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從國營飯店開始 第14節
馮素芬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來了。 平均分后,一人一塊,一年豈不是就是十二塊? 要知道,馮素芬摳摳搜搜這么多年,也才攢下了九塊五毛。 她這時候也顧不得酸白靜的好福氣,直接拍著胸脯,大包大攬: “清風你這說的是啥話?我跟你娘是妯娌,相互幫襯,那是應該的。哪怕沒你這句話,就沖我和你娘的關系,我也得幫她干活。妯娌嘛,都是這么幫扶過來的?!?/br> 老大媳婦都聽得驚呆了。 都知道自己這個妯娌渾,但是沒想到,她為了這兩塊錢,還能這么不要臉。 就沖她這貪吃摳唆,油瓶倒了都懶得扶一下的個性,沒有好處,她能主動幫忙嗎? 小老太太倒是沒有半分驚訝。 老二媳婦是啥樣的人,她早就知道了。 因此,她只是坐在原位,翻了個白眼,看在蘇清風的面子上,沒多說什么。 兒子們都大了,也娶媳婦了,都有了各自的心思。 就連孫輩們,也都長大了。 小老太太和老爺子讀書不多,心里卻清楚的很。 有句老話說得好,不聾不啞,不做家翁。 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餐桌上熱熱鬧鬧的,算是把這事定下來了。 白靜的兩個妯娌,除了有點羨慕白靜福氣好,但這一點,很快就被即將到手的一塊錢的喜悅給替代了。 回到房間內,蘇清風正準備琢磨一下陳美蘭給他的席面單子,不料琢磨到一半,卻被白靜拉走了。 房間內,白靜滿臉帶笑地看著蘇清風,“清風,娘身體還沒差到你想象中的那一步,就是體質虛了點,其實你爹這些年,也暗地里在給我補身體,你別有負擔?!?/br> “對娘來說,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強?!?/br> 白靜講話文縐縐的,讓蘇清風有一種錯覺。 仿佛在這個農家小院中,昏黃油燈下,土胚房內的白靜,不是一個農家婦女,而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有著知識和遠見的溫婉女人。 只見她彎下腰,在炕邊扒拉出幾塊磚頭,露出一個金絲楠木的盒子。 蘇清風愣一下。 這玩意……一看就來頭不小,根本不屬于這個農村家庭。 甚至他懷疑,他奶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媳婦,還藏著這么一個寶貝。 白靜打開楠木盒子,露出兩個沉甸甸的大金鐲,沒有金絲鏤空,單純就是足金,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另外就是五六根小黃魚,黃澄澄,散發著迷人的色澤。 一條小黃魚是31.25克的重量,按照后世金價500一克,差不多一條小黃魚就是一萬五。 六條小黃魚就是九萬。 很顯然,他老娘藏著的東西,不止這九萬的小黃魚。 果然,下一秒,白靜就開口了。 她語氣很慢,似乎在斟酌著怎么開口。 “這么多年來,娘一直沒有告訴你,關于你姥姥,姥爺還有兩個舅舅的事情。原本想著,是讓你開開心心過一輩子就好,別的不用擔心?!?/br> “但是現在看來,你也長大了,娘也不好什么事都瞞著你?!?/br> “你姥爺……放在過去,是留過洋,喝過洋墨水的資本家?,F在都在西山農場下放改造。娘之所以還能安穩地待在這里,就是托你姥爺反應快的福氣?!?/br> 許是這個話題有些沉重,白靜自己也不想多說。 她將那個金絲楠木的盒子,塞到蘇清風手中。 “娘手里還有幾個遺留下來的寶石頭面,你暫時還用不到。至于這些小黃魚,你自己藏好吧?!?/br> 娘倆在油燈下,談了許久,到最后,蘇清風在走出房門前,腳步忽然一頓,開口道: “娘,有空我會去看看姥爺他們的?!?/br> 說完,他就跨過門檻,離開了。 