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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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尸望著眼前神秘微笑的人面,陷入沉思之中,莫非此處,是大慈悲圣人的傳承之地? 葉赟朝南嘉木微微一笑,南嘉木奇異地被他安撫下來。 身子墜落地速度極快,煙云高速上升,重重疊疊遮蓋住視線。南嘉木緊緊拉著葉赟,聽著耳邊呼呼風刮之聲以及無盡墜落,連時間在這一刻也開始變慢。 不知不覺中,在這高速降落之途,南嘉木陷入沉睡之中。 睡夢中,有人高坐云端,金烏在他腦后盤桓,刺目的白光將他面容模糊成一片,猶如其側的白云,不辨五官,不辨男女。 但是南嘉木卻感覺到他在笑,笑得很是睿智,笑得很是慈悲。 他問南嘉木:“生死在前,你即如何?” 南嘉木盤腿坐在地面上,笑道:“生死在前,勇者為先。生死忘懷,我即是我?!?/br> “何謂生死?” “生死不滅,生死輪回。生即是死,死即是生?!闭f玄嘛,不就是胡說八道,南嘉木高深莫測地想,這夢還真有趣。 “何謂妄與相?”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諸相非相,虛妄非妄?!?/br> “何為有我,何為無我?” “有我無我皆為相,一切諸相,即是非相……” 兩人一問一答,不知說了多久,高坐云端的那人合十而笑:“大善,汝有慧根,當入我門。智慧靈光,悉知是人,無量天尊?!?/br> 他身形化作一縷白光,以可見卻不可躲避的速度從南嘉木眉心鉆入。 南嘉木伸手一抹眉心,心中一個咯噔,這是奪舍? 南嘉木還未思及更多,就感覺自己的世界在搖晃,天地驟然塌陷,南嘉木心一驚,猛然驚醒,原來是葉赟正在旁搖晃著他。 南嘉木雙眼無神望天,這都是什么破夢,到現在還心有余悸,他很無力地笑笑:“赟兒,為夫快被你搖散了?!?/br> 葉赟伸手將南嘉木扶起,“我怎么喚你都不醒,只能出此下策?!?/br> 南嘉木順著葉赟力道起身,只見迷霧蒙蒙,道:“此乃何處?” “不知?!比~赟搖頭:“當年我祖父與我被人追殺,誤落此處懸崖,墜落之際有吸力而生,轉眼間便轉換天地,來到維揚山脈?!?/br> “原來如此?!蹦霞文拘闹泻墒悄菈糁?,他摸摸額心,又查探識海那書頁,發現識海書頁再變,變成白底金邊,而不似之前純金之色。 怪哉,南嘉木試以神識觸碰,“無上妙法,入我空門”八個大字印在南嘉木識海之中,像皓月當空那般十分具有辨識性。 眼見得‘妙法’要繼續傳輸,南嘉木連忙撤出神識,這什么功法,未免太流氓了。 旁邊葉赟依舊在扶著他,只是南嘉木一愣,覺得葉赟有哪不一樣。 他上下打量,葉赟抿唇微笑,道:“你在看什么?” 南嘉木笑得眉眼彎彎,調笑道:“赟兒愈發好看,將為夫都看呆了呢?!闭f完后,南嘉木盯著葉赟的側臉,若有所思。 好似瞬間,葉赟的容貌性格處處與他口味相合,哪怕他是個男人。 這不對勁,他雖然口上嘴花花,但他將葉赟是定位為永不會背叛的求道摯友,轉身即可見的親密家人,可是此時他心態不對。 