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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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忽然傳來橐橐的腳步聲,一道淡淡的人影顯現在山洞里。 我全身發冷,緩緩轉過身去。 作者有話要說: 甄氏被殺之迷(七) 咱們今天接著說那個妙計哈,祥瑞御免的馬親王除了認為曹睿是袁熙的種外,還認為曹植必然是愛慕他的嫂嫂的。 當時曹cao去打孫權,把一家老小都帶著去了,只在鄴城留下兩個家族成員,曹植留下來,是相當于監國,而甄宓留下來,則是因為生病。 所以這個妙計是這樣滴,甄宓是受命于曹丕,故意留下來,利用曹植對她的愛慕,好讓曹植在監國的過程中犯下大錯,居然讓一撥忠于漢室的人在城里頭造反,這可是嚴重失職,曹老板回來后,對曹植是大為失望。 那甄宓為啥要這么聽老公的話,去給老公戴綠帽子呢,為了她答案,可能曹丕對她說,這事要是辦成了,你兒子將來就是我的繼承人。 甄宓是不是愛程熙和曹丕曹植哥兒倆,不知道,但她肯定愛她兒子曹睿,那絕對是真愛的。為了兒子,一個母親有什么是不能去做的呢。 所以她明知這對她自己而言,不是什么好棋,但還是走了。果不其然,當曹丕登基后,開始秋后算帳了,不但殺了她,還以糠塞口,披發覆面,據說這樣可防止死者鬼魂作祟,在陰間亂說話。 馬親王甚至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這個毒辣又陰險的妙計,就是甄宓的情敵郭女王提出來的,簡直是一箭雙雕啊。 第一,幫曹丕出主意,討他歡心,要是成功了,她就是幫曹丕上位的大功臣,果然,后來,曹丕力排眾議,立她為后,作為回報。 第二,這個妙計可以順便搞掉甄氏,只要甄氏去勾引曹植了,那就是說不清洗不凈的人生污點,憑這一點,甄氏就在曹丕心里徹底失寵了,再也別想和她爭。 可能有親要問,既然曹丕連甄宓都殺了,為啥不殺曹睿,還留著他當了大魏的皇帝呢? 咱們明兒再八哈! 第21章 共騎 初升的朝陽斜斜落在那人身上,將他銀色的甲衣染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那一瞬間,我幾乎以為是我的錯覺,衛府派來的追兵,竟然會是衛恒? 他一身戎裝,銀甲白衣,滿面風塵之色,還略有幾分憔悴。 “你怎么會在這里?”驚詫之下,我脫口問道。 衛恒對我這句驚訝置若罔聞,鐵青著臉,冷冷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被他滲人的目光瞧得害怕,強自鎮定心神,繼續問他,“敢問將軍將我嫂嫂和幼弟藏在何處?” 雖然只他一人出現在我面前,但他肯定不會是孤身一人追來,嫂嫂和巖弟定是已落入他帶來的兵士手中。 我從未想過衛恒竟會親自來抓我,不由又生出一線希望來。 若衛疇是派別的什么人來抓我的話,我絕不敢存半點奢望,能從追兵手中逃脫。 可現在,追到我的人,卻是衛恒,同我有著新仇舊怨,恨烏及屋的衛恒。 若是他的話,或許……出逃之事還有一線轉機。 見他仍是一言不發、雙唇緊閉,只是冷眼盯著我瞧,我心里重又忐忑起來。 “將軍為何在此?我嫂嫂和巖弟呢?” “我未過門的妻子同我的弟弟私奔,我豈有袖手旁觀,等著別人將你們帶到我面前之理?” 衛恒終于開口,冰冷的語氣下似是藏著壓抑的怒火。 看來衛玟當日的那封留書,衛恒竟也看到了,難怪會親自來追我們。 “還請將軍不要污人清白,我并非同子玟私奔,只是借他之助,離開貴府罷了?!?/br> “將軍既能一路追到這里,想來當知,三日前在那處村落里,我們同子文便已分道揚鑣。