臨走時,還不忘帶上房門。 屋子里,白靜只覺得鼻子一酸。 …… 日子不徐不疾地往前走。 蘇清風每天照常在國營飯店內炒菜,尋思著轉正的方法。 轉眼間,就來到了陳美蘭家辦宴席的日子。 陳美蘭今天一早就喜氣洋洋的,她提前替蘇清風請了一天假,天不亮的時候,就帶著蘇清風往紅星大隊下轄的溝子村趕去。 一進溝子村,還沒走到陳美蘭婆婆家。 嚯。 那人來人往,人頭攢動的,跟過節一樣熱鬧。 第16章 你就是那個熘rou段! 陳美蘭夫家姓張,這次結婚的小叔子,是溝子村遠近聞名的貨車司機,還專門是跑長途的。 在這個年代,有種說法叫作,“聽診器,方向盤,金不換的營業員”。 單從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貨車司機這職業,有多受人歡迎。 長途司機嘛,累是累了點,但四處來回跑,倒騰特產,賺外快的機會也多了,手頭自然也比旁人松快幾分。 陳美蘭說笑著,帶著蘇清風走到張家院子里。 剛踏入的一瞬間,院內的大娘小媳婦們,就齊齊抬頭看向蘇清風。 喲! 好俊俏的一個小伙子。 看到蘇清風的一瞬間,當即就有大娘笑呵呵開口,“美蘭啊,這你遠房侄子?長得真俊兒嘞!” 陳美蘭頓時笑了,“啥侄子不侄子的?他是蘇師傅,咱們國營飯店新來的大師傅!” 眾人眼神一變。 這么年輕的國營飯店大師傅? 她們咋覺得有點不相信呢? 都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這做飯除了天賦,還得靠時間打磨。 就蘇清風這樣小年輕,真能燒好飯? 許是感受到眾人的不相信,陳美蘭登時就不樂意了。 “你們知道個啥!蘇師傅的紅燒rou,那可是鎮上干部都說好的。人干部吃的都是好東西,他們都覺得好,難不成你們還覺得差?” 蘇清風有些哭笑不得。 蘭姐這嘴上添油加醋的本領,那是一點都沒少啊。 沒有系統,她咋知道前幾天那中山裝干部,覺得紅燒rou好吃? 合著都是吹噓出來的。 但還真別說,她這一頓吹,還真把這群大小娘們都唬住了。 陳美蘭輕哼一聲,這才轉頭看向蘇清風,帶著他走到灶臺處。 門外。 一個老娘們悠悠翻了白眼,“神氣啥。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蘇師傅能燒出什么好菜來。反正今兒花錢辦席面的又不是我?!?/br> 說著,她又狠狠擇起芹菜葉子,一下一下的,好像在揪陳美蘭身上的皮rou一樣。 外邊的動靜,張家人早就聽到了。 看到蘇清風的那一瞬間,饒是之前陳美蘭怎么給他們打包票,他們的內心還是不由得有些動搖。 這也太年輕了! 但還不等他們說出話,其中一個懶洋洋的男子,在看到蘇清風的一瞬間,頓時嗷了一下,手指著蘇清風,激動到手指都微微顫抖。 “是你!你就是那個……那個熘rou段!” 蘇清風臉色一垮。 “我叫蘇清風!還有,你咋跑到溝子村來了?今天不上工了?” 這翹著二郎腿,一副大爺模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剛來到村里的知青,黎景。 黎景聽到這個就來氣,“做啥工???一天到晚干活,回到知青院還要聽那些雞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情。最關鍵的是!還吃不飽飯!” 說到最后的時候,黎景語氣加重,怨念極深。 不過很快,他又抬起頭,看向蘇清風,滋著大白牙,樂呵道,“還好我今天跑出來了,不然就吃不到你做的席面了??炜炜?,我饞死了,你要做啥,我給你打下手!” 一看到蘇清風,他就想起那天晚上的熘rou段。 這兩天他餓的天天啃桃酥,做夢都想再吃一口熘rou段! 蘇清風懷疑地看向他,“你……能行嗎?” 黎景被怒了。 “看不起誰呢?區區生火,對我來說,易如反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