南嘉木不著痕跡的脫離葉赟的攙扶,道:“我們如何出這地方?” “不知?!比~赟老實搖頭,“莫若我倆在此休息數日再說?”葉赟左右掃視一眼,道:“此處倒是個好閉關之所?!?/br> 南嘉木望著這樣的葉赟,心中歡喜涌不住,差點脫口而出個“好”字。他以極強的自制力咽下話語,冷聲道:“何方妖孽,倒敢冒充葉赟!” 他掌心黑石一動,瞬間化作繩索,朝葉赟捆去——南嘉木到底怕誤傷,不敢使出左手劍。 葉赟微凝眉,道:“嘉木,你這是做什么,與我分顏?” 完了,他凝眉的樣子都那么可愛,南嘉木心中一陣悲憤,這讓他出了這幻境如何面對葉赟。 南嘉木手訣一掐,繩索再收。 繩索中的葉赟化為一團白霧,徑直鉆入南嘉木額心,“明心見性,即見慈悲”,南嘉木識海再次被大字占據。 南嘉木徹底沒了脾性,這流氓功法。 “觀自在,行無常,無量義,說大乘真意……”開篇有飄渺之音響起,妙音猶如從天際而來,又似打心底涌出,恍恍惚惚神魂為輕。不知過了多久,南嘉木才回過神來,識海中擁有了練氣到筑基期的功法。 葉赟依舊在扶著他,眼前依舊白霧茫茫,好似之前一切皆是夢境幻境。 但南嘉木知道不是,他經歷了一場妄與相,也便是所謂的魔境。 只是他的心魔是欲魔,他對葉赟擁有欲念? 南嘉木不著痕跡地瞧了葉赟一眼,冷硬的外表,比他還高大的身材,默默打消了這個念頭,那個妄境,肯定是功法給他的考驗,不一定是他的心魔。 南嘉木還未來得及想更多,天旋地轉,云散霧收,南嘉木與葉赟身不由己繼續朝下墜去。 再睜眼,南嘉木發現自己趴在海邊崖巖邊,而葉赟不見蹤影。 第28章 紅寶石(修文) 有大神通者,貫穿生死, 逆轉陰陽, 改天換地不是難事。 從葉赟嘴中經歷及自己此刻處境來推斷,那人面慈悲像應是大神通者留下的遺跡, 所謂巧奪天工,抑或道法自然如是。 那座青峰不知多少年前是隱居者, 他留下這人面像為留下傳承。 他應生性慈悲,凡有緣相見之人皆可獲得傳承資格, 未曾獲得傳承的也會隨機傳送出去。 不過按葉赟敘述來說, 上次他與葉祖父是一道的,此次他與葉赟不知為何分開了。莫非他怕自己傳人被暗害了, 故而特地將兩人分開? 思來想去沒想個明白,且通過天婚契約并不能感知到葉赟在何處,也不知他被困于何地,南嘉木便丟開手,爬起身尋找出路。他醒來之處為一視覺死角,大石堆積,荒草叢叢,若不注意很難發現那兒藏有一人, 南嘉木很是廢了一番功夫才攀爬上崖,從崖望城煙而走。 “我最近手頭拮據, 幾千上品靈石嘩啦啦的用出去,從沒見過下品靈石,這日子忒悲催?!?/br> “一樣, 我也沒見過下品靈石,手中上品靈石不多了,一道去小海狩獵?” “可,不過最近羊羔不多,狩獵也難?!?/br> 兩名練氣修士從旁經過,他們的對話傳入南嘉木耳中。 南嘉木心中涌起難言的悲憤,這地方之人未免太過富裕,靈石以上品為基,從沒見過下品靈石,讓他這窮人好生羨慕。 他摸摸儲物戒中的中品靈石,起了心思一道去獵妖獸。 沒道理那兩名練氣修士能進賬上品靈石,而他不能。而且他擔心入城費用也以上品靈石起價。 他又順著大道尾隨兩人而去。 南嘉木發現,兩人所去之地,正是他來時之海。 南嘉木不敢做得太過明目張膽,無論何時,尾隨于人都會被打成不懷好意。他遠遠輟著,神識鎖定兩人,悠哉悠哉地慢慢踱步。 