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秦渡中肯地道:“按肖然的性格,對這段感情不會認真的,只有你和她較真。老陳?!?/br> 陳博濤痛苦地說:“我不明白,談戀愛到底有什么、什么好的……” 秦渡想了想,終于中肯地說道:“這我就沒法安慰你了,老陳你跟我說有什么意義呢?我是不會為單身站街的,這戀愛我不可能不談啊?!?/br> 陳博濤:“……” 陳博濤衷心說:“cao|你媽,老狗比東西,我走了?!?/br> 秦渡也不惱,將陳博濤刷卡帶了出來,把他拖到他的車邊,陪他等代駕。 外頭淋淋漓漓地下著雨,繡球花怒放,秦渡撐著許星洲那把小花傘,老陳則扶著自己水淋淋的車,半天突然帶著一絲揶揄的醉意,問: “老秦,你真的不打算碰你小女朋友???” “……” “星洲年紀太小?!鼻囟梢蝗啾橇?,帶著一絲難耐地道:“……才十九歲呢,隨便動一下都覺得挺要命的,不太舍得,等過了二十再說吧?!?/br> 陳博濤:“……” 陳博濤:“……還真他媽有你的風格?!?/br> “說實話,我之前就覺得你不會下手,”陳博濤說:“就算同居都能忍著,但是我先給你說好?!?/br> 秦渡眉峰一挑,漠然地嗯了一聲。 “你看看我的前車之鑒……”陳博濤醉意朦朧地道:“……想這么多干嘛?還是先圈牢吧?!?/br> ………… …… 倆大老爺們走后過了一會兒,許星洲放下書,去收拾碗筷。 餐廳沒什么東西,就是秦渡和陳博濤兩個人喝的酒和吃剩的下酒菜,許星洲掂了掂酒瓶,里頭還剩著一大半,倒是桌上的牛rou和炒蛋被吃得精光。 許星洲好奇地看了看盤子,發現好像連湯汁都被刮干凈了…… 他們這么餓的嗎? 可是不是吃過晚飯了么?難道是陳博濤沒吃?許星洲看著兩只盤子有點迷茫,剛將碗碟摞起來,秦渡就推門回來了。 許星洲笑瞇瞇:“師兄——” 秦渡看了許星洲一眼,隨口應了聲,將雨傘的水一抖,走進了客廳里來。 第75章 許星洲笑道:“師兄, 喝醉了沒有呀?我給你煮了醒酒湯?!?/br> 灶上醒酒湯微微冒著泡, 秦渡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暗地看著她。 “牛rou是不是很好吃嘛?”許星洲笑瞇瞇地道:“我看到你們都吃完了,好吃的話師兄我下次還給你做!是以前我奶奶教給我的配方……” 秦渡:“是我吃完的?!?/br> 許星洲一怔,秦渡隨手將門關了。 “陳博濤想吃,”秦渡將門咔噠一聲落了鎖:“我沒允許?!?/br> 許星洲微微一愣:“誒?” 秦渡耍流氓般伸手道:“來抱我?!?/br> 許星洲沒反應過來,詫異地啊了一聲,接著秦渡直接走了上來。 那女孩穿著寬松的薄紅t恤,小小一只, 對著秦渡仿佛從來沒有半點防范意識,小腿又細又白,可是在那天晚上秦渡走上前時——她似乎終于感受到了危險的來臨, 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秦渡嘲道:“許星洲,你不是鉆師兄懷抱很積極嗎?” 許星洲囁嚅地說:“可是你看、看上去不對勁, 是不是真的喝大了呀……” 秦渡一把捉住了許星洲, 捏著她的脖頸, 逼迫她仰起纖細的下巴。姑娘家幾乎是立刻就被嚇到了,被秦渡捉著重重吻了兩下。 秦渡粗魯地揉捏她的細腰。 ——先圈牢再說。 秦渡被陳博濤那句話燒得不行, 那句話令他充滿了征服欲。 是啊,怎么能不圈牢,難道以后要給他人做嫁衣裳? 看著許星洲去找別的男人,還是看著她去勾搭別的女孩?這問題都不需要回答。 他的星洲太甜了, 生的柔嫩又漂亮,偏偏還皮, 尤其熱愛投懷送抱。秦渡摁住許星洲,問:“師兄疼不疼你?” 許星洲有點害怕地、乖順地點了點頭。 “師兄不做到最后,”他在許星洲唇上親了親,帶著絲溫柔地道:“……所以你乖點?!?/br> 許星洲一呆:“真的?” 許星洲眼睛里映著秦渡的面孔,那是個專心又柔情的模樣——秦渡那一剎那心里軟的一塌糊涂,簡直想把許星洲按在懷里,不讓她冒出頭去。 真的,他想,你這么漂亮,師兄怎么舍得現在碰你? “可、可是……”許星洲紅著面孔,不好意思地說:“師兄,不行就算了吧,我不勉強的?!?