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不必了,他已經決心要讓我成為手上的傀儡,是不會聽你的,”智伯瑤說,“不必將你牽扯進來?!?/br> “jiejie,臣妾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江水寒的懊惱發自內心,“臣妾真的不知道皇上會狠心至此!” “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智伯瑤說,“如果衛長陽的尖刀橫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會那么做,何況沒有衛長陽,我也本來就走不了?!?/br> “對了,”江水寒擦擦眼淚,“有個人,我想叫你見見?!?/br> 江水寒一招手,她身后走出來一個婢女,那婢女跪倒在智伯瑤床前:“是我的錯,一切的事情都因我而起?!?/br> 江水寒默默走出去,讓她們兩個慢慢聊。 智伯瑤強撐著坐起來,發覺面前這婢女正是那日指認她的鄂嬪。 鄂嬪此刻一副宮女打扮,神色有幾分倉皇。 智伯瑤說:“何必這樣一副打扮?” 鄂嬪說:“圣上準許我出宮,我此刻本該在宮外,但是陷害娘娘,我寢食難安,總覺得要來探視一眼才安心?!?/br> “準許你出宮?”智伯瑤訝異,“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他莫不是在騙你?” “我同圣上,從來都沒有夫妻之實,上次指認娘娘,是受人脅迫?!?/br> 也就是說衛永昌知道這是誣陷,但他默許了這種誣陷,真叫人心寒。 但他能放人一條生路,又算得上半個好皇帝,可惜他對別的人都好,唯獨對她不肯施舍半分的仁慈。 “我自小有婚約,這次入宮本就是迫于無奈,上次太后誕辰,我借機同我有婚約的那人見了面,沒想到,”鄂姑娘說到這里,臉色微紅,“有人看到了,脅迫我,如果我不做這件事,我們都要死?!?/br> “那人是如何脅迫你們的?” 鄂姑娘說:“那天我回到自己房間,就被人從背后制住,那人一把尖刀抵在我的喉嚨上親自對我說的,她是個女人,但壓低了聲音叫我無法辨認,身法很快,她甚至拿到了我們的信物,怪我!” “你能出宮去,這是一件好事?!敝遣幷f,“我很羨慕你?!?/br> “娘娘,此事都怪我,如果……” 智伯瑤說:“你雖然可惡,但是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不必自責,出宮后,你就忘了在這里發生的一切吧?!?/br> “多謝娘娘寬宏大量!”鄂姑娘重重叩首,隨后附在智伯瑤耳邊說,“我的他,名叫師同方,在朝中也有些聲望,娘娘如果需要,盡可以找他?!?/br> “多謝你的好意,”智伯瑤搖搖頭,“損了一個高景行,我不想再把任何人牽連下水了?!?/br> 鄂姑娘扼腕嘆息,幫智伯瑤掖好被角告辭。 鄂姑娘離去之后,智伯瑤連日以來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不少,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高景行死了這件事是真的,但是不同的人告訴她這件事的時間有出入,音希是第一個告訴她高景行死訊的人,但是音希說這句話比衛永昌說要提前幾天。 三種可能,一種是音希提前得到消息,第二種是音希本來只是隨口說胡話卻一語成讖,第三種情況,就是衛永昌騙她。 但是衛永昌沒有理由要騙她,衛永昌巴不得她知道高景行之死,所以,絕不會是衛永昌在撒謊。 音希只是一個宮女,沒有可能得到消息,那么就只剩第二種可能,音希不過隨口說了胡話,但音希隨口說胡話,有很大的可能性被揭穿,智伯瑤多問幾個人就能知道,除非…… 除非音希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智伯瑤將會遭遇什么,所以她才敢大膽扯謊。 但音希不是神算,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音希要么是主謀,要么是為主謀辦事之人。 所有的線索都在她眼前慢慢明朗,智伯瑤連揉自己腦袋的力氣也沒有。 剛才跟鄂姑娘長談已經用光她全部的精力,她靠在枕頭上,又漸漸睡去。 恍惚之間,有人走進來了,是個宮人打扮的。 智伯瑤隨口一問:“鄂姑娘,你怎么回來了?” 但是對方不做聲,不回應,徑直走到她枕邊,腳步沒有一絲的猶疑。 智伯瑤瞬間清醒,但令她先回過神來的,不是她多年養成的對危險的敏銳嗅覺,而是頭皮上的刺痛。 她已經被阿芙蓉和烏頭草腐蝕,從前刀尖上學到的東西,都已經忘記了。 背后那女人拉扯著智伯瑤的頭皮,嘴巴里嘟囔著。 無非是罵智伯瑤狐媚子,迷惑了皇上的心,害的后宮不能雨露均沾。 智伯瑤嘴巴里被她塞上東西,喊叫不得,智伯瑤體弱,連掙脫這樣一個弱女子也做不到,只能像砧板上的rou一樣被人宰割。 她發誓,她想要看清那女人的模樣,但她不能,疼痛竟不能與阿芙蓉對抗,她就這樣睡著了,她入睡之前想著對方是什么人,會不會把自己的頭皮揪下來。 衛永昌晚上來智伯瑤宮中歇息。 音希告訴他:“皇上,娘娘已經歇息了?!?/br> “好?!毙l永昌走到床邊去,看了智伯瑤一眼,就說了一聲:“不對!”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一寸相思一寸灰 “圣上,哪里不對?” 衛永昌摸著智伯瑤的頭發:“有人來過?是誰?” 音?;貞浾f:“只有賢妃娘娘來過?!?/br> “傳令下去,賢妃罰俸并禁足一月?!毙l永昌摸著智伯瑤的頭發,“理由?就說賢妃傷害皇后,心懷不軌。證據?這就是證據?!?/br> 衛永昌的手指輕輕從智伯瑤的發絲間梳過,一大把頭發掉了下來。 這事傳出了去,再沒有人敢來探望智伯瑤,無論是真心或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