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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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兒!” 息長源和息重月等人齊齊驚喊起來,云初臉都白了, 息家其他幾房的人更是驚慌失措,尖叫連連。 姜媃有點懵,反應過來臉上濕漉漉的,像狗一樣的狼朝她吐著舌頭大喘氣,熱情洋溢地拱到小姑娘身上,伸著舌頭不斷去舔她。 姜媃雙手推拒,從地上坐起身,驚訝地看著面前的狼。 那可真是如假包換的狼! 一身灰毛,背脊毛色帶點黃,個頭沒有一歲,姜媃估計只有四五個月左右大。 而且,她怎么看那狼都像一條蠢萌的哈士奇! 小姑娘半點都不怕,從箱子里摸出一張信箋,一目十行看完。 隨后,她摟著狼脖子,興奮地跟云初等人道:“爹娘,秦野送我的狼!真狼!” 云初白著臉,她咽了咽口水,正想吩咐姜媃小心,就聽三房的賈氏尖叫道:“快把這個畜牲趕出去!這可不是狗,是要吃人的狼!” 姜媃手一緊,起身護在狼面前:“不行,秦野說了,他都找人馴好的,它認我聽我的!” 賈氏渾身都在抖:“那也不行,息家不準喂這種畜牲?!?/br> 她這話說的,頓讓整個大房的人都不高興了。 云初本是怕的,可一聽說秦野已經馴好了,且看那狼的模樣,此時乖乖地蹲坐在姜媃身后,半點都沒兇樣,頓時她心軟了。 “三弟妹瞧你這話說的,”云初摸出帕子遞給姜媃擦臉,“改明我會騰出個院子出來修成獸苑,專門給小寶兒的狼住,不礙著你們那邊?!?/br> 賈氏語塞,臉色難看極了。 眾人見那狼極乖,特別是息家小輩里的兒郎,各個都瞧著新鮮興奮。 息九顏笑著跳出來,伸手就要去摸:“小寶兒,秦野可有說這是什么品種的?你看它頭頂還有搓紅毛?!?/br> 誰想,那狼竟是猛地背脊躬起,喉嚨起發出威脅的低吼聲,緊緊挨著姜媃,大有把她往身后刨的架勢。 姜媃一驚,試探著喝道:“團團,坐下!” 狼的名字和平常命令語氣,秦野信里都有寫。 團團連忙收斂獠牙,朝著姜媃嗷嗚一聲,乖乖坐好。 這樣聽話,眾人驚奇。 姜媃松了口氣,她揉了把團團腦門,然后指著息九顏說:“那是七哥哥,是一家人哦,團團不能咬人!” “嗷嗚”團團又揚起腦袋喊了聲,濕漉漉的眼睛乖的就跟條大狗一模一樣。 息九顏膽子也是大,他見姜媃介紹后,還朝團團伸手。 團團偏著腦袋看他一眼,居然也沒動,讓息九顏摸了一把。 待他想摸第二次之時,團團動作利落地避開了。 這般靈性,簡直罕見。 息九顏幾兄弟各個都喜歡上了這野性的畜牲,但畢竟是秦野送姜媃的新年禮,根本沒臉開口討要。 息長源見沒事,大手一揮:“改明就去找匠人趕緊修獸苑,平時不準仆役隨意靠近,這狼看來只認小寶兒,傷了人不好說?!?/br> 最高興的莫過于姜媃,她歡喜的將團吞帶到了自個的明珠樓。 團團到處嗅,像是在確定地盤。 待熟悉后,團團臥倒在姜媃面前,露出軟毛的肚皮和脖子。 姜媃此時才看到,團團脖子長毛下,似乎還戴著什么。 她伸手去摸,果然在毛里摸到個錦囊。 錦囊不大,抖開來,里頭是幅畫。 畫的不是別的,正是姜媃和秦野。 最為關鍵的是,畫面上的兩人正在閉眼接o吻,雙眸閉著,表情沉醉,只瞧一眼都讓人面紅耳赤。 姜媃小臉騰地就紅了,她目光飄忽,有心收起畫,又忍不住多看幾眼。 不得不說,秦野的畫技越發臻至大成,這幅畫他用的是那種真實畫風。 在姜媃眼里,這畫就跟照片沒兩樣,連睫毛都無比真實。 越是真實,就越襯的兩人嘴對嘴的這種畫面讓人羞恥! “呸,”姜媃紅著臉啐了口,眼梢水光瑩潤,眉目間布滿三月春光,明媚嬌艷,“不要臉!” 小姑娘羞恥度爆表,渾身燥熱,臉紅的幾欲滴血。 她咬唇憋了會,瞅著沒有外人,偷偷摸摸拿近畫低頭,噘著粉唇湊向畫里的秦野。 她睫羽顫動,撲閃不定,像怕受驚的蝴蝶,便是一陣風吹來,都能驚走她。 “姑娘,婢子聽……” 流朱進來,一抬頭,半截話就噎在了喉嚨里。 姜媃手一抖,還噘著嘴巴,只聽得嗤啦一聲—— 哦豁,畫從秦野的臉那,正正撕成了兩半! 第212章 姜媃氣哭 姜媃氣哭! 她的畫啊,她都還沒親到! 流朱詭異地沉默了, 小姑娘幽怨地看著她, 委屈巴巴的,心疼的眼睛都紅了。 