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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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便急急追問道:“我聽說子恒問遍了太醫院,尋了不少生子的方子,只怕要不了多久,阿洛便會為他生下嫡長子了?” 想到這些日子的房中之事,我不由有些發窘,垂下眼道:“這兒女一事,要看緣份的,便是尋了再多的方子,也是急不來的?!?/br> 何況衛恒雖然找了許多利于懷胎生子的法門,諸如什么事后拿個軟枕墊在腰下之類的,卻從不見他用過。每次事前只管哄著我說為了生子大業,他又需如何如何,可等饜足之后,卻又不肯將那軟枕墊到我腰下,每次都替我清洗的干干凈凈,說是他思前想后,覺得這生子之事不妨再緩上一緩,他好容易忍了三年,才解了禁,我若是有孕,他又得再茹素一年,如何受得了。 是以,當昨日那太醫未診出喜脈時,他臉上沒有半點不悅之色,反而安慰我道:“定然是為夫太過懈怠,還不夠勤勉,這才又讓夫人失望了??磥頌榉蛲螽敿颖对诜蛉松砩腺u些力氣才好?!?/br> 他這些時日的行徑若說是懈怠,那這天下就再無勤勉之人了! 這兩個月來,除了我來月信那幾日外,哪一日不是要被他蕩起雙槳,將那水中花舟狠狠搖上個三五七回。但我身子不便時,他便是再是焦渴難耐,也仍是抱著我入眠,從不曾動過去找旁的女子泄火的念頭。 自從出孝后,又有幾個不長眼的臣子同他進獻美人,他全都欣然笑納,跟著便轉手賜給了軍中無妻的將官軍士,說是他全副精力都只在我一人身上,寧愿辛苦我些,也不愿便宜了外人。 他每每在床榻上同我這般表完了功,便會一味纏著我要我補償于他。 一想到他紅口白牙地讓我如何在枕席之間補償于他,我便有些臉紅心跳,唇焦口躁,下意識地便拿起手邊的茶盞就想喝上一口水潤潤嗓子。 不妨溫媼突然出聲道:“王妃,那茶有些涼了,待老奴這就為您換上一盞?!?/br> 我這才猛然醒起,因為從前那媚、毒的緣故,但凡衛華這里的茶水點心,我是再不曾入口的。這會子心神不寧,端起了茶水,幸得溫媼出聲提醒。雖說那樁舊事已過去甚久,但總歸還是小心些的好。 于是我便放下茶盞起身道:“不用勞煩溫媼了,既然皇后懷孕辛苦,精神不濟,便當好生修養,我便不打擾了?!?/br> 衛華卻拽著我的袖子不放,“阿洛這才坐了片刻不到,如何就要回去了,且再坐片刻,嘗嘗這貢上的今冬新棗,極是甜美可口的?!?/br> 她說著一面將那碟冬棗遞到我面前,一面先伸手拿了一枚送到自己口里。 想這棗子樹上結實,當是無礙,且見她吃了,我又確是有些口渴,便也拈起一枚,剛送到口邊,忽見溫媼立在衛華身后,藏在袖籠中的手微微朝我擺了兩擺。 我心中一緊,想到她先前也阻止我喝那盞茶水,便知溫媼此舉定有深意。只是這手中所握冬棗已然遞至唇邊,不好直接再放回盤中,只得假作干嘔,順勢將那枚冬棗納到袖中。 再次起身道:“還請皇后恕罪,我實是有些累了,這就告辭了?!?/br> 衛華的目光卻變得有些幽深,“阿洛為何這般急著走,這干嘔可是害喜的癥狀,阿洛不會是有喜了吧?” 她瞪了一眼侍候的宮人,“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快去請太醫來給齊王妃看看?” 我心中微生異樣之感,輕輕掙脫開她的手,拒絕道:“不必去請太醫了,昨日剛請太醫來看過,并未見喜脈,想是方才來的路上,吸了些寒氣,才會干嘔不適?!?/br> 說完,我便要走,哪知衛華忽然從榻上起身,復又一把拽住我,急急問道:“阿洛,若是你有了兒子,可還會作如是想?” 我一時沒明白她是何意,不由問道:“皇后為何有此一問?” 衛華的眼神有些迷離狂亂,“等你有了兒子,難道你就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坐上那至尊寶座嗎?