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277節
而是緩緩舉起一個鐵拳,沖著蔣成平腦門上就砸去。 咣當。 他后腰當即撞在桌子上。 噼里啪啦一番動靜。 霎時間,慘叫聲和驚叫聲接連不斷。 牛工在外頭都吃驚地回過頭來,神色有些一言難盡: “這小伙子,怎么脾氣比我還大?蔣成平惹著他啥了?” 第239章 老熟人——火車上的花孔雀 蘇清風出來的時候,牛工還有些詫異。 “你們這是……” 蘇清風笑了笑,沒有過多解釋,“一點點的私人恩怨?!?/br> 牛工聽到“私人”兩個字,又多看了蘇清風一眼。 那樣子,仿佛就在說:你倆不過是剛認識,哪來的私人恩怨。 就剛剛那樣,說不準他倆還是第一次碰面,頭一回說話吧。 但是牛工啥也沒說,只是帶著感激之色,連連道謝,“今天的事,算是我謝謝你們了,以后有啥事,你們就去機械廠找我,或者在巷子里喊我媳婦就行。先不多說了,我給我媳婦送完飯菜,再回來找你們?!?/br> 說完,就看見牛工急匆匆地走了。 等看著牛工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的時候,林端陽才回頭看了一眼王荷花家,冷然開口,“這倆口子,都不是啥好人。女的愛嚼舌根,男也不是什么正經貨色。清風、小冉,你們兩個年紀輕,以后可得小心蔣成平了?!?/br> 蘇清風知道林端陽的意思,點點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先把飯菜打包好,一群人拿著飯盒分一分,隨后又披上外套,跟黎冉說了一聲,這才騎著自行車,吭哧吭哧地往泰和賓館所在的地方騎去。 對面的院子里,蔣成平這才收回目光,有些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間里。 此時,經過剛剛的碰撞,房間里的物什散落滿地,有一種七零八落的感覺。 王荷花就這么坐在地上抹眼淚。 看到蔣成平進來以后,想要賭氣不說話,偏偏蔣成平啥話也不說,就坐在那里。 王荷花心里的火氣就起來了。 她拿起旁邊的一塊布頭,揉成團,然后就往蔣成平頭上扔去。 “就算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人家也不稀罕搭理你。咋了?現在嫌棄我了?蔣成平,你可別忘了,當年是誰跪下說一輩子要對我好的!” 蔣成平聽到這話,露出些許不耐煩的神色,“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還總在那嘀咕,你不膩歪,我還膩歪了!再說了,我又怎么了?我出去張望一眼,你就又有那么多話。這日子你還過不過了?能過就過,不能過,那就散了拉倒!” 一聽蔣成平這么說,王荷花鼻子一酸,眼淚鼻涕一下子就下來了。 散了? 蔣成平說的倒容易,要是真離了婚,她王荷花活著,豈不是被唾沫星子噴死? …… 蘇清風暫且不知道巷子里發生的事情。 他停好了自行車,目光在泰和賓館外的車上停留了一下,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拍了拍身上的灰。 這到了秋冬的時候,北方的空氣,難免帶了沙,迎風吹過來的時候,刮得臉皮子生疼,弄得蘇清風一個大男人都開始抹蛤蜊油,生怕自己的皮膚皸裂。 到了泰和賓館門口,蘇清風因為一身打扮體面,服務員雖然在縣里沒見過這人,摸不清他的底細,但還是上前問了一聲。 “同志您好,您有介紹信嗎?來這里是……” 蘇清風順勢掏出介紹信,“我是縣長介紹過來的,叫蘇清風?!?/br> 前臺是一個蘋果臉的小姑娘,嫩嫩的,看上去比黎冉還要小,就跟沒長大似的。 她一聽到蘇清風這話,眼睛登時就瞪大了,下意識想要揚起語調,但是又下壓聲線,帶著一絲好奇和激動,“你就是蘇師傅??!這么年輕!看來他們都沒說錯……” 合著他人不在泰和賓館,賓館里就已經有了他的傳聞? 蘇清風有些好奇,“大家都說我什么了?” 小姑娘晃了晃腦袋,就把話都說出來了。 “說你不僅手藝過硬,背景也過硬。本來在你之前,還有一名大師傅也來頂替這個崗位,大家都以為,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掌勺師傅了。但是沒想到,蘇同志你居然會橫空出世?!?/br> 這話其實……也許……應該,不算是夸獎。 蘇清風笑了笑,沒吱聲,而是跟在這個蘋果臉的小姑娘后頭,順著她的指引,前往后廚。 小姑娘年紀輕,話又多,蘇清風甚至不需要多問,只用在旁邊傾聽,基本上就把賓館內的活計聽了個七七八八。 后廚其實一般沒啥事。 不像是國營飯店,一天忙到晚,雖然服務態度差,但是辛苦卻是真辛苦。 