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201節
但是那群老大爺老太太頓時就急了。 他們每次這個點帶飯碗出來干啥? 不就是想蹭點蘇清風的菜嘛! 這小子做出來的菜爽口好吃,也不像以前那些廚師燒的,大油大葷的。 那種他們已經吃膩了。 倒是蘇清風清炒小菜之類的,偶爾吃一吃還蠻愜意。 現在蘇清風走了,他們還帶著飯盒過來干啥? 當二傻子嗎? 于是就有大爺阻攔,“小蘇同志,你今天咋這么快走了呢?咱們還有好多話沒聊呢,你昨天不是說,想聽我怎么炸碉堡的嗎?我說到興起,還沒講完呢!” 蘇清風面上露出意動之色,但似乎想到了什么,還是搖了搖頭,“曾老,不是不想聽,是飯菜都吃完啦,我該走啦?!?/br> 人群中,江錦就像是一座冷漠高傲的孤塔,矗立在原地,看了看蘇清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哼。 小騙子。 他從來沒有見過,在他面前,還能夠這么滑頭的小子。 要是放在以前那些大院子弟身上,他早就…… 第183章 建設兵團的名額 飯菜都吃完了? 周圍的人一愣,下意識地移開目光,然后注意到,在他們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混入了一個頭發亂如蓬草的老太太。 老太太的衣著十分不得體,看起來就像是在街上流浪的孤寡老人,在周圍這群穿著整齊的人對比下愈發顯得窘迫。 可是她自己非但沒有那么覺得,反而趁著所有人沒有注意的時候,沖上來,緊緊抱住蘇清風的手。 那羊絨打底衣的女人,見狀有些尷尬,沖上前,將老太太的指頭一根一根掰開,磨著牙,看似細聲細語,“娘,你別鬧了。小同志也是有事要忙的。你看看你,我剛給你換上的新衣服呢?你怎么沒穿上?” 老太太聽到這話,似乎很怕這個女人,聽見她說話,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蘇清風注意到,每當這個女人講話的時候,老太太就微微有些瑟縮,抓著自己袖子的手,也忍不住緊了緊。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多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誰料到那女人一下子炸了,走過來,硬是拖著老太太往外走。 這般動作下來,蘇清風更加確定,其中有貓膩存在。 只不過礙于這是別人家的事情,他不好瞎摻和。 鬼知道他這一次把老太太留下來,那這個老太太回家的時候,又會受到怎么樣的待遇。 但說起心里的感受……終究有點不怎么舒服。 蘇清風遠遠地還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孩,手里抱著一顆球。 即便是隔著一段距離,蘇清風也能聽見他嘴里的抱怨,“媽,你總是把她放出來干什么?煩死了!要是我同學知道,我有這么一個奶奶,肯定會笑話我的?!?/br> “臭小子,會不會講話了?她雖然不是你親奶,你大致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一點,行了,別噘著嘴了。我這里還有五塊錢和幾兩糧票,你喜歡什么就去買吧?!?/br> 一聽到這個,那個男孩的聲音,頓時雀躍起來,“我聽同學說,今天國營飯店那邊有好吃的,媽,我不回來吃了??!” 說完,他就一溜煙地跑遠了。 蘇清風轉過頭來,“這幾人是什么來頭?” 一個老大爺扒拉著飯,哼笑一聲,“隔壁大院里,齊家的明老太太,原本人好好的,結果突然傻了,全靠后頭娶的兒媳婦伺候,大院里沒有一個不是夸的?!?/br> “至于剛才那個小子,就是崔秀兒嫁到齊家的時候,帶過來的兒子。這要么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人家后來帶進來的小子,現在都快成了齊家正兒八經的兒子了?!?/br> 旁邊又有一個大爺接茬,似乎對這樣的做法嗤之以鼻,“那是齊家傻。都不是自己的種,還偏心眼地對他好,把自己親生的兒子,都貶到泥地了,還給后來的兒子,改成齊家的姓,叫作齊安國?!?/br> 蘇清風對于這個saocao作,也算是服了。 這爹當得,實在是糊涂。 只是他還有些不解,“那老太太呢?周圍鄰居就看她穿那么點衣服嗎?” 一個老太太擺了擺手,“唉,說起來也可憐。明虹原先多講究啊,現在生了傻病,連好衣服都不肯穿,寧愿每天穿得破破爛爛的?!?/br> “這點大院里倒是都知道,她那個兒媳婦,也不至于那么喪心病狂,連件好衣服都不給人穿,存心磋磨人家呢?!?/br> 蘇清風聽了大半天,心中的疑竇反而更加多了。 他感覺老太太倒也不像是全部都傻了的樣子啊…… 就在他心里還在琢磨的時候,江錦又抱著棋盤,站在原地,緊緊盯著蘇清風,“來一局?” “別!”