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拾玖.飛雨落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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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一段路,恰好看到位吊眼梢三白眼穿紅著綠的矮胖婦人站在門口叉腰作茶壺狀,短粗手指直戳到面前干瘦中年男子的鼻尖,張著血紅淋淋的厚嘴唇正破口大罵:“我把你這管不住jiba的腌臜潑才!又去哪個婊子房里偷腥惹sao了?!” 男人不甘示弱:“野狗cao的吃貧賤人,老子回家不是聽你來嚎喪!” 這一下像是捅了馬蜂窩,婦人大怒,蹦著高兒連珠炮地邊哭邊罵:“cao你娘的挨刀貨!灌三兩黃湯貓尿的放著尸不挺,不論臟的臭的,也能下得去你那屄嘴!趕明兒姑奶奶先掏了你的牛黃狗寶,再去找小yin婦拼命!” 婦人越罵越起勁,直罵得兩眼圓睜,雙眉倒豎,白面饅頭似的臉皮漲紅,恨不能將一萬句罵匯成一句。 男人起先還梗著頸子犟,卻在自家婆娘千軍萬馬同奔騰的罵陣氣勢下漸漸消聲,只于她喘氣間歇有氣無力回個一兩句“賤人”。 那婦人猶自不解恨也似,一口氣不停罵道:“姑奶奶真是昏頭瞎眼豬油蒙心才找了你這么個臭私窠子王八大開門的撅腚騾子狗臭屁!” 想象之豐富,用詞之形象,聲情并茂,涕淚俱下,令人嘆為觀止。 離開老遠仍有隱約喝罵傳來,裊裊聽得新鮮又迷惑,戀戀不舍地一步三回頭,終忍不住好奇,搖了搖殷瀛洲的胳膊,悄悄問道:“哥哥,牛黃狗寶不是兩味藥材嗎?我竟不知人身上也能生出這稀物兒?!?/br> 殷瀛洲牽住纖手,偏頭看她:“此牛黃卻非彼牛黃。想知道是何物嗎?” “想?!?/br> 殷瀛洲老神在在咳了聲,架子拿得十足:“沒見過罷?” 裊裊順他意作出誠心討教姿態,嬌聲軟語相求:“妾愚昧,望公子不吝賜教?!?/br> 殷瀛洲神神秘秘附身過去:“這東西只長在男人身上……” “你見過的?!?/br> 裊裊“哎呀”一聲頓悟,礙于在大街上,不好掙脫,直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殷瀛洲倒不再調笑,拉著她拐到了一處飯莊:“到飯點兒了,咱們還是先吃飯罷?!?/br> 話音未落,門口迎客的兩個小二已熱情地前來招呼,一個牽馬去了后院馬廄,一個引著二人進店入座。 殷瀛洲道:“有什么招牌菜?不拘價錢,報來聽聽?!?/br> 小二嘴皮子利索地報了幾個菜名,又殷勤笑問:“公子和夫人可還要解暑涼飲?小店有自備的綠豆湯和西瓜汁?!?/br> 殷瀛洲詢問地看了裊裊一眼。 裊裊摘了冪籬:“我喝茶便好?!?/br> 點五六道菜,再上一壇老花雕,大把銀子撒下去,賓至如歸四個字被小二演繹得活靈活現。 “你且在這,我去看看照影聰的水草?!币箦薜?。 裊裊點點頭。 殷瀛洲去查看草料,酒菜未至,茶水點心先到。 小二腿腳麻利地穿梭不停,菜肴陸陸續續地送上。 北地民間飲食受關外影響,店里招牌點心也是奶糕酥酪炸馓子,菜品賣相雖比不得江南精致,上京奢靡,份量是十足十,其中一道紅燒肘子尤為誘人,連皮帶rou燒得紅亮亮,油醇汁稠,散發出濃郁rou香。 杯中見底,送菜過來的小二極有眼色地正要替裊裊添杯,卻忽地聽聞門口吵吵嚷嚷,好一陣喧嘩。 只見六七個穿著統一青黑葛布服飾,就差將“狗腿”二字刻在腦門上的歪瓜裂棗以眾星拱月般的架勢,前呼后擁地跟著個眼眶青黑肥頭大耳的紈绔闖進店內。 掌柜的一見便暗暗叫苦,剛小心笑著迎上去,這紈绔“啪嚓”給了他個大嘴巴子,腿抖得好似抽風,慢吞吞道:“劉老四,這個月的份例銀子,你打算幾時交?大爺我已寬 添加書簽限你三日了!” 狗腿們也一并咋咋呼呼吆五喝六,恰如其分地表現出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惡仆刁奴氣勢。 這人原是城中有名的潑皮無賴土財主,名喚馬有財。 馬有財人如其名,只有財,沒有德。 仗著給此地縣令當小妾的妹子,素日里便以縣太爺大舅子自居,橫行鄉里是為一霸。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 平頭百姓挨了欺凌滿腹怨氣,卻一個字不敢多說。 馬有財與縣太爺沾親帶舊,誰也不想平白無故惹禍上身。 這廝縱奴行兇欺行霸市yin人妻女之外,竟異想天開地尋了個斂財名頭,美其名曰保護買賣公平的份例銀子。 一眾商號攤販只得忍氣吞聲按月上交,有那不從的便被馬有財雇了地痞閑漢天天sao擾,叫你買賣做不成,結果是要么收攤關門要么乖乖交錢。 掌柜的頂著右臉上明晃晃的巴掌印,硬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馬公子,小店本月經營不善……” 話未說完,被馬有財不耐煩揮手打斷:“去去去,少啰嗦!明日午正之前交不上,有你好果子吃!”一邊說,一邊趾高氣揚地乜斜雙金魚眼打量著堂內食客。 噌地馬有財眼中一亮,原是西南角里獨坐了個從未見過的窈窕少女,烏發雪膚,削肩細腰,月白衫子淺緋色的梅花紋曳地湘裙,紅似渥丹的豐潤雙唇開合,淺飲了口茶水。 馬有財像被施了定身術,不由自主地“咕咚”咽了好大一口口水。 待少女抬起頭,一泓秋水樣的大眼睛盈盈而動,恰如天光云影投進清可見底的深潭,流轉生輝。 不啻于草窩蹲了只金鳳凰,沙堆顯出顆海中珠,眉心一點朱紅梅花鈿照得這破爛屋宇也瞬間亮了幾分。 端的是世間罕有的鮮妍殊色。 馬有財只覺那耳畔白玉墜子在眼前晃啊晃,指尖十點紅在心底撓啊撓,一股邪火就直沖下腹而去,褲襠里的玩意兒立時挺立。 腫眼泡瞪出yin光,蛛網似地粘在裊裊身上滾了好幾個來回,恨不能當場撕了衣裳剝干凈了入將進去,干得她花心亂顫,yin水橫流。 惡霸王專捏軟柿子,地頭蛇單欺外鄉客。 紈绔公子哥兒只愛脂粉堆里打滾,色中餓鬼偏好糟蹋貌美小娘子。 縱然家里有了八個嬌艷小妾,可美人兒嘛,當然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掌柜的還在喪著臉請求再寬限幾日,馬有財腦子卻已被小美人的胸腰臀腿占滿。 趕蒼蠅似地一把推開掌柜的,馬有財眼神發怔,抬腳直愣愣走向裊裊。 狗腿們不明就里,連忙尾隨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