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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證據不是……”江滿月壓低聲音,拉住他的手。這胖縣令想要的可不是證據,而是賄賂。 見兩人磨磨蹭蹭的,縣令吹著胡子敲了敲桌子:“還不快呈上證據……” 言采卻不想平白給這樣一個人送錢,遞上的還是一張真地契。那縣令拿起地契左右看看,還試圖撕開地契,看是否有夾層,半天才徹底意識到這可能只是一張地契。 并沒有所謂的誠意。 徐縣令原本還算和善的臉色一下子僵住,陰沉許多,臉皮一拉,嘴角向下。 “這就是你的證據,本官以為這還不夠吧?”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怎么不算證據?”言采上輩子還沒有賄賂過別人。打喪尸謀生全部都是靠自己一一雙手,末世法則拳頭大就有話語權。 他又一貫是獨行俠,和徐縣令這樣身處l高l位的人接觸不多,最多也就是那些基地老大請他去看病。但現代人和古代人到底是不一樣的。再官ll威重的末世人,也不會有古代的官ll僚這種從根子里高人一等的主l子l心態。 江滿月是比言采更明白的。他也曾居上ll位。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民不與官斗。 江滿月不看好,卻沒有阻止言采。不管好的壞的,都不應該被阻攔。他會在身后,做一座山,像永遠堅實的墻,卻不應該阻擋一個人一往無前。 “我有茶山地契證明,這茶山本來就歸屬于我。否則當日,大伯和大伯母怎么會任由我拿走茶山卻不阻攔?” “你胡說八道!”言夫人兩只眼睛死死盯著言采,“你根本就不是言……” 聲音頓時被掐斷,言夫人的臉色漲得通紅,像只被硬生生掐斷脖子的公雞,嘶鳴了幾聲,泄ll了氣! “他不是什么???”縣老爺兩眼泛光,但言夫人后半句話卻始終說不下去。 言采蹲下來,在言老爺身邊輕聲道:“真正的言家少爺是如何被你們逼ll迫自盡你可不要忘了。這大庭廣眾的,我想你也不想和我魚死網破。誰也沒好處的?!?/br> 言老爺臉色一變,一擰言夫人的胳膊,讓她閉嘴。真不應該受這婆娘的蠱惑,丟了份子??蛇@婆娘又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能贏這官司。 這要如何去贏。那白紙黑字的地契可都在呢。 “大人!民婦也有證據證明茶山是我們的!” 言夫人連忙雙手捧出一個盒子,徐縣令讓人呈上來,面上壓著一張地契,和言采交上去的分毫不差,底下還壓著幾張銀票。他露出一份得意的笑,這個婦人倒是識趣。 他蓋上盒子,拿出那張地契抖了抖。 “你們二人都有茶山的地契,這可難辦了?!痹镜K于江滿月是江家少爺的身份,想給他們面子,拿點錢這事情就了了,結果竟然有油鹽不進的,十分不知趣。 “這兩張誰真誰假呢?” 圍觀的百姓也嘩然一片,竟然有兩份一樣的地契……都蓋著一樣的紅印,上面的字都是一樣的。 言采愣住,還真是一樣的啊。一旦遇到疑惑,就下意識地追求江滿月的目光,企圖從江滿月那里得到答案。 接收到求助的目光,江滿月挺了挺胸,伴侶如此信任,當然要回答出來…… “假的?!苯瓭M月一口咬定,“他們那個絕對是假的?!?/br> 第45章 “縣令, 這兩張地契并非完全一致, 其中一張為假?!苯瓭M月高聲道。滿座頓時寂靜下來, 眼力好的伸長腦袋看, 眼力不好的,便是什么影子也摸不到。 聽到江滿月有力的聲音, 言采心里頓時一松, 一塊大石頭落下去。他仰頭看江滿月, 有這個人的存在, 眼底有滿滿的信任。江滿月自然能夠感受到言采的目光。 很好。他很喜歡。 “哦?”徐縣令坐直了, 身體向前傾了傾,“我看是一樣的, 你倒是給我說說哪里不太一樣?” 江滿月繼續道:“當然不一樣。只是縣官沒看出來罷了?!?/br> 徐縣令一梗,好大的口氣。這小子, 也未免太猖狂了。這態度,實在狂妄。明明只是江家的一個棄子,如此膽大妄為。若不是還是怵江家, 他定要讓人掌嘴。 不過因為江滿月的態度, 徐縣令也產生了一點兒懷疑。果真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嗎?向左邊看了眼,他的外甥陳毅站在玄關處對他點頭示意。 應該沒事吧。徐縣令對誰贏誰輸本來就不在意, 但這兩人竟然當真一毛不拔,讓他惱怒罷了。 “既然你說有不一樣的地方,倒是說說在哪里?!?/br> 言采伸著脖子, 也看了很久,從表面上看好像是沒什么區別來著, 不過可以感覺到一張紙的年齡更大,但是這是他用異能感受的,要讓其他人接受卻不太可能。 但是既然江滿月說不一樣那肯定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江滿月上前,腳步沉穩有力。言采注意到自從江滿月能下地走路后,走路的姿勢和力度就和一般人不太一樣。 以前,言采想了很久沒想出來像什么,但現在因為正是公堂之上,他突然意識到這是軍人的走姿。 就好像他曾在基地遇到了那些軍人。和普通人轉化的異能者不同,他們會更有秩序,就連走路的步子都好像量過尺子一樣。作息規律,哪怕在末世,依舊堅持每天早起鍛煉。 江滿月也是每天都會比他早起一個鐘頭,近來好像力度更有加大。這一點兒存疑,言采還沒確定。不過有天,他靠在窗子那里,聽到江滿月在院子里嘀嘀咕咕說什么力氣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