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鼻炜v頓了頓,又道,“只是他如何你也不必在意,眼下你需得去查查昨日和王府的事情?!?/br> 昨日傍晚時分和王府的牌匾砸傷了鄢朝九皇子,聽聞回宮太醫的稟報九皇子雖傷得不重,可腿有舊疾,恢復難免會慢些。因而事后九皇子便以傷病不易勞動的由頭送去了驛站修養,由鄢朝跟來的隨行隊伍看護著。 此事說大倒也不大,畢竟這是突發的意外,更何況九皇子到底也沒真的傷著??墒芹吵首釉诙ǔ芰藗?,傳揚出去總會引得眾人側目,若被有人胡亂編造了去,說是陛下沒有容人之量,那就麻煩了。 傅宴存自然也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思及此,他道:“我聽子禾說起過和王府,陛下如此看重底下的人自然也不敢怠慢,又怎會出了這樣的大事?” 陛下修建和王府本意是為了讓二人能在此居住,除此之外,更為彰顯國力,表示寬厚仁愛之意。如此重要的一座府邸,自去年年初就開始修建,一屋一殿乃至一草一木不可謂是不盡興,極盡奢華之事。 工部的官員處處用心,更是時刻監管著,怎么會在牌匾上出了岔子呢?又恰好在今日砸下來。 曲天縱沉吟不語,昨日事發之后便聽聞陛下在寢殿發了怒,責罰了好幾位工部的官員,等到夜深時分才將曲天縱叫進了宮。 如今發生了這起子事,短期內和王府必得再翻修一遍?;槠谝讯ㄅ率菚s不上日程,這是其一,其二便是這件事影響的鄢朝的動向,若他們借題發揮,趁機取消了婚約便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陛下的意思便就是讓你先查清此事,旁的事先擱置著?!?/br> 聞言傅宴存目光閃爍,他垂眸思索了良久,這樣看來陛下和曲天縱都認為此事是人為,可誰會這樣做呢? “池樓知道嗎?” 曲天縱挑眉看了傅宴存一眼,盯著他垂下的眼睛看,雖然莫名提起池樓的名字讓他有些不快,不過他依舊答道:“他如今是掌司,昨夜議事自然也在場?!?/br> 傅宴存應下后再沒說話,只說自己會盡力而為,說罷便向曲天縱告辭。 出了曲府后傅宴存并未急著去和王府一探究竟,而是信步往陸子禾府上走去。 到了陸府正巧看見陸子禾同聶舒在比試,傅宴存坐在一旁等他們比完了才慢慢開口道:“誰跟我去工部走一趟?!?/br> 陸子禾抹了一把汗,收了劍,搶先說道:“指揮我跟你去?!?/br> 路上傅宴存同陸子禾簡單說了曲天縱的意思,又將自己的想法同陸子禾道:“我先得看看牌匾的模樣,因而要假借監衛司的名頭去要出鋪子和接手的人?!?/br> 陸子禾應下,忽然又轉頭問傅宴存說道:“若此事查不出來會如何呢?” “那自然是工部自己咽下了?!备笛绱婵粗?,“這倒也怪不得旁人,這總歸還是他們的分內之事?!?/br> 二人說話間便也到了工部,門口的人一見了陸子禾二話沒說就放了他們進去。 工部司侍郎見了二人連忙趕了過來,見了傅宴存脫口便叫了一聲傅指揮,意識到不對又連忙改口叫了陸指揮,好在二人也并不在意,聽清來意后他道:“不過牌匾不在這里,你們要看得去儲倉瞧瞧?!?/br> 傅宴存點頭示意,廢棄的牌匾當然不會在工部放著,他來工部倒也不是為了這個,他問,“侍郎可否告知承托牌匾制作的鋪子?” 工部司侍郎欣然應允,忙讓人去找文書和憑證來。 在等候的間隙,工部司侍郎又忍不住問道:“陸指揮,陛下的意思…是還要繼續追查嗎?” 昨夜戰戰兢兢了一晚上,被陛下劈頭蓋臉地罵了一段,又發落了一批官員,還以為此事這樣便罷了,沒成想今日又來了兩個監衛司的人調查此事,他作為主理工部庶務的人,之人是要仔細留意著。 陸子禾端茶的動作頓了頓,他瞧瞧看了傅宴存一眼,見他沒什么反應便依照他方才的話說了。 “眼下鄢朝雖沒有動靜,可我們到底也要給出一個原由來,這樣往后鄢朝發難也不至于太過被動?!标懽雍虒λα诵?,“無妄之災也就罷了,若是有人主使卻還查不出來,這其中苦楚也就只能工部眾人一起擔著了?!?/br> 工部司侍郎聞言下意識就同陸子禾說道分辨,可剛要開口便把話咽了下去。監衛司是陛下親信,他們傳達的也只能是陛下的意思,眼下不是監衛司不肯罷休,而是陛下需要找到一個發泄口來疏他的氣,來補他丟掉的面子。找到了便還好說,若是找不到要論罪處罰,工部必然首當其沖。 三人再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就有人將文書和憑證拿了上來,陸子禾接過來道了謝,臨走時又對著工部司侍郎寬慰一二,“侍郎無需過多憂慮,如今陛下再讓和王府翻修,你們若做得好了必能使得陛下圣心回轉?!?/br> 工部司侍郎忙不迭地謝了,二人也拱手作揖這才出了工部。 陸子禾瞇著眼睛看著手里的憑證,“這個十里香木居就在城東的虹巷,指揮咱們去吧?!闭f著他抬頭看向傅宴存示意快走。 哪知傅宴存搖了搖頭,他說道:“我自己去即可,我聽聶舒說來你手頭也有要緊的事情,讓你跟著我跑一趟已經是耽誤了,你快些回去吧?!?/br> 調查牌匾一事本就是曲天縱派給他的任務,陸子禾和揮庸都不參與其中,如今能借他的名義拿到憑證已經算是逾制了,再不能讓他為這件事花費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