?/br> 見青年乖乖點頭,秦征的眉眼也不禁跟著軟下幾分,莫名其妙地,他在轉身下樓前又補上一句:“遇到麻煩過來找我,別傻乎乎地給秦家丟人?!?/br> 自動將其翻譯為“爸爸罩你”,季嵐川心中的小人揮舞著手帕歡送三爺,誰讓他最不喜歡這種宴會,每次到場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地方躲懶。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秦征身上,季嵐川飛速從另一側的樓梯下樓、卻好巧不巧地撞上了一個眼熟的人。 看著眼前一身白色禮服的主角受,季嵐川悲憤哀嚎—— 說好的小輩沒資格來呢?總裁爸爸你騙我! 第17章 霍老壽宴上各界要員頗多,一般家族都不會帶著還未能獨當一面的小輩前來,然而白時年卻不同:一來他的鋼琴與藝術有關、比較符合霍家人的脾性;二來白父有心炫耀兒子,便特意帶他來以曲賀壽。 上輩子白時年人在國外,自然不知道有這么一遭,是故在被父親告知這件事后,他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然的興奮。 有了前世的經驗,他的琴技早已遠超22歲的自己,等今晚壽宴一過,白家幺子定會讓圈內的所有人刮目相看。 可惜,抱著美好愿望的白時年,卻在壽宴上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你怎么在這里?”瞥見青年身上和自己如出一轍的白色西裝,白時年眉頭皺的簡直能夾死蒼蠅,哪怕知道秦子珩的用意,他也受不了眼前這個低端劣質的冒牌貨。 主角受的惡意不加遮掩,下樓下到一半的季嵐川也很冤枉:霍家是秦征要來,衣服也是秦征選的,天知道這領帶西褲、束縛得他有多不自在。 “白少爺?!敝雷约捍诵械哪康牟荒苊髡f,季嵐川客氣頷首便想繞路走人,他雖喜歡逗著白時年玩兒,但在這種場合下,他更分得清什么是輕重緩急。 打臉和拆cp都不難,要是丟了三爺的臉面,那才是今晚最大的失誤。 然而,季嵐川想要息事寧人,白時年卻不肯如此輕輕放過,他自小被千嬌萬寵地養大,此刻見青年讓步,他便以為對方是怕了自己。 “不肯說?”伸手攔住青年的去路,白時年眼帶鄙夷,“能混到霍家壽宴上來,讓我猜猜、你又偷偷爬上了幾個人的床?” 停下腳步,季嵐川面色平靜:“不多,就阿珩一個?!?/br> “少在這兒自欺欺人了,”強行壓下被點燃的怒氣,白時年這次倒是沒有太過失態,“你就是一個冒牌貨,阿珩他根本就沒有上過你!” 詫異于主角受用詞的“開放”,季嵐川微微睜大了眼睛,誤以為自己戳到了對方的痛點,白時年揚起下巴,總算吐出了哽在喉嚨中的那根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