這么特別的畫, 也不曉得大佬以后還給不給畫? 流朱輕咳兩聲:“姑娘,婢子從江湖上打聽了些消息,北邊東西突厥已經一統了, 新的首領據說還有個大夏名字, 叫楚言,此人手段了得, 弒父殺兄,將一盤散沙的兩突都給揉捏的服服帖帖, 五少爺此次北征形式險峻?!?/br> 姜媃早知道這些事, 她懨懨地理著畫:“我曉得?!?/br> 流朱挑眉:“婢子還打聽到,五少爺用兵如神, 統共打了不下五十場勝仗,只不過有些沒報回來?!?/br> 這些, 姜媃也知道。 她拼好畫, 流朱很有眼色地弄來一碗黏黏的漿糊。 姜媃小心翼翼粘黏好, 總歸好好的一幅畫算是毀了。 她也沒了旁的心情,將畫收好,揉搓著團團軟毛, 垂著眉眼不想說話。 流朱不敢再來打擾她, 只得再去多打聽一些北邊的事。 新年一到, 眨眼就是元宵十五。 元宵佳節,京城每年都有花燈可賞,姜媃本不想出門,但架不住息九顏的邀約,只得跟著四位兄長一起出去。 四位兄長里,息重月早到了該成親的年紀,只不過前些年一直惦記著找姜媃,因此才給耽誤了。 好在家里早給他訂了一門親事,女方并不是京城人,而是遠在姑蘇的慕容家姑娘。 姑蘇慕容是個大姓,底蘊悠久,往前推兩朝,那還是出過皇后的。 只不過后來世事變遷,朝代更迭,姑蘇慕容為保根基,才遠避他鄉,過起了半隱居的日子。 家族里頭,大夏幾百年來,就沒有任何子弟出仕。 用息重月定親的姑娘,是姑蘇慕容家嫡出次女,說來也是緣分,當年息重月在外尋姜媃,天南地北的地方都跑過。 慕容家嫡次女也就是在那會認識的,男未婚女未嫁,又都容貌氣度舉止不凡,故而這門親,息家人求上門,姑蘇慕容家就應下了。 由此,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姑蘇的慕容氏,居然還有后人在。 慕容雅儀趕在元宵這日到的京城,息家認回了姜媃是件大事,兩家有定親關系在,慕容家怎么都該來恭賀。 故而,慕容雅儀就來了,同行的還有她父親,也該是提一提兩人的親事。 元宵十五那晚上,姜媃和息九顏出門,就見著息重月身邊站著個相貌不俗,氣質甚是出塵的姑娘。 慕容雅儀落落大方,息重月介紹了身份后,她遂退下手腕的赤金纏枝墜小鈴鐺的手串。 “初次見面,沒準備其他的,五meimei莫要嫌棄?!闭f著,她親自將那手串給姜媃戴上。 那手串說不上多名貴,但樣式很精巧,最適合小姑娘戴的。 姜媃笑瞇瞇地撥弄了兩下,從荷包里摸出兩塊香甜香甜地松子糖塞過去:“慕容jiejie吃糖,很甜喲?!?/br> 慕容雅儀愣了下,興許是從沒想到有人會把糖果作為回禮。 不過觸及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啞然失笑,倒是個軟嬌嬌的姑娘,往后應當好相處。 息重月含笑看著兩人,老二息舜英心思要多一些。 他打趣道:“小寶兒,今個舍得送松子糖了?平時我都要不到一塊半塊的?!?/br> 小姑娘舌尖含著焦香的松子糖,明白息舜英的用意,他這是擔心慕容雅儀覺得回禮輕了,心里有想法。 她朝息舜英吐了下舌頭:“我沒幾塊了,只和慕容jiejie一起用,不給二哥!” 息重月哭笑不得,側頭跟慕容雅儀道:“小寶兒年紀小,別介意,她此前受了些苦,在她眼里,松子糖比什么禮物都寶貝的,連跟她關系最好的秦野,她都吝嗇的很?!?/br> 慕容雅儀沒往心里去,兩塊松子糖,她往嘴里塞了一塊,剩下一塊微微紅著臉給了息重月。 息重月怔然片刻,繼而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郁。 慕容雅儀不好意思,視線游離:“那個,跟小寶兒說的一樣,很甜,你要不要試……” 息重月捏起松子糖送嘴里,挑眉低聲道:“確實,甜?!?/br> 也不曉得他那甜到底指的什么。 慕容雅儀臉就更紅了,整個人不好意思的都快冒煙了。 姜媃往后瞥了兩眼,又拽了要去打擾的息九顏一下,拉著他就往前跑。 老二息舜英和老三息羽華百無聊賴,本就是陪著小姑娘出來逛的,兩人見息九顏跟小姑娘鬧騰到了一塊,索性湊頭聊起北邊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