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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見著如此鮮活的方漸鴻和其他人。 時光隔得太遠,葉非折甚至有點忘記這三百年間他們是怎么過來的,又經歷過什么。 記憶中好像一直風平浪靜,也沒多艱難磨礪的大事,方漸鴻和旁人就長成了葉非折印象中獨當一面的仙門掌門。 不應該啊。 葉非折以前未曾未曾深思細想過,此時覺得頗為奇怪。 他們這一輩人是真正的順風順水,天之驕子,別說是天下大義,生離死別,經歷過最頭疼的可能是琢磨著怎么躲過門規那會兒,最無助的可能是師長飛升那會兒。 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大事? 方漸鴻怎么就能行原來那個鬼見愁的性子,長成標標準準的仙道掌門? 莫非真是醒悟過來痛改前非? 葉非折想回想一下方漸鴻經歷過什么,回憶出來的卻都是空落落一片,徒有個大致的感覺,卻落不著實際具體的事件當中去。 他不再繼續白費力氣為難自己。 這次大典,非但是對玄山,對仙道,乃至于整個的仙魔兩道,都是意義非凡。 上一任的道尊便出在玄山,從此以后,玄山綿延了仙門第一這個稱呼幾百年的榮光。 隨著上一輩紛紛飛升,仙道之首的名頭本該落在仙道六宗宗主中,唯一沒有飛升的大爭書院院長名頭上的。 然而大爭書院院長無心于此,推卻好幾回,最后被逼得煩了,干脆自己動口罵了回來讓提名的人別煩她做學問,方才熄的他人心思。 大爭書院院長之后,論身份地位,論修為戰力,便是葉非折。 在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仙首名頭極具戲劇性,又似乎是理所應當地落在了他頭上。 玄山弟子心中驕傲的同時,更卯足了勁兒準備這一場大典,打算讓世人睜大眼睛,看看他們該天下第一的還是天下第一。 所以玄山之上,天幕之中,從東南西北而來的法寶靈光,從天涯海角尋來的拉車靈獸,載著五湖四海,大大小小林立的世家宗門來客齊聚玄山。 到葉非折這個修為,哪怕是千萬里之遙,也不過是他一步之踏。 因此他意隨心轉,隨意一走之間,便來到接待來客的幾處峰頭。 這種地方,各門各派的議論聲往往是最多的,小道消息也是最多的。 譬如說此刻: “你們可曾聽說過,這一任新任的玄山仙首竟是連他父親的年歲都不記得了?” 交談的弟子似乎很是驚訝,連啊了兩聲才反應過來:“你說旁人我是信的,修行之人血緣親情淡薄也算不得什么,可是如今這位——” 他拿手指了指天上。 弟子這個手勢,不僅僅是因為葉非折的仙首之位,更是葉非折出身于葉家。 那個隱世不出的云巔葉家,一出世時底蘊之厚,甚至可堪媲美仙道六宗。 他情不自禁放小了聲音:“如今這位身為葉家少主時,所受葉家家主的偏愛縱容怕是誰都曉得,怎么會記不清葉家家主年歲?” “這我們又怎么能夠揣測呢?” 第一個說話的弟子很感慨,很滄桑:“許是表面父子情深,又也許是接任仙首事情太忙,壓力太重,讓葉家的少主一時半會兒也失了智,忘了自己父親年歲的緣故?!?/br> 弟子于是更有感觸了:“那必定是失智失得很嚴重?!?/br> “可不是嘛,你想想我們平時要被師長囑托點什么的時候就已經夠緊張了,何況關乎一整個修仙界的仙首之位呢?” 眼看著兩位弟子就要來個頭腦風暴,為葉非折編個或辛酸或沉重或慘淡的故事,葉非折終于聽不下去。 他怕自己越聽會越想打方漸鴻,為方漸鴻的人身安全著想,走到了較為僻靜的一角。 這里面住的大多是些葉非折記不清名字的小世家小宗門,難得有個能來玄山的機會,自然是恨不得屏住呼吸謹言慎行,哪里敢肆無忌憚談笑? “狗雜種!” 有道尖酸刻薄的叫罵聲打破此地表面上的和平安寧。 罵的人大約是氣得狠,一句狗雜種并不能打消他的全部憤怒,后續忿忿劈頭蓋臉來了一串: “你以為來了玄山,你就能和玄山弟子相提并論?也不撒泡尿看看清楚自己是什么模樣,還敢癡心妄想?” 玄山包括仙道六宗,話本滿天亂飛歸滿天亂飛,流言轟轟烈烈歸轟轟烈烈,葉非折自出生以來,已經幾百年沒有聽到過這樣狠毒的罵人。 一般到這個份上,大家都是直接上手光明正大打的。 畢竟他兩位師尊,道尊魔尊未曾飛升時,日月照璧與寒聲寂影兩把劍鎮壓仙魔兩道,飛升后葉非折也比他們遑不多讓,沒出過大的幺蛾子。 里面罵人的少年成功打破了葉非折死水一潭的心境,引起了他幾百年不曾波動的心境。 葉非折瞄了一眼門牌。 哦,楚家。 沒聽說過。 世家宗門數百上千,葉非折哪里有空挨個挨個去記那些不入門的家族? 但無可否認的是,他看見楚那個字的時候,心的確是微微動了一下。 葉非折抬手,輕輕扣了幾下門。 罵人的少年聲音一變,立馬變得殷勤而恭敬起來:“是哪里的貴客?稍等片刻,晚輩這就來開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