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楚楚的耳朵一陣酥麻,直癢到心里去,好一會兒,才紅著臉小聲地問:“你要造反???” 賀時霆含住她粉嫩的櫻唇,“怕嗎?” 楚楚小幅度地搖搖頭,又點點頭,貪戀地接受他所有的氣息,“我信你?!?/br> 雪下了一夜,到次日天明還未停歇。 漫天的雪冰涼徹骨,瑩白純潔,卻熄不滅天子的火氣,掩蓋不住天家爭權奪勢的糟污。 自魯王舊案被翻出來后,京城的局勢更加詭譎難測了。 襄王失勢,晉王閉門思過,倒是平日不顯山不露水的齊王在眾人面前露了個臉。齊王雖平庸,卻是長子,又有三子五女,因此吸引了一批擁躉。 經此一事,皇帝對幾個兒子都更冷淡了些。 賀時霆在他眼里的地位卻未改,賞賜源源不斷地從宮里往靖遠侯府流。 朝中大臣皆十分意外,靖遠侯和晉王、襄王兩大派別往從甚密,又摻和進了魯王案里,幾位王爺誰都沒討著好,他竟完好無損,反而因此更得帝心了。 雪中送炭難,錦上添花易,古往今來最不缺的就是趨炎附勢之人。前些日子將楚楚拒之門外的人家,又轉而對靖遠侯府爭相討好起來。 誰都知道靖遠侯是個妻奴,討好楚楚定是沒有錯的。 因此這幾日來靖遠侯府拜訪,或是給楚楚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賀時霆借著風寒,和皇帝告了幾日假,朝都不去上,哪里還會見這些人,通通都拒了。 他難得能整日整日地陪著楚楚,楚楚歡喜得很,恨不得與他長在一起。 因著有了身子,她這幾日越發嗜睡,有時能睡到中午,醒后床上往往只剩她一個人了。 這日早間,楚楚迷迷糊糊醒過來,見賀時霆還在,嘴角露出朦朧的笑意,湊到他唇邊,給了他一個甜軟的吻。 她親了一口,覺得不過癮,往被子里蠕動,扒拉開賀時霆的褻衣,含住那點褐紅嘬了嘬。 很快,一只大掌阻止了她罪惡的行徑。 賀時霆把被熱氣熏得紅撲撲,軟嫩嫩的小妻子從錦被中撈出來,晨起慵懶的神色還未從臉上褪盡,咬著牙低啞出聲 :“寶寶?” 楚楚在被窩里悶了會兒,整個人連眼眶都泛著薄紅,暈乎乎地答應:“???”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在他臉上落下幾個敷衍的吻,再次往被子里鉆。 這次是被賀時霆提著領子拎出來的。 楚楚還沒嘗出味來,連著被賀時霆打攪了兩次,委屈地鼓著臉,悶聲悶氣道:“別這么小氣嘛!所謂禮尚往來,大不了……大不了待會兒我也讓你吃幾口?!?/br> 賀時霆阻止不及,被窩里又鉆進個軟綿綿熱乎乎的小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老賀:今天我們講《禮記》……來而不往非禮也。 楚楚:非禮?你來吧,我準備好啦。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糯米、幼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chijichiji 57瓶;幸福就像油菜花 8瓶;幼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3章 楚楚睡醒后嬌靨生輝, 容光煥發, 像吸食了陽氣的精怪似的,眼角眉梢都是嫵媚的春意。 反觀賀時霆,面色沉厲,眸色幽深,如餓了三天三夜的豺狼。 楚楚拉著他的手,試圖安慰,“霆哥哥, 你沒事吧,還難不難受?” 賀時霆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刀削斧鑿般的臉繃得很緊, 在楚楚碰到自己手的剎那,控制不住地悶哼出聲。 楚楚心疼又愧疚,回想自己剛才做的事, 也覺得自己太沒道理。 這會兒賀時霆狀態不是很好, 也不似往常那樣好哄,楚楚說盡好話,他都不為所動。 楚楚心里急, 便開始割地賠款,許諾賀時霆諸多好處。 賀時霆有了些反應。 楚楚眼下只想哄好他, 咬咬牙,把從前不肯答應的奇怪姿勢全都應下了,還將剛才承諾的次數足足添了四倍。 她許諾的時候眼睛都不眨,絲毫沒想到自己日后要為此付出怎樣的代價。 賀時霆被楚楚折磨了一早上, 心頭無法發泄的火氣十分旺盛,此刻卻逐漸被楚楚漫天的承諾澆滅。 這小磨人精還真敢說。 他心里滿意,面上卻不動聲色,任楚楚不斷加碼,直到楚楚提出立字據為證的時候,才矜持地點了點頭。 然后動作迅疾地取來筆墨,寫好字據,拿給楚楚簽字。 