但是在這里,蘇清風這種大師傅,基本上只需要忙中餐和晚餐,另外還有別的大師傅接手。 目前已知后廚,還有兩個師傅,一個就是被擠下去的魯師傅,和另一個年紀稍大的薛師傅。 而就在今天,泰和賓館剛來了一群國外的投資商,想要采購一部分原料。 上頭已經下達指令了,在缺少外匯的年代,這些國外投資商,那都是得巴結討好的人物。 雖然這么說有點難聽,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就是得哄著這群人,不求把他們哄得頭暈腦轉,然后大手一揮就撒錢,至少也得是把人哄舒服了,不會借機找茬。 蘇清風洗了洗手,把手洗的干凈,然后就朝蘋果臉笑了笑,鉆入后廚中,開始清點起食材來。 蘋果臉的小姑娘還有些不甘心,卻又不敢扒著門框看這些大師傅的熱鬧。 比起腰桿子誰更硬,沒有誰能比得過這些后廚里的大師傅了。 …… 蘇清風剛鉆入后廚的時候,就聽見后廚里傳來的嘈雜聲音。 “你媽的,這群外國佬屁事是真多,這不吃,那不吃的。還有牛排必須三分熟,這血呼啦的東西,還帶血絲,就這么生啃下去,能吃嗎?” 蘇清風聽到這話,差點笑出聲,“那不然咋是外國人呢?要不然,弄點牛排,再弄點咱自己的菜色?” 旁邊的人都驚了。 這人誰??? 這自來熟的性子,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倒是旁邊還有個在熬雞茸蘑菇湯的大師傅,回過頭看了蘇清風一眼,瞇了瞇眼睛,頗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這掌勺的大師傅就是不一樣。這第一次來后廚,就跟回家一樣。別人都早早上班了,偏掌勺的要等到現在才來?!?/br> 后廚一下子就安靜了。 熬湯的那位大師傅,就是被蘇清風擠下去的魯師傅,他對蘇清風有怨言,那是正常的。 但是薛師傅年紀大了,覺得自己水平也有限,橫豎掌勺的位置,也輪不到自己手上,眼看兩個年輕人要吵起來,他思忖片刻,后退一步,來到眾人身后。 蘇清風喜歡笑臉迎人,但這不代表別人給他一巴掌,他還要笑著湊上去給人家扇。 那特么不叫好人,那叫傻比! “魯師傅是吧?”蘇清風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人。 四四方方的臉,眉毛很濃,很雜亂,看得出來,是一個脾氣比較直,但是火氣很旺,脾氣暴躁不容易收斂的男人。 不過從他明亮的眼神來看,這人的心思倒不算壞。 至少比蔣成平那種,看起來白胖好說話,實際上內里藏jian的人,要好的多。 不過這不代表,蘇清風不想要懟他。 “按照魯師傅的意思來說,我表現的熟絡親近,反而有錯了?而且我記得,這批假上面,寫的明明白白,我今天因為結婚,本來是休息的。還是賓館有事,所以才著急忙慌地趕過來。要是被魯師傅這么一說,我反倒是做錯了?” 見魯師傅的神色微微變化,蘇清風干脆一甩手,撣了撣衣袖,“得了,既然用不著我,那我就走唄?!?/br> 見狀,魯師傅終于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 要是蘇清風真這么走了,接下來的晚餐要是出啥錯,真追究起來,領導第一個要詰問的,絕對不是蘇清風,而是他魯大頭! 魯師傅五官都抽動了一下,看到蘇清風真要抬腳走了,幾乎是咬著腮幫子說話,“沒錯?!?/br> 蘇清風腳步一頓,“啥?” 索性第一句話已經說出來了,接下來說出來的話,反而順暢了許多。 只聽得魯師傅一字一句道,“我是說,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你能留下來,跟咱們一起準備晚上的吃食,這樣行不?” 薛師傅見狀,眉頭挑了挑,嘴角忍不住上翹。 就魯大頭那霸王一樣的性子,能看到他低頭,簡直就是喜聞樂見啊。 薛師傅笑得更歡暢了。 眼見魯大頭低頭了,蘇清風也不拿捏了。 他的態度和悅了一點,但是硬要說平易近人,和煦若春風拂面,那似乎……也不是這樣。 不過對于魯師傅來說,這已經算是很好了。 畢竟他自己脾氣就不咋地,還能咋要求蘇清風呢? 蘇清風盤算了一下食材,又看了看后廚的準備情況。 這一看,頓時樂了。 一個大師傅做西餐,一個大師傅煲湯。 簡直給他這個掌勺大師傅,留足了炫技的空間。 不過要是飯菜不合胃口,第一個倒霉的,也是掌勺大師傅。 因為是第一次來泰和賓館做菜,蘇清風沒有摸透客人的口味,出于穩妥考慮,他拋棄了平時喜歡的“辣”口,而是選擇咸甜口。 剛好后廚里還有一扇新鮮的排骨,以及一麻袋新鮮的山貨——板栗。 在這地方,秋天的板栗就跟不要錢似的,隨便一個小孩上山撿拾,一天下來,都能撿大半框。 同時,板栗作為食材,用途也是十分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