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cao!又他媽是誰?”唐子鑒怒罵一句。 蘇瓷也忘了躲開,她跟隨整個班級的人側首看過去,腦子一嗡她傻在原地。 門口,霍放面若冰霜。 少年將手中的桌子往地上一砸,蘊怒又克制地朝蘇瓷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赤赤:放、放哥,別沖動,有什么我們回家關上門說,這里是教室,請你冷靜! * 這章還是所有留言發紅包,拜托大家都撒點花花鴨(づ ̄3 ̄)づ *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醋年糕1個;愛野美奈子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valkyrie; 愛你們=33= 第6章 太野了 看著步步逼近的霍放,蘇瓷有些發懵,她沒想到他竟找到了才藝班來。 少年氣勢洶洶,帶著滿身的情緒,她不禁往后退了半步:“你……這是教室,你別亂來……” 霍放只直勾勾看她,或許是他太過盛氣凌人,旁邊連老師都忘了問他是誰,又來才藝班做什么。 倒是講臺下的唐子鑒囂張伸手要推他:“你誰???別擋著老子教訓人!” 霍放目光一凜,捏住其手腕用力一折,唐子鑒立刻痛得慘叫。 “住手!你哪個班的?快松開他!”王老師這才回神上前要制止他。 而霍放恍若未聞,他整個人愈發兇戾,目光似要吃人:“敢動她,誰給你的膽子?” “老子不僅要動她,還要殺了你!” 唐子鑒在才藝班作威作福慣了,哪里像現在這般丟人過,他不管劇痛的手,抬腿就朝著霍放肚子去。 霍放一個閃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如同拎小雞似的將唐子鑒往講臺上一摔,單方面毆打起唐子鑒。 少年戾氣極重,一拳接一拳像是要唐子鑒的命。 見唐子鑒這個校霸被按在地上摩擦,臺下的同班同學都驚呆了,旁邊王老師也嚇得趕緊上前拉扯住霍放。 然而班主任根本拉不住,講臺很快就見血了。 前世今生蘇瓷從未見過這樣的霍放,她再顧不得許多,沖上去幫著老師拉人。 “霍放!別打了!”她拉扯無果,情急之下干脆一把抱住了少年,“你再打他腦袋會打死他的!” 溫軟的懷抱落下,霍放幾乎是立刻就停了手。 他眉眼間的戾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驚訝,是驚喜,甚至還有點迷茫。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抱他。 兩人無聲對視,少年眼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熟悉的迷戀,蘇瓷上輩子最懼怕的便是他這樣的目光。 她陡然清醒,條件反射般松開他。 霍放也一瞬恢復兇戾的模樣,他丟開唐子鑒對班主任說:“放心老師,我不想成為殺人犯,他死不了?!?/br> 王老師一愣,卻見少年轉首目光銳利地掃向講臺下:“我是插班生霍放,不管這個班以前有什么規則,從現在起就通通作廢了?!?/br> 他驀地伸手攬住蘇瓷:“這我同桌,我罩了?!?/br> 話畢,霍放不由分說,一手圈著蘇瓷,一手撈起課桌往最后一排的后門邊走去。 男女力量過于懸殊,蘇瓷掙脫不得,只能被迫和他做了同桌。 “霍放?”班主任這才弄清情況,“你不是實驗一班的嗎,怎么到我才藝九班了?算了——” 王老師看著地上還在流血的唐子鑒,先將他扶了起來:“你們都先給我在班里自習,等我從醫務室回來再和你們算賬!” 話雖如此,但他的語氣終歸是沒什么底氣。 霍放回歸的事風風雨雨,這個學校誰沒聽說?他是霍家失而復得的寶貝,只不過教訓了校霸一頓,根本不需要花太大力氣就能擺平。況且,他連實驗一班都說進就進,突然要轉來才藝九班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才藝班別的學生,顯然也并沒將王聰這個班主任放在眼里,他人還沒走出教室班里就炸開了鍋。 本來已經出現在一班的霍放,忽然又來到九班,還為了蘇瓷痛打校霸,還有什么比這更勁爆的八卦呢? “霍放是為了蘇瓷來咱才藝班的嗎?” “臥槽,霍家這小少爺太野了吧,不過唐子鑒被揍我好爽!” “霍放這么護著蘇瓷,他們當初該不是被拐到同一個地方了吧?” …… 一時間,流言四起,而霍放和蘇瓷儼然是絕對的主角。 