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而最狠的狼,永遠不缺耐心。 男人在少女不知不覺間緩緩移動身子,從后面看,兩人的身體已經完全重疊。 她的身體,她的手臂都在他的范圍之內。 男人的目光順著挽挽漂亮的肩線,游走入她的脖頸。 在挽挽看不見的角度,那雙遺傳自母方混血血統的琥珀眼睛中流露出濃烈的渴望,仿佛一股酒香淡淡地從少帥的身體溢出,飄散在空氣之中,最后以少女為目標,將她溫柔而強勢地纏住。 跑,是肯定跑不掉的。 吃不吃得到,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慢慢和挽挽糾纏,靠近,最后才能如摘得果實般得到的親密,讓霍仿在夢中靈魂都會顫抖。 就像吸血鬼得到血這樣的命根子的興奮…… 這個過程對于男人而言,痛苦與快樂并存,越是靠近她,越是呼吸著她身上甜美的味道,越是仿佛飲鴆止渴。 永遠都要不夠呢…… 他的小甜心…… 這么近的距離,挽挽能清晰地聽到身后男人的每一道清淺的呼吸。 甚至時而那些呼吸掃過挽挽的耳朵。 像羽毛一樣似有若無地欺負著耳朵。 挽挽自己是個厚臉皮的家伙,但是耳朵不跟臉皮一個陣營…… 男人的余光中,少女的耳朵變成粉的,但她依舊挺直著腰板,試圖讓自己完全專注在少帥 的教學內容里。 好可愛,想…… 挽挽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似虎越來餓越燙,身子越來越僵硬。 表示才能回來不知道害羞為何物的厚臉皮家伙死死地硬撐著。 落在男人眼中,她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實在叫人憐惜不已,恨不得抱到懷里,連腳都不讓她沾地,親著她哄著她才好。 那雙小腳,脫了鞋子,站在他的手里就好了…… 夕陽下窗邊的男女,男人一心二用,少女逼著自己集中注意力。 挽挽整個人被籠罩在霍仿的氣場里,糊里糊涂地被迫承受著霍仿那種雄性面對雌性時勢在必得的那種濃重的壓迫感和傾略性。 濃烈得叫人透不過氣來,就像一雙獅子的眼睛,靠得極近看著你一樣,呼吸都噴灑在你脖子上。 明明只是看著,可霍仿的目光就像是鐵鏈一樣,鎖著挽挽的全身上下。 挽挽再怎么熊孩子,也掩蓋不了她畢竟是個少女的事實。 好吧……平時可能也是掩蓋得了的…… 畢竟沒有哪個女孩子跟她一樣,一言不合要扔馬蜂窩,還給那兩個罪犯…… 慢慢地,挽挽的腿上似乎爬上了一根柔嫩纏綿的藤條,自她的腳底心蔓延而來,順著她穿著絲襪的小腿,一路攀沿網上,越過大腿,達到腰間后,纏著她的身體往上,最終匯聚到她的后背,微尖輕輕一掃,淡淡一勾就能勾出挽挽體內隱藏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悸動。 每被藤條滑動而摩擦,挽挽就覺得那個地方出奇得癢。 這種癢又仿佛不是來自于這跟若有似無的藤條,而是來自挽挽的心間,癢意隨著心臟的跳動,如鋪開的潮水般慢慢進入到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至手指尖,至發絲。 出奇的是,這樣的感覺并不令人討厭,只不過暖融融得太令挽挽陌生,仿佛不由分說把人摁進了溫泉之中,連呼吸也一起剝奪,讓你所有的感官只能隨著那融融的溫泉而涌動。 舒服得幾乎消磨人的意志的時候,讓人又是那么渴望這種感覺能停一停,讓她浮出水面呼吸一口新鮮的氧氣。 年輕男人面前的少女忽然深吸了一口氣,頗為可觀的前胸跟著一起上下起伏。 “挽挽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離得那么近的耳畔傳來少帥低沉的關心。 挽挽默默地搖搖頭。 眼中不自覺有著些微的霧氣。 雖然少帥真的是個好人…… 但她的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好想把少帥揍倒之后出去撒丫子狂奔呀…… “挽挽小姐,你的臉色有點紅?!?/br> 又豈止是臉色有點紅,全身上下都有點燙燙的。 因為靠挽挽的耳朵太近,男人似乎是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很輕,不至于讓挽挽覺得吵鬧。 可就是這樣的聲音,一絲一縷全然地往挽挽的耳朵心里鉆。 沿著耳朵心一路似乎癢到了心里,可撓又撓不到。 