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之前她還擔心自己穿到這個身體里,原本的異能也跟著廢了,可是在喝了一碗紅薯粥之后,就感覺到了微弱的力量波動。所以,她的異能其實還在。 只是可惜,原身的mama死摳死摳的,任憑她又哭又求,對方都不再給她吃的,還吝嗇到一天只兩碗薄粥,米少紅薯多,簡直要了她的命了。 現在,老公放話會讓她吃飽,她可不會客氣。 她早受夠了跟病秧子似地窩在床上,就等著早點恢復體力,好四處咂摸弄好吃的呢。 第3章 吃貨的洞房夜 陳道南也是心疼她,一聽這樣,就又去了廚房,給她打了一碗新面。 這次,蒲葦恢復了點力氣,倒是用不著他喂了,自己抱著大海碗,一陣呼嚕。 新房外,傳來招呼陳道南的聲音。 對方口吻帶笑,透著調侃,“道南啊,這媳婦進了門,就是你碗里的,沒跑了。你就別在新娘子跟前湊了,趕緊出來和哥幾個喝些酒。等天黑了,有的你使勁的時候,哈哈……” 陳道南被鬧了個臉紅,急急忙忙出去了。 這一去,直到天黑,才回了屋。然后,對上了蒲葦幽怨的一雙眼。 “你說讓我吃飽的,你食言!” 那種美滋滋地吃完面條,連湯水都不落下點滴,可一抬頭,喂食的人卻不見了的情景,一直讓她耿耿于懷到現在。 陳道南下意識道歉,拿起桌上的碗,就往外走??傻搅藦N房,就想起不對勁。這都吃了兩大海碗了,她還覺得不夠嗎? 廚房里,陳mama正和兒媳女兒們收拾著,見到小兒,就問:“沒吃飽???” 陳道南趕緊點了點頭。 陳mama就皺眉,一臉不悅,卻不是沖著陳道南,“蒲家的那幾個孩子,簡直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吃了一碗又一碗,根本不停歇,連最后鍋底的那點,都讓他們給撈走吃了。嘖,那都是些什么人??!” 陳道南心虛,想起了屋里的那位能吃的新媳婦,就不自在地咳了一聲,不敢搭自家老娘這話。 陳mama起身,抓了些紅薯干、又抓了兩把米,放到了大鍋里,又倒了水。想了想,到底心疼快兩年沒見的兒子,又知道兒子的飯量一向大,就狠狠心,又抓了兩把米入鍋。 此舉,惹得大兒媳和二兒媳都瞪大了眼,但顧忌著小叔在場,不敢抱怨出聲。 然后,不出意外,這煮好的一鍋,自然全部進了蒲葦的肚子里。 可她仍舊說:“我還要!” 陳道南眼睛都瞪圓了。畢竟,眼睜睜看著那一大鍋的紅薯粥進了這瘦巴巴的姑娘的嘴,可姑娘的肚子,卻僅僅只是微微凸起了一些,根本不見膨脹,這實在是打破他的認知。 他感覺,自家媳婦這肚子里,似乎裝了一個無底洞! “還不快去!”蒲葦瞪他一眼,順帶砸吧了一下嘴,感覺這一鍋下去,她這身體都好了很多。至少,沒有那種好像骨頭縫里都像是在被扎小刀的疼了。 “你……你確定?”陳道南吃驚到都要結巴了。 她立刻小臉一拉,虎起來一張臉,兇巴巴地瞪他,“是你說的,會讓我吃飽!” 至于前面“努力”這兩個字,她當然選擇性忽視了。 陳道南自然是一言九鼎的。聽了這話,就又去了廚房。然而此時廚房里沒了人,陳mama防著底下兒孫偷吃,素來是用鎖頭把糧食給鎖柜里的,陳道南不能暴力破壞,只得又去找了他媽。 陳mama的驚詫,完全不下于他。 “還沒吃飽?”怎么可能?! 陳道南只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黝黑的臉,愣是又脹出紅色來。 陳mama看著,只得伸手,拍了拍小兒的胳膊,深深嘆氣,“道南啊,得虧當初讓你進了部隊啊,否則,就你這吃法……” 整個家都得讓你吃沒了嘍。 