倏地,后門邊嘭的一聲—— 是霍放cao起書狠狠摔向桌子:“都給老子安靜點!” 少年一怒,整個班級霎時安靜。 結果,他吼完就直接趴課桌上睡了…… 方才他打人的模樣到底太過駭人,之后再無人敢吵鬧,同學們紛紛轉戰網絡交流。 今晚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蘇瓷到現在都仍舊神經緊繃。 重生之后,她為避開霍放已經逃了三次,她很怕少年又做出點什么來。 前世的霍放雖令人毛骨悚然,卻總能控制住情緒,展現的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而現在的少年卻仿佛隨時都要暴走。 這輩子的他,不僅病態還有點暴戾。 蘇瓷愈發憷得慌,她垂目心情復雜地看著霍放,竟感到有些束手無策。 上輩子是她主動招惹的他,最后落魄而死,她認了。 但現在,是霍放在糾纏自己,她可以拒絕的。就算少年暴走失控,痛快滅亡也好過前世那樣的凌遲吧? 思及此,蘇瓷輕手輕腳從抽屜拿書包想走,她根本不想和霍放做同桌。 然而—— 霍放幾乎是立刻捉住了她的手腕。 少年忽而抬頭,冷白的臉側對著她,一雙黑眸暗涌無數。 他低聲警告:“再跑你試試?!?/br> 蘇瓷的身體霎時僵直,上輩子逃跑失敗的記憶襲來。 前世除了最后自殺,她其實只逃過兩次,而霍放從不打罵她。 第一次,男人限制她下樓活動,蘇瓷在臥室聽見樓下傭人慘叫了整整半個小時,也不知受了什么懲罰。 第二次,霍放沒有再懲罰傭人,他將她鎖在了臥室。 男人溫柔地捧著她的臉說:“赤赤,要怎樣你才不會逃呢?拿走雙腿嗎,可是赤赤的腿很完美,我不想破壞它?!?/br> 那時,他總是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可怕的話,蘇瓷聽得毛骨悚然,從此再也不敢輕易逃跑。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眼前少年危險的面龐,漸漸與記憶中那個男人重疊,他們本就是一個人,哪怕性格變了,骨子里的病態偏執也仍舊存在。 無力感侵襲蘇瓷,她根本掙不脫霍放的手掌,無論從前或現在。 上輩子她沒能逃掉,難道這輩子也還是只能重蹈覆轍嗎? 少女身體微顫,臉上又流露出那種懼怕和絕望,霍放克制了又克制,最后居然松開了她的手腕。 他已經做好了她要逃離的準備,如同先前的每一次,可女孩卻居然重新在他身邊坐下。 “霍放,”蘇瓷垂目同他對視,“你想和我做同桌對嗎?” 霍放不知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沒有否認:“是,我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成,所以你最好別白費力氣?!?/br> 這一點,蘇瓷深有體會。 以霍放的性格,恐怕就算她轉校,他也能輕易跟來。 那么,她索性就真不跑了。 蘇瓷干脆點頭:“沒問題,但你得像正常同桌那樣和我相處?!?/br> 霍放先是一怔,旋即吊兒郎當哼笑:“行啊小同桌,放學一起回家,這屬于正常同桌范疇吧?” 蘇瓷忽視少年的輕佻,她默默從筆袋里摸出支記號筆,緊接著重重地在兩張桌子的縫隙處畫蛇添足地劃下一道三八線。 “同桌第一條,別越界打擾我學習?!闭f罷她真拿起一本書垂目看起來,再沒有理霍放,也沒有想要逃的事。 霍放像是沒想到少女會忽然溫順,還做出這樣幼稚的事,一時有些走神。 他定定看著課桌相接縫隙上的天藍色痕跡,半晌,他莫名一笑,又重新趴回課桌上睡了。 * 蘇瓷其實不太理解霍放對她的偏執,尤其是上輩子的時候。 那時的她尖利刻薄,自卑又自傲,懷著滿腹的嫉恨和無數小心機,他到底看上了她哪一點呢? 她不明白,但卻必須想辦法去破除,否則再被囚禁失去自由,她的重生便徹底失去了意義。 從上輩子起,蘇瓷就感覺到,她越逃霍放似乎越興奮越有耐性。倘若自己不逃了呢,一切又將怎樣? 所以她一反常態,決定這次嘗試著稍微妥協點兒,至少不要再像被囚禁那半年總是去刺激霍放。 正如面對父母開始示弱,她想知道,若改變與霍放的相處方式又會有怎樣的結果。 現在看來,效果似乎還算不錯。 在蘇瓷答應和霍放做同桌后,他便趴在桌上再沒動過,整個晚自習都是如此。少年的皮膚在冷白的日光燈照射下愈顯病態,像關在房間久未見光的人,而即便這樣也不掩其身上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