我在留給子文的那枚書簡里寫的清清楚楚,不愿再為人婦,當僻居山林,遺世而終?!?/br> 衛恒是何等的精明強干,他親自出馬,想到追到我們自然并非難事。 可是,他既然已發現我并不是同衛玟私奔,讓他這未婚夫頭頂發綠,為何還要再繼續追蹤過來呢? 就讓我這樣自行走掉,于他、于我,皆大歡喜不是嗎? “不愿再為人婦?”衛恒一字一頓地重復道,唇邊泛起一抹冷笑,“原來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在說出逃婚二字時,他的臉色似乎又鐵青了幾分。 “難道將軍就不樂見其成嗎?”我不由問道。 “夫人此話何意?”衛恒微微一怔。 “難道將軍忘了,我昔年承諾將軍之事。三年前我便說過,既然將軍不愿娶我,那么我會自行離府,絕不會不顧將軍的意愿,強行嫁于將軍,給您添堵,也算是報答您的救命之恩?!?/br> “如今我已實踐了我當日的諾言,還請將軍高抬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和嫂嫂、巖弟會自此隱居山林,不問世事,再不會和將軍有半點瓜葛?!?/br> 我每說一句,衛恒的臉色就難看一分,怒道:“夫人這是想讓我違抗父命?” “將軍當年因不滿這樁婚事,不是亦曾違抗過父命?” “何況今時不同往日,將軍只消說你沒有追到我們,又何來違抗父命之說?” “如此一來,將軍不用娶我,可另行迎娶名門士族之女,另結良緣,豈不甚美?” 衛恒忽然上前一步,“夫人便是名門士族之女,我又何需舍近求遠?!?/br> 我不由一怔,下意識的便道:“可我娘家只余兩個親人,寡嫂幼弟,家勢衰微,對夫家已無任何助力?!?/br> “夫人何必自謙,單憑你中山甄氏的身份,便已足夠。否則當年程劭也不會允了程熙所請,替他聘你為妻,那時夫人的家勢比起現在相差無幾。真要細論起來,我衛氏并非士族出身,倒是我衛某高攀了夫人?!?/br> 因近百年來,大雍宦官干政之風愈演愈烈,不少宮中常侍,其手中所握權勢竟比及王候。衛疇的祖父便是借著給某位宦官當了養子,這才得以在朝中為官,一路發跡。若真論起出身來,他的家世確是低我數等。 等等,他這話風似乎有些不對,我蹙眉看向他。 “將軍難道……竟當真要娶我不成?” 衛恒眸光微閃,別過臉去,有些生硬地吐了幾個字:“父命難違!” 又是父命難違。三年前為了逼他娶我,衛疇以不許他執掌兵權,讓他在家“養病”相要脅,難道為了逼他再次答允娶我,衛疇又故計重施,脅迫于他? “這三年來,我在父親面前并不得意,父親遲遲不肯立世子。當此之時,我是斷不會惹父親不快的,是以你若想報我的救命之恩,那便——嫁我為妻!” 我在許都時,衛恒尚是六品的度支中郎將,如今反成了七品的騎兵校尉,不升反降,確是在衛疇面前并不得意。 衛恒又補上一句,似是好容易才下了決心,要跟我表明什么,“你放心,我會待你好的!” 我只覺耳膜被“我會待你好的!”這幾個字刮得生疼,如利刃般直刺入心,痛得我險些站立不住。 數月前,在和程熙飲合巹酒時,他也說過這六個字,當時我亦是覺得心口巨痛、眼前發黑。 為何我一聽到這幾個字,身體便會起這般劇烈的反應? 一雙手忽然扶上我肩頭,穩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形,是衛恒。 一股不知從何來的憤怒忽然奔涌而出,我一把甩開他,“若我還是不肯呢?” 我從不曾想到,有朝一日,竟會是我拒絕衛恒的求娶。 衛恒雙手緊握成拳,深吸一口氣,忽然露出一個有恃無恐的冷笑。 “令嫂和令弟皆是我衛某的貴客,若是夫人此生再不欲和他們相見,只管自行離去,衛某決不攔阻!” “你——” 我滿心憤怒與不甘,“將軍既已打定了主意,要順從父命抓我回去完婚,又何必以我親人相脅,多說這許多無用之言?!?