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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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舉金杯的男人從地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立在靈璧和寒松的身側,示意他們往東邊去。 “仙子?!膘`璧糾正道:“別叫仙女?!?/br> “仙子請這邊來?!?/br> 孺子可教也,靈璧隨手拍了拍這位凡人的肩頭。不料對方卻快步向后退,躲開了她的手,行走間步伐也帶上了慌亂。 “有蹊蹺?!?/br> 靈璧快步上前,拽著和尚的衣角:“你看看他們什么來路?!?/br> 百子尊者是這金杯秘境出身,若金杯秘境中每個人都像百子尊者一般,那可就完了,吾命休矣。 不消靈璧提醒,寒松早已用慧眼查看過,眼前所有皆是rou體凡胎,經脈間沒有半分靈氣,絕非百子尊者一般的修士。 “施主莫慌,且隨他們去看看?!?/br> 又不會偷了你的衣服讓你生兒育女,說的倒是輕巧。靈璧心疼自己的靈石,跟在和尚后頭,眼神卻一直落在凡人手中的金杯之上。 那金杯和眼前的凡人一樣,沒有半分的靈氣可言,就是凡品無物。若換了平時,遇到凡人城池,凡人寶物,靈璧是絕對不會多看一眼的。 可這里是金杯秘境,據和尚說會有功德的金杯秘境,那這金杯上定然有不尋常之處。 仔細觀看之后,杯上雕刻著的東西倒是提起了靈璧的興致。 “有麟曰蛟龍,有翼曰應龍,有角曰虬龍,無角曰璃龍?!?/br> 杯壁上栩栩如生的刻著四頭龍,或浮在水中,或傲于云頭。 此去難道是,龍宮? 小胡子凡人似乎還未從被靈璧拍了肩頭之中回過神來,舉著金杯帶路之時一腳輕一腳重,要不是他身旁的人攙扶,怕是踩上一塊石頭就能摔倒在地上。 靈璧懷著要去龍宮的愿景,越走越發失落,無他,沿途別說海了,連湖都沒有。反而越走越像是深山老林,道路兩旁滿是歪脖子樹。 書上的綁著紅色的布條,偶有山風吹來,布條便迎風舞動。時節五月,不似冬日蕭條,綠葉一片貼著一片,濃密的連陽光都很難穿過。而樹上拴著的布條,就像是朵朵紅花點綴其中。沿路滿樹的火紅,倒算的上一處風景。 其實此刻不用這些凡人帶路,靈璧也知道該怎么走了。這些凡人八成是想帶著他們去往道路的盡頭。 “進出皆鴻運?!?/br> 靈璧小聲嘟囔著,不管今日是要去往何處,起碼有個好彩頭。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的山路,靈璧和寒松的腿上貼著甲馬,倒是不覺什么。再說了,修行之人體魄強健,要是連這點山路都走不得,還是留著命干點別的吧。 她與和尚健步如飛是有一定原由的,可不知怎么,帶路的凡人們一個個也是行走如風。 “失火了?!?/br> 靈璧正納悶兒呢,忽的在前方視野之中看到濃煙滾升騰而起,大有幾分沖天的洶洶之勢。她走到寒松的身邊,示意他向前看。 “和尚!失火了!” 說著就要從虛空之中喚出寶劍,御劍過去救火。興許救了火,天道感應會降下功德也說不定。 寒松伸手拉住了她,示意她去看這些帶路的凡人。沖天的濃煙,靈璧能看到,凡人們自然也能看到。然而行走之時,這些凡人無有一人面露慌亂。 此地詭異,一時拿不準,靈璧沉下心來繼續跟著這群凡人。 又行了半柱香的工夫,眼前出現了一座紅墻的小廟,滾滾的濃煙便是從這院中升騰而起。原來并非失火,而是人們進香時弄出的煙。 想來這廟中一定有大能之士,運程姻緣算的極準才能有如此多的香客吧。 進廟之前,靈璧存了個心眼,拿出觀察金杯的架勢,視線與靈識雙管齊下,廟中掃了一圈。頂上的瓦片新舊各半,紅色的院墻外顏色也是深淺不一,柱子上有多處修補的痕跡。 修葺前的廟宇是什么樣子,靈璧不得而知,但重新修整廟宇之人,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 “佛爺,仙子?!?/br> 舉著金杯的凡人轉過身來:“這邊請?!?/br> 既來之則安之,寒松和靈璧抬腿走進了廟中。廟中供著羅漢,供著書生,供著劍客,供著道士,足有百位修士的塑像享受著香火…… 來過得人皆言金杯秘境毫無危險,可此刻靈璧一看,每一處都透著詭異。 羅漢書生劍客還不算什么,因為廟中供著閻羅。 第18章 作者有話要說: 我雙開把更新發到另一篇文那里了……簡直是智障本障……以后一定杜絕這種行為!這章留言的都有紅包?。。?!實在抱歉了寶寶們!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廟小容不下大佛。 可這間小小的廟里,竟然供著這么多的神仙,當真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 幾乎不用深思,靈璧就知道這間廟宇多半不是什么正經廟堂,走的是歪門邪道。 可此間凡人滿面虔誠,似乎沒有察覺到絲毫的不妥,除了給靈璧和寒松帶路的那位之外,剩下的統統跪在了地上。