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晚晚,不是我卡你假條,你這幾天請假這么頻繁,我看也不是病假,我能冒昧地問一下請假真實原因么?” 白晚晚知道她接連請假, 秦佐肯定要問的,理由早編好了:“就我寫那個養生養顏的稿子, 需要查閱很多資料,網上找沒有, 就去圖書館和老書店看看?!?/br> 秦佐說:“那這不用請假啊,完全算工作的事情, 我雖然是個小副主編, 這個特批還是可以給你的?!?/br> “避嫌,”白晚晚搬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您也知道我身份比較特殊, 能不給人家落下話柄, 就盡量不要?!?/br> 秦佐笑:“看來你挺在意別人目光的?!?/br> 白晚晚嘆了口氣:“花瓶當久了,容易碎?!?/br> “行,”秦佐把她的請假條拿過來,簽了字,遞給她,說,“剛好我下午有空,我也跟你一起去一趟圖書館,借點資料?!?/br> 白晚晚:“???”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白晚晚垂死掙扎:“您要什么資料,我可以幫您帶的?!?/br> “不用,我自己去清楚點,走吧?!鼻刈裟闷疝k公椅上的外套。 白晚晚被這發展繞暈了,早知道她直接編男朋友進icu,每天下午開放探視,她才請假的,可是這樣的話,她不確定秦佐會不會捅到李曉琴那里去。 李曉琴可沒那么好忽悠,她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復雜,才編了個這樣的理由。 這個殺千刀的秦佐,白晚晚想揍他。 秦佐有車,直接開車帶著她來到了市圖書館,白晚晚已經放棄掙扎了,沈時深那邊一天不去,關系并不是很大,頂多讓他多躺兩天而已,只能明天再過去了。 二人到了圖書館的門口,還沒進去,忽然聽到有人叫:“秦佐?!?/br> 白晚晚明顯感覺身邊的人身形一頓。 接著,從旁邊快步走過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現在秋末,天氣已經很冷了,此人還穿著薄絲襪,短裙,上面卻是一件毛衣,白晚晚看她的美麗凍人的打扮都覺得瑟瑟發抖。 女孩一臉敵意地看了白晚晚一眼,隨后看向秦佐,陰陽怪氣地說:“這么快就有新歡啦,秦總這速度真令我拜服啊?!?/br> 秦佐皺眉:“恬貞,不要亂說,她是我同事?!?/br> 王恬貞哼笑一聲:“今天是同事,明天就說不定是什么關系了,這位小姐這么好看,要不要猜猜你們能一起多久呢?” 秦佐拉下臉:“恬貞,你這樣就沒意思了?!?/br> “我一個被人拋棄的女人要有什么意思,不婚主義,笑死我了,你有本事交女朋友,卻沒本事負責,用毛爺爺的話說,你這叫耍流氓!” 白晚晚知道秦佐的舊桃花來了,幸災樂禍地退到一邊看好戲。 秦佐啊秦佐,壞人好事會遭報應的,看看這報應來得多快啊。 不過不是白晚晚為秦佐說話,秦佐這人雖然花,但不渣,小說里,他和女孩子交往之前,也會告訴她他是個不婚主義,接受就ok,不接受就好聚好散,不多做糾纏。 可惜很多女孩子比較天真,會抱有幻想,總覺得自己能改變他和他的觀念,以至于在泥潭中越陷越深,秦佐卻十分清醒,到最后釀成悲劇。 比如這個王恬貞,肯定就是他不婚主義下的犧牲品。 白晚晚不能界定秦佐這種人是不是渣,不過這個王恬貞,是真的有點天真,人家喝過洋墨水的,觀念開放,怎么會有這種節cao觀。 果然秦佐聽完她這話,就認定她無理取鬧了,連個正眼都不給她:“我還有事情,先不跟你說了,失陪?!?/br> 說著,又對白晚晚說:“進去吧?!?/br> 怎么就進去了,她好戲還沒看夠呢! 王恬貞,你爭氣點??! 