楚楚見賀時霆拿來五大張紙,上面洋洋灑灑寫滿了字,仔細一瞧,密密麻麻全是她承諾的條款,不由手腕一抖。 自己方才居然說了這么多? 她心尖發顫地接過承諾書,準備認真看看上面都寫了什么。 楚楚看得太專注,一頁還未看完,便羞得渾身泛粉,連腳趾尖都不自覺得蜷起。 她忍著羞意往下看,忽而看到一條自己完全沒印象的承諾,疑惑地眨了下眼,指著那條對賀時霆道:“霆哥哥,我沒說過這個姿勢?!?/br> 賀時霆眼睛都不眨,“你說過,還說這個姿勢可以有五次?!?/br> 楚楚連這個姿勢都沒聽說過,更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可賀時霆那樣篤定,她又猶豫起來。 是不是自己記錯了? 賀時霆面色平靜,仿佛對此毫不在意,淡淡地問道:“怎么,想不認賬?” 楚楚趕緊道:“當然不是!” 她猶豫片刻,最終放棄掙扎。是她理虧,早上對霆哥哥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怎么能不認賬? 簽就簽吧,左右離孩子出生還有七個多月,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楚楚狠了狠心,閉上眼睛干脆利落地簽字畫押,因此錯過了賀時霆臉上轉瞬即逝的笑意。 雪接連下了幾日,此刻方歇,天色灰蒙蒙的。 直至今日,賀時霆還是不讓楚楚下地,連洗漱都是抱著去的。洗漱過后,他拗不過楚楚撒嬌,給她梳了頭發。 賀時霆那雙手是用來揮劍挽弓的,哪里做得了梳發這樣的精細活兒,沒梳幾下,就扯斷了楚楚許多頭發。 每扯斷楚楚一根頭發,他的眉心就皺緊一點,臉色也越來越沉。 楚楚向來嬌氣,這會兒被賀時霆扯著了頭皮,卻并不呼痛,只是一味地盯著妝鏡中他高大挺拔的身姿瞧,越瞧越俊朗,越瞧越喜歡。 她見賀時霆皺眉,安慰他道:“霆哥哥,我不疼的?!?/br> 賀時霆哪里不知道她?怕疼又怕苦,還怕自己不疼愛她,比瓷娃娃還嬌氣些。他嘴上應了好,手下的動作卻越發謹慎溫柔。 最后梳得亂糟糟,還是碧桃接過手,給楚楚梳了個百合髻。 待兩人梳洗完畢,都快到用午飯的點了。 自診出有孕以來,楚楚的胃口就一直不好,賀時霆喂她喝了些溫水,問她有沒有什么想吃的菜。 一提起吃飯,楚楚就不太高興地皺了皺臉。她雖吐得沒那么厲害了,但還是沒有食欲。 賀時霆見她不回答,也不催她,任她慢慢想,并時不時給她一些建議。楚楚聽著那些菜名,沒有半點胃口。 如今她的口味連她自己都琢磨不透,更別說賀時霆了。 但不吃飯小寶寶會餓著,霆哥哥也會擔心。 因此楚楚再不想吃,也還是在認真地思考,記憶中有哪道菜的味道還算能入口。 兩人邊想邊討論,還真讓楚楚記起一道菜來。 “霆哥哥,我想吃倚云樓的豆腐皮包子?!?/br> 倚云樓的豆腐皮包子做得白嫩可愛,豆腐皮薄而不碎,十分入味,餡也好吃,鮮香適度,口感豐富,雖然比別人家的味道淡,卻更合楚楚此時的胃口。 賀時霆聽到楚楚報的菜名,鳳眸微挑,意味不明地問:“只想吃倚云樓的豆腐皮包子,沒別的了?” 楚楚聞言,又仔細想了想,又道:“那里的醬燜鵪鶉還不錯,不過我現在不想吃,霆哥哥想嘗嘗嗎?” 好一會兒,楚楚都沒等到賀時霆的回答。 她仰著小臉追問:“霆哥哥,你怎么不說話……” 賀時霆直直地盯著楚楚,好半晌,夸了她一句:“對倚云樓還挺了解?!?/br> 楚楚頓覺失言,飛快地捂住嘴。 倚云樓是去年京城里新開的青樓,里面的姑娘個個風情萬種,色藝雙絕。 她試圖挽救,“我是聽別人說的,我沒去過?!?/br> 賀時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說信,也不說不信。 楚楚哪里被他這樣看過,頓時亂了陣腳,承認道:“我,我去了?!?/br> 又此地無銀地補充:“只是去吃飯,沒看漂亮jiejie?!?/br> 所謂越描越黑,大抵就是如此了。 楚楚心虛地環住賀時霆的脖子,就近親了下他的唇角,“你別不說話,我害怕?!?/br> 賀時霆冷淡地覷了她一眼。膽子大得反了天了,自己一個沒看住,連青樓都敢逛,居然還知道害怕? “什么時候去的?” 楚楚見他肯理自己了,不敢再撒謊,老實地回答道:“去年?!?/br> 賀時霆的眼睛危險地瞇起,“去年?” 楚楚縮了縮脖子,小小聲地答應,“對?!?/br> “和誰去的,去了幾次,都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