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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蜜寵軟萌妻在線閱讀 - 第39節

第39節

    擦身子的時候,沈初蜜不許他偷看,讓他去臥房里等著,還把門簾放了下來。飛快地把身上擦了一遍,就穿上一套干凈的細棉布中衣,跑進屋里爬上床。

    “你去洗吧,還有半鍋水?!鄙虺趺鄱堕_薄被,又覺得七月初的天氣實在太熱了,把被子扔在了一邊,無力地躺在了枕頭上。

    蕭摯知道她累了,沒有故意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不用熱水,太熱了,外面的井水涼快,我直接沖一桶就好。

    沈初蜜的確是太累了,并沒有想到不用熱水的男人剛才為什么不去院子里,現在才去。他一個人在屋子里無聊地呆呆坐著的時候,有沒有干什么偷窺之類的壞事。

    她的腦袋一挨上枕頭,眼皮就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蕭摯光溜溜的跑進來想逗逗她的時候,就見小姑娘呼吸均勻,眉頭輕皺,已然進入了夢鄉。

    許是天氣太熱了,她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薄汗,睡夢中就不斷地拉扯領口。蕭摯忽然發現領口處雪嫩的肌膚上有一個紅點,被她一撓,很快就鼓起了一個包。該死的蚊子,趁他不在,竟敢欺負他的小蜜兒。

    在屋子里轉了一圈,他找到一塊黑乎乎的香料,這種東西曾經在軍營中見過,是用驅蚊草燒制成的,士兵們常用來驅蚊子,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點燃驅蚊香,找到一把碩大的蒲扇,才熄滅了煤油燈,躺到床上給她搖著扇子扇風,讓她舒服的睡一會兒。

    沈初蜜這一覺睡的很踏實,睜開眼的時候,外面透進來灰蒙蒙的光亮,已經不是一片漆黑了。身邊的男人側躺著,睡得很沉,手里的一把大蒲扇卻還牢牢地攥著,扇風的方向正是自己的身體。

    難怪,昨晚起初睡的不太踏實,總覺得熱,后來莫名奇妙的就踏實了,不知為什么,反正特別舒服,也就睡的越來越沉?,F在她才明白,竟是他一直在幫自己扇扇子。他是尊貴的皇子啊,何曾做過伺候人的事。

    他身上完全赤著,應該是很熱卻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扇涼風吧。沈初蜜輕輕去拿他手里的扇子,黎明時分已經不熱了,隱約能嗅到外面飄起的雨絲味道。她想讓他睡的舒服一點,給他蓋上薄被,免得著涼。

    只輕微一動,蕭摯就醒了,畢竟是非常時期,怎么可能睡的死死的?!懊蹆?,昨晚睡的好嗎?”他聲音沙啞。

    “好,你給我扇扇子了吧,是不是很累?”沈初蜜溫柔一笑,翻過半個身子,把蒲扇扔到窗臺上。

    她的中衣因昨晚的拉扯已然松松垮垮,這一翻身就把雪白肌膚展現的波濤翻涌。男人喉頭一動,咽下一口津液,順勢壓了上去。

    “蜜兒,你要是真心疼我,就給我一回,行么?好幾天沒親熱了,快要憋瘋了……”嘴上是在詢問,手上卻毫不客氣地開始了動作。

    此時一雙大手沿著不堪一握的纖纖柳腰逆流而上,滑進衣擺里,肆意的享受指尖滑膩的觸感。修長豐滿的身子,似乎習慣了他的愛撫,竟然有一種別樣的舒適感覺。本就全身無力軟綿綿的,此刻更是軟的不像話。

    “嗯……腰有些酸,許是因為這兩日騎馬,也有可能是因為月事快到了,總之你輕一點吧?!毙」媚镱澛曊f道。

    這就是同意了,男人心底暗爽,滿口應承著,在她身上落下一片熱吻??墒钦娴脚饋砭涂刂撇蛔×?,只剩下那一句“月事快到了”在腦海中盤旋,沒懷上么?過兩天就不能親熱了么?