蘇清風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飯盒蓋上,優哉游哉道,“你們有飯有菜的,我飯盒可是半點都沒了。我可得下館子去?!?/br> 江錦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愉快的神情。 旁邊一個老頭喜滋滋地湊過來,“老江,我和你來一局唄?!?/br> 江錦哐嘰哐嘰地收起棋子和棋盒,轉身就走。 那老頭就指了指他,笑著跟身邊人說,“老江這脾氣還是這么臭。明明就是想找小蘇同志下棋,偏偏還開不了這口。這性子……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br> …… 另一邊。 蘇清風將飯盒里里外外洗干凈后,這才開始在七十年代的京市行走起來。 京市不愧是首都,在這里的人們,至少精神面貌是昂揚向上的,偶爾幾個胡同院子里,傳來自行車的叮鈴響聲,就能看到幾個穿著軍綠色外套的小伙子,騎著二八大杠,就在路上風馳電掣起來。 蘇清風看著他們這樣子,默默腹誹了一句。 要是放在他們村那個土坷垃路上,照著這群小子的騎法,指不定屁股都顛沒了。 他走到國營飯店門口,見里面人烏泱泱的一大片,人群推推搡搡,蘇清風輕吸一口氣,看著已經變成灰色的鞋面,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 人群中,沒有女同志穿著帶鞋跟的鞋子。 蘇清風仗著自己個子高,目力遠,看清前方爭吵的畫面。 “你們國營飯店就是這么準備的?來到店里,連rou都沒有,真是笑話。你聽過大院里齊安國的名字嗎?” 蘇清風覺得那背影和說話的聲音,頗有些熟悉。 只是還未細想,旁邊就有人窸窸窣窣地說起話來。 “齊安國?這不是大院里的那人嗎?這群人也就仗著邵大師傅不在,所以才敢那么猖狂?!?/br> “就是,誰叫人家有爹,還有個精明的娘,能把他這個外姓的兒子改成齊姓,過得比原配生下的小子,還要囂張?!?/br> “不過話說回來,國營飯店這次也做得不對。招待領導就招待領導,哪有把供應的rou都拿走的道理?這下好了,連個rou包子都吃不到了?!?/br> “……” 在這些交談中,蘇清風大約理清楚了事情的脈絡。 說實話,這事國營飯店確實干得不地道,這啥領導啊,能吃下這么多rou,也不怕漲死。 蘇清風搖了搖頭,扭頭就要離開。 卻聽見噼里啪啦一陣響,凳子桌子都被掀翻了一地。 此時,國營飯店的服務員,徹底惱了。 “齊安國,你有病吧?你家缺你一塊rou吃嗎?!跑來國營飯店發瘋,你就不怕領導怪罪下來,你爹也得罪不起嗎?還有……” 服務員敲了敲旁邊的小木板,上面寫了幾個大字“不得隨意打罵顧客”。 就見那臉上微微帶有雀斑的小服務員,怒氣沖沖,“你別逼我!” 齊安國挑眉一笑,將半邊臉伸了過去,還張狂地拍了拍那張臉頰,“有本事打???打唄!怕啥!你可是國營飯店的服務員!” 那小服務員還真不敢打! 他們敢打罵普通的工人階級,但是對于齊安國這種紅二代而言,頂多嘴上罵幾句。 要是真動了手,不管結果如何,最后絕對還是他自己吃虧。 服務員皺了皺眉頭,有些焦急地沖旁邊那人問了一句,“邵大廚還沒趕過來嗎?” 那人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有些支吾,“應該、大概……快了吧?” 這叫什么話! 服務員憋著氣,看著齊安國在那折騰,儼然一副把國營飯店當作自己家的樣子。 現在正值飯點,國營飯店前,本就一堆人擠在那里,蘇清風被擠得,想要往外走,卻突然感覺周圍一空,人群也隨之散開,一個高高壯壯的廚子,提著一把刀,往這里走過來。 眼見那菜刀上還滴著血,人群中的不少小姑娘,甚至壯小伙子都嚇了一大跳。 蘇清風微微聳動了一下鼻尖,有些無奈道,“那是豬血?!?/br> 末了,他就覺得有點意思,這邵大廚還殺豬去了? 就見邵姓大廚擦了擦菜刀,看向面色微微發白的齊安國,認真而又誠懇道: “齊同志,不是我不負責任,把所有的豬rou都拿去供應今天吃飯的領導。而是今天的豬rou,是病死的豬rou,有個領導吃了,馬上就送醫院去了?!?/br> “我氣不過,親自去rou聯廠理論,這才晚來了一會。今兒rou是沒了,要不我給您炒兩碗素的,味道也不賴?!?/br> 能讓一個大廚說出“您”這個詞,齊安國一個毛頭小子,也算是夠本了。 偏偏他性格張揚,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主。 眼看邵師傅退了一步,反而步步緊逼。 “要是單純吃素菜,我來國營飯店干嘛?我還不如回家吃。說到底,是你們國營飯店處理的不對,所以耽誤了我們吃飯的工夫。同志們,你們說對不對?” 人群中,不乏有齊安國一類的,吊兒郎當的大院子弟。 眼見齊安國振臂一呼,也紛紛喊了起來。 “沒錯!咱們是來吃rou的,可不是吃素菜!” “我要吃rou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