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
“早就該料到的??!這種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暗喻,顯然沒有喚醒尸兄對九青派的提防之心??!”郝瑟整個人都頹廢了,“老子真想見見那位無尤散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教育,才能把尸兄培養成一根筋通到底的傻白甜的??!” 流曦一臉驚詫瞪著二人,半晌,冒出一句:“原來,你們之前吵架,是為了不讓公子留在九青?” “廢話,要不然我們兩個吵個錘子?!焙律吭诹俗郎?。 文京墨長長嘆氣。 “公子為何不能留在九青?”流曦問了一句,頓了頓,又搖了搖頭,“公子為何要留在九青?” “劇情復雜,峰回路轉,一言難盡啊……”郝瑟繼續趴窩。 流曦又看向文京墨。 文京墨眉頭一蹙:“郝瑟,若是你去跟尸兄說,你不愿他留在九青,他定會……” “不行!”郝瑟猛然坐起身,看向身側二人,神色肅凝,眸光堅毅,沉下嗓音:“尸兄自己的路,只能他自己去選!就算是玉樹臨風帥裂蒼穹的我,也不能干涉他的選擇?!?/br> 流曦定望郝瑟,容色震驚。 “玉樹臨風帥裂蒼穹那句是多余的!”文京墨臺抬手掐了掐額頭:“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說著,一抖袍,站起身,遠眺院外連綿山脈,長吁一口氣: “小生仰慕九青山美景已久,正好趁此良機一飽眼福?!?/br> 說著,一回頭:“流曦,可愿與小生同游?” 流曦愣愣看著文京墨。 文京墨儒雅一笑:“小生有一個關于尸兄的故事,你可愿聽一聽?” 流曦騰一下跳起身,朝文京墨一抱拳:“文公子,請?!?/br> 文京墨頷首,背負雙手,碧虛衫展袂蕩起,身后流曦黑色衣衫飄舞如同鴉翅,一同走入山間殘霞之中。 西山日斜,暮光暈長。 郝瑟端正靜坐在漸變昏暗的屋內,窮目遠眺。 室外霞光明澄,云薄鱗細,一行歸鳥悠然劃過緋光天際,落入蒼紫茂林之中。 “倦鳥歸巢……重回舊地……” 郝瑟垂下眼簾,端起一杯茶送到了嘴邊,唇瓣輕觸茶盞,呼出一道白氣—— “啊啊啊??!”突然,郝瑟一臉成熟穩重堅定老成瞬間崩塌,一把扔掉茶杯,雙手抓頭發,三白眼圓繃,大叫起來,“啊啊啊啊,現在可不是裝帥說漂亮話的時候??!若是尸兄真的打算留在九青,那可咋整啊啊啊??!老子可不想每天一起床就看見一幫陷害過尸兄的禍害在眼前亂晃啊啊??!會折壽的啊啊??!” 慘烈叫聲直沖霄漢,竟是硬生生將那一群剛落入山林的飛鳥再次驚飛出窩,慌亂撲騰向更遠的天空。 作者有話要說: 同志們,這一章的前半截,墨兔寫了兩次!兩次! 因為昨天寫到三千字的時候,突然中毒,殺毒軟件瞬間重啟了電腦 然后…… 啊啊啊,三千字啊啊啊,就剩了三個字:第五回 。。。。 當時墨兔就懵逼了 迅速去百度了恢復的辦法 然后發現,完全沒有用 之后那個“第五回 ”還有□□裸的白色空白頁在嘲笑墨兔啊啊啊??! 生無可戀臉! 所以,今天墨兔只能重新寫了一遍! 嚶嚶嚶 ! 文檔,一定要設置自動保存,間隔一分鐘一次,一定要設置! 血淚教訓??! 嚶嚶嚶! 那么,以上! 祝大家周末愉快! 墨兔抹淚爬走。。。嚶嚶嚶。。。 第98章 第六回 月中慢步游舊地 清心言定盟心念 聆西風,鬢亂發糾,愁云壓墜,難成眠。 子夜已過,月懸中空,本應是進入深度睡眠的時辰,可郝瑟卻是毫無睡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鍋貼。 “一只尸兄、兩只文狐貍、三只二十一、四只尸兄、五只文狐貍,六只二十一……仙人板板!完全睡不著啊啊啊??!” 郝瑟騰一下坐起身,雙手狂抓頭發: “這三只搞啥子鬼??!尸兄說出去散心,一散就沒了影兒,狐貍和二十一說是出門去賞景,居然大半夜也沒見回來……等一下,莫不是這兩只突然看對眼然后攜手私奔了……” 郝瑟整個腦袋有氣無力垂了下去,又抓了抓腦袋。 “不行、不行,不能再這么胡思亂想萬馬奔騰放飛自我了!”郝瑟掀起被子,騰一下跳下床,套上鞋襪,在屋里轉了兩圈,猛一抬眼,“老子干脆出去跑跑步流流汗,做個有氧運動,這樣才能有助睡眠!” 