    肌膚泛著古銅色的強壯男人發了狂,在她的雪白之上縱橫肆意。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和嬌軟無力的姑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枕上散落著如瀑般的烏發,還有縷縷秀發因為被汗水打濕,緊貼在臉上。年輕嬌媚的俏臉上緊閉著秀目,本來嫩白的嬌顏被沸騰的汗水勾人迷人的緋紅色,艷紅的櫻唇此時被一排雪白的小貝齒緊咬,不時的從誘人檀口中泄出令人忽仙忽死的輕吟……

    一陣排山倒海般的熱浪過后,小蜜兒睜開迷離的秀目,一雙媚人的桃花杏眼水汪汪的看著身上的男人,雪白的貝齒輕咬下唇,努力克制著那種酸漲的麻癢,在余韻中喘息。

    他吻上她的紅唇,不準她咬自己,下顎上的一滴汗珠滾落下去,沿著她優美的頸子下滑,落到已經濕透的床單上。

    “蜜兒,你這樣看著我的話,我會忍不住再來一次?!蹦腥舜罂诘拇鴼?,用胳膊肘撐著床板,怕壓得她不舒服。

    “可是我想多看你兩眼……”沈初蜜抬起顫抖的手捧住那張英俊的臉,舍不得移開眼睛。

    “那就是你也還想要?!蹦腥藟男?。

    “不是,我只是想看著你?!彼拇_是含情脈脈地看著他雙眸,怎么看都看不夠。知道他過幾天就要走了,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

    她不想做別的,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看著他,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可是她男人卻不這么想,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對他來說就是最溫柔的折磨,最勾人的心火。本來就沒有退兵,第二次沖鋒起來倒也順風順水,很快就占領了所有的領地,百般溫柔甜蜜。

    沈初蜜這次也完全放開了,他想要就給他吧。男人不喜歡靜默地瞧著對方,喜歡用動作來表達,她也樂意接受。她心里也明白,每一個動作,都是他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愛意。

    沐浴更衣,吃了簡單的早飯之后,已經快到晌午了。天空依舊是陰沉沉的,飄著如霧的雨絲。蕭摯撐起一把油紙傘,陪著心愛的女人在這座小莊園里散步。

    “蜜兒,真的沒懷上呀?”聲音輕輕地,卻掩不住失落。

    “我怎么知道,反正過幾日就到月事的日子了,且看看有沒有準時來吧?!鄙虺趺勰橆a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褪去,被他一問這事,又不好意思了。

    “其實……沒懷上也好,給我留個繼續努力的機會。要是這么容易就中了,接下來十個月,我該怎么過?”雍王似乎在找借口努力說服自己。

    “摯哥哥,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么對我?”

    “我當然會把你捧在手心里了,你渴了我就去倒水,餓了我就安排飯菜,給你捶背揉腿,幫你穿衣梳頭。呃……還要每天跟孩子說說話,不然他出生了,只認你、不認我怎么辦?”蕭摯笑瞇瞇地憧憬著自己的奶爹生活。

    “那就這么說準了,你去京城不論成敗,都要好好的回來。你瞧,我也會做飯,種菜,你也會劈柴、燒水,如果敗了,你不要意氣用事,我們隱姓埋名,遠走他鄉,也可以過的很好的,你不能讓孩子沒有爹呀?!?/br>
    第74章 傳信

    蕭摯心里怎么會不明白, 她之所以如此堅持的要跟自己出京。不顧自己的羞澀, 和沈太傅自小教導的禮教, 在婚前舍身給他,就是怕他意氣用事。

    “放心吧,蜜兒,不會的。但凡有一口氣在,我也會回來找你, 決不會舍命硬拼?!?/br>
    微雨蒙蒙, 清風滌蕩,一雙比翼齊飛的燕子在細雨中飛入四角廊亭, 鉆進廊檐下的窩里哺喂雛燕。

    雍王輕輕攬著沈初蜜的腰, 也走進了亭中避雨,剛剛收起雨傘, 就見一只渾身濕透的白鴿飛了過來,他輕輕抬手,鴿子十分知趣兒的落在他胳膊上。

    雍王抓住鴿子,把它腿上綁著的小竹管兒取了下來,從里面倒出了一個小紙條,飛快的掃了一眼,便撕成碎片,扔進亭邊的魚塘里。

    “蜜兒, 有一件事需要一個人去傳信,你覺得三小姐可靠嗎?”

    沈初蜜抬起頭看他:“你說薔兒,你讓她把信送給誰?”