陳mama咽下那沒說出口的話,搖搖頭,又去了廚房。 只是這次,對自家小媳婦的無底洞肚子完全沒底的陳道南,厚著臉皮,吭哧著,硬是從自家媽手里討來了鑰匙,表示自己來做。 陳mama深深地看了眼自家此刻臉紅得跟猴子屁股的小兒,心里不斷念叨著“九塊錢、九塊錢”,才能狠狠心,轉身離開。 陳道南入伍四年多,如今一個月津貼是十塊,然后每個月,他都會往家里寄九塊多。 看在那些錢的份上,小兒又難得回來一趟,她也得由著小兒吃飽啊。 只是快走出廚房門口的時候,她猛地轉身,來了一聲叮囑,“道南啊,今天這洞房,可一定得圓了??!” 前頭那個,小兒好不容易請來了婚假,卻在成婚當晚醉得不省人事,啥事都沒干成,然后次日下午就被部隊給匆匆召回去了。自此,直至那位去了,小兒都沒吃上嘴。 這次這個,可不能再這樣了。為此,她可是特意讓小兒的兩位哥哥替他擋了酒。 陳道南一聽這個,開鎖的手,幾乎是哆嗦了一下,然后再次紅著臉,低低地“嗯”了一聲。 陳mama點點頭,一手撐開護著,一手舉著火苗微弱得好像下一秒就要熄滅的柴油燈,輕輕走了出去。 陳道南松了一口氣,努力將不該有的遐想給一腳踹出腦海,才在柜子里搜羅起來。 然后詫異也不是很詫異,他豁出去做了滿滿一大鍋的紅薯粥,又被蒲葦給吃得一干二凈,而她那肚子,見鬼得依舊不見膨脹。 他恍惚覺得,自己大概娶了很了不得的媳婦???,能吃是個優點嗎?不是吧。 她比他都要能吃好多倍,這以后可怎么活?他有部隊養著,她能靠誰?這個家,也沒由著她海吃的條件吶? 陳道南犯愁了。 可她竟然還問:“還有嗎?” 他嘆口氣,“蒲……葦葦啊,真不能再吃了,再吃,就要壞了?!?/br> 真把那柜子里的東西給吃狠了,老娘明早上肯定得發飆。最后發現根在她身上,她以后肯定會活得很艱難。 “得忍,你懂嗎?” “可是,是你說會讓我吃飽的??!”蒲葦很是無辜地控訴,隱隱有些委屈。 這人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 但我不知道你這么能吃??! 陳道南心頭都快要淌淚了。只能把這當中的利害關系,和她解釋了一番。她一個傻子,突然不傻了,估計不明白事吧。 蒲葦聽完后,就沉默了??瓷先?,是聽進去了??墒?,良久之后,她卻抬起了頭,不死心地問他,“真的就不能再吃了嗎?” 看他說得那么慘,不趁著他還在的時候,她趕緊多吃點把身子給補回來,還等什么時候?! 陳道南被那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給看著,覺得自己都有點像十惡不赦的惡棍了,到底沒堅持住,又心軟了。 “還有幾個紅薯,我給你煮了吧??墒?,吃完那些,就真的沒有了,知道嗎?” 他繃著臉,聽著像是警告,可那口吻,卻更像是在談條件。 她自然是趕緊點頭的。有的吃,先吃了再說,其它的,容后再議。 他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寬厚地又去把那幾個紅薯給煮了,給她端了過來。 新鮮的紅薯,和曬干的紅薯干,那味道,可差了遠去了。蒲葦一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那香甜甜的滋味,那大眼睛,又瞪大溜圓了,猶如搜寶鼠似的。更是鼻子聳動著,一個勁地嗅個不停,好像這樣,她也能得不少滋味似的。 他被她這小模樣給逗笑了。雖然來來回回地廚房、睡房來回跑,都跑出汗來,喉嚨也被柴火給熏得有些不舒服,但這一切,一看到她,就跑沒影了。 