那兩名練氣修士到海邊后,坐上祥云代步法器望海中央而去。 南嘉木望著那祥云法器,以及滔天海浪,若有所思。 他可以煉制飛行器,能自主避過海浪遇到妖獸會警報的那種,這樣的飛行器,無論在何處都很好賣。 南嘉木心又有些癢癢的,葉赟的天眼真的很有用啊,可惜葉赟不給他研究,他還只摸上去呢。 確定那兩名練氣士飛得足夠遠了,他才拋出一顆小黑石,隨后他坐在小黑石上,平穩地朝海中而去。 汪洋大海浩瀚無際,驚濤拍崖,煙籠潮涌,很是兇惡,南嘉木不由得心生感慨,這修真界,連海都那么不一般。 南嘉木的黑石速度比不上祥云法器,除了知道個大概方向,南嘉木已經失去兩名練氣士的蹤跡。不過他并不在意,從黑石上朝下瞧,只見煙波浩渺,茫茫只辨數十米,勉強能瞧出海中有黑質點塊,約莫是小島暗礁。 南嘉木往其中一處輪廓似日月相連的島嶼而去,離得近了,卻穩住黑石,目光落到那名持刀的黑衣人身上。 他的刀雪亮雪亮的,在這煙霧迷茫中反射著寒光。 他的刀正在滴血,鮮紅的血順著刀脊成股而下,濺落在其下的尸體之上。 刀下的兩具尸體,正是之前他追蹤的兩人。 不過前后腳功夫,這兩人便死于這黑衣人之手。 寂靜的氣息在兩人之間蔓延。 黑衣人轉身,目光落到南嘉木身上,道:“你是這兩人的同伙?” 南嘉木此時才瞧清他的容貌,他很瘦,兩頰無rou那種削骨的瘦,但他的瞳孔很黑,很亮,他望著南嘉木,雙眸泛著驚人的戰意。 他的手很白,很長,很有勁,與黑色的刀柄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是用刀的手,這是個刀客。 南嘉木笑了,很是溫煦雅致,霽風朗月,他微微搖頭,道:“足下誤會,我不過途徑此處?!?/br> 黑衣人朝他點點頭,道:“你很強,可愿與我一戰!” 南嘉木笑得愈發溫潤,然他的雙目卻泛著驚人的亮光,“固所愿爾?!?/br> 他從黑石之上走下,左手執劍行禮,“請?!?/br> “請?!焙谝氯嘶囟Y,往后退幾步,腳步前后一錯,手腕一轉,刀與手臂一線。 兩人對視一眼,忽而同時出招。 雪白的是刀光,漆墨的是劍光,白與玄交錯,霜雪與深淵碰撞,叮叮當當,眨瞬間兩人便交換了十幾招。 南嘉木左手快劍,走奇詭之道,黑衣人刀勢大開大合,行剛猛之風。奇詭似龍多隱沒,剛猛如虎出山林。刀勢駭浪,劍意割濤,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兩人勢均力敵旗鼓相當,越打越興奮。 最終黑衣人掌中刀質量不如南嘉木手中劍,承受不住太多劍氣,刀背連帶著刀柄碎成一塊塊,崩落在地。 南嘉木收回左手劍,笑道:“快哉!我叫南嘉木,敢問足下大名?” “聞衍?!焙谝氯巳酉抡浦邪虢氐侗?,雙目緊盯著南家木,“蘭曉城未曾見過足下,足下可是初踏此地?” “然?!蹦霞文军c頭。 “足下孤身,須小心散修狩獵?!焙谝氯死淠_口,轉身離去。 狩獵這詞,南嘉木短短時間內兩次聽到,不由得恍然。他本以為那兩位散修是狩獵妖獸,原來是狩獵修士么。 有趣,南嘉木微微一笑,他喜歡混亂,越亂越有挑戰性。 他目光落到巨石之上,溫和一笑:“五位何必躲藏,隨我而來,不與我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