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這次的設宴大廳在三樓,從窗戶可以看到旁邊那片高爾夫場地上的情況。 挽挽趴在窗臺上往下看。 這廝連身后什么時候響起了皮鞋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那是完全不同于女性的腳步聲。 透著屬于男人的矜貴和沉穩。 “這種運動叫高爾夫,洋人的玩意兒。 挽挽小姐有興趣?” 霍仿低沉的嗓音如黃昏中的海浪慢慢在挽挽的耳朵邊鋪開。 “少帥?!?/br> 挽挽拉著裙子給霍仿行禮。 “你我無妨?!?/br> 男人帶著白手套,伸手抵住了挽挽的手臂。 在挽挽低頭的瞬間,流露出了一絲不同于挽挽一直認為的,“老實人”的情緒。 “少帥怎么來的這么早?”穿著晚禮服的挽挽似乎也變得淑女起來。 尤其是在霍少帥面前。 不敢造次。 “今天回府得早,索性過來了?!蹦腥丝☆佄⑽⒁恍?,“挽挽小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br> 挽挽對運動興趣不大,但少帥這么問了,直接說實話掃了人家的臉。 少女笑得乖巧,“有呢?!?/br> “那正好,過幾天我也要打,到時候挽挽小姐一起來吧,我教你?!?/br> 少帥這個“老實人”熱情又大方,讓挽挽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只能笑著說,“謝謝?!?/br> “現在也還早,不如就著他們這場比賽,我教你看看簡單的高爾夫規則?!?/br> 男人低沉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溫柔。 挽挽順從地點點頭。 她以為一般人都最不耐煩這樣的事情的…… 所以果然…… 少帥他…… 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呀! 少女滿滿信任地轉過頭去,男人低沉好聽如大提琴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窗戶是很大的落地窗。 窗后十米有一堵隔斷墻,為的是阻隔外界的視線。 因為有了這堵墻,只要沒人踏足這里,這里就是一個短暫的,與外界隔絕的二人世界。 而挽挽和霍仿的二人世界,主導權總是在不知不覺間落到霍仿手上。 開始的時候,男人雖然是站在少女的背后,但依舊還是隔開了大約兩個人的距離。 霍仿低沉的聲音低沉好聽,挽挽真的在認真地學習規則。 但漸漸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知什么時候,越縮越短,男人的聲音到挽挽耳朵的距離越來越小。 小到后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霍仿和挽挽身體之間的距離,不比男人的唇到挽挽的耳朵近多少。 那雙因為心間隱秘的意圖而沾染著別的色彩的眸子,輕描淡寫地偶爾瞥過外面的草坪,視線直線垂落在這個少女身上。 男人的唇慢慢勾起。 從聽覺的角度,挽挽感受不到任何區別。 霍仿的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支撐在墻壁上。 現在,挽挽幾乎算是整個身體都在霍仿的懷抱范圍內了。 他的親自提供尺寸,挑選的裙子,穿在他想要的女人身上,被困在他的身體 和墻壁之間…… 霍仿的聲音依舊平穩無波,但挽挽若現在回頭,能看到霍仿嘴角那抹明顯的,情緒外放的笑意。 霍仿今天戴著眼鏡。 透過那樹脂鏡面,年輕男人染著十足傾略性和nongnong占有欲的眼睛肆無忌憚地瀏覽著少女身前的風景和身后的腰線條。 這條裙子開口并不低,該遮的地方完全遮住了,即使是自上而下從身后看過來的男人,也并能看到除了細嫩肌膚意外的信息。 但對于一個對著少女有著深深覬覦的人來說,這樣似遮似掩的曼妙,才是最讓人血液沸騰的。 霍仿的視線流連過鎖骨,落在曾經被他深深掌握過的圓潤肩頭上。 少女對于自己落入了什么樣的處境絲毫不知。 霍仿一心二用到這個地步。 一邊通順地給挽挽講解,甚至還能完美地回答挽挽提出來的問題。 另一邊,腦子中已經演繹出了無數破碎支離的畫面。 他只要輕輕一身手,就能自身后將挽挽完全納入懷中,埋入她漂亮的脖頸…… 即使有人過來,一看是他,也只會迅速當作沒看見地離開。 男人的視線轉到挽挽乖巧的小臉上。 不行……他要這張臉在他身下露出心甘情愿承歡的歡愉…… 非強迫,絕非。 現在難受的人是挽挽。 又或者說這種感覺不叫難受,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可卻不受控制地在身體里來回輪轉。 如果說剛開始挽挽還沒有察覺的話,那后來還沒有感受到的話那她就是死人了…… 霍少帥這個人老實又熱心。 但似乎不太懂得安全距離這件事情。 每個人內心都有一個自己的安全距離,沒有那么親密的人陡然越過了這個距離,會產生異樣的感覺。 算上煙火那一次,這已經是是他第二次入侵她的安全距離范圍了。 挽挽不知道的是,霍仿哪里是不明白。 他就是太明白這件事情了。 所以入侵安全距離,直到被完全適應,是俘獲挽挽的第一步啊。 第21章 侵入你的安全范圍(三) 日落黃昏,天空彩云遮蓋, 光線欲透不透, 欲走卻留。 黃昏里的光線最是曖昧不過, 比黑暗亮, 卻沒有亮到讓人視線清楚,掃空所有曖昧的地步。 色調拿捏得好比老電影里河畔邊被美人丟下的, 系在小船桅桿上隨風飄揚的絲巾一般。 柔美,雀躍, 引人恨不得貼身佛面。 霍家宴回廳三樓的窗邊,因為隔絕了一堵墻的原因, 站在這堵墻里的兩個人, 自成一個世界。 或者說, 這是有意為之。 這堵墻的建立之初,是為了隔絕狙擊手的視線,以保證廳內賓客的人身安全。 而現在, 卻被拿了做了這種用途…… 勾引? “你看, 比如說左邊這個人……” 在挽挽看來, 絲毫不懂安全距離問題的霍少帥, 微微彎下腰,臉幾乎貼著挽挽的臉,在挽挽的頭和肩膀之間, 聲音低沉好聽。 挽挽身子微微一僵, 不著痕跡地瞥了少帥一眼。 少帥白質略帶異域風情的深邃俊臉上, 沒有任何表情, 也沒有視線的偏移,認真嚴肅得仿佛真的只是為了配合窗外的人的站位。 可是兩人真的貼得太近了…… 不僅是身子,連臉,脖子也是。 如果現在過來一個外人的話,從他們的角度為看見,男人仿佛是摟著少女,低頭配合她的高度,鉆進她的脖子里吮吻一樣…… 而少女除了配合,或者是慢慢擁抱,不知道還能怎么辦…… 挽挽雖然心頭覺得略怪異,但是少帥的話中真的在教她東西。 她又是第一次接觸這個東西,只能提起全部注意力去想少帥的話。 獵人總是這么狡猾,用東西勾引著小動物,讓小動物的注意力全部被勾走后,一步步引誘它們,等可憐的小東西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落入了陷阱,求救無門。 霍仿語速不快,但幾乎不斷,不給挽挽停下來思考的時間,思緒不斷地被帶著走。 挽挽還傻乎乎地點頭。 分明沒有看見她旁邊男人眼中含笑的溫柔。 那不是一個熱心的老好人會對女子露出的表情。 那是餓極的野狼對于rou食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