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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滿月明明比他還小一點,卻給他一種成熟長輩的錯覺。他想,如果他有成年男性長輩的話,或許是舅舅或許是長兄也或許是爺爺,他們的手掌一定也會像江滿月的這樣溫暖又寬厚,帶著一層磨人的繭子。 言采漸漸習慣了江滿月l經常摸一把。 但新來的陳楠手下可不習慣,猛一撞見這畫面,給他們直男的心靈里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下屬1:我怎么覺得這氣氛不太對呢[_] 下屬2:我摸l摸你試試(,,ω)ノ\" 下屬3:放開你的臭手,別碰我(╯‵□′)╯︵┻━┻。 好歹有個明白的下屬4,才去問紅玉。 紅玉一臉欣慰,少爺和新姑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身為少爺的忠仆,她好感動。 “你們不知道嗎?我家少爺和滿月少爺是兩口子啊?!?/br> 下屬1234…… 四條光棍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哦,兩口子啊。真是一個對單身漢充滿惡意的詞。 第19章 陳楠的毒三天便解,但因放了血,臉色慘白慘白的。剛一解毒,他就要上路。 他的五千士兵由副官同知帶領著還駐守在永安縣。永安縣離這里約有一二百里,不知道他們怎么會到清渠縣來。 和清渠縣交通便利經濟繁榮不同,永安縣就貧困很多,且正是陳朝與兮夜國的交界處。兮夜人善御馬,以蓄養牛羊馬為生,若是秋收不利,次年春黃不接時,就常sao擾邊境百姓。 永安縣設立一衛,由陳楠統領。 江滿月隱約記得,上輩子永安縣曾發生過一次兮夜人的突襲事件。城破,陳楠手里的兵在那一次死得七七八八。陳楠一生最遺憾事情就是這一件。 此時急著趕回去也是記掛永安。 言采聽得專心,連嘴里咬到一半的rou干都忘記吃了,一眼不錯地看著陳楠。江滿月覺得他盯著陳楠看的時間有點久,伸手把言采嘴巴里叼著的rou干拿下來。 言采轉過頭,看了半天江滿月手里被他啃過的rou干,了悟后,把自己的rou干都給江滿月。 “給你吃?!毖圆纱蠓降卣f。 “……” 言采送完rou干后繼續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楠,隨即說出了他的疑惑:“那你為什么會在這里?!?/br> 不是說永安到清渠有一二百里嗎? 陳楠的臉上露出憤怒。 “那些中飽私囊的蠹蟲!” 陳楠看了一眼江滿月和言采,說出他們這一次的目的。幾個下屬要攔住他,陳楠擺擺手。 “不必。我看兩位公子是可信之人?!?/br> 不知為何,江滿月給他一種上l位已久的氣勢,不怒自威,經常讓他錯覺地以為是自己的長官。而另一位公子——說來奇怪,他的身上既讓人覺得特別親和可信,又有些讓人敬畏。 其實是因為生命異能本身就會讓人感覺愉悅可親,再加之異能者本身就具有的精神力壓制無意識釋放。 “我們本來是來接送京城派來的糧草。為了縮短時間,先走水路再轉陸路?!标愰[住憤怒,“我帶了五百人去接運送糧草的船只。然而接到糧草后,運送物資的船竟然遭到洗劫。我們被人出賣,死得只剩我們幾個,跳船才活下來?!?/br> 陳楠也是那時候中的毒。 永安的士兵嗷嗷待哺,既沒有糧餉,也沒有天寒在即應該發放的冬衣。再上奏到朝廷,不僅無法解釋,而且一時半會也補不回來。 言采聽到這種事情,亦覺得氣憤。他想起當年。當他們與喪尸齊心協力戰斗,后方卻遭人背叛,物資被帶走,后路被截斷。 返回的路被那些逃跑的人堵住,不能退,但面前有千軍萬馬喪尸圍堵。最后一隊人活下來的只有言采。 他的身上沒有一處干凈的,濺滿了喪尸腥臭的腦漿與血沫。當他從叛逃的人身邊走過,言采感覺到那些人對他的恐懼。從千軍萬馬中活下來,說明這個人的實力有多強大。 那些人都怕他,怕他回來報仇。有人奉承他,主動送上各種東西討好他,也有人羨慕他可以不用干活就得到那么多的進貢。 但言采一點兒都不高興。也沒有那些人想象中的爽。什么逆襲什么打臉的爽快,都沒有。他只是覺得活著真好。 活著真好啊?;钕聛硪稽c都不容易。從那時候起,他的警覺心變得更強,然而……還是沒逃過暗算。末世結束后,像他這樣沒有任何后臺背景的獨行俠便被實驗室合謀逮捕。 想起舊事的言采散發出微弱的頹喪情緒,江滿月察覺到了。他握了握言采的手心,言采回神。 “我必須馬上回去?!比羰琴庖谷顺没鸫蚪倏删驮愀饬?,“死也要和他們死在一起?!?/br> “現在回去,你也沒有交代?!苯瓭M月冷冷地指出。 陳楠在他手下待了很多年,一直都有一個毛病——沖動大意。 若非沖動,怎能將領離營使得軍中無首? 若非大意,怎可眼皮子底下的內jian都錯過? 教了那么多年,才把陳楠的一點壞毛病給改正。忠心是他的優點,不然也不會為自己擋過敵人的飛箭。 但重生回來,如今再見他還是這一個急沖沖不顧前也不顧后的樣子,毫無長進,不免就有些生氣地訓斥,語氣也嚴厲許多。 “沖動大意于事無補。主將離營不曾考慮軍中五千士卒是你第一大錯。賊子小人任由他橫行無忌出賣軍情是你第二錯,此時不想法子補救冒冒失失回去是你第三大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