挽挽這個人最是吃軟不吃硬。 你跟她兇,她非得比你還兇,把你吃掉不可。 但你跟她溫柔,柔聲細語臉帶笑容,她就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致命的七寸都被別人握在手里了,還能怎么逃脫。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慢慢地,廳堂里到場的客人開始慢慢多起來。 霍仿淡淡地瞥了外面一眼,不著痕跡地從挽挽身邊退開。 他現在名義上還有兩個未婚妻,挽挽是他名義上的未來小姨子。 如果現在讓別人看到他和挽挽過分親近的話,沒有人會覺得是位高權重又長相俊美的少帥的錯。 只會覺得是挽挽這個鄉下來 的女孩子太有心機,仗著年輕貌美不知廉恥地勾引自己的姐夫,企圖上位。 霍仿看著挽挽茸茸的后腦勺,眼中劃過淡淡的溫柔。 他們兩個人之間,企圖上位,想要正大光明占有她的人,分明是他呀…… 他要挽挽光明長大地嫁給他,不是奪走誰之愛,他和挽挽時間從來沒有那兩個蠢女人。 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霍仿不會在外人面前對挽挽表現出任何的曖昧。 女孩子的名聲最重要,霍仿絕不允許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挽挽的名聲受損。 男人看著少女的眼中,有著恨不得把她禁錮在身邊,讓她只能在她視線范圍隨意放肆的縱容。 如今卻只能深深地克制這種念頭。 此時的霍仿,大概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之前是如何不喜歡挽挽這樣外表柔弱的女孩子,對她又是遷怒又是讓她去住破舊的院子。 但是挽挽小心眼啊,她沒有忘記。 雖然現在的少帥看著一點沒有架子,又熱情又老實的,但挽挽依舊不敢絲毫得罪他。 所以挽挽怎么也不會對霍仿說,“你走開點,離我太近了?!?/br> 霍仿剛剛退開一點點,挽挽就覺得周身的壓迫感仿佛被陡然撤離了。 她被一下抬出了水面,可以自由呼吸了。 其實霍仿只是退開了不到兩步的距離。 但少帥將尺度拿捏得尤為精準,近身與不近身之間,有時候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少帥身為晚宴的主人,老帥在下面打高爾夫球,他作為唯一名正言順的主人,自然備受關注。 霍仿的臉上已經收起了面對自己心頭好時,那種說不出的溫柔繾綣感,面無表情的臉變得真的冷淡。 那是上位者長年高高在上后,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威嚴。 夜幕徹底降臨,晚宴開始。 黃昏時善撩撥人心的美人,當人沉醉于她的光影藝術,自以為就能揭開她的神秘面紗時,她落給你無盡的黑暗,留下神馳思往的無限想象空間。 蘇挽君這個時不時出沒的人,今天回來了。 嘴角總是有著淡淡的難以抑制的笑容。 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 大概是地下愛情進行得非常順利,滋潤的好。 即使知道自己很快就要甩掉霍少帥,挽君踏入這里依舊有著淡淡的優越感。 所有人小心翼翼奉承著的,是她的未婚夫。 她們都只能看看,而她,如果愿意的話,霍仿對他來說唾手可得。 噗…… 唾手可得…… 這種詞語用來形容那個殺神真的好嗎…… 打臉這種事情總是來的太過出其不意。 “瞧瞧咱們章小姐的氣質,一看就是要做正室夫人的?!?/br> “可不,菀城章家和霍氏少主,再般配不過的門當戶對?!?/br> “帥府的未來當家夫人,就是要這樣的氣派才壓得住?!?/br> 洛可可風的華麗玻璃吊燈下,一群貴夫人小姐中間,簇擁著一個同樣身穿大紅色裙擺的女子。 和挽挽的裙子不同,這位章小姐的裙子下擺很長,很蓬,看著很有氣勢。 “大家都言重了,朝華哪有秀英meimei來得出挑,她畢竟可是留洋回來的?!?/br> 秀英似乎是站在她身邊,一名同樣出挑的大家閨秀。 那姑娘明目張膽地翻了一個白眼。 蘇挽君的腦子“哄”地一下炸了。 正室夫人……霍氏少主……門當戶對? 蘇挽君一臉蒙蔽,麻木地走向挽挽。 挽挽這廝在角落,高頻率而優雅地瘋狂進食,不看見她動作怎么夸張,但 食物就是快速地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