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林思若沒見過這幅模樣的傅宴存,猶豫著不敢上前去,只覺得頭皮發麻。 陸子禾和程琉青對視一眼便急忙上去拉住了傅宴存,陸子禾拼命拽開傅宴存攥著那人的手,嘴里也在不停地說:“指揮!你快松手,他…他要被嚇死了!指揮!” 程琉青也緊張地不行,抱著傅宴存的腰把他往后拖,跟著陸子禾一起勸說。 幾人拉拉扯扯終于把傅宴存弄回了房間,為了不再惹出事端,程琉青讓黎璇壓著那人去了另外的房間關著。 傅宴存坐在床上喘著粗氣,還沒從憤怒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雙眼通紅,整個人依舊怒不可遏。 極度的激動和狂怒讓傅宴存的意識變得茫然,他的眼神一遍一遍在屋內巡回,可這么也無法聚焦,耳朵里像是被塞了棉花,不管屋子里的人嘴巴再怎么張合,他都聽不見一絲的聲音。 “傅宴存,傅宴存?” 雜亂無序的視線里浮現一抹青色,那是程琉青的身影,傅宴存看不清他的臉,卻記得那是他的聲音和他穿的衣服。他的雙眼是和雨后青竹一般的水潤,望向自己時瞳孔也是令人沉醉的青。 傅宴存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那根纖細的青竹。 陸子禾手足無措地看著什么也不理的傅宴存,又轉頭看了看面色鐵青的林思若,硬著頭皮說道:“林小姐,不如咱們先出去,讓指揮好好休息吧?!?/br> 林思若沒回話,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見狀陸子禾舒了一口氣,帶著月喜也快步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兩個人,程琉青的手臂被傅宴存攥得緊,疼得他臉都皺起來了,可他沒舍得掙開,因為傅宴存這個模樣和當年實在太像了。 慌亂又茫然地沖到他的面前,慘白的臉上布滿了淚水,凍得烏紫的嘴唇不停地哆嗦。 他又心軟了,程琉青伸手輕輕拭去傅宴存眼角的淚光,下一秒腰間就纏上一雙手。 傅宴存埋在他的腰間,腰側的皮膚被急促又熾熱的呼吸磨得泛紅,傅宴存將他摟得緊,程琉青都有些懷疑他是否能聽見此刻自己高亢的心跳聲。 學著別人的模樣,程琉青也伸手貼在傅宴存的后頸,輕輕地摩挲著,一下又一下,傅宴存的呼吸終于變得平穩,也不再將他摟得那么近。 他想傅宴存應當是恢復理智了,可下一瞬傅宴存就站了起來,炙熱的手扶在他的腦后欺身吻了上來。 往日的暖意變得灼人,他被握著腰動彈不得,只得倉皇又無措的地看著傅宴存,“你……”話沒說完嘴唇就被傅宴存咬住,去那一絲未吐的氣息混著二人的津液黏膩的消失。 程琉青被迫抬起了頭接受傅宴存的吻,只感覺的牙齒擦過了傅宴存的唇,濕濡的唇被吮吸然后落入纏綿的糾纏。 那股熱意籠罩腰間,心頭爬上麻酥的感覺,程琉青雙眼發怔,看著傅宴存臉上明晃晃的淚痕心里又是不忍,害怕自己再心軟下去又會縱容他,干脆閉上眼睛不再看。 在纏綿悱惻的溫情中程琉青總覺得無限漫長,好不容易傅宴存才放開了他。 程琉青喘著氣靠在傅宴存的肩頭,嘴唇依舊亮晶晶的,咬著唇憤憤地看了傅宴存一眼,責怪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宴存沒說話,靜靜地摟著程琉青,等到他喘過氣來才慢慢開口道:“八歲時我帶著阿玥逃走,她只有六歲就跟著我沿街乞討,在各處討生計過日子,若那個冬天我們沒有遇見你,可能早就被凍死在了街頭?!?/br> “在監衛司時我被人欺負,只有阿玥會關心我,所以不管那些人要什么都好,我帶她出來我就必須得保護好她,我…不能不管她?!?/br> 傅宴存沙啞的嗓音讓程琉青鼻酸,伸手摸了摸傅宴存的后頸,想不出什么寬慰的話,只能干巴巴地說:“傅玥一定會沒事的,他們有要求不會殺她的?!?/br> 臉頰上突然傳來熱度,傅宴存伸手撫過程琉青的臉,看著他的神情認真的近乎虔誠。 “不管是十五年前還是現在,我在混沌中只能看見你,也只有你能拉我出來,所以程琉青,你也別拋下我?!?/br> 傅宴存的話像是打翻了一杯guntang的茶,除了撲面而來的熱意,程琉青更是焦急和慌張,他該如何回答呢?他像是被燙傷的人,他好像沒辦法回答。 好在門突然被敲響,程琉青回過神來,及時離開了傅宴存的懷抱。 “指揮,是我?!笔锹櫴娴穆曇?。 傅宴存的聲音依舊沙啞,他說:“進來?!?/br> 于是聶舒進來看見了嘴唇緋紅的二人,方才做了什么,一目了然,一時間他也有些臉紅。 “怎么樣,拿到消息了嗎?”傅宴存率先開口,將話題提上正軌。 “已經發去找那些朔衛的訊息了,可能一時沒那么快,最快也得是明日上午?!甭櫴嬲f著從懷里又拿出一張紙,解釋道,“只是聯絡點有林副使傍晚發來的訊息?!?/br> 傅宴存接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隨后將信紙遞給了程琉青,在程琉青看的間隙,聶舒忍不住問道:“林副使說的什么?” 程琉青看完最后一句話,他看著林貢說道:“他說硐城有他看著,讓你們就守在邑城就好?!?/br> 第36章 “林貢已經見到了硐城太守萬文松,也了解到了他遇襲的整個過程?!?/br> “萬文松人未到硐城就已經發了法令?!备笛绱鎸⒓堖f給聶舒,“嚴禁私鹽流通,全面清查私鹽販賣市場,加重了買賣私鹽的刑法,還為鹽使司加派了更多人監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