打定主意,郝瑟當機立斷,沖到了門邊,雙手狠力拉開了門板。 屋外銀華月色如流水流瀉而下,映出皎月之下一筆如劍身姿。 郝瑟整個人呆住了。 夜煙溶溶月,碧宵空空涼,輕柔夜風卷起淡青色流云衣袂,仿若水墨之色暈染而開。 尸天清就這般靜靜站在門外,眸色清冷,面覆薄霜,滿身風露,鬢角發梢都被水汽染濕,竟是不知在這門前已經站了多久。 郝瑟心跳陡然漏跳一拍:“尸兄!臥槽,你在這站了多久?!” 尸天清凝望郝瑟,卻不回話。 那一雙清眸之中,銀河瑩爍,好似藏了千言萬語,卻是難言半字。 郝瑟突覺有點背后發涼,咽了咽口水,不禁后退一步。 豈料就在此時,一只修長的手驟然探出,死死攥住了郝瑟的手腕。 郝瑟身形一顫,不禁抬眼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一動不動盯著郝瑟,良久,長睫一顫,慢慢覆下,遮住漫天星華,輕聲道: “阿瑟,天清想帶你去一個地方?!?/br> “誒?”郝瑟嗓子發干,“這、這么晚,不、不妥吧……” “不遠,片刻就到?!?/br> 尸天清斂眸道出一句,手臂一拉,將郝瑟帶到自己身側,環住郝瑟腰身,足尖點地提聲一縱,二人就如一雙煙云,扶搖騰空,朝著九青山主峰“青靈峰”掠飛而去。 仙人板板啊啊啊??! 郝瑟心中無聲吶喊,耳邊風聲呼嘯,腳下墨色連綿山脈飛馳遠去,整顆小心臟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去了! 臥槽!尸兄的輕功竟然已經登峰造極到和滑翔機媲美的級別了嗎? 呸呸呸,這不是重點好伐! 重點是,這大半夜的尸兄扯著老子要去何處? 看這走向,貌似是去青靈峰? 難道尸兄當真和老子推測的一樣,打算半夜上山將那宣木峰剁了,自己取而代之做九青派的掌門? 不對??!那帶老子一起去作甚? 總不能是做壓寨夫人吧?! 呸呸呸!那也應該是老子做掌門,尸兄做壓寨夫人才對! 如此一堆亂七八糟良莠不齊顛三倒四的思緒好似洗衣機里飛速旋轉的棉絮,將本就腦容量不咋充實的腦漿攪成一堆糊糊。 就在郝瑟的腦袋即將被這一團亂麻塞滿之際,尸天清卻是攜著郝瑟掠過主峰前山,飛入后山,最后,落在后山一片小樹林之外。 “阿瑟,到了?!笔烨遄慵鉄o聲點地,扶著郝瑟站穩,筆直身姿旁移一步,手臂松開郝瑟腰身,可捏著郝瑟手腕的手指,卻是沒有松開。 “到了?這是……哪兒?”郝瑟愣愣抬頭。 尸天清輕輕一笑,拉著郝瑟向前:“阿瑟,這邊——” 郝瑟一頭霧水隨著尸天清前行,三轉五轉走出這一小片樹林,眼前出現了一片空地。 前方的尸天清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了郝瑟一眼。 郝瑟閃目望去,但見眼前乃是是一處方圓不過數丈的空地,東西兩側,分別建有兩所茅草屋,獨門獨窗,青石砌墻,茅草遮頂,十分簡陋。 在兩屋中央,擺著一張光潔的圓形石桌,雙側設有一對石凳;在空地北側,則是一個更為簡陋的窩棚,里面砌著土灶,零散堆著幾塊木柴,灶臺放著鐵鍋廚具,只是灶臺之上落了厚厚一層塵土,看來久已無人使用。 一道神奇的感覺從郝瑟心里冒出,未等郝瑟辨去其中的味道,那感覺已經脫口而出:“這是尸兄你和無尤散人師尊的故居?” 尸天清靜望郝瑟,嘴角微勾,點了點頭,拉著郝瑟行至西側茅屋前,抬手推開了房門。 立時,一股干凈而清凜的水汽撲鼻而來,就和尸天清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郝瑟呆呆掃望。 屋內擺設很是簡單,只有一張木桌、一條木凳、一張臨窗而置的干板木床,床尾擺著一口未上漆的木箱。 除此以外,室徒四壁。 可是無論是桌面、床面,箱面,甚至窗欞之上,皆是一塵不染,尤其是地面之上,還散發出清新的水汽之味,顯然是剛剛有人精心打掃過一遍。 “尸兄,這……”郝瑟愣愣看向尸天清。 尸天清微微側頭,如玉面頰浮上緋紅之色,低聲道:“天清唯恐灰塵遮屋有失禮數,因此特來打掃了一番?!?/br> 郝瑟:“……” 所以尸兄你消失了一晚上,感情是回來做家務大掃除? 那害的老子擔心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