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她亦朝安成公主深深福禮:“殿下,我與徐三叔心意相通?!?/br> 安成到底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得,真被她料中了,小姑娘被哄騙拐跑了! 怪不得她不愿意長住公主府! 她氣極反笑,冷聲道:“你請求我也沒用,初寧到底還有個親爹,有本事你直接找宋霖去啊。拉我和宋霖去打擂臺嗎?” “并不?!毙斐幍坏鼗氐?,“殿下是殿下,與宋兄沒有什么好對立的,您這邊的態度,與宋霖的無關?!?/br> 只因為她是小姑娘的表姑母,如今京城對她好的人。 小姑娘在他身邊越久,他越不能肆意地讓兩人這下去,叫她無名無份,就被他占盡便宜。 他話有所指,這深意只有安成聽得懂。 安成公主抿抿唇,并沒有說允,也沒有說不允:“我知道了,初寧明兒等你侄女出嫁后,就搬到公主府吧,在徐家到底不方便?!?/br> 這事也在徐硯的猜測之中,心里千萬分不舍,卻只能忍著應下:“殿下所言有理,初寧在您身邊,下官亦十分放心?!?/br> “徐三叔!”小姑娘卻不依了,有些著急。 她看看安成,再看看徐硯,哪邊都舍不得。 安成公主站起身,把小姑娘拉到身邊,抬手就戳她腦門:“年紀小,就這點心眼兒,出息!” 說罷,直接拉著她走了,也不叫她跟著徐硯一塊兒回徐家,把還彎腰揖著禮的青年丟在空空蕩蕩的廳堂里。 等腳步聲遠去,徐硯才搖頭嘆氣。 他挖了個坑給自己跳啊,可不跳也不成。為了兩人的以后,初寧確實不適合再呆在徐家了,他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初寧那頭跟著離開后,被一番‘厲色逼供’。她哪里抵得過安成公主的手腕,最終臊得臉通紅,什么都交待了,就連徐硯有時會抱抱她都說了。 安成公主氣得頭要堅起來,心里不停罵著徐硯這個偽君子。小姑娘見她面有怒意,又將在杭州這兩年的相處都細細說出來,包括徐硯找魏家麻煩的事。 總之就是聽她說徐硯怎么好,怎么護著她,聽得安成公主一陣牙酸,咧嘴再沒好氣地說:“等你見過更出色的公子再說,今兒先放你回去,我會派人跟著你回去,省得你明兒過后又反悔!” 初寧能怎么辦,只能可憐兮兮地點頭,心想這真要被拘起來不讓見徐三叔了,想想心里都難過。 徐硯在晚上聽到說初寧身邊有安成公主的人,搖頭苦笑。那個時候他正好在徐老夫人身邊,順帶告訴老人小姑娘要去公主府長住的事,不想老人嘖笑一聲,還帶著幾分解氣地說:“這叫風水輪流轉,該,治你的人還在后頭呢?!?/br> 對兒子拐跑別人女兒的事,老人現在想想以后要喊宋霖親家,心里就臊得慌。好不容易抓到刺幼子的機會,當然再給他心里扎一刀。 說著,也不管他聽得雙眼發直,直接扶著林mama的手回內室。 徐硯就有種與所有人為敵的孤獨感。 最終一嘆氣,只影孤單地慢慢回了院子。 次日徐琇云出嫁,徐府張燈結彩,處處都是喜慶的紅色。 以徐家幾位老爺的地位,賓客滿棚,十分熱鬧。徐老夫人安排人在胡同里撒喜錢,連胡同口都要被堵上。 初寧今兒穿了淡粉的小襖,早早就來到徐琇云屋里,看著她被喜娘捯飭來捯飭去,才發現原來成親也是件十分辛苦的事情。 吳馨宜應約早早過來,亦深有同感,對長輩給自己定親的事更加抗拒了。 