雙手舉過頭頂,膝下也沒有襯著什么軟墊,一個個的面朝院中的香爐磕起了頭。 濃煙滾滾向上升騰而起,靈璧捂著鼻子才勉強能夠呼吸。 寒松和靈璧對視一眼,二人打起了十分的精神,朝著這間詭異的廟宇細細打量了起來。 寺廟的四個角落都種著一棵古樹,上頭除了沿路而來的紅色布條之外,還掛著不少金色的小鈴鐺。鈴鐺是黃色的外殼,鼓凸著若干大小不等的顆包。 靈璧和寒松剛好站在一棵樹下,她隨手揪了一個金鈴鐺下來送入口中。輕輕的咬破了果皮,里面躺著數不清的鮮紅籽粒。 苦澀自舌尖蔓延,靈璧將手中的金鈴鐺扔在了地上,像是早先對城主的蠱蟲一般,用鞋底碾碎了這些鮮紅的籽粒。 “呸,苦楝?!?/br> 寒松聽到靈璧的話,視線也落在了身旁的這棵樹上。 凡間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當院不栽鬼拍手”的說法,修士雖然沒有那么多的講究,不會忌諱一棵不挪窩的木頭,但也沒有哪位僧道想不開,竟然會在廟宇之中栽種苦楝這種鬼樹。 苦楝樹別號金鈴子,原由便是它果實的外形神似金鈴。鈴鐺一向便是招陰邪的物件,即使這苦楝果實非金非銅發不出聲響,可畢竟是鬼木所生,又有鈴鐺之貌,就無疑是在向四方陰邪發出邀請。 兩人新生疑慮,廟中的凡人卻沒有給他們時間思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手持金杯的那一位恭恭敬敬的上前,從香爐之中舀了一杯香灰,正對著靈璧和寒松二人,深深的彎下腰拜了起來。 “佛爺,仙子,里面請?!?/br> 金杯秘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靈璧和寒松一時拿不準主意,左右這些凡人也奈何不得他二人,里頭的泥塑自然更不放在眼里。 兩人抬腿跟著眼前的蓄著小胡須的凡人邁進了門檻,瞬時之間,一股森冷之氣便從脊背竄了起來。 殿中的塑像各不相同,有的年代久遠連外層的彩色胚子都已脫落,還有的金光閃閃,似是立在此處不多時。 “嗚嗚……” 耳邊傳來了一聲嗚咽,靈璧和寒松循聲望去,瞧見一個青年男子身穿青色長衫,一副讀書人的打扮。 “嗚嗚……” 男子被綁在一個臺子上,動彈不得,口中還被塞上了布條,只能嗚嗚咽咽說不出連貫的話來。其他的臺子上都是泥塑的神像,唯獨男子是個活人。 這應當算的上反常了吧? 偏偏手持金杯的凡人沒有絲毫的一樣,像是不曾聽見男子的嗚咽一般,跪在了殿中的蒲團之上。 寒松快步上前,一把扯掉了男子口中的布條,詢問道:“施主可還好?” 施主正要回話,蒲團之上的凡人抬起了頭,直盯盯的看向了他。先前他跪拜寒松和靈璧的時候,額頭已經磕出了鮮血,一路上只顧著前行,凡人也不曾擦拭。血沿著他的臉頰一直向下滑落,有的落進了脖頸之中,有的停在了眼角旁側,甚是猙獰。 被他這么一瞧,綁在臺子上的青年安分下來,即使沒有布條塞在口中,也悶聲不語了。 “佛爺,仙子?!?/br> 蓄著小胡子的凡人起身將金杯放置在供奉仙人們的桌臺之上,轉而指著剩下的兩個臺子,示意寒松和靈璧。 “請?!?/br> 請?請到哪里?臺子上供的都是泥塑,我等可是活生生的修士,怎能上得臺去? 靈璧連連擺手,上去將站在那位青年身側的寒松拽了下來,咱倆是正經門派出來的,可別摻和他們這些邪門歪道的東西。 寒松被靈璧從臺子上拉了下來,還綁在臺子上的青年面露不舍,一副求救的神色。 “多有叨擾?!?/br> 說著靈璧就要往外走,還不忘拉著和尚一起。 然而剛走到門前,一腳還未踏出門檻,他們的去路就被烏泱泱的凡人信徒擋住了。 “佛爺,仙子,請!” 一聲接著一聲,院中的凡人們跪了下來,朝著靈璧和寒松磕起了頭。 寒松拉著靈璧走回了殿中,將門帶上,隔絕了外頭凡人的身影,卻擋不住他們的訴求。 “女菩薩,可曾聽說過rou佛?” 凡人修士不論道行有多高深,境界是元嬰還是化神,都當不起神佛這個稱號。尋常人要是叫凡人塑了像拜上一拜,都能活活拜斷壽元一命嗚呼??尚弈е怂坪跤行┓ㄗ?,弄上一座廟宇,自己端坐在廟臺之上,叫凡人來參拜。 不僅不會傷損修為,反而偷盜本屬神佛的功德,境界大增。 不是泥塑,沒有金身,能喘氣能說話的,就叫rou佛。 “難不成這些年來,四大仙門就靠這種法子給自家的徒弟弄功德傍身?” 靈璧眉頭皺起,就算高嶺門能做出這種事,佛門總不會答應吧? 寒松搖搖頭,正要回答靈璧的問題,忽的身上失重浮了起來。靈璧也是如此,二人頭重腳輕的飄向了殿上空著的兩個臺子,使了術法竟然也掙脫不得。 蓄著小胡子的凡人在金杯插了三根香焚上,香煙裊裊升起。 他朝著金杯拜了又拜,蹲下身子從底下掏了一根麻繩出來,爬上臺子,作勢要將寒松和靈璧也綁起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身穿長衫被綁著的青年終于開了口,試圖阻攔滿臉血污的凡人。 “儒修?” 靈璧和寒松一起看向了長衫的青年。 “君子動口不動手!” 青年掙扎了兩下,一副羞憤不已的樣子,身上綁著麻繩動彈不得。 靈璧點點頭:“儒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