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吶喊,王恬貞忽然蹲下去,“嗚”地一聲,哭了起來。 雖然現在工作日,來圖書館的人比較少,但也不代表沒有,進出的人立刻把目光聚攏到他們身上。 白晚晚簡直要為這個王恬貞鼓掌了,姐妹,我今天能不能去醫院,就靠你了! 秦佐不是禽獸,對這種情況不可能坐視不理,果然,他嘆了口氣,對白晚晚說:“晚晚,你自己去找資料吧,等下打個車回去?!?/br> “沒事沒事,”白晚晚控制著瘋狂想要上揚的嘴角,說,“您去忙吧秦總,要幫您帶什么資料嗎?” “不用了,我后面整理好了,找助理幫我借?!?/br> 那就更完美了,一分鐘都不用耽誤,白晚晚忍著快樂揮爪子:“那您去忙吧,我先走啦?!?/br> 秦佐點頭,不過......你怎么看起來這么高興的樣子! 白晚晚從圖書館的后門溜出來,打了個車去醫院,等她過去時,探視已經開始了,她微信上跟沈夫人說了自己晚點過去,讓她先進去。 兩個人很有默契,每次都一人占用一半的時間。 不過今天,探視的人卻多了個。 沈時深的爸爸,前幾天他去國外了,到今天才趕回來。 于是探視時間由每人15分鐘,壓縮為每人十分鐘...... 白晚晚到的時候,沈父進去了,已經探完的沈夫人等在外面,白晚晚換好衣服走到沈夫人的身邊,由于這幾天沈時深的情況一直比較穩定,雖然還沒醒來,可沈夫人臉色已經不像前兩天那么凝重了。 她看到白晚晚,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要是工作忙,就不用天天過來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br> “這樣啊,那太好了?!卑淄硗砺犝f可以轉普通病房,也跟著松了口氣,這種諜戰一般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普通病房探視沒那么嚴格,而且時間也比較長,上班日她可以利用午休的時間過來。 “對,”沈夫人苦笑,“又挺過去了一次,我真怕他哪次就這樣醒不過來了?!?/br> 白晚晚聞言,有點心疼沈夫人,有這樣身體虛弱的一個兒子,她這母親也做得提心吊膽的,生怕白發人送黑發人,即便家里再有錢,也改變不了這種狀況。 “不會的,”白晚晚語氣肯定的說,“經過了這關,沈總身體會好起來的?!?/br> 沈夫人聽過不知道多少這種話了,也沒放在心上,只是笑了笑,說:“希望吧?!?/br> 這時候,沈父出來了,白晚晚進去,今天只有10分鐘的時間,白晚晚抓緊時間給沈時深調理內府,他體內橫沖直撞病氣和煞氣經過她的疏散,已經被壓下去了很多,情況正在好轉,脈息也沒那么紊亂了。 沈時深的臉色好了一點,有了生氣。 白晚晚并沒有忽悠沈夫人,沈時深挺過這一關,身體會進一步地好轉,到時候她傳授他正常的功法,是可以控制那些煞氣的,不會發生現在這種情況。 10分鐘一晃而過,護士那邊開始催了,白晚晚松開他的手。 這幾天沈時深的手一直是冰涼的,放在被子里也捂不熱,可這次她松開,卻感覺到他掌心的汗意,與她掌心相接的地方濕涔涔,連指縫間也有濕意。 白晚晚一喜,連靈氣消耗過多而產生的疲憊都沒那么難受了,她咬牙:“再不醒來我都被你榨干了,狗男人,你以身相許都賠不起?!?/br> 簡直比被占便宜還便宜的便宜! 護士那邊又在催,她扯了一張紙巾給他擦干凈手,放回原處,轉身時沒注意到那修長的手指微動了一下。 外面,沈父沈夫人都在。 沈夫人見她出來,給沈父介紹:“晚晚,我跟你說那個?!?/br> 白晚晚:“......” 她已經不想知道說的是哪個了,反正絕對不是她想聽那個。 比起沈夫人,沈父就沒那么平易近人了,他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表情冷漠地看了白晚晚一眼,說:“什么時候結婚?” “???” 