本朝習俗是傍晚時分迎親,來送嫁的眾人都會在徐家用午飯,叫眾人沒想到的是,太子幾兄弟居然也來走了一趟。 這可把徐大老爺激動得,藏在袖里的手都一直在顫抖。 太子前來,眾位大臣也不敢搶今天徐大老爺的威風,遠遠地看著太子與徐家幾兄弟說話。 幾位皇子低眉順目地跟在太子身側,一點也沒顯出兄弟間不死不休的暗涌爭斗,皇家兄弟一副兄友弟恭的假像。 太子略坐一會,喝了杯喜酒便直接回宮了。其它幾位皇子得明德帝的吩咐,還要去徐琇云夫家湊湊熱鬧,吃過喜宴才算完成任務。 眾人心里都想,果然張家嫁進宮的那個姑娘極受寵啊。 徐大老爺長了面子,更是紅光滿面,喜上眉梢頭。任氏面上笑著,心里卻苦不堪言。 等女兒嫁出去了,她這掌家權也就落到別人手中,連丈夫都給自己撐腰,心里怎么能不苦。 在徐立軒背著徐琇云出門的時候,任氏哭得不能自已,盡是為自己哭了。 而初寧總算見到了吳馨宜口中的臭人——林大少爺。 看著面相有些兇,身材高大壯實,一身的飛魚服,無比威風。 她瞧著心里也咯噔一下。 這人長得太高大了,估計他能一手就把吳馨宜給拎起來,怪不得吳馨宜總不滿意他,和徐三叔還有吳世子都不是一個風格的人。 這才是真正的武者吧。 初寧縮了縮脖子,替好友也發起慫來。 吳馨宜雙眼早就瞪得跟銅鑼一樣,然后初寧發現,林大少爺在人群中注意到她們,朝她們露齒一笑。 牙齒潔白,笑容爽朗,跟夏日的陽光一樣耀目,身上那股子兇氣就不見了。 讓人又覺得挺好相處的。 她用手捅捅吳馨宜,想說什么,結果看到吳馨宜在朝他揮拳頭,臉頰還有著淡淡的紅暈。她就若有所思,旋即抿唇一笑。 嫁女那方長輩都得在家中陪著客人吃宴,徐家的少爺們送親到張家,會留在那里用飯。 徐家前院與后院依舊熱鬧,初寧準備入宴的時候,有一個丫鬟前來低聲跟她說三老爺有事找,就在穿堂那邊。 她看了眼亂哄哄的人群,又看了眼身后站著公主府來的侍女,只說長輩找她有事,讓她們呆在原地。 這里都是女眷,正好徐二夫人下去忙碌,那個侍女沒多想,以為是徐家有什么要她幫忙的。 初寧便也叫吳馨宜等她一會,自己匆匆往穿堂去。 才到地方,她果然見到立在廊下的徐硯,想喊他的,卻看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旋即被他拉著往前走了十余步,一把又被他推進這處一間空閑的屋子里。 這屋子是供人歇腳的,如今到處都熱鬧著,當然不會有人跑這兒來。 屋里黑暗,初寧視線模糊,下刻卻被他壓抵在門板后,嚇得她驚呼一聲。 “卿卿就不想我嗎,明兒就要離府了?!毙斐幘o貼著她,聲音就在她耳邊,灼熱的呼吸撫過,酥酥麻麻。 她還聞到了他身上的酒香。 初寧身子顫了顫,極小聲地說道:“......想??墒堑钕虏辉S我再見你,還派人看著?!?/br> 可她現在不就是偷跑過來了。 徐硯低低地笑,一手去輕輕捏了捏她耳垂:“那讓徐三叔親親好不好?!?/br> 初寧霎時睜大了眼,臉上火辣辣地燒著。 徐、徐三叔怎么能夠說出那么羞人的話來! 她怎么回答! 要是說好,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她又想到那天晚上親他的事,臉上寫滿了糾結,其實她早就沒有矜持了。 小姑娘心怦怦地跳,徐硯還在十分耐性地等她回答。他是喝了些酒,行事比先前孟浪,但一想到可能有一陣日子見不著她,他心里就堵得難受。 