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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賀壽,男人們主要還是想趁此機會談些正事,是故在M城堪稱一手遮天的秦三爺,自然而然地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于是,當傳說中“不近美色”“X功能障礙”的秦三爺帶著一個男伴露面時,所有人都齊齊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那是一個如春芽般鮮嫩的年輕人,剛滿二十的年紀讓他有一種雌雄莫辯的美麗,明明是最清純無辜的長相,可那迤邐的眼尾和飽滿的紅唇卻偏偏又為他增添幾分色氣。 多一分則俗、少一分則寡,青年勾唇輕笑,眼波流轉間已然勾動所有人的心神。 身形頎長,青年的性別不言而喻,可屋子里的男男女女,卻還是不由自主地為對方感到驚艷。 如此美人,怪不得能獨得秦三爺的恩寵。 “笑什么笑?!庇X得那些落在青年身上的目光甚是礙眼,秦征一把拽過對方的手臂,“霍老在這邊,跟上?!?/br> 隔著兩層布料,季嵐川也能感受到對方手心的熱度,早已習慣秦總的不定時抽風,他偷偷腹誹兩句,便乖乖巧巧地跟了上去。 兩人這一離開,大廳內的氣氛才又熱絡起來,季嵐川本人有一種游戲人間的風流颯沓,一時竟沒有人將他和白時年聯系在一起。 將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送上,秦征態度尊敬地彎了彎腰:“霍老?!?/br> 與權勢地位無關,秦征父母生前便與霍老爺子交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霍道然應該是世上僅剩的、被秦征承認的長輩。 “小征來啦,”用力在秦征肩膀上拍了拍,頭發花白的老者仍舊硬朗,他手里拿著根檀木拐杖,看向季嵐川的目光中也滿是打趣,“怎么,這是找到收心的人了?” 拿這位越老越愛玩的長輩沒轍,秦征一陣頭痛:“不是,他只是……” “不是什么不是,往年我可沒見你帶其他人來!”佯裝生氣地敲了敲拐杖,霍老笑瞇瞇地看向季嵐川,“看這小孩長得多漂亮,配你這樣的榆木疙瘩還真是可惜?!?/br> 榆木疙瘩秦征:“……”他就不該帶這招蜂引蝶的小兔子來。 “咳咳,”接收到男人余光里的殺氣,強忍笑意的季嵐川差點憋過氣去,他輕咳一聲,任勞任怨地替老板解圍,“霍老您好,我叫季嵐?!?/br> 側對秦征,霍老的眼神再不似剛剛那般親切和藹,他眼光毒辣,似是一把鋼刀能將所有的偽裝破開,季嵐川好整以暇地任對方打量,并沒有流露一絲膽怯或是難堪。 氣氛一點點變得凝重,就在秦征忍不住想要為青年解圍之時,霍老卻忽地笑開:“好,是個好孩子?!?/br> 寵辱不驚,這可比白家那個幺子爭氣得多。 “您說的是,”見短時間內解釋不清這個誤會,秦征干脆將錯就錯,“季嵐他喜歡小孩,不知道朵朵今天有沒有來?” 怕身邊的笨蛋反應不過來,他還特意隱晦地在青年的后腰掐了一把,而身嬌rou嫩的季嵐川本人,則是差點嗷嗚一嗓子嚎出來—— 太TM疼了,老子離當場去世就差那么一點! 不解地發現青年眸中有水光閃過,秦征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掐的位置有些尷尬,對方的腰肢纖細柔韌,的確和他身邊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樣。 掐一下就腿軟,這小子要不要這么敏感! 被青年水盈盈的鳳眸掃過,秦征假裝淡定地收回左手,指腹卻不由自主地捻了兩下。 “朵朵她身體不好,小四正在樓上陪她,”思緒被心愛的孫女牽引,霍老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互動”,他望向不遠處觥籌交錯的賓客,悠悠地嘆了一口長氣,“要不是人在局中,我還真不想辦這勞什子壽宴?!?/br> 在其位盡其責,比起為他賀壽,眾人更在意的是能在這場宴會上得到多少好處,包括霍家自己,也需要足夠的人脈維系。 表情淡淡,秦征在這一刻更像是霍老的忘年之交:“若不想做,總有辦法能夠規避?!?/br> 傲氣如秦家,自打秦征上位之后,圈子里就再也沒有由秦氏主辦的宴會。 “老頭子老啦,沒精力弄你那一套,”挺直腰背,霍老收起一瞬間的感慨,“三樓右拐,帶著你的小男友去吧?!?/br> 被一句“小男友”雷得不輕,季嵐川差點就石化當場,他同手同腳地跟在秦征身后,又聽到了霍老那自以為小聲的嘀咕:“老牛吃嫩草,我家那幾個臭小子怎么就沒這本事?” 老牛秦征:“……” 嫩草季嵐川:“……” 瞥了一眼男人黑成鍋底的臉色,季嵐川弱弱地安慰:“男人四十一枝花,三爺正值壯年,肯定會有很多小姑娘喜歡?!?/br> 越聽越氣,秦征暗暗磨牙:“小姑娘?” 聯想到秦子珩沒有被訓斥的性取向,季嵐川立刻狗腿地改口:“小伙子也是?!?/br> 因為之前強忍淚水,青年的眼尾還有兩抹未消退的紅痕,那雙眼睛清亮的過分,秦征甚至能從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 靈氣斐然,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轉來轉去,好像在撒嬌地嚷著“抱抱我呀”“抱抱我呀”。 扇子似的睫毛撲扇一下,秦征居然鬼使神差地想要給予對方回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對,男人壓下抬起一半的右手,扭頭邁上樓梯:“聒噪?!?/br> 實際上一句話也沒說的季嵐川:“……???” 自從和秦征產生交集之后,他就覺得原主能活到劇情結束是個奇跡,如此腦回路不同于常人的公公,殺傷力足以和十個惡毒婆婆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