    雍王神色認真的說道:“本來對方打算這兩天就動手的, 可是因為咱們倆摔落崖頂,難以判斷生死,所以他們才暫緩行動。目前,京城中可謂草木皆兵,但凡與我有些交集的文官,都被聚攏在翰林院,以緊急編修我朝史書為名囚禁其中,除了上朝不得出入,到處皆是探子。對那些能調動兵馬的武將就更別說了,若硬生生的去傳信,恐怕風險太大,我想若是讓三小姐去見林長卿一面,或許不會引發對方懷疑?!?/br>
    沈初蜜垂下頭,認真的想了想,輕聲說道:“薔兒以前有些驕縱,但前些日子,我與她一起住在清源宮,發現她身上的小毛病已經好了很多?;蛟S是因為家中的變故,讓她受了打擊吧,加上大姐又過得不如意,讓她成長了不少,若是送信給林長卿的話,我覺得應該可以。不過……”她有點兒擔心的抬起頭來,看著蕭摯,說道:“真的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嗎?”

    蕭摯沒說話,只默默的看著她,用眼神無奈的示意,若有更好的人選,還會想到她嗎?

    沈初蜜點點頭,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讓薔兒去吧,我可以寫一封信給她,助力此事?!?/br>
    二人回到住處,雍王取了紙筆來,一邊磨墨一邊說道:“若要通知林長卿十六早朝這四個字,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沈初蜜提筆蘸墨,略一思量,就寫下了一首詩。

    佳人未雙十,

    嫻雅精六藝。

    蘭掖早升笄,

    明朝若相憶。

    “讓薔兒拿著這首詩去找林侍郎,只說近日閨中小姐妹們斗詩,請他幫忙指點便可?!?/br>
    雍王盯著宣紙半晌,猶疑說道:“這詩既非藏頭,也非露尾,而是從末尾遞減。此種寫法,甚為精妙,就算被對手瞧見,也不必擔心。只是,就怕林侍郎不能察覺呀?!?/br>
    沈初蜜輕笑:“我對林侍郎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既與你有日期之約,必定會注意這其中帶有日期的字眼,其實我倒有點兒擔心薔兒辦事辦砸了?!?/br>
    “這么相信林長卿?”雍王挑眉。

    “怎么,你心里不是滋味啦?”沈初蜜把信紙吹干,折疊好,遞到他手里。

    “蜜兒幫為夫做事,為夫自然不會挑三揀四,只不過……你如此信任一個男人,甚至超過我對他的信任,這讓我多多少少有點兒……一言難盡呢?!?/br>
    “其實我對林侍郎這個人并不是很了解,不過我覺得他身上有些東西,像我父親一樣,是那種既聰明又古板的讀書人,重誠守諾,做事專心,在他身上應該不會出問題?!?/br>
    把一個男人和自己的父親拿來相提并論,而不是和丈夫比較,蕭摯心里踏實了。

    當晚,沈初薔收到了二姐的親筆書信,和那一首讓她抄一遍的詩,小姑娘哭腫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自從安王迎親那日飛馬遠離相府,回到安王府之后,便把大門緊閉,拒絕了一切人員的往來。

    沈家人也是在這時才明白,原來三年無所出的原因,并不在自家女兒身上,而是安王從沒有真正的行使一個男人的權利。如此說來,這三年女兒豈不是守活寡,還要經受世人的指指點點。難怪安王不肯讓兩位側妃出府回娘家,偶爾回來一次,也是在身邊盯得緊緊的,幾乎不準她們跟家人單獨說話,原來是怕把這秘密泄露出去。

    而今正是安王最難受的時候,一個男人的不堪被世人所知,也不知他會不會把這怨氣發泄在兩個側妃身上。爹娘急得團團轉,到安王府幾個門口兒都打聽了,得到的答復便是,任何人都不準進門。

    焦慮了十幾日,今日忽然聽到消息說二姐和雍王殿下墜落山崖,生死不明。自沈繼從早朝上把這消息帶回來,沈家人便抱頭痛哭了一場,不明白自家這是怎么了,不僅大伯父、大伯母含恨而終,大哥下落不明,大姐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如今連二姐也墜落懸崖了。

    沈初薔離開父母房中,午后在自己繡樓里又哭了一場,既哭哥哥jiejie、也哭自己。

    恨自己沒出息,本是對那紅杏侍郎心中有怨,后來竟不知為何,這怨恨轉變成了喜愛,而且林詠絮百般撮合,讓她萌生了嫁作林家婦的想法。

    可是自那日離開林府,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林詠絮早就進宮做女官去了,林長卿也依舊做著他的禮部侍郎。而不日便到沈府提親這事兒,卻如石沉大海,再也沒有了音訊。