兩人各自思緒紛紛,徐硯在好半會才聽到小姑娘蚊子一樣的聲音:“......好?!?/br> 他呼吸一窒,為她的順從悸動,低頭想去含她的耳朵。卻不想小姑娘比他更快一步,她仰著小臉閉著眼唇落在他唇角。 靜止貼在那里。 徐硯渾仿佛就聽到了自己血液沸騰的聲音,還克制壓抑的沖動被她一個吻完全激發。他只是想親親她的耳朵,只要這樣就夠了,結果她主動獻上紅唇。 他的小姑娘......徐硯伸手去抬了的下巴,初寧發現他離開了,臊得將眼睜開一條縫隙,被他灼熱的視線逼得又緊緊閉上。 徐硯端詳著她,親吻先落在她臉頰,誘惑一樣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卿卿,親吻不是單單只是貼著的?!?/br> 那......那是怎么樣的。初寧臉臊得眼角濕潤,下刻徐硯就身體力行,讓她知道什么叫親吻。 溫熱的唇先是貼了下來,然后是唇瓣被他舌尖掃過,她害怕又期待,心頭酥麻得直顫。 小小一聲嚶嚀便從她唇間溢出。 徐硯順勢撬開她的唇齒,與她小舌糾纏。他一直渴望的,夢中的情景,無數次都想將她就這么抵著,一嘗她的甜美。 昏暗的屋里是他漸漸急促的喘息聲,他動情的聲音,勾著她的舌,都恨不得將她就這么拆骨入腹! 初寧什么都不懂,唇舌被占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隨后是不能呼吸了。她想喊他,想推開他,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到后來只能低低的抽泣,偶爾在他若即若離的時候偷偷得一絲空氣,在這激烈的親吻中恍惚無助。 小姑娘的哭聲落在徐硯耳中無疑成了助興的。男人天生就有著劣根性,他最愛她對自己嬌嬌軟軟的哭,她哭得越狠,越想欺負她。他寵著的人,只有他能欺負她! 徐硯覺得自己這種掌控欲十分變態,甚至閑時還會對自己鄙夷。 可他就是那么喜歡她,他控制不住。 不知是過了多久,徐硯聽到外邊有丫鬟走動的聲音,這才松開已經只能攤倚著自己的小姑娘。 她的唇在他施虐過后,比抹了胭脂還要艷麗,臉頰淚痕點點,眸光迷離,楚楚可憐。 徐硯深深吸氣,才按耐住想再吻上去的沖動,伸手去她間摘下荷包,把她里頭放著小盒胭脂拿出來。 他拿指點挑了些,一點點為她抹上,又拿帕子幫她擦臉。 “有力氣走路了嗎?” 他憐惜地去親親她耳珠,她對這種事情向來敏感得不成,身子又是顫了顫,啞著嗓子說:“......能?!?/br> 可當他松開她的時候,她險些就沒站住,咬牙抓了下門格子才算穩住身子。 初寧此時都還想再哭。這個親吻比她想像的可怕多了,徐三叔仿佛都要吞了她舌頭似的,比親她耳朵時還可怕! 徐硯想去扶她,初寧卻是一縮,然后慌慌張張開門,勉力跑了出去。離開前十分幽怨地看他一眼,控訴著他的惡行! 果然殿下說男人心思多著呢,使壞的時候可狠了! 她明兒就去公主府長??! 徐硯見小姑娘倉皇逃跑,先是沒忍住想笑,之后卻只能長嘆一聲。 他又嚇著她了。 可是.......徐硯摸摸唇,唇上仿佛還留有她的溫度與甜香,微脹微麻。他沒有像初寧那樣直接離開,而是又關上門,靠著門板平復了下身體某處的叫囂,心想這真是又甜蜜又折磨。 宋霖快些回來吧! 他這瞬間居然是這么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