/br> 衛恒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右手一抬,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他只讓我和嫂嫂、巖弟匆匆見了一面,便重又將我們分開。從他帶來的八騎兵士中,分出兩人來,帶著巖弟乘竹筏從水路而返,其余六騎帶著嫂嫂由陸路返回鄴城,便是嫂嫂能逃出去,也還有巖弟在他手中。 我不由冷笑道:“我不過一介弱女,便是沒有軟肋在將軍手上,亦不能逃脫自保,將軍又何必大費周章,安排的這般滴水不漏?” 衛恒從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冷冷答我兩個字,“上馬!” 因有兩人帶著巖弟走水路,空出兩匹馬來,嫂嫂騎了一匹,我便走向余下的另一匹。 嫂嫂曾教過我騎馬,我手握馬韁,正欲上馬。忽聽身后蹄聲響起,跟著腰上一緊,已被一雙鐵臂抱上馬背,卻不是那匹空馬的馬背,而是他衛恒的馬背。 我心中一慌,忙道:“你快放我下去,我會騎馬?!?/br> 自我由夢境窺見前世的命運后,再見他時,我心中只有恐懼害怕,別說尚空著一匹馬,便是只有一匹馬,我寧愿步行,也不愿與他共騎。 對我的抗拒,衛恒充耳不聞,將我牢牢禁錮在他懷里,策馬揚鞭,疾馳而出。 他身上的鐵甲堅硬而冰冷,陣陣寒意從我后心涌入,偏他溫熱的鼻息又正好落到我脖頸處,莫名的灼熱窒人,這般冷熱交雜,讓我更是難過。 這已是我第三次見到他這一身白衣銀甲。 第一次,他從亂軍馬上救了我的性命,讓我得以繼續活在這世上。 第二次,他攻破了我夫君的城池,還要了他的性命,讓我成了寡婦。 而這一次,他身披甲衣,卻是為了抓捕他逃婚的未婚妻,為了讓我成為他的妻子。 “夫人為何不愿嫁我?”劇烈的顛簸中,他忽然湊近我耳旁,啞聲問道。 為何不愿嫁他?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這世間女子嫁人,或為生存之故,或是盼著得遇佳偶,白首不離。若是知道所嫁的夫婿反會是自己的催命閻羅,又有哪個還敢再歡歡喜喜地嫁過去? 可我若真這樣回復于他,只會被視為怪力亂神的胡言亂語,我只能再次把程熙抬出來。 “殺夫之人,如何是我良偶?” 對他殺了程熙,我確是心懷怨懟。 “你同程熙大禮未成,不過空有婚姻之名,他如何算得你的夫君?” 不知是否是馬畔呼嘯而過的風聲,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他待我極好,便如我的兄長一般,若非有他相護,只怕我早已死在鄴城。他和將軍一樣,亦是我的救命恩人?!?/br> 衛恒猛然橫韁勒馬,用力之大,勒得那馬前腿高抬,如人立一般,顛的我整個身子朝后仰去,避無可避地緊緊跌在他懷里。 他單手將我箍緊,右手調轉馬頭,沉聲道:“我帶你去見一個人?!?/br> 我這才發現,這一路行來,那些押著嫂嫂的兵士竟并未跟上來,竟是只有他和我兩人一馬,相伴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這個周末雖然出差很累,但是看到大家熱情的留評,好開心好開心,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莫過于自己的努力被自己在乎的人看到!好愛你們! 接下來是今天的八卦時間——甄氏被殺之迷(八) 咱們上回說到曹丕為啥不殺了疑似不是他親兒子的曹睿,曹睿小時候有他爺爺曹老板 這個護身符,完全不用怕。等到曹丕登基一年后殺了他媽甄宓,那啥還是沒把曹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