就像那廢后符氏,她當年為何敢甘冒大險同父王作對,不就是為了保住她兒子的太子之位嗎?” 她喃喃道:“母親為了孩子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更是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都捧到他面前?!?/br> “難道阿洛就不想看著自己的兒子登上皇帝寶座,成為天下至尊?” 被她那猶如中邪一般的眼神盯著,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覺出一絲迫近的危險來,只想趕緊遠離了她,再讓衛恒請太醫給她好生看看,到底為何會這般異常。 尹平自也瞧出不對來,上前扯開衛華拉著我的手,護著我朝外走去。 當步下椒房殿外那長長的玉階時,我忽然眼前一花,驀然想起來,前世的時候,似乎曾見過方才那一幕,我拿起一枚棗子正要送入口中,溫媼藏在袖中的手朝我擺手示意,讓我不要食用…… 再然后呢? 我亦是走出椒房殿,步下這長長的玉階,眼前忽然漫過大片的血色…… 可再睜眼細望過去,那玉階瑩白生輝,不染纖塵,哪有半點血污之色。 一時心內正在恍惚,忽聽一陣珠玉相擊之聲響起,不等我回過神來,便聽身后驚呼跌倒之聲接連響起。 我回頭一看,就見兩名宮人從玉階上滾落,直直地朝我撞過來。 第100章 女尼加了三個斜杠) 被那宮人撞倒的瞬間, 涌上我心頭的不是驚慌害怕, 反而又是一陣恍惚。 原來前世時我是這樣被人從玉階上撞倒,留下一片血色,我那第三個孩兒竟是這樣失去的!竟又是被衛華所害! 隨即我便覺得無比欣慰,這一世我并沒有懷孕, 便是摔下去了, 也不過是自己受些皮rou之苦,卻不會再和我的孩子陰陽相隔,又經歷一次失子之痛。 可是上蒼厚待于我, 沒等我再次滾下玉階,剛被撞得身子朝后飛去, 便已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牢牢抱在懷里。 耳邊響起衛恒焦急的呼聲,“阿洛,你怎樣?可有傷到了哪里?” 他眼中的驚懼擔心簡直快要溢出來,聽我說了“無事”二字后, 手臂猛然一緊, 將我緊抱在懷里。 “阿洛, 你險些嚇死孤了!” 他埋首在我頸間,略平復了片刻, 再抬起頭時, 眸中的驚恐已盡數化為熊熊怒焰,瞪視著玉階上的眾人。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就見玉階上滾落著數顆小指般大的珍珠, 想是方才有人故意將這些珠子灑倒在玉階上, 使得我身后的侍女紛紛滑倒,亂成一團。 可我的侍女從人即便腳下打滑,也是不敢往我身上撞的,而那直直撞向我的兩名宮人,則是衛華這椒房殿里的宮婢。 衛恒冷冷地掃了那兩名宮女一眼,厲聲道:“將這兩個大膽賤婢送到暴室去,嚴刑審問,看是何人膽敢對孤的王妃下此毒手?” “再將這椒房殿里的所有人等全都給孤看管起來,每個人都單獨關押,便是皇后同太子也不例外,孤要徹查此事!” 他說完,便抱著我到近旁的九龍殿,因仍不放心,還是叫了太醫來給我看診。 我窩在他懷里,見他仍是濃眉緊鎖、神情緊繃,便輕撫他眉心,柔聲問道:“你怎么過來了,可是邊關的急報已料理完了?” 他眸光暗沉,有些后怕道:“若是等料理完了那些奏報再過來,只怕……” 我心中一動,“那子恒怎么過來了?” 他來回輕撫著我的肩頭,眼神有些微的茫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方才總覺得心神不寧,就像上回你我成婚不久那次一樣,總覺得若是不能趕緊到你身邊,看你一眼,便會發生什么可怕的事?!?/br> 其實前世我被推下臺階時,他亦是匆匆趕到的,我剛倒在玉階上,他便飛奔而來,將我抱起,可惜還是晚了一瞬,我腹中的孩子仍是沒能保住。 