白晚晚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這沈父看著一本正經很厲害的樣子,為什么這么......語出驚人。 沈夫人擰了一下他胳膊:“你不要嚇到晚晚了,他們現在關系都還不明確?!?/br> 沈父被擰得疼了,皺眉,沉默一秒,隨后說:“嗯,要抓緊?!?/br> ......噗! 白晚晚總覺得沈父的畫風十分新奇,這爹加這媽,都不像是會生出沈時深這種兒子來的。 “哎,晚晚,你別聽他瞎說,你跟時深自己打算就好,我們很開明的?!鄙蚍蛉嗣Σ逶捳f,生怕沈父把這位未來的兒媳婦嚇跑了。 我跟沈時深可沒打算,白晚晚吐了吐舌頭,心想。 ...... 隔日是周六。 李曉琴這周終于沒有瘋狂加班了,難得的一個清閑日,她坐在自家陽臺喝茶感受人生美好,卻捉到一個躡手躡腳要出門的白晚晚。 “站住?!卑淄硗硪恢荒_剛踏出大門,聽到李曉琴叫道,“干什么去?” “去跟朋友逛街,”白晚晚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沖李曉琴咧嘴一笑,“您今天不忙吶?!?/br> “去跟朋友逛街還搞得跟做賊似的,你當我瞎,”李曉琴一點都不買賬,“白晚晚,你是不是偷偷談男朋友了?!?/br> 白晚晚靠墻站定,說:“談男朋友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干嘛要偷偷,我就怕打擾您工作被您抹脖子么?!?/br> “沒談啊,那正好,你戚姨看中了個男的,據說又高又帥又有錢,她這好意我也拒絕不了,你看什么時候有空去見一面?!?/br> “......”媽蛋!中計了。 白晚晚一口老血,她以前活了二十多歲,連桃花都沒見幾朵,到了這個時間,跟補桃花似的,嘩啦啦地來。 “媽,可不可以......不去啊?!卑淄硗碜叩嚼顣郧賹γ娴囊巫幼?,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可惜李曉琴瞎,看不到,一抬下巴,高冷地說:“理由?!?/br> “我......”白晚晚/干脆豁出去了,“我有喜歡的人了!就是,他對我沒意思,我還在努力刷好感中,暫時對別人沒有興趣?!?/br> 反正喜歡是一回事,有男朋友又是另外一回事。 “嗯?”李曉琴來了興趣,“這世上居然還有你白晚晚的美貌不能征服的奇男子,有點意思嗷,誰啊,我有沒有見過,不會是你們部門新來那個副主編吧?!?/br> “不是,”白晚晚拿出手機,找出當初沈時深和垃圾桶一起發給她那張照片,“喏,就是他,帥不帥!” 李曉琴拿過她手機看了一眼,歪了歪嘴:“這一看就照騙,p過圖的,看他眼睛,這人身體不怎么好吧,而且野心還很大,嘖嘖嘖,差點意思啊?!?/br> 白晚晚:“.........” 驚了,你是看相的嗎?白晚晚嚴重懷疑李曉琴是不是認識對方。 但,融資的事情,一直是周巖出面的,沈時深除了簽字外,根本沒插手過,那公司雖是他掛名老板,但又不掛照片,李曉琴就算知道這個人,也不知道這人長啥樣吧。 “您......認識他啊?!卑淄硗碓囂叫缘貑柕?。 “不認識,”李曉琴把手機遞還給她,“別怪我沒提醒你白晚晚,這種男的你抓不住的,帥不能當飯吃,別把自己搞得太狼狽,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br> 這種情況肯定是不會有的啦,因為她根本就是在撒謊,白晚晚內心jian笑,表面受訓:“知道啦媽,我會注意的?!?/br> “成吧,女大不中留,趕緊滾吧?!崩顣郧贁[了擺手,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