/br> 秦渡:“……” ………… …… 盡管許星洲那話都囂張到了這個份上,秦渡還是沒做到最后。 可是,許星洲幾乎以為自己要被弄死了 ——先圈牢再說。 夜雨糊在窗戶上,滿室靜謐。 溫柔的小夜燈亮起,秦渡伸手摸了摸睡在旁邊的許星洲的面頰,她眼睫毛還濕潤潤的,帶著些許被蹂|躪出的淚水,秦渡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眼睛上親了親。 這么,應該也算圈牢了。秦渡想。 十九歲,其實真的不是個多小的年紀。 秦渡十九歲的時候——也就是兩年前,就幾乎已經自立。確切來說,他從十四五的時候,就沒再把自己當孩子看待過。 十九歲時秦渡周圍的人該開|苞的都開了苞,踏實一些的人和自己的女友偷嘗禁果,那些天生的混球或是包了嫩?;蚴歉懔耸裁粗鞑?,極少數的還有和小明星開上車的,秦渡是唯一的異類。 他連碰都沒碰過。 秦渡的十九歲,已經相當成熟并經濟獨立,和如今都相差無幾,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個“惡臭有錢的成年人”…… 可是十九歲的許星洲,在他眼中,卻是個干凈的年輕女孩。 他把ipad放下,關上燈,黑夜終于降臨。被欺負了大半晚上的許星洲在睡夢中感應到了黑暗,也感應到了秦渡終于躺下,便乖乖地依偎進了秦渡的懷里。 秦渡嗤地一笑,在許星洲頭發上摸了摸,問:“不怕師兄欺負你了?” 許星洲搖了搖頭,緊緊地抱住了他。秦渡親昵地把許星洲抱進懷里,在她唇上溫柔地一吻,許星洲微微睜開眼睛,確定是秦渡之后又把面孔埋在了他的頸間。 秦渡那一剎那,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許星洲是在害怕,自己會把秦渡這個人弄丟一般。 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呢?秦渡奇怪地想 ………… …… 六月上海,黃梅細雨。 許星洲坐在光線敞亮的文科圖書館里,對面是程雁和她如山一樣厚的課本——李青青抱著書帶著小馬扎出去了,說是要出去背兩章新聞學。 程雁好奇地問:“你昨晚沒睡好?” 許星洲沒回答,打了個哈欠,砰地栽在了書本里。 “他不是人?!痹S星洲趴在自己的課本里,困倦地說:“早上七點半就把我搖起來了,說再不復習就要掛科,我說我不想去,他就嚇唬我說距離下一門考試還有四天?!?/br> 程雁:“……” 程雁說:“他對你很寬容了,我叫你起床的話我會告訴你還有七十六個小時?!?/br> “……” 許星洲痛苦地將頭砰地栽進書里,拿兩邊書頁包住了自己的腦袋。 “秦學長今天沒跟你一起來嗎?”程雁對那一包書發問:“怎么我今天沒見到他?” 許星洲發現十六開的課本包不住自己腦袋,又去拽自己的書包,將腦袋塞進了書包里頭——一邊逃避世界一邊悶悶地道:“他公司有點事,今天白天不能折磨我了,他對我表達了最深切的慰問和如果我掛了應統他就會打斷我的腿的決心,然后把我送來和你上自習?!?/br> 程雁由衷嘆道:“你別說,他真是個好男人?!?/br> 許星洲氣憤地大喊:“他好個屁股!” 文圖和理圖不同,文圖的自習室里說話交談的人多得多,許星洲仍然埋在書包里,甚至還把拉鏈拉上了。 片刻后在一片嘈雜的聲音之中,那團書包悶悶地道:“……雁雁,我不開心?!?/br> 程雁一愣:“嗯?” 程雁和許星洲撐著傘,在校園里行走。 許星洲扎了個簡單的馬尾辮,緊緊跟著程雁的步伐,初夏的雨水連綿,枯黃的法國梧桐葉落在地上,順著流水卡在了下水道沿。 程雁突然道:“……洲洲,你在不開心什么?” 許星洲沉默了一會兒。 她看著自己的手,說:“……雁雁,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早到我和他在一起之前,就覺得,我和他不可能走到最后?!?/br> 程雁:“……” “一開始,是覺得我喜歡他這件事,特別不自量力,”許星洲眼眶微微發紅地道:“覺得秦師兄不可能看上我。他要什么樣的人沒有呢?” 許星洲又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