我張了張嘴,本想告訴他這些,轉念一想,又怕他會疑心我是因前世之事故意避孕,便在他懷里蹭了蹭,輕聲道:“幸好子恒你及時趕到,將我救了下來?!?/br> 他安撫地親了親我的額角,轉而又語聲狠厲道:“便是你一切安好,此次我也要徹查此事。衛華實是太讓我失望了,她害過你一次還嫌不夠,竟然又想害你?早知她這般死性不改,孤當日就不該原諒于她?!?/br>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畢竟在她的椒房殿這般明目張膽地對我動手,實是蠢到家了。衛華就是再想害我,有上一次的前車之鑒在那里,也不當如此愚蠢才是。 再想想先前衛華的神情,木木呆呆,眼睛里一點光彩都沒有,似是被什么魘住了一般,我便將這可疑之處告訴給衛恒,讓他請個太醫替衛華診診脈,看看其中是否有什么蹊蹺。 又從袖中取出那枚冬棗,道:“方才皇后要我吃這棗子,溫媼悄悄同我擺手,示意我不要吃,也不知這棗子是否有何不妥?!?/br> “這些年溫媼因感念我昔年在洛城對她家人的恩德,一直待我甚好,此次也多虧了她兩次暗中提醒讓我避過這些毒物,還望子恒能善待于她?!?/br> 他一聽那棗子或許有毒,便立刻從我手中拿走,放到一旁,“阿洛你放心,害你之人,孤一個都不會放過。至于溫媼,她倒一直是個好的,當年做我的乳母時,也一直盡心盡力。這等知恩圖報之人,孤定會讓她安享晚年?!?/br> 此時太醫已匆匆而至,替我細細診看過后道:“稟大王,王妃身子一切安好,只是受了些許驚嚇,有些心神不穩,服一劑安神藥便可無事?!?/br> 衛恒便命他拿了那棗子去仔細查驗,親自送了我回王府,喂我喝了一碗安神藥,替我蓋好錦被,守著我安睡。 等我醒來時,他已然查清了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衛華是受人挑唆,總是擔心有朝一日她兒子的皇位被親弟弟給奪了去,始終心內不安,竟病急亂投醫,想要給我下一種奇毒,中了此毒,雖不會立時喪命,但卻需每月服食一粒解藥,否則便會七竅流血而死。她想要以此來威脅衛恒,乖乖做他的齊王,莫搶了她兒子的皇位。 見我不曾飲用那茶水和棗子,又疑心我有孕,一時昏了頭,竟命宮人假意遞送東西,將盒中的珍珠灑在臺階上,再直接朝我撞過來。 可是太醫從那枚棗子和呈給我的茶水中驗出來的那所謂奇毒,竟然就是最為常見的毒物——砒霜。 衛華得知后,瘋了一般地叫喊起來,說是有人冤枉她,明明那位比丘尼贈給她的是有藥可解之毒,絕不是立時致人死命的砒霜。 那比丘尼給她的兩瓶藥亦被搜了出來,一瓶亦是砒霜,而另一瓶所謂的解藥,不過是些加了蜂蜜的山楂丸子。 衛華這才知道她竟是被人給騙了。她先前為了消解心中的恐懼焦慮,便去各個寺廟道觀求神問卜,看看她兒子能否他日君臨天下。 據說卜算的結果均是讓她眉頭緊鎖,任她花多少重金求那些高人大師給出禳補改命之法,也無一人愿受其金銀,皆言天命已定、大勢所趨,無法更改。 只有洛陽城北白雀寺中一個比丘尼收了她的三千兩黃金,給她出了這么個陰毒法子,又給了她兩瓶藥。 而衛華之所以這么輕易就聽信了這女尼之言,則是因為她亦被那女尼暗中下了迷惑神智之藥。 那女尼說她所懷是女胎,可用一種奇藥幫她轉了腹中胎兒性別,由女轉男,實則那藥卻是使人頭痛神昏,將心中擔憂之事放大數倍,更易于受人擺布的邪藥。 而且此藥更有一個極大的害人之處,太醫說此藥對胎兒不利,衛華這一胎只怕懷不到三個月,便會小產。衛華被那女尼迷了心神,一味相信她給的轉胎藥丸,不肯找太醫來診脈安胎,結果卻是害人不成,反害了她自己腹中的孩子。 衛恒一聽那女尼繞了這么一圈,竟是處心積慮要害我性命,頓時勃然大怒,立時便命一隊虎賁衛去白雀寺捉拿那女尼。哪知竟晚了一步,等他們趕到時,那白雀寺已燒成了一堆焦灰,中有幾具早認不出面目的尸體。 接到稟報后,衛恒又是發了好大一通怒火,加派了人手繼續追查此事。又命侍從日后對我的一應飲食、日用器皿,皆需加倍仔細查驗,免得萬一被人鉆了空子,摻了些害人的東西進來。 