    捧著二姐的這封信,沈初薔雙手抖成一團,她六神無主,特別想去找父親商量一下??墒嵌阍谛爬镎f了,不要告訴任何人。

    我是個大人了,我可以自己做決定。

    小姑娘上牙打著下牙,捂著心口暗自安慰自己。又把那首詩來來回回看了十幾遍,她雖不太明白,讓自己交給林長卿的這首詩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期,必定與某些大事有關。

    哪怕她不是一個混官場的男人,她也知道,皇上只有安王和雍王這兩個兒子,而今朝中嚴相一手遮天,安王又是他親外甥,所以雍王掉落懸崖之事多半與嚴相脫不了干系,他是要除掉雍王推安王上位嗎?

    沈初薔對朝政并不十分了解,能猜到的也僅僅是這些表象。于是她對著窗戶坐下來,呆呆的想了想,假如安王做了皇帝,大姐會怎么樣?沈家又怎么樣?

    大姐并不受寵,嫁給安王似乎也非她所愿,至今還記得大姐臨出嫁的頭一天晚上,去她閨房中道別的時候。大姐雖沒有說什么,但是滿臉的淚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總覺得大姐心中好像有什么中意的人,雖然自己猜不出來那個人是誰,但絕對不是安王。

    她對嚴相不是十分了解,只聽說此人心狠手辣,但她跟嚴奴兒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那位大小姐刁蠻任性,不講道理,如果嚴相把安王推上皇位,那么最有可能當上皇后的自然就是嚴家的女兒,大姐會有好日子過嗎?

    想到這兒,沈初薔覺得自己渾身發冷,在這七月的陰雨天里出了一身冷汗。她離開窗前,坐到床上,拉起被子蒙住自己,在床角縮成一團。

    假如雍王勝利了,最有可能成為皇后的人就是二姐沈初蜜。二姐待自己還算不錯,對爹娘也十分尊敬,終究他們是一家人,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而且皇后不都要倚仗一下娘家的勢力嗎?想來爹爹應該也能加官進爵,大姐或許能逃出苦海,她和林長卿是不是有賜婚的可能?

    想到這兒,沈初薔心中升騰起希望的火焰。跳下床,把二姐寫的那封信在燭火上點燃,提筆把那首詩抄了一遍,順便理了理明日去翰林院找林長卿的說辭。大不了就是被人笑話唄,豁出去了這張臉皮,旁人又能如何?

    七月十三午后,雨過天晴,紅彤彤的大太陽彰顯了七月的本色,曬得人不敢直視。

    沈初薔下了馬車,仰頭看一眼翰林院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上前對守門的侍衛說道:“我要見林侍郎?!?/br>
    “你是他什么人?為什么要見林侍郎?”侍衛板著臉冷言冷語的問道。

    “我是……”沈初薔忽然覺得今日的太陽實在是太毒了,曬到人臉上火辣辣的:“我是他meimei的朋友,因近日閨中小姐妹們要賽詩,又擔心自己的詩不夠好,特意找林侍郎指點一二?”

    “不行,大人們正在加緊編修史冊,哪有功夫看你的破詩,快回去吧!”侍衛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正在沈初薔糾結著要不要塞銀子得時候,從墻角后面轉出來一位身穿華服的公子。她并不認識此人,但是隱約能感覺到這是一位大人物,因為侍衛們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的行禮。

    “這位大人,能否勞煩您,請林侍郎出來一下,我只是讓他幫我指點一下詩寫的好不好,用不了多長時間,不會耽誤他編修史冊的?!?/br>
    那人所答非所問,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是哪家的姑娘?”

    “工部侍郎沈繼次女?!?/br>
    “沈家啊……”那人聲音悠長的啊了一聲。

    這一聲像一把小撓子,撓得沈初薔一道一道的,有點要露怯。

    第75章 出墻

    這華服公子, 正是嚴奴兒的五哥, 嚴相的第五個兒子嚴淵。

    他眼神上下翻飛, 打量著面前這個怯怯的小姑娘。既然是沈繼的次女,此人便是安王沈側妃的meimei,按理說是自己這邊兒的人,可以通融一下。而且林侍郎等人在此編纂史冊,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借口, 已然拘了十幾天不讓出去, 若真是連個女眷都不讓進,便更加坐實了囚禁之事。

    但是這個小姑娘的堂姐是雍王的未婚妻, 掉落懸崖,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了。她會不會被她堂姐收買, 這次來是帶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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