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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毅一派為舅舅著想的好外甥模樣,心里卻是想著如何給江滿月和言采下絆子。 原本被下了面子,已經是不悅。那天從言采家的圍墻下倉皇而逃,回去后就發現自己中了毒?,F在回想起來,豈不是被他們陷害了? 如今聽說那兩個人更是恩愛地蜜里調油,怒火中燒。人只要,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反而因為幾次偶遇,陳毅越發想要言采付出點代價。 當天,江滿月和言采就被傳喚到縣衙。 捕快兇神惡煞地沖撞過來,就要拿人。 “怎么回事?”言采不明就里,聽到外面一陣喧嘩走了出去。正見到兩個捕快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江滿月淡淡地站在一邊。 “沒什么。問過了,有人想要我們的茶山?!?/br> 言采立刻便知道這個有人是哪個有人,一定是言家的人。他早就懷疑,這幾個人遲早有一天會因為看到茶山賺了錢而后悔。因此知道這件事后,反而沒有那么緊張了。 地契在他手里,他有什么可慌張的。除非言家揭穿他并不是真正的言家人,但是如果言老爺不敢。 如果那樣做,那么言老爺一開始逼死親侄子自殺后找人替婚這件事就要曝光了。 想通這些后,言采就淡定許多了。 倒是那倆捕快,一開始氣勢洶洶兇神惡煞地闖進來,結果現在一句話都不敢說地站在墻角等言采換完衣服再出門,再也兇橫不起來了。 一開始遇到江滿月,吃了一大虧,心不甘情不愿的,又不敢強出頭。再遇到言采,更是莫名其妙的那點不情愿都熄了,心甘情愿地等在門口。 一胖一瘦捕快,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咱們為什么這么聽話地在門口等?” 然而他們已經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關門進去了,周圍幾個家奴虎視眈眈盯著,一個個都壯碩有力,兩眼冒兇光。 崽崽不可能一起抱著去縣衙,就只好交給了紅玉抱。紅玉本來還很擔心,但是看兩位主人神情淡定,便漸漸安下心,只哄著小少爺。 “晴柯小少爺真乖,咱們在家等少爺回來哦?!?/br> 胖瘦捕快并沒有等太久,就看到兩人氣定神閑地走了出來,沒有驚慌,冷靜地像是去參加什么宴會。 “走吧?!边€是言采先開口提醒兩個愣住的捕快。誰押解誰都看不出來了。 以為事情很快解決的紅玉并沒有多想,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意料。 并不是言家人的麻煩,正如言采所想,地契在手,言家人又有把柄,所以即便是貪心茶山賺的錢,到底不敢張揚出去。 徐縣令收了言家的錢,又不想得罪江家,因此只要江滿月他們也愿意拿出錢來,那么這事情就可以輕輕揭過,就此不提。 可令徐縣爺生氣的是,這兩個人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起初見到江滿月竟然是雙ll腿并未殘疾,徐縣令也是好一番吃驚。言夫人一邊暗自驚詫,一邊又覺得所言不虛。 她也聽過傳言,說是江滿月的腿好了,很多人還說是那茶山風水好的原因。 原本就是他們言家祖產,憑什么要給這些外人。而且……言夫人抬起眼眸打量,那小兔崽子養的這么水靈了。 想當初剛被撿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丑八怪,快一年過去,竟然越來越精致,皮膚細嫩的像細白的白色油脂。 言夫人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歲月免不了在臉上留下了痕跡,一日日粗糙的皮膚抹再多的香粉都平滑不了。 呸!不要臉,一定偷偷涂脂抹粉了。一個大男人涂脂抹粉,令人作嘔。言夫人惡意地想。 江滿月有秀才功名不用跪,但言采卻需要,他心里很不舒服。一直都只跟江滿月兩人住在外頭,所以也一直沒有按照古人的一些禮儀來,他家里的下人也從來不讓他們跪下跪去的,這還是除結婚之后,言采第一次跪下來。 江滿月暗自捏了拳頭,憑什么要讓言采向堂上那個人跪。 只是蜻蜓點水一跪,便站了起來,縣令原本心里不悅,他都沒讓站起來呢。但仍然沒說什么。 徐縣令胖乎乎的,嘴上兩撇細胡子,一條腿高高翹ll起。他也是欺軟怕硬的,掃了眼江滿月避開,只問言采。 “你叫言采?本官問你,他要告你占了他家的山,你可認罪?” 言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照出徐縣令肥胖的臉。 “本來無罪,何罪可認?” “大膽!敢頂撞本官?”驚堂木一拍,嚇了堂前圍了一圈的百姓一大跳。 “大人,我夫人只是年少不知事,并未頂撞于你。關于占山一事,實屬胡編亂造。茶山是我夫人的嫁妝,有地契為證?!?/br> 徐縣令一口氣被壓回去,還想拍驚堂木,奈何手上不知怎么一滑,驚堂木一下摔了出去,啪嗒幾下,落在言采腳下。 言采往后退一步,這不關他的事。 一口氣就這么斷了,徐縣令讓人撿回來再拍就沒了勢氣,不情不愿地坐下來,瞪了眼另一邊的言家夫婦。 都怪這兩人,讓他丟了臉。 “既然你們有證據,那就把‘證據’呈上來讓本官好好過目?!弊C據兩個字被拖長了音調,江滿月瞇起了危險的眼睛。 言采取出懷里的地契正要拿出,被江滿月攔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