她分明在吃的上面,就像個無底洞??墒强粗缘臉幼?,他卻能感覺到滿足。因為,她吃東西的樣子,實在是太享受了,全神貫注著,又不自覺地瞇眼笑著,讓人覺得,她好像在吃什么了不得的山珍海味,可其實,那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他喜歡她吃東西的樣子。為了她這一刻的滿足,他覺得,自己再辛苦,好像也是值得的。 只是有一事,他不得不提一下了。因為剛才回來的時候,老娘突然在黑暗處發了聲,急著問他:“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在折騰這些吃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是你大喜的日子,你這吃貨,趕緊給我洞房去啊,還得老娘我守到幾點???” 他瞬間慚愧。自己都是當兵的呢,竟然都沒發現隱藏著的老娘。還有,老娘這架勢,瞧著是一定要聽到聲才罷休??! “你呆會兒要叫啊?!彼麤_著蒲葦,目光閃爍著,含糊其辭。 “叫什么?”她從啃紅薯中抬起了小臉。 他不敢看她,臉熱得厲害,“就是……就是女人在床上的動靜,就是……就是和男人的時候,那個……睡覺……要叫,要……” 他越說越熱,越熱就越是不自在,最后悶聲問:“你媽有和你說過嗎?” 她轉了轉眼珠子,試探著問:“是女人被男人壓著做運動,然后嗯嗯啊啊嗎?” 他大松一口氣,立刻點頭,只覺得這個比喻,實在再精確無比??梢稽c頭,他又覺得不對勁。一個未出嫁的小姑娘,能說出這話嗎?不過轉念一想,興許是丈母娘教導有方呢? 可她又說:“這個簡單,我會!” 簡單? 他立刻心頭一沉,想起她以前是個傻子,莫非她當傻子的時候,被人…… “我都聽過好多回啦~”她大大咧咧地繼續道。 他這心,就跟被按下的葫蘆似的,瞬間又飄了上來,穩了。 然后,他忍不住抬手,抹了抹額頭上并不存在的虛汗。 媳婦兒說話這么大喘氣,差點沒嚇死他! “現在就開始嗎?”她問。 “不了,等你吃完吧?!?/br> 但計劃沒變化快。這次特意放大了聽覺的他,在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后,趕緊飛身把柴油燈給吹滅了。 可不能讓老娘看見媳婦兒在吃紅薯的樣子! 而且,既然來都來了,那就趕緊結束吧。所以,他飛速上床,窩在了床腳,低聲讓蒲葦開始叫。 這對蒲葦來說,的確是小菜一碟。 末世年代,朝不保夕,男男女女看對眼就滾在一起的,多得是;為了食物,做皮rou生意的,也多得數不清。因為條件有限,多得是稍微擋著點就開始辦事的。自然,露天辦的,也不是沒有。 所以,她其實非但聽得多了,也見了不少! 這事兒簡單! 她心里想著,一開口,就“嗯嗯啊啊”了起來。最開始若說還有點生澀,后頭回憶著記憶中的那些,就叫得非但特是那一回事,且一叫,百轉千回的,那個纏綿、那個勾魂的??;叫得黑暗中,陳道南起了一身的火。年輕的血氣方剛的本就經不得刺激的身體,一下就有了反應。 且,她越是叫,他的反應就越大,差點繃不住,就要從床尾爬下來,干脆奪門而逃! 而這一切,蒲葦是不知情的。 她把這當成了一個游戲,叫幾聲,就低頭埋在紅薯里,深深地吸一口,再嗚嗚地蹭蹭,然后嗯嗯著咬下一大口,含在嘴里,繼續嗚嗚咽咽地細細品味著,時不時再大聲吧唧一下嘴。 如此,聲音特效有了,吃的也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