見我低頭不語,他以為我仍在憂心此事,惱他未將那罪魁禍首拿到,便抱著我道:“這一切交給我便是,我定會抓到那該死之人,將她碎尸萬斷?!?/br> 雖然衛華憑記憶畫出的那個女尼瞧著極是眼生,當是我從未見過之人,可我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某個猜疑。 “子恒,你可否派人……去看看吳良的那位meimei吳宛,如今可好?” 衛恒皺眉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她來了?” “或許這有些匪夷所思,可我自認為一向與人為善,從不曾和人結下什么仇怨,卻為何有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那吳宛一心想要嫁你為妾,你卻為了我的緣故堅拒不肯,還將她另嫁她人,或許她因妒生恨……” 我有些說不下去了,雖說同我有交集的女子當中,數吳宛對我的敵意最是深重,且她亦和衛華相識,可她一個已婚婦人,如何擺脫了自己的夫婿,千里迢迢的從所嫁之地奔回洛陽,再喬裝成個女尼,只為了借衛華之手毒殺于我? 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即便她真殺了我,衛恒也不會再納了她,只會將她這兇手碎尸萬斷,這般不顧一切的做法,究竟于她有什么好處,讓她冒死也要殺了我? 衛恒卻沒有對我這猜測不以為然,他凝神細思了片刻道:“雖說聽起來有些太過離奇,但女人一旦妒火上頭,確是不知她們會做出些什么事來。我這就命人去查,看她是否是安分守己。 他神色忽然凝重起來,“還有京中那些想將女兒meimei嫁給我之人,也須再詳查一番,看看是不是他們動的手腳,利用大雍的皇后害了你,既可以讓我順理成章的代雍稱帝,又能把他們的女兒姊妹塞到我的宮中?!?/br> 衛恒的猜測也有些道理,如今京都眾人都知道,衛恒因專寵我一人,而不肯納妾,若是我這無娘家撐腰的正妻亡故了,自然便能將這王妃的位置騰出來,不會再霸著衛恒,阻了別家女兒的進身之道。 “那子恒打算如何善后此事?”我問道。 若是他因此廢掉衛華的皇后之位,那朝臣們勢必會趁機上表,指責大雍皇室失德,天命歸于衛氏,未免家人再遭此險厄,他當取而代之,為天下之主。 第101章 催生 衛恒猶豫片刻, 還是道:“她雖是我的長姐,卻為了一己私利犯下此等失德罪行,自然再不配母儀天下, 堪為國母?!?/br>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廢掉衛華這皇后之位, 那也就意味著…… 他將我雙手都握在掌心,“阿洛,我原想只做個無冕的帝王,但現下看來, 實在是不能再讓你那天子表哥坐在龍椅上了?!?/br> “若不是他整日里吹枕頭風,我那長姐當不會這般擔心我會奪了她夫君的皇位, 走火入魔, 被心懷叵測之人鉆了空子,利用她來害你。既然他們這般看重這皇位, 我就偏不讓他們如愿?!?/br> 他攏我入懷,復同我承諾道:“阿洛,你當日約法三章, 說不愿入宮, 實則怕的是嫁做帝王之妻, 后宮妃嬪眾多,整日里爭寵吃醋、勾心斗角,沒一日消停, 心累身累, 或許還會有性命之憂?!?/br> “可若是我以我母親的在天之靈起誓, 無論我是平民百姓, 還是齊王、是天子,我都只會有你一個妻子,有生之年絕不納妾,便是你我都年華老去,也只守著你一人,絕不會讓你身陷眾女爭寵的漩渦之中,只會愛你惜你,讓你無憂無慮、心歡身悅。如此,你可愿讓我為你戴上鳳冠,做我的皇后?” 我眼眶有些發熱,將頭埋進他的胸膛里,“民間有句俗語,‘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嫁了你這真